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史上最穷捉魂师 > 第177章 177
  徐父也不懂那些玄门之术, 来到这条街道后, 他便一直跟在石烂身后,也不敢打扰, 只能眼巴巴地等待着结果。

  现在是大白天, 虽然看不见鬼,可能嗅到鬼的鬼息, 石烂站在原地,看向前面不远处的转角,“从这里能到你们家”

  徐父看过去, 接着点头, “这虽然有个小巷口,但是过了转角处便是大路了, 那边不让小车行驶,所以大伙儿买菜都喜欢走那,安全。”

  石烂点头,“先回去吧。”

  “石先生, 可看出什么了”

  徐父按奈不住, 急声问道。

  “我原以为他只是失魂之症罢了,”石烂轻叹一声, “不想是被厉鬼带走,人间恩怨我不能干涉太多,先回去吧。”

  一听徐杰是被厉鬼带走的徐父只觉得眼前发黑, 若不是石烂扶住他, 他已经瘫在地上了。

  “我不能干涉, 可你们能。”

  石烂提醒着。

  徐父的眼睛又亮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打起精神,“石先生,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先回去。”

  巫友民和徐母将徐杰安顿在床上后,徐母便一直焦急地站在阳台上往下面看,“也不知道石先生他们怎么样了。”

  “有先生在,不会有事的,”巫友民安抚着。

  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徐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模样,她这心里就不好过,“哎呀,回来了”

  说话间,徐母的眼睛也一直盯着下方,此时看见徐父的身影后,立马叫道。

  巫友民先一步去开了大门,没多久石烂和徐父便回来了。

  “那带走徐杰的虽然是厉鬼,可我并没有闻到他鬼气中有血气,这说明他不曾杀过人,但是因怨气太重,死后心中不平,不愿投胎,一直在这周围游荡。”

  石烂说着又看向徐父,“你们之前说认识jc局的人,我需要看看这附近最近有没有失踪或者出现过与徐杰一样情况的人。”

  “我马上就去联系”

  徐父起身去了书房,徐母此时眼眶又红了,“我们家徐杰可是个好孩子,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是打架都没打过,怎么就把他给带走了呢”

  “他出去是做什么”

  “唉,说起来也难过,“徐母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徐杰有个谈了两年的女朋友,原本是要带过来让我们在一起见个面,吃个饭的,可没想到对方提出了分手。”

  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徐杰原本以为对方是开玩笑的,可当他下班回去的时候,女朋友已经离开了,带走了她所有相关的东西。

  还将徐杰拉入了黑名单,徐杰到处找人,最后被不忍的朋友告知,原来他戴了近半年的绿帽子了,徐杰崩溃极了,回家吃了顿饭,睡了一觉,晚上便出去喝闷酒。

  “因为那件事的关系,他那几天也不愿意回他的房子里住,喝酒那天晚上,我和他爸也不放心,所以时不时的就给他或者他朋友打个电话询问情况。”

  “最后一通电话时,徐杰说已经散了局了,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太晚了,也没啥车,加上喝酒的地方离家也不远,所以便走回来。”

  说到这,徐母又问道,“要不要看监控视频”

  “不用,”石烂摇头,“那些东西监控是拍不到的。”

  而且徐杰丢失的是灵魂,他的身体还在,即便是查看监控视频,也只能看见徐杰像是喝多了一般睡在地上罢了。

  “石先生那边说咱们这附近确实有几个和我儿子一样情况的,但是都没报案,只是因为有个出事的是他的朋友,加上出现这种情况的人有五六个了,所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是医院检查后什么也没发现,这件事也就没爆出来。”

  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都是在什么情况下昏迷的”

  “晚上,喝了酒回家。”

  说完,徐家夫妇的脸立马就白了。

  因为徐杰就是那样的情况。

  石烂点头,看向巫友民,“这会儿茶轲应该下课了,让他过来。”

  “是。”

  茶轲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撸猫,得知需要他出马后,立马奔了过来。

  原本以为石烂会叫一个大人过来帮忙,却没想到来的是一个孩子。

  徐母见茶轲虽然年纪小,可说话老成,长得也可人,心里感慨一番后,拿出了不少点心招待他们。

  由于没在医院,徐杰进食就有些困难了。

  石烂让徐父取了一个香坛过来,接着从巫友民带的包里拿出一根香c上。

  放在徐杰的床头,香烟升起时,众人便见徐杰原本苍白的脸顿时红润了不少。

  “这样他不进食也没关系。”

