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理了理衣服,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叫士兵去驱散人群。
接着他朝三皇子恭敬一揖,“三殿下,是本官有失恭敬了,还好这位公子,及时阻止了我哪。”接着停顿了一下,“有如此身手了得的护卫,三殿下的安全大可无忧了,这驿馆三殿下也可自由出入,是本官多虑了。”
说完他朝三皇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得不说,这刘大人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明明是要给一个下马威,说得好像一番好心被辜负了一样,玉露还真想拍拍他的脸,给他鼓鼓掌。
既然对方已经退了一步,那么三皇子也没有必要抓着不放了,于是乎他也就坡下驴,拱手回礼,客气了一句:“让刘大人费心了。”
一行人进了驿馆,安排了一干事宜,刘大人便告退了。
三皇子向众位侍卫交待,“这位是我的暗卫,关键时候负责我的安危的,一般情况下不露面。”又交待了,让玉露出入自由云云,好让她行走方便。
玉露对于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三皇子才开始责备玉露,“你这样做也太冒险了”
玉露则不以为然,“我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杀杀他的威风,告诉他我们大荔国的三皇子可不是好拿捏的,免得魏国的人以为我们好欺负。”
三皇子虽是心中一暖,但还是感到后怕,“你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回去如何向镇北侯交待你再这样行事,我就修书一封给镇北侯,让你回去。”
玉露只好做出让步,“好吧好吧,我向三殿下保证,下次不再这样鲁莽行事了”
三皇子这才安心了一些。
晚上,奉卿回来了,他看到玉露后也很是惊讶,“这不是祁府六小姐吗”得到三皇子的肯定后,他向玉露行了礼问安。
玉露看到没有戴面具的奉卿同样也很惊讶,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本应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怎奈眉眼间带着些不符合面孔的沧桑和阴沉。
三皇子显然看到了玉露的惊讶,向她解释道,“这并非奉卿的真面目,他不好戴着面具,为了方便行事只好易容。”
玉露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的那双眼睛与面容有些不协调。
三皇子接着问奉卿:“如何,见到他了吗”
奉卿看了看玉露,三皇子也没见外,“自己人,但说无妨”
奉卿也没再磨叽,直奔主题,昨日他先行快马加鞭赶着晚上到了魏都,刚好韶国二皇子也在傍晚到达了,想着周围应该有魏国的眼线,于是他以三皇子的名义悄悄递了封信,约着明日中午酒楼一叙。
玉露有些不解,“那你是如何知道他同不同意呢”
奉卿笑道,“这个容易,我在信中与他约定,若是同意一见的话今日中午便到千金酒楼去吃饭。”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玉露夸道,“明日若是去别的酒楼也不会惹人起疑,还当是那韶国二皇子想尝尝不同菜式”
奉卿暗暗想着,这个祁六小姐看起来小小年纪却能想到这一层,真是不一般呀,于是点头应和道:“正是如此。”
三皇子叹了一口气,“如此便好。”
三人商定了大事,用过晚饭,歇息了一会儿。
三皇子突发奇想,“魏都的夜市听说很是有趣,不如去逛逛”
奉卿和玉露不约而同地摇头表示拒绝,玉露是因为对魏国实在没有什么好感,提不起兴趣。
奉卿则是因为他不愿意,在帮她报仇之前,他觉得自己的快乐就是对她的残忍。
三皇子则是对这些新鲜事物都充满好奇之人,于是劝说二人前往:“来都来了,不去转转岂不是可惜了”
二人拗不过坚持的三皇子,也不放心他一人前往,便决定一同前去。
只是他的衣服太过于招摇,换了一身平常些的,就出发了,耳目必然是少不了的,也不用做些什么,他们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三人走在街市上,三皇子看着一些没有见过的玩意儿感到很新奇,这里有捏彩色小人的看看,那里有做祈愿娃娃的摸摸,简直就像被压抑已久的孩子心性被激发了出来。
玉露则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说来也好笑,玉露在这魏国生活了五六年,晚上来这条街道竟然是第二次,还是以另外一个国家的人这重身份。
奉卿眼看着街市上繁华万千,心中却是荒芜一片,没有她,世间万物皆如白骨飘零。
几人心思各异地逛完了整条街,三皇子似乎察觉到玉露和奉卿不太对,也就兴趣索然地打道回府了。
次日,三人兵分三路甩开身后的眼线,最后在魏都最有名的酒楼千喜居顺利汇合。
