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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昀再次从新身体里醒来时, 这具身体正挥舞着鞭子,惯性之下,已经甩出去的鞭子在空中‘撕拉’一声, 重重地打在皮肉上, 发出‘啪’的一声利响。
“嗷~”
一声既似亢奋又似痛苦的嗷叫贯穿他的耳膜。
他恍惚的意识骤然凝聚起来, 定睛一看,白花花的一片和皮鞭延伸出来的青痕刺得他脸都裂开了, 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方才堪堪忍住掉头跑出去的冲动, 抬眼四下一扫, 走到床边,一把拽起床单, 盖在地上被绑着的男人身上——没穿衣服的那种,还遍布纵横交错的青痕, 战况之惨烈,叫人不忍直视。
但他的举动却换来男人的不解:“心肝, 你怎么停了?”
对方甫一开口, 那声音颤抖且沙哑, 隐约间,好似还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
“……???”
所以,这是你情我愿的?
秋昀的脸差点再次裂开。
他眼不见为净地转过身,艰难地开口道:“我渴了,出去喝点水。”
说完大步走到门边, 拧开门把手走出去,带上门隔绝了背后那道哀怨的目光, 正要舒口气准备查看这具身体的记忆——
“柯先生,晚上好。”
吐到一半的气在听到两道女声时,又默默咽了下去。
他扭过脸, 就见两个着统一制服的女佣人微躬着身站在三米处,双手交叉于前面,面带微笑,似是在向他请安。
“……”他摆了下手,示意俩人退下。
方才在室内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竟是壕得毫无人性。
这是一栋欧式中空设计的大庄园,耀眼的水晶吊灯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悬挂在屋顶,将面前这片地方映照得金碧辉煌。
墙壁上随处可见各种名贵油画,走廊上用来装饰的花瓶更是有价无市,这审美……
他抽.搐着嘴角瞥向栏杆,能看到楼下偌大的客厅里,十余个佣人正在忙碌地准备晚餐,眨了眨眼,抬步下楼,正要找人要杯水,大门口走进来一个气质温和的青年。
青年梳着大背头,露出英俊无比的面容。
一身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派精英的模样——
“小少爷晚上好。”守在门口佣人微躬着腰像是在欢迎主人的回家。
柯先生?
小少爷?
秋昀还没查看记忆,心中有些疑惑,却也觉得这里的做派这有些夸张。
但那个小少爷却是习以为常,甚至唇角还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不其然抬起的眼与他对视了一瞬,目光又在他身上游弋,落在他的手上停顿了片刻,便抬步朝他走来。
手上……
他低头,这才发现小皮鞭被他带出来了。
心中正尴尬着,他跟元虽然也玩情趣,却也从来没碰过这玩意儿。
正琢磨着是把小皮鞭直接丢在旁边垃圾桶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就听到青年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热地盯着他,温声道:“小爸,怎么就你一个人,我爸呢?”
小、小爸?
秋昀努力绷着脸不让自己露出异色,抬起头来迎上青年狂热的眼,心中一跳,捏紧.小皮鞭,将双手负在身后,淡淡一笑:“你爸在房间休息,我下来喝口水。”
却不想面前的青年登时眯起眼,轻浮地舔.了下唇,藏在镜片后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身上的黑色军装制服,略有些苍白的脸颊更是现出几分薄红。
被这般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盯着,秋昀眉峰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被冒犯的不悦。
对方大概是察觉到他的不愉,敛起露骨的目光,恢复正常后抬手推了下镜框:“那我就不打扰小爸了。”
说完,他微微点头,在越过秋昀的瞬间,以极低的声音留下一句:“衣服别换,晚点老地方见。”
“……”话他都听清楚了,但组合在一起,他怎么听着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这具身体不会还跟这个青年有什么瓜葛?