  “多谢石先生。”

  徐家夫妇心中一喜,看来他们真是找对人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巫友民在徐家照看他们,茶轲和石烂则是到了那条街附近,“先生,喝酒”

  他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石烂接过去闻了闻,“五十多年的”

  茶轲一笑,“是老师给的奖励,说是蜂族酿制的果酒,对身体和修炼极有好处。”

  “是吗”

  石烂喝了一口,俊眉微动,“确实不错,灵力十足,蜂族向来是以勤为族号,可惜他们的东西不怎么出产,看来你老师也是被赠予的,能将这酒当做奖励,实属大方。”

  “老师若听先生这么夸赞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茶轲又给石烂倒了一杯。

  石烂今天兴致不错,和茶轲一起把那壶酒解决了,喝完后,他又有些后悔地看着双颊微红的茶轲。

  “先、先生”

  茶轲不解地看着石烂。

  “你的妖龄还小,不应该喝酒。”

  茶轲“我都喝了好几次了。”

  赏菊的时候石烂也是这么说的,几乎每一次茶轲和他喝酒,他事后都会提一句。

  “是吗”

  石烂清咳一声,“走,过去看看。”

  茶轲收好酒壶,笑着跟过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路上没有其他行人,就他们一大一小在晃悠,路灯已经很多年了,光照也不是那么好,可对石烂他们说并没有影响。

  站在徐杰之前昏迷的地方,石烂和茶轲闲聊了两句,没多久便看见一辆三轮车从不远处驶来。

  茶轲鼻子微动,盯着那辆三轮车,低声道,“先生,是他吧”

  石烂点头,伸出手将那三轮车招了过来,五十出头的汉子打量了一番他们后,笑道,“我得回家了,不拉客。”

  “双倍价钱,”石烂叹了口气,“喝多了,不舒服,麻烦你一趟行吗”

  “不行,”汉子很坚持,“我得回家了。”

  可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有离开。

  茶轲打了个哈欠,耍赖似的上了三轮车,“师傅,我好困啊,现在找不到其他车了,我们又喝了酒,你就行行好,送送我们吧。”

  “你这孩子也喝酒”

  汉子并没有对茶轲的行为而感到生气,闻言,他惊讶的转过头看向车上的茶轲。

  鬼能闻到生人味儿,却很少有鬼能闻见人间五谷杂粮的味道。

  茶轲露出笑,“是啊,好奇嘛。”

  汉子微微皱眉,看向石烂,石烂背着手,“他偷喝的,麻烦你了。”

  说完,他也上了车。

  汉子叹了口气,“真拿你们没办法,去哪儿”

  “就前面那个巷子一直走就行了,”茶轲靠在车上,一直打哈欠,看样子是困得不行了。

  汉子微微一笑,“那就坐好了。”

  三轮车缓缓往前动,茶轲凑到石烂身旁,“这鬼真不像厉鬼。”

  在他的印象中,厉鬼大多数都是张牙舞爪或者面目可憎的,而且非常容易生气,一生气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厉鬼也有很多种,”石烂将他的小脑袋从自己的肩膀上推开,“小酒鬼,离我远一点,味儿大。”

  茶轲撅起嘴,使劲儿在石烂肩膀上蹭了蹭后,才缩回原位,嘿嘿直笑。

  石烂无奈摇头。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大,石烂看向车窗外,他们此时已经不在大道上了,周围一片浓雾,看不清环境。

  “师傅,咱们现在到哪儿了”

  他问道。

  汉子没回头,声音平淡,“在路上呢,你们喝了酒不舒服吧先靠一靠,很快就到了。”

  石烂闻言却笑道,“可我们还没说到哪呢,师傅怎么知道没到呢”

  “你们不是说到前面的酒馆吗”

  到前面的酒馆

  石烂一副记不清的口吻,“我说了吗”

  “呵呵,你可能忘记了,”汉子的声音带笑。

  “这位师傅你真有趣,”茶轲也加入对话,看着汉子的背影,他感慨了一句,“人也不错。”

  汉子一愣,“是吗”

  “是啊,”茶轲使劲儿点头,一副孩子样。

  接下来的路程里,汉子和茶轲的对话多了起来,石烂则是闭目养神。

  大约半个小时后,汉子才停下车,“到了。”