汇合后三人定了相邻的三个房间,之后静待韶国二皇子的到来。
千喜居靠江而建,临窗望去,江上一片有水气蕴藏,如烟如雾,倒有些像郢川河畔。
三皇子喜不自胜,对一旁淡淡饮茶的玉露说道,“你看那这江水,与郢川河畔是不是有几分相似呢”
玉露瞥了一眼,淡然道,“天下江河,大都有相似之处,左不过这魏水,辽阔了些。”
三皇子附和地点点头,“也是,怪不得世人都说魏水,郢川,韶河,邺江,都从骊国入海,天下大川尽归骊水呀”
玉露听着这句谚语,心中悲叹道,那只是曾经了,现在骊国皇室都覆灭了,哪里来的骊国呢
看着玉露眼底闪过的悲伤,他只当她跟自己一样,对那女子有着深切的同情。
不久,隔壁房门响起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这是同韶国皇子约定好的暗号。
三皇子做了个过去的手势,玉露点点头,他随即便从窗口飘然而出。
玉露到窗口一看,已然不见人影,这三皇子轻功之术也是不错呀改天得让他教两招
这千喜居主要以承办喜宴为主,一听这名字就感觉很是喜庆,像是承办了上千场喜宴才有的排场。
她贴耳去听两人的谈话,一番摸索中,只有蹲着时声音稍微清晰一些。
两个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那清秀中带着阳光的必然是三皇子了,至于另外一个声音浑厚中带着沙哑,也很有特点,必然是韶国二皇子了。
只听两人互相恭维了一番,便步入正题了。
“二殿下可有探听我们本次观礼,那位是何心思呢”三皇子率先开口。
二皇子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无非就是试探你我二国的反应罢了,或者借此次机会打压打压我们。”
玉露心想,好家伙,有底气就是不一样,他的背后可是有整个韶国作为后盾,她又心疼起三皇子来,比起这韶国二皇子来,三殿下简直就像被抛弃的小可怜。
三皇子沉默了一会儿,“据我所知,魏开宴此人行为颇为诡异,不按常理出牌,如今入了这魏都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如若他真的将我俩扣押在此,你我两国一时又能奈何得了”
这话说得在理,若他就是一心要杀了你俩,也不能怎样,你陈兵边境又如何,打起来也打不过。
玉露听到隔壁又沉默了。
二皇子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确实,他若是疯起来,可是谁都能下手”
玉露听着这话心中不由得揪着疼,是的,他说得很对
二皇子接着说,“三殿下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嗨,终于步入正题了,等的就是你的这一句。
二皇子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对方虽然看起来年轻,对事物的见解倒是很成熟。
三皇子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提了出来,“我手上有魏皇要的江山图,但是他很有可能不信,因此你到时候陪我演一出戏”
两人声音逐渐变小,玉露也无心再听下去了,她正准备起身,却发现腿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
“咝”,她不小心发出了痛楚的声音,玉露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顺势往后一坐。
可是为时已晚,三皇子的“且慢”刚出口,二皇子刘瑞就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拔出腰间软剑刺向墙壁玉露所在的位置。
糟了,见剑已出鞘,三皇子急忙将手中茶杯扔了出去,将那剑尖打偏了三分。
只听隔壁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啊”玉露实在被眼前的剑尖吓到了,剑破墙之时她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喉咙,剑划破了她的手背,离她的喉咙只差一指的距离。
她感觉到手上有温热的血,突然觉得脖子跟着疼痛了起来,现在除了腿麻,还感到酸软,眩晕,她闭眼往后倒去。
三皇子推门进来便见到她捂着喉咙往后仰的样子,眼中熊熊怒火燃起,眼圈也一下子就红了,他飞奔过去抱住玉露。
三皇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我不好,我应该带你过去的,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刘二皇子进来一看到这场景,也有些慌了,“我不是故意的”
三皇子看着刘二皇子,那凶狠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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