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太多了,魔气是何等的力量,更何况监兵神君中的是天魔气这样的伤势,就算是在界外也没有几人可以将他医好,山海世界的丹药之术怎么可能达到那个层次?”方搏宇见着没有什么办法可施,便在他的躯干中,留下一道火种,这至少在最后的时刻,可以帮助监兵神君护住自己的一缕神魂。
“我的虽然是旧伤,但是我已经将天魔气侵蚀的血肉清除掉了,现在没有太大的影响。”监兵神君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这种伤痛他承受了数万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可不是什么削皮挫骨就能解决掉的疑难杂症,这可是天魔蚀,但凡沾到丁点儿,都要承受万千年刑罚一样的痛苦,你断的虽然干脆,可你”方搏宇轻笑着反驳监兵神君的言论,然后被监兵神君恶狠狠的打断,对于监兵神君来说,这些被他承受的痛苦,是他的一劫,如果直言说出,实在太矫情,和他一贯的硬汉作风不符。
“行了!又不是什么小孩子,算这么清楚做什么?”
见到监兵神君急赤白脸的,众人也很识趣的不再多问,毕竟硬汉的心声,他们并不懂。
“等到这一切结束后,我会将衣钵传给阿晟,不劳你们废心。”众人不问,监兵神君却自己说了自己的安排,天魔蚀不是一般的手段可以拔除的,不经历一次肉身轮回,根本没有办法解脱。
“神君!”成王爷听到监兵神君这么说,自然是有所不舍的。
“放心吧,你想做的事情,小段会帮你的,我老了,是该退场了。”白虎神君不改坚毅的说道,他在山海世界建立了永垂不朽的潜龙台,至今无人知晓潜龙台的真实力量。
“是。”成王爷有些抑郁的应承道,他要做的事情,其实和青禹的差不多,就是接姜雅香回来。
姜氏一族早就明言,成王爷和姜雅香的那层婚姻断了,虽然育有一女,可姜氏一脉依旧不承认成王爷这个女婿。
姬晟需要强有力的助力重新上门娶妻,潜龙台现在就是他的助力,监兵神君说的小段,就是无情帝段峰流,他是潜龙台真正的b一ss,只是现在退隐了,事情都交到姬晟这个门主的手上。
“那我们需要等多久?”青禹见到师徒两人在一旁情意绵绵,他也不好打扰,于是询问方搏宇接下来的事情。
“等到安承德出来,一切都会见分晓的。”方搏宇说到这里,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的担忧。
“我们就什么都不做?那你为什么要将周围的时空撕裂?”青禹问道。
“他们的领域之力是以你们的生命力为基础的,越强大的生命力,就会提供给他越强大的补给,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减缓他们的成长速度,为安承德他们减轻压力。”方搏宇简单的解释外界那些领域之力的作用。
“那其他的强者岂不是”娘娘听闻这个信息后,不由得心中骇然的想道。
“放心,已经有其他人帮助他们拉开距离了,刚刚你们看到领域之力上氤氲的生气越来越少,这就说明,并没有强者被吸纳,等着消息就好了。”方搏宇的目光有些疑惑的扫了扫,最后看到华清的身侧微酣的姬千禾,才送了口气,原来是睡着了,方搏宇刚刚还在想,这丫头怎么会一直保持这么安静,真是难得,这么吵都能睡
昏暗的甬道尽头,是一片百丈宽的悬崖峭壁,安承德和子书睿安的对面,是一道青铜色的大门,两侧的青铜灯盏中摇曳着微弱的火光。
“咻!”安承德屈指一弹,指尖射出一枚微光气团,三四息后将对面的一切照的鲜亮分明。
恢弘的青铜巨门,带着无上的威严堵在他们的面前,而在这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这就是真正的长陵。”子书睿安说出了漫长路程以来的第一句话。
“看到了,青铜门上写着呢。”安承德的眼球虽然没了,但是他依旧看的清晰。
“脚下这道深渊,其实是一道剑痕,逍遥剑所斩,至于是哪一把,就不得而知了。”子书睿安又说到下面的深渊言道,深渊无底,剑意常在。
“大致感触了一下剑意,应该是普断剑或者是破云剑,这两把剑的剑势通常以破碎著称。”安承德粗粗的感受了下深渊中无穷的剑意说道。
“你为什么不说是碎华剑?”子书睿安手中黑剑微微扬起,若是单论破坏的话,碎华剑才是最强的才对,安承德竟然忽略掉了最强。
“老朋友了,怎么会感受错他的气息,你若是不信,可以唤出九灵问问。”安承德感受之后,肯定是先将碎华剑排除。
“不必了,其实什么剑并
不重要,用剑之人是十八族的剑道葛家,这是葛家斩出的最后一剑。”子书睿安知晓这深渊剑意是谁所留,也是稀奇。