  茶轲跳下车一看,真是一个小酒馆,不过是露天的,就好像大排档似的,只有两张桌子,一张各坐着三个人。

  还有一个人在给他们添酒。

  “来客人了,再加一张桌子。”

  汉子也不管三轮车,直接对那添酒的人道。

  茶轲一眼便看到喝得一脸痛苦的徐杰,他凑过去,“你喝了多少”

  徐杰甩了甩头,“不记得了,他们家的酒真好喝,你们试试。”

  说完,又看向茶轲,再次摇头,“不行,你是个孩子,不能喝。”

  “孩子怎么就不能喝了”

  “还真是不能喝,”汉子已经提了一瓶酒过来了,他伸出手揉了揉茶轲的脑袋,坐在石烂对面,“我和这位先生一起喝吧。”

  “你是这老板”

  石烂看着面前的酒碗,问道。

  “是,”汉子垂眼倒酒,“你们不是想接着喝酒吗我这正好有酒馆。”

  “你给我一种感觉,”石烂喝了口汉子倒上的酒。

  “什么感觉”汉子问道,可他自己也觉得石烂和茶轲给他一种不敢冒犯的感觉,偏偏他们拦下了车,汉子便拉了过来。

  “有故事的人,”石烂举起酒碗和他碰了一下,“说说”

  “你想听”

  “自然是想的。”

  石烂点头。

  汉子眯起眼打量了他几番,“看你这样子,酒醒了”

  “随时能醉,”石烂看着手里的酒碗,“这不是喝着吗”

  茶轲已经凑到那两桌上溜达了,他发现这些人只知道喝酒,即使看着已经很痛苦了,还是没停下。

  那倒酒的人也很怪异,一边给他们倒,一边自己也喝。

  看样子没受到什么苦,只不过一直喝酒罢了。

  他嗅了嗅酒,真的是酒。

  “我这辈子没啥出息,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努力,也没念过啥书,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被长辈一通张罗,糊里糊涂的就结了。”

  汉子灌下一口酒,“婚后的日子也就那样,可我有两个非常可爱的女儿,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这话说得真没错,我那两个女儿贴心极了。”

  “我觉得我的后半生,就是为我的女儿们活着的,我要努力给她们创造好的生活环境以及生活条件,别人有的,我女儿也得有,看着她们脸上的笑,你不知道我多高兴啊,就是受多大苦,我都高兴来,喝”

  石烂又与他碰了碰。

  “可小女儿刚上大学,我就被裁员下岗了,大女儿刚工作,我还想着给她们一人一套房呢,可我年纪大了,我老伴儿身体也不好,我不敢去太远的地方干活,所以最后选择了踩三轮。”

  汉子轻叹道,“早上五点我就出门了,八点回家对付早饭,八点半又出门,中午不回家吃饭,晚上回家,吃了晚饭又出来,到凌晨一点或者两点,再回家休息,这样的日子我坚持了十年。”

  十年里,汉子终于给老大老二两个女儿各自买了一套小房子。

  “房子不大,套一的,”汉子脸有些红,“可那也是她们自己的房子,以后嫁了人,不想回娘家,还有自己的去处,她们也心疼我,不准我出去奔波了,我老伴儿也劝我,我想着再干最后一天,就把三轮车卖了,以后好好在家休息。”

  “那天晚上,我还是跑到了凌晨一点半,在送完最后一个客人后,我就往家奔,可没想到又被几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拦住了,我说我不拉了,可他们喝了酒,看着也不怎么清醒,在街上待久了也不是个事儿。”

  “所以你拉了他们”

  石烂接话道。

  汉子点头,端起酒碗一脸回忆,“我心软拉了他们,三个人,我很费力,可他们说给我双倍价,钱嘛,谁不喜欢,我也愿意最后一单能多赚点。”

  “可是没想把他们送到后,他们不给我钱,一分也不给,我急了,也气了,和他们理论,可喝了酒的小伙子那手劲儿是真的大,他们把我拉到角落里,狠狠的打了好一顿,我钱没得到,反而赔了一笔不菲的医药费。”

  说着,汉子的脑袋突然流出大股大股的血,可他好像不知道似的,那血浸湿了他的衣服,没多久,便看着吓人极了。

  茶轲走过来,看着汉子后脑上那拳头大的洞,有些不忍,“他们用什么打你”