他接过佣人递来的瓷杯,寻了个安静的地开始查看这具身体的记忆——这是个同性可婚的世界,人造子.宫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
这具身体叫柯长歌,调.教师,也是……刚才那个青年的小爸。
青年叫战玉霖,跟柯长歌是青梅竹马的邻居。
小时候,俩人都有个不靠谱的家长——战玉霖的酒鬼加赌鬼妈妈和柯长歌滥赌成性的爸爸。
战玉霖是私生子,他妈林女士当年是战泽朗的秘书,也是战泽朗的真爱,而阻碍俩人在一起厮守的原因是战泽朗那个联姻的妻子。
这番说法来自于林女士和战玉霖的讲述。
不过后来柯长歌认识了战泽朗,从战泽朗这边了解到林女士当初不过就是他养的小情人之一,他天生弱精,很难有子嗣,林女士意外怀.孕他一开始很高兴。
但他没想到林女士贪婪无度,竟然抱着孩子闹到了他妻子面前,导致他与妻子离婚,这才彻底厌弃了这对母子。
这俩人的说法,或真或假。
战泽朗就是个浪荡子,他养的情人不计其数,渣破天际。
而林女士明知战泽朗已婚,还与之纠缠,也不见得心中没有其他想法。
这就是一笔烂账。
只是被抛弃的林女士却把一切都迁怒到了战玉霖身上。
她带着战玉霖回到老家,在战玉霖年幼没有反抗能力之前,林女士喝醉酒、或是输了钱,就会拿皮带抽打他,导致战玉霖心灵扭曲,爱上了这种被打快.感。
而柯长歌的情况跟战玉霖的情况相似。
因此俩人便惺惺相惜,更是在后来发展成了情侣关系——说是情侣关系,不如说是施虐者和被虐者的关系,只不过这是你情我愿的。
战玉霖十八岁的时候,常年抽烟酗酒的林女士得了肝癌,临去世之前,把身世告诉了他。
他得知自己是京都战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而这个亲生父亲还不认他,本就心理不太正常的战玉霖就恨上了战泽朗。
他跑到京都,用林女士留下的遗产调查了战泽朗,发现战泽朗不但离婚,这些年膝下更是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一个没存在感,且比他大三岁的哥哥。
同时,他雇佣的私家侦探还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近一年内战泽朗频频去国外一家专攻男科的医院,回来后,就会找小情人,但呆的时间都不久。
战玉霖花钱收买了战泽朗一个小情人的保姆,从保姆口中确定了战泽朗因纵.欲过多导致不举,心中登时有了个想法,且也实施了。
之后就带着战泽朗不举的消息回去找柯长歌,俩人合计一番后,便开始计划起来。
四年后柯长歌进了特殊的俱乐部当了一名调.教师。
彻底失去男人尊严的战泽朗被有心人引去了俱乐部,认识了柯长歌。
而柯长歌一手调.教本事让他如痴如醉,就把人娶回家专门为他服务。
三个月后,柯长歌仿佛无意地把战玉霖以朋友的身份带回战家。
又状似不经意地对战泽朗吐露战玉霖母亲的身份,让战玉霖的身世曝光,继而让战玉霖被认回了战家,又进了公司,现在在子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
看到这里,秋昀整个人都傻了——这是渣男碰到了……儿子精心安排的精神控制?
好半响,他才喝了口茶平复了下心中震撼,开始梳理战家的情况。
柯长歌跟战泽朗结婚有一年了,却从来没见过战家的其他人,包括战玉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战泽朗却透露过他战家族人很多,只是全部都在老宅。
然而那个老宅在哪,柯长歌没去过,战玉霖也没去过。
就连俩人结婚时,战家的人也是一个都没到场。
战家人不出席婚礼,还能说战家长辈无法接受柯长歌平民的身份。
不见战玉霖,也能解释为不接受私生子。
那战氏集团呢?
战氏集团是家族企业,没有上市。
然而公司里除了战泽朗这个董事长,再无一个战氏族人。就连战玉霖的哥哥也没有在公司就任一官半职。
战泽朗就两个儿子。
前期没认回战玉霖,总不可能不培养另外一个儿子。
【剧情呢?】秋昀琢磨不出来这其中古怪,就问小镜子。
小镜子道:【天道还没传输过来,不过我隐隐察觉到这个小世界有点不太对劲,仙尊,您注意点。】
一人一镜子在心里交流,身后忽地响起一道难掩激动的声音——
“家主,您怎么下来了?”
秋昀微微一顿,扭头循声望去,就见门口一前一后进来两个身高相差无几的男子。
而平时端得一派绅士的老管家殷切地迎向前面身着黑色暗纹长衫马褂的高大男子。他披着齐肩的长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
细长的眼镜链从白.皙干净的脸颊延伸到微长的发丝后,双手负在身后徐步走来,仿佛是穿越了时空的温雅贵公子,引得在场的年轻佣人发出一阵又一阵难以自持的惊呼声。
秋昀觉得面前青年男子的气质和打扮莫名有些眼熟。
他思忖片刻,恍然想起,除了发型和衣着,不就是另一个战玉霖吗?!
“老爷子七十大寿在即,我下来通知战泽朗,顺便……”战玉元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看向坐在客厅角落里的青年:“来见见战泽朗给我找的小爸。”【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