“远古十八族还剩多少啊?”安承德回想起黄帝秘密组织的十八族,现在也尽数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我知道的没有几个了。”子书睿安干干的回答,手中的折扇重新被他拿出,轻轻的扇动,言词中透着丝丝的悲凉。
“怎么过去?”在感伤中,安承德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不知道。”子书睿安给了一个很现实的回答。
“你不知道怎么过去,让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回去得了。”安承德转身就要往回走,虽然下来的时候,脊骨发凉,但是这眼前的青铜巨门,看着也甚是不舒服。
“你出不去了,到这里的那一刻,后路就已经被封死了。”子书睿安没有回头,安承德听了子书睿安的话,转身还真的看到原来的甬道口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在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需要这么狠吗?”安承德忍不住抱怨道,若是想让他不走,直说就是了,何必要直接把后路给封死了,这还有没有一点爱了?
“安承德,说一句实话,你真的对天道人没有一点兴趣吗?”子书睿安郑重的问道。
“不是没有,是不敢有。”安承德轻声回答,山海世界的天道人就是山海世界的主宰,这个没跑了,拥有无上的权利,谁不想?安承德也想用天道人的身份混吃等死,可惜冥冥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在阻止他前进,他害怕这个存在,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存在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什么?所以他小心谨慎的只求明哲保身。
“不敢有?你一直恐惧?”子书睿安还是第一次听到安承德说出不敢两个字。
“是不敢,有的时候,我甚至会看到自己的各种死状,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安承德一次次的回忆以前梦起的一幕幕,那些都想预言一样,在制定着安承德的未来。
“最恐怖的是自己最关心的人,都死在自己的面前。”子书睿安替安承德说出最后的恐惧。
人就是这样,伴随着生命的成长,自我的生死观念变得越来越淡,因为自己的生命被其他的生命填充,他们的生死,牵扯着自己,很多时候都会在为别人着想。
“没错,你可以一往无前的睥睨天下,但是你的身后,那些指着你的人,你始终不能放下。”安承德每次在决定放弃一切的时候,都会看到姬千禾那张精致的俏脸。
每每看到姬千禾面带哀思,安承德都会忍不住自责,‘安承德’在和姬千禾言谈的时候,无时不刻不是在安承德的心中砍刀。
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意思,安承德懂了。
“刚刚漫长的路程我想了很久,有些时候,总要取舍的。”子书睿安默默的言道,这是他和安承德所不一样的地方,他只会考虑哪个是最佳选择,并不会一开始就想着双赢。
“有些时候,你若面临取舍,说明你没有找到最好的路。”安承德轻笑着回答。
“比如现在,我很想杀了你,但我抑制住了。”子书睿安很平淡的说道。
“说说看”安承德深有体会,因为一路上的平静,子书睿安带着的杀气越来越小,最后到这里,直接消失。
“因为我突然想看看,你的选择会是什么?”子书睿安瞥了安承德一眼,眼中的风情让安承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可以成为天道人,我也可以成为天道人,我不在乎的。”安承德微微一笑,一个世界出现两个天道人,将会是多么刺激的事情?
“就怕天道没有第二人的位子。”子书睿安轻声笑道,天道人一个时代,只会有一个,哪会多出那么多?
“这可不一定,十万年前,就有过两个天道人,虽然有些不同,但是他打破你说的不可能。”安承德说的,自然是姜尚身上的天道,那个时候,他和姜尚都是天道人,这就说明了,两个天道人,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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