  “拳头,脚踢,还有石头,我都不太记得了。”

  汉子露出笑,更难看。

  “你抢救无效,去世了,那群人呢”

  汉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果然不是一般人。”

  在过来的路上,他没有迷住两人时便生疑了。

  可石烂他们对他并没有敌意,汉子也就

  “他们好好的活着呢,打我的地方没监控,看我躺在血泊中,也害怕了,连夜赶火车跑了,可怜我妻女伤心一场。”

  “我还没能看见孩子们成家啊,”汉子流下血泪。

  他怨啊,恨啊,可是他不敢害人,女儿们每到节日都会

  给他烧纸钱,烧房子,还经常念叨爸爸啊,您安息吧,坏人们会得到惩罚的。

  “我知道她们的意思,都说枉死的人会成为厉鬼害人,她们这是怕我永世不可超生,所以在劝我呢,我听进去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忍着,直到前段时间”

  他出去溜达,被酒鬼拦住,态度蛮横,一点也不客气。

  “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汉子指着旁边喝酒的那些人,“不是喜欢喝酒吗那就喝个够。”

  “你困住了他们的灵魂,时间长了他们的支撑不住,会死的,到时候你依旧带了杀戮,那样就辜负你女儿们的期望了。”

  “可是是他们自己拦住我的”

  汉子猛地起身,指着那些人大吼道。

  阴风阵阵,石烂和茶轲却不为所动。

  石烂一挥手,旁边那些人便闷头倒了下去。

  汉子见此瞪大眼,“你想做什么”

  “我是来救他们,也是救你,”石烂起身来到汉子面前,“你不想离开去投胎是吗”

  “是,我不甘心。”

  “你虽满身怨气,可心到底是好的,没犯下大错,我给你一小职,能满足你陪伴家人的心。”

  “您、您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石烂偏头一笑,“听说过床头婆婆吗我给你的小职与床头婆婆类似,可她们管的是世间娃娃,而你管的是你两个女儿的孩子。”

  汉子跪下,“如果真能让我如此陪伴在家人左右,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把这些人送回家吧,害你的人不是他们,他们有错却不足以命相还,至于害你的人,会绳之以法的。”

  “多谢大人。”

  石烂他们带着徐杰的魂魄回到徐家,没多久徐杰便醒过来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就觉得不舒服。

  “喝了太多酒,养几天就好了。”

  徐杰以为是自己之前喝多了酒,可得知真相的徐家夫妇却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三这些日子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他在一个方便面厂里干活儿,每个月不旷工,能得到四五千块钱。

  吃喝都在厂里,也就买烟会花点钱,他已经想好了,把那些钱都存起来,等几年就回家娶个媳妇,生个娃,好好的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家却不能回。

  “王三,来打牌啊”

  和他一起出来的赵五叫到。

  “来了,”王三和赵五还有林大今儿都休假,三人是一起出来的,关系好,又因为住在一个寝室,更亲近了。

  “你脸色看着不怎么好啊,怎么了”

  看着王三眼底的青黑,叼着烟的林大一边发牌一边问道。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好睡,”王三抬起手搓了搓眼睛,“每天晚上不到一两点真的睡不着。”

  听到这个时间点,赵五和林大纷纷一顿。

  王三打了个哈欠,看着手里的牌,倒是没注意赵五他们的神情。

  “你们今年过年回家吗”垂着头看牌的王三又问道。

  赵五与林大对视一眼。

  “你想回家了”

  “都好几年没回家了,”王三叹了口气,“我爸身体好,你们也知道,他就我一个儿子,可我呢又没娶媳妇,没人在家照顾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王三,”林大突然把拍扣在桌上,眯起双眼打量他,“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三吓了一跳,“啥我就说说我爸而已,你这么凶干什么”

  “你想回家,却不能回去,怎么,事儿都做了,还那么多年了,你自己也参与了,现在后悔了想把事儿推到我和老五身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三铁青着一张脸。

  “行了,老五,咱们去隔壁找人打牌,不碍人眼”

  说完,林大便拿走了牌,气冲冲地往隔壁去了,那里也有一个人休假。

  “王三,你到底怎么了”

  赵五没急着走,而是轻声问道。

  “我怎么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儿,”王三红了眼睛,“最近我爸也没给我打电话,我打过去他声音很虚弱,却一直说自己很好。”

  他是怕出事。

  “要不我让我妈去看看”

