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这个地方,是看起来很简单,内在很复杂的地方,黄金城外鱼龙混杂,鬼神杂处,黄金城内,黄龙大人坐镇,无人造次。
这般的管控下,没有什么大胆的狂徒恣意妄为,可暗地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早就屡见不鲜。
距离黄金城大约百里的路程,有一处为世人不知的诡秘深渊,深渊下有百丈,底部阴风瑟瑟,不见天日。
生活在这样的夹缝中,不是有所图谋,那便是在做鬼。
深渊无名,但有无数鬼怪邪魔。
妖,异兽之别称也,山海多有奇异之像,奇怪而无实际追寻者,皆为邪祟妖物。
魔,这个对于大多人都不熟悉的字眼一直存在于世,人可成神,亦可成魔;灵台大乱,为心魔所据,是为:走火入魔;邪气自七窍入体,攻占五气三元,为:外境化魔。
此地阴煞极盛,无阳无光,群魔乱舞。
这是一处尸地,从第一具不为人知的尸身丢弃至今,已有三百二十一具冤死的肉身,怨气填膺,阴煞聚集,无意的人为造就了这处骇人的行尸厂。
行尸不过百具,仙家符箓足以镇压,过百则妖王不敢近,是为天下之,一大乱也。
完美的尸地不仅造就了行尸群,而且还会集天地之阴炼成了一只尸王。
此处尸王生前为一方大家闺秀,在与恋人私奔的途中,路遇山贼,匪徒贪恋其美色,侮辱之后,随行弃之,辗转千里到此深渊,吸食万般怨念齐聚心头,化为尸王。
尸王的定义是由仙家在万年前就已经评定好的,传闻,人死之后,灵魂过奈何桥便由冥界主管,转世投胎,还是入狱受罚,各安天命;而灵魂因自身怨念强留体内的,便是尸王,尸王因为有灵魂,所以有思维,可以驾驭其它的行尸,尸王间相遇,胜者为王。
在青禹进入黄金城的那一刻,远道而来的叛逆者进入深渊,找到了这位尸王,跟她做了比交易。
“一枚尸王内丹,想换什么?”尸王本名梦媛,无姓。
即便是在漆黑的深渊中,那从口中吐露的声音依然透着媚态。
叛逆者头顶大毡,身披暗色斗篷,气息隐匿,不知相貌,也不知实力深浅,唯独可以判断的,就是他的声音,带着嘶哑,像是破旧的风机被哗啦啦的摇曳着。
“一c换您座下三百行尸。”
“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梦媛表示可以接受。
“二c杀一个人!”
“还有吗?”梦媛接了,她从不妄杀无辜,死在她手上的,除了仇家,就是些无端找死的修士。
那人整了整自己的头毡,说出最后一条:“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成为改变山海世界的一员。”
“没兴趣,我可以不接受第三条吗?其它的都行!”梦媛回答。
“你先考虑一下吧,我们可以先做前两件!”叛逆者说完后,身后传出咔咔的转动声响,漩涡一样的空间波纹将叛逆者吸入,同时消失的,还有深渊中的行尸群。
“速来吧,我的事情,还需要你的帮助!”空气中依然回荡着叛逆者的余音。
草长鸢飞三月天,百花争艳人易眠;游子不闻山川意,一壶浊酒荡人间。
青禹和内人缓慢的行着,忽见人流攒动,仿若乡下赶集一般的热闹。
走的是阳关大道,这种现象也时常会有,什么大家族出行,跟着一大堆的随从护卫;城内有什么大型的集会之类的。
手里拿着纸鸢的小孩到处奔跑,天真烂漫的自在情谊令青禹夫妇神往幼时童年,当时的他们也是这般的无忧无虑,喜欢东奔西跑,不知苦痛为何物,也不晓天会有不测风云。
“好怀念我们小时候啊~”妻子意动神往的嘴角微微一勾,眼前的事物让她的情绪怅然,仿佛融入大自然的怀抱。
“你来追我呀”孩童们跑着跑着,无意间冲撞到了妻子的面前,面对可爱的孩童,青禹夫妻没有一丝的戒备。
“小心一点呀~疼不疼?”妻子温柔的一面流露出来,对孩子的爱惜驱使她扶起面前跌倒的孩子。
“谢谢姐姐”孩子话说到一半,声音忽然出现了扭曲,一对无神的灰白瞳孔从脏兮兮的发须中袒露。
“不好!”青禹的反应十分迅捷,双手飞快的拉开妻子,并且顺势的横抱妻子后退,指尖青光流转,口中念念有词。
光束编织成网,转瞬间,孩童被完全束缚。
“静儿!静儿!”青禹退到一侧,焦急的呼喊着妻子的闺名,
可是妻子神思不属,忧思郁结,俏脸上满是挣扎的痛楚。
林间风云突变,山清水秀的风景生生的变为赤色的血腥战场。
方才的行人也全数卸下伪装,拖沓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的朝着青禹方向簇拥而来。
“真是敏锐,不愧是青吾气的传人,难对付!”赤色的空间中,大毡斗篷出现在青禹的眼前,青禹的第一眼和梦媛的相差无几,不知身份,不知相貌,不知实力深浅。
这一套宽大的衣物,遮住了外来的感知。
青禹小心翼翼的将妻子拥在怀中,口中冷冷的出声道:“你是叛逆者?魔?”
“叛逆我认,可我并不是魔,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个世界改换天地罢了!”叛逆者完完全全的回答了青禹的问题,并且还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现在,交出青吾气,我可以留你们夫妇全尸,下到阴曹地府也可以做个伴!”
青禹的双眸冰寒凌冽,体内的气息暴增,翠色的光辉驱散周身赤意,使紊乱的心神渐渐平息下来,“果然如长辈所言,叛逆者无所不用其极,本座现在带着女眷,根本没有办法全心全意的和你一战”
“过奖过奖!一些小手段而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死后就会知道,人活在乱世,只有实力没有权谋是走不到最后的!”叛逆者很是平静,心平气和的与青禹畅谈,若不是场景不对,这中间放着的,一定是正在煮茶的檀香木桌。
“如果我答应你,我不会逃,你可会放过我的妻子和我尚未出生的孩子?”青禹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想了无数种突围的办法,都不可行;静儿现在完完全全的成了他的拖油瓶。
叛逆者似是在兴奋的发颤,语调阴翳的回答:“不行!”
“杀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青禹踌躇再三,试了下最粗鄙的激将法。
换来的,依然是冷漠的两个字:“不行!”
“嗡嗡嗡”赤色的天地忽然出现波纹,叛逆者和青禹都是精神一紧,这个突变都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噔噔噔噔”沉重的马蹄从青禹的后方踏入结界,仔细的聆听,马蹄声中还参杂着轻微的车轴声;是马车。
“小姐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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