  赵老五道。

  “那就谢谢你了,”王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我是真没其他意思,你别生气。”

  “我知道,”赵老五起身拍了拍王三的肩膀,神色复杂,“我最近也睡不好,那件事终究是我们心里的坎儿。”

  当他们发现自己杀了人时,慌得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林大主意大,又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当他提出跑路的时候,王三和赵老五想也没想便跟着走了。

  不走就会被抓走,会坐牢的。

  即便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了,可他们还是不敢回家,万一呢,万一一回家就被逮了呢

  可现在也没jc通缉他们啊

  王三看着手机里父亲的照片,想要回去的念头越来越急切了。

  一直到晚上在外面吃了饭的林大和赵五才回来。

  看着满身酒气的林大,王三一愣,“不是不喝酒了吗”

  “我就喝了怎么了你打我啊”

  林大一把推开王三,去厕所了。

  “发什么疯”

  王三不高兴道。

  “行了行了,快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赵老五过来劝道。

  睡不着。

  王三打开手机一看,又是晚上一点了。

  “还没睡”

  瞧见他床上有光亮的赵老五问道。

  “睡不着,”现在寝室里也就只有喝了酒的林大鼾声如雷。

  “你说我们当初要是没打人,是不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赵老五突然道。

  “我不知道。”

  王三满嘴苦涩回着。

  而就在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王三和赵老五吓了一跳。

  “谁啊”

  赵老五离门最近,他提高嗓门问道。

  敲门声并不见停。

  却没人回答。

  “你去看看。”

  王三道。

  赵老五应了一声,披了件衣服开了灯后,再打开门,可门外什么也没有。

  一阵冷风从门外蹿进来,冷得赵老五打了个冷颤。

  “没人啊不会是隔壁那群小子恶作剧吧”

  “可是隔壁只有老刘今儿休假,其他人上夜班呢。”

  王三拉紧被子,低声道。

  啪。

  赵老五关上门,刚转过身准备关灯回床上,敲门声又响了。

  就这么反复开门、没人、关门,又响起敲门声几次后,赵老五和王三都被吓住了。

  “有、有鬼”

  “快躲进被子里”

  王三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被子里躲,可他放在被窝里的手机此时正亮着光,正好就让他看见了被窝里的脑袋,吓得王三一个翻身就从上床掉到了地上

  脑袋被砸得晕乎乎的,整个人疼得不行。

  而赵老五也被脸庞的人脸吓得跳下了床。

  “啊啊啊啊”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把林大吵醒了。

  “鬼叫什么呢”

  林大不悦的起身,看着过道上瑟瑟发抖的两人。

  两人抬起头看向他,却不想看见了站在林大身后的三轮车师傅。

  “啊啊啊啊啊”

  赵老五两人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寝室。

  滴答、滴答。

  有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林大咽了咽口水,缓缓回过头,看着满身是血的汉子,双眼一番便晕了过去。

  几天后,一条新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几年前打死三轮车师傅三个凶手居然自首了,即使他们说有鬼逼着他们自首的,可依旧坐了牢。

  汉子的两个女儿捂住嘴哭,他却站在不远处逗着刚出生不久的大外孙。

  这天,小院来了一个精神不是很好的客人。

  客人二十出头,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她刚新婚不久,原本应该是高兴而享受的时候,可是她此时却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太怪异了,不只是我老公怪异,我觉得我们住的房子都很怪异,可是我却找不到怪异的证据,只能愁在心里,很不舒服。”

  “文女士,你可以具体说说你丈夫怪异的地方吗”

  石烂问。

  文馨抿了抿唇,“他最近总是给我熬汤喝,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就算是刚结婚,他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啊,可突然就熬汤,我觉得不对劲儿,追问他吧,他也不说,可我知道他一定有事儿瞒着我。”

  文馨的丈夫叫杨怀刚,是个篮球运动员,很高大,长得也俊,粉丝也不少,因为受伤的关系,暂时退役了,现在在一个篮球训练场做教练。

  杨怀刚的性子属于直男形,一个直男形的丈夫突然对妻子关怀备至,甚至还炖上了汤,且已经坚持了半个月,这不得不引起文馨的怀疑。

  “那些汤你都喝了吗”

  “我喝了,他盯着我,非要看着我喝下去才离开,”文馨脸色苍白,“我怀疑那些东西有问题,不然怎么非得看着我喝下去呢”

  “而且喝了那些东西后,我总觉得自己精神很差,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这太怪异了,石先生,我会不会被谋害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以为是吗”

  文馨垂下头,双手不自觉的缠在一起,“是。”

  “夫妻之间要好好沟通,你别胡思乱想,可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是我的名片,你遇见什么状况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文馨双手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电话一愣,“座机”

  “我基本都在家。”

  “谢谢石先生,那我先回家了。”

  文馨将名片小心放好,接着告辞。

  出了小院后,她才苦着一张脸给自己的闺蜜打电话,也就是介绍她过来的人,“我还想搞砸了,把人家当成心理咨询师了。”

  “石先生人很好的,可能是你太紧张了,不会有事的,晚上一起吃饭”

  文馨婉拒了,“得回家吃,今天他在家。”

  等文馨到家的时候,杨怀刚刚把炖好的鸡汤端上桌,见她回来也很高兴,“回来得正好,老婆来尝尝我炖的鸡汤。”

  “怎么是黑色的”

  文馨家庭条件很好,从不下厨做饭。

  看着盅里黑乎乎的鸡肉,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见此,杨怀刚大笑,“这是乌骨鸡,很补的,你就喝汤,不吃肉,我去给你拿汤碗。”

  说着,杨怀刚便进了厨房,而趁此机会,文馨赶忙拍了照片,给闺蜜发了过去,得到闺蜜回答说这确实是乌骨鸡后,她才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她又很难过,这才结婚多久怎么她就对对方这么防备了呢

  想起石烂的话,这一切确实是她自己的怀疑,一点证据都没有,不管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来来来,好喝的鸡汤来咯”

  拿了汤碗出来后,杨怀刚给她舀了一碗。

  “谢谢,”文馨坐下身,小口小口的喝着。

  “味道怎么样”

  杨怀刚笑眯眯地看着她。

  文馨垂下眼,“挺好的,可是老公,最近你为什么都喜欢给我炖汤啊还把阿姨辞掉了。”

  “我们才结婚,自然要过二人世界了,那个阿姨一点也不会看人眼色,而且我最近对饭菜很有兴趣,以后我给你做,再说家里除了做饭以外的活儿不是有钟点工吗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的。”

  杨怀刚见她喝完了,又给她满上。

  看着碗里的鸡汤,文馨扯出笑,“也别光顾着我,你也喝啊。”

  “那怎么行,一共才这么点儿,再说鸡汤对女孩子才是补,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补,你多喝,我去炒菜了。”

  说完,杨怀刚便进了厨房。

  看着对方的背影,文馨捂住心口,这分明就是不想喝汤的借口吧

  吃了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文馨看向阳台处。

  “怎么了”

  被她动作吓到的杨怀刚问道。

  “外面好人有人,我看见人影了。”

  “不会吧我们可在三十二楼,”杨怀刚皱了皱眉,起身打开推拉门,看着外面的大阳台,“没人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不会,我真的看见了”

  文馨也被吓住了,“是一个女人,头发很长,穿着蓝色的衣服。”

  “真没有,你看,”杨怀刚让开,示意文馨往外看,“再说这门刚才关着呢,你看见人影那可能,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怎么可能看见”

  说着,他又指着文馨,“说,是不是故意吓唬我”

  文馨想要争辩,可她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顺势点头,“是啊,你不是说你不怕鬼吗”

  “不怕鬼是一回事,被吓是一回事嘛,老婆,你也太调皮了,”将门关上后,杨怀刚抱住她亲了亲。

  惊魂未定的文馨一直到睡觉的时候,都还觉得外面有人。

  杨怀刚只能抱着她,小声的哄着。

  没多久,文馨便睡着了。

  见此,杨怀刚也松了口气,他看了眼飘窗外,最后关上灯,拥着文馨入眠。

  翌日,文馨醒来时,旁边便没人了。

  她坐起身,冲着卧室门外叫了声,“老公”

  没人应她。

  文馨只能起来在屋子里找,确定对方不在家后,她拿起手机给对方打了过去。

  “喂”

  “老公,你去哪儿了”

  “训练临时加了小时,我提前过来了,乖,等会儿钟点阿姨过来收拾家务,牛奶我热好了,在保温,还有玉米粥,记得吃哦。”

  文馨应了后,挂了电话。

  她自己开了家小店,因为准备结婚就要小孩,所以文馨招了员工看店,做了幕后老板娘。

  吃了早饭后,她原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可没想到卧室传来脚步声

  “谁”

  文馨叫道。

  没人应。

  她咽了咽口水,从厨房拿了一把尖刀握在手里,一步一步地往卧室走去,可到了卧室后,却没看见半个人。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后脖子处一股凉风,好似有人对着她吹了口气似的

  文馨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猛地回过身,却还是没有人。

  她吓住了,小跑到客厅,将阳台处的推拉门推开,刚开她便看见那个女人站在花草面前,等她眨了一眼后,那女人又不见了

  “有鬼,真的有鬼”

  文馨站在阳台处浑身打颤,而此时门铃响了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去开门,直到杨怀刚打电话过来说阿姨已经到家门口了,按门铃没人应,问她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出去了。

  这才让文馨抬起脚去开了门。

  看着手里拿着刀的文馨,阿姨也吓了一跳。

  “我、我正准备切水果。”

  文馨扯了扯嘴角,让阿姨进了门。

  “先生,那文女士身上确实有鬼气,可您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她吗”

  茶轲点头。

  “有些事,得靠她自己。”

  石烂盯着面前的收音机,“友民”

  “来了来了,”巫友民跑过来,“先生啥事儿”

  “我这收音机坏了,咱们买新的吧”

  石烂双眼亮晶晶的。

  巫友民摸了摸鼻子,“先生,修一修还能用,咱们不能浪费。”

  “没钱了吗”

  石烂叹了口气。

  “也不是,最主要的还是不能浪费,我这就拿出去修,”说着,巫友民就提着收音机出门了。

  “你巫叔和那老人学得越来越勤俭了,”石烂控诉着,“我想买那张床,他也不让。”

  “先生,”茶轲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您的床没坏啊,新床买回来也地儿放。”

  “可是我看上那张床已经很久了,”石烂叹道。

  茶轲

  先生这个床控也真是够了

  晚上杨怀刚回来时,文馨立马奔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对方,“老公,我害怕。”

  “怎么了”

  “我今天早上听见卧室有人走动的声音,接着在阳台看见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女人了,很可怕的”

  她急切地说道,“我真的看见了,是真的”

  杨怀刚叹了口气,“卧室那边可能是楼上发出的声音,阳台上可能是光线问题。”

  “可是我们家楼上没有人家了。”

  杨怀刚沉默了,“那、那会不会是有人看见今天太阳不错,在上面晾衣服”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文馨抬起眼。

  “可这世间上哪有鬼。”

  是啊,这世界上哪有鬼,可说不定有人就心怀鬼胎,文馨盯着杨怀刚看了一会儿,看得杨怀刚浑身发麻。

  “老婆,你别这么看我,挺渗人的。”

  “你都不信我。”文馨气得坐回了沙发。

  “要不咱们在家安个摄像头吧”

  杨怀刚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道。

  “好,”文馨点头,她也很想知道那汤有没有问题。

  可按好后,文馨才察觉,只有客厅有,其余地方都没有。

  问杨怀刚,对方就打趣道,“想在卧室安摄像头,你想做什么那咱们以后就不能造人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

  文馨红了脸,掐了他一把,杨怀刚装模作样地痛叫了几声,接着挠了几下文馨的痒痒,这才进厨房做饭。

  吃饭的时候,他又端了一碗汤给文馨,文馨撅起嘴,“我不喝。”

  “我都熬好了,很好喝的,鲫鱼汤,你看着汤多白,多好看啊。”

  “可是我不喜欢喝鱼汤,”文馨就是不喝,差点生了气,无奈的杨怀刚只能作罢。

  文馨洗了澡出来时,发现杨怀刚并不在卧室,她正要叫人,就听见小阳台那边传来说话声。

  她轻手轻脚的过去。

  “对,她好像察觉到什么了,就是不喝。”

  这是杨怀刚的声音。

  文馨整个人就像是被冰水浇了似的,透心凉。

  下面的话她不敢多听,几乎是捂住嘴眼里含着泪回到房间的。

  等杨怀刚打完电话回房间时,发现文馨已经睡着了。

  他笑了一声,也躺下睡了。

  灯关了后,文馨睁开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间。

  翌日杨怀刚一走,文馨便给闺蜜打电话,“我说我最近看见了鬼了,你信不信”

  “我觉得你出现幻觉会让我比较信。”

  文馨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会出现幻觉”

  “太累了,或者是看了恐怖片后的后遗症吧,反正不可能有人对你下药,那种情况也就只有国产鬼片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了。”

  下药

  结束通话的文馨立马去厨房打开了冰箱,接着装好那些鱼汤,出了门。

  “你倒是有趣,第一次让我帮忙,就让我为你检查这鱼汤”

  “这对我很重要,麻烦结果出来后,直接给我打电话,千万别打给别人,就打给我。”

  文馨不放心地叮嘱着。

  见她这么慎重,朋友也歇了开玩笑的心思,“放心,我会尽快给你结果的。”

  从医院出来后,文馨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小院。

  “石先生,我觉得我出现了幻觉,是因为我丈夫给我下了药,昨天晚上我听见他和别人打电话了,说我起了怀疑,不肯喝汤。”

  不知道怎么的,文馨总觉得石她的娘家人更靠谱,所以她没有回娘家,而是来到小院,与石烂说起那些事。

  “你听完整个电话过程了吗”

  “没有,”文馨摇头,“可即使有一句话,那也能表示出很多信息啊。”

  石烂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电视里不是常有那种情形吗男主和别人说话时,女主只听了一半便误会跑开了,你说你会不会也是那种情况”

  文馨怔住了。

  “石先生,我有些没明白你的意思,之前你不是让我不要掉以轻心吗可为什么现在又说这种话。”

  “文女士,”石烂指着她的心,“有些事不能只用眼睛看,耳朵听,还得用心去感受,你最近情绪很不对劲,我想你自己也有感受。”

  “可、可那是我老公给我下药造成的吧”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因为你丈夫下药造成的”

  没有。

  她觉得石烂在忽悠自己。

  可当她回到家,完全冷静下来后,又开始责怪自己了,那可是她的丈夫啊,怎么就因为一句话,她就觉得对方十恶不赦,是个大坏蛋了呢

  仔细想想,杨怀刚的家庭情况和她娘家一样,就算是害她,那也没理由啊,难不成

  他外面有人了

  一想到这,文馨觉得十分有可能,毕竟杨怀刚和她确定关系以前可是个花花公子。

  她坐不下去了,偷偷来到了篮球训练场。

  她戴着帽子,还围了个大围巾,将脸遮了一大半。

  杨怀刚没有异常,下班的时候,跟着杨怀刚回家,看着他去超市买了菜,又去买了小蛋糕,接着往小区方向走。

  上班的地方离家不远,所以杨怀刚步行。

  绿色出行,对大家都好。

  看着对方手里的小蛋糕,文馨抿了抿红唇,她昨天晚上提了一句,今天对方就安排上了。

  这人真是

  文馨此时满脑子都是昨晚上杨怀刚说的那句话,她恨不得朋友那边立马给她结果,不让她这么胡思乱想了。

  “小坏蛋,你当你是追踪者啊”

  啪地一下,她的脑子被人抽走了。

  文馨吓了一跳,她也认出声音了,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不只是一个脑袋的杨怀刚,“我、我也住这里面,谁能说明我是跟踪你了”

  “看”

  杨怀刚指着她的鼻子,“还说不是跟踪我,我还没说呢,你就自己承认了。”

  文馨抓狂极了,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又怂又气地跟着对方回家。

  “今天晚上我们喝甲鱼汤,”杨怀刚拿出甲鱼,文馨眼珠子一转,凑过去,“我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好,不过你可别搞破坏,”杨怀刚低下头。

  文馨装作没看见。

  杨怀刚可不放过她,又凑了过去,“快点儿,我手不方便,不然我把你按在墙上使劲儿亲”

  “流氓”

  文馨气呼呼的将唇印在了杨怀刚的脸颊上。

  很快便退开了。

  “再来一个,这边。”

  杨怀刚又侧过头。

  “你有完没完”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很怂的嘟起嘴过去,不想杨怀刚突然转过头,两人正好嘴对嘴。

  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们整个人都静下来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文馨猛地往后退,捂住嘴,“你、你故意的”

  “我这是收利息,”杨怀刚挑了挑眉,“快给我烧点水,说好的打下手,不准偷懒。”

  “哼”

  这顿饭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汤也是文馨看着熬出来的,因为怕杨怀刚下药,她一直守着,确定没有问题后,她怀着复杂的心喝了不少汤。【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