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伪·三日月的请求,执行官非常果决的——

  和时之政府远程连线,并由一期一振作为远征(并捡到伪·三日月)队伍的代表、小狐丸暂时作为“三日月宗近”的亲属代表,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

  你以为一期一振只是将伪·三日月误解成了付丧神这么简单吗!

  不!

  他实际上是将伪·三日月误解成了“正在被暗堕付丧神鹤丸国永追杀的付丧神”!

  这个要说起来,伪·三日月也是很冤的。出个外景而已,文案剧情瞎开脑洞本就再正常不过。暗堕这种官方并没有进行过说明、只能算是同人二设的设定,不管是在同人文还是在cos正片中都颇受喜爱。

  ——谁能想到她就简简单单的出个外景,biu的一下就能穿越了啊!还一点提示都不带有的?!

  谁又能想到,她目前遇到的时之政府和这些付丧神,居然真的是有暗堕这种设定的!

  ……这一切,可能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吧。

  对伪·三日月的付丧神身份深信不疑,进而对“暗堕付丧神”的存在更加深信不疑,还记得伪·三日月在刚刚遇到自己时明确地表示了“要等暗堕的鹤丸国永来”的态度的一期一振着实不能忽略伪·三日月这个请求背后的危机。

  时空乱流存在的时间不定。以本丸的时间去计算,若无外力干涉,它便可以存在短则十几分钟、长则七八个月。他们这里才刚刚将时空乱流的问题上报给了时之政府,后者暂时还没有那么快分析出时空乱流存在的原因,进而做出应对。

  也就是说,在他们远征的场所,或许真的有一个“暗堕的鹤丸国永”在伪·三日月被他们带走之后出现。

  ……三日月殿,对此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一期一振不由得这样想道。

  虽然三日月宗近(伪·三日月)心智受损,说起话来常常让人不能理解,但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一期一振还是能提取些许关键信息的。当时的伪·三日月说的是——

  【你问的是拍摄主题吗——一共两个。三日月和鹤丸甜甜蜜蜜,还有三日月被暗堕鹤丸追着跑,就是这样。】

  一期一振表情严肃,眸中却忍不住为此流露出些许黯然与伤痛。

  虽然伪·三日月出现至今,言语用词已经在一期一振眼里很成问题了,但是能在心智受损的当下还会以“甜甜蜜蜜”这样的词语去形容二人的关系,想必在之前,三日月宗近(伪·三日月)和鹤丸国永一定相处得非常好吧?

  可现在的局面却是那间本丸的鹤丸国永暗堕,被邪气迷失了心智,甚至去追杀原本亲密无间的同僚。即使放在三日月宗近(伪·三日月)身体正常的情况下,这也是能让人扼腕的悲剧,更何况现在三日月宗近(伪·三日月)几乎丧失了所有灵力,等同于被剥夺了战斗的可能。

  就算是这样,三日月殿(伪·三日月)也还想去面对那位暗堕的鹤丸国永吗?

  ——如果不是遇到了一期一振等人,这简直就是求死之路啊!!(真不是!)

  是在暗堕本丸遭受的对待太过残酷,宁愿在还能算是“付丧神”的时候死在曾经同僚的手上?还是即使已经伤痕累累,也仍然想要见到亲密的友人,试图将对方从邪气中唤醒?

  不管是哪种可能,这背后的意义都太过沉重了。

  一期一振当然不可能隐瞒暗堕付丧神的事情。但伪·三日月的态度强烈,他们也无法说服对方安心养病、忘却过去的阴影。如果那位鹤丸已经疯狂到了要对亲密同伴下手的地步,那邪气必然侵蚀掉了他绝大多数的神格,饶是时之政府愿意为他拔出邪气,那位鹤丸国永也不可能活下去了——即使显得残酷与不近人情,他们能够拯救的,也唯有眼前这一振已经被折损到了难以复原的“三日月宗近”。

  “我希望让三日月前去那里。”

  与伪·三日月只能算是萍水相逢,但已经(在误导下即使奇怪也深信不疑地)将对方误认为是自己的兄弟,必要时候很有兄长自觉的小狐丸说道。

  “若是无法解开这个心结,三日月是绝不会好好休养的。如果他执意要选择面对暗堕付丧神这一条道路,只说明对他而言,这是他不愿避让的事件。虽然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太多东西……但三日月还留有基本的思考能力。他不惜涉险也想要去做的事情,我也不能仅凭‘兄长’之名就擅自否决。”

  “但是还有暗堕刀剑的问题?”

  “这也是我想要说的——我希望能与三日月同去。”小狐丸说道,“三日月或许不能战斗,但小狐还是自信能够应对这类敌人的。”

  “……若是这样的话,我也与三日月殿同去。”一期一振稍一思索,就诚恳地说道,“之前我既然选择了救助三日月殿,此刻让我坐视他涉险,恕我无法做到。”

  “这也是个办法。”执行官和时之政府的总部稍确认了几个问题,很快就对小狐丸和一期一振说道,“已经得到了总部的确认——时空乱流并未消失。”

  “虽然可以在事后进行复原,但远征的地点同样是‘真实的历史’。若放任暗堕付丧神在那里大肆破坏,也会带来一定的麻烦。”

  “时之政府会与你们的审神者进行交涉。如果审神者没有异议,此次我等会暂时征用已经与三日月宗近初步建立了信任的你们作为护卫,时限为三小时,并对这段时间支付原定薪酬的两倍。如果没有遇到暗堕的付丧神还好,如果遇到了,希望你们能够击杀暗堕刀剑……”

  “但一切请以保护你们自身性命与‘三日月宗近’的安全为优先。”

  这个三方会谈的具体内容伪·三日月当然是不知道的,然而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总觉得,好像又被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是!至少结果是让她满意的!

  穿越回家的希望近在眼前了!

  伪·三日月想想就觉得开心,笑容满面地就跟着两振太刀付丧神走到了充满科技气息的时空转换装置前。道具刀在被一期一振生生砸成真刀后重量骤增,伪·三日月很有危机感地将它抱在怀里而不是挂在腰上……不愿去考虑未来带着这个道具刀如何过安检的事情,伪·三日月眼睛发亮,以眼神无声地催促着一期一振快点动手。

  她这明显的雀跃模样,让一期一振和小狐丸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心酸。

  怀着复杂的心情,一期一振按下了装置的启动键。

  金色的光圈与法阵骤然在他们脚下浮现,伪·三日月还没有看清楚,就眼前一花,视野又被葱葱郁郁的树木填满。她有点惊喜地在原地跳了两下,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树木与树木之间并没有明显的标志物,全无认路天赋的伪·三日月只能满怀希冀地看向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没有接收到她的意思,却因为时之政府的嘱托,对着小狐丸恰好准确无比地说出了伪·三日月目前想要听到的回答:“当时正是在那里遇见的三日月殿。如果是时空乱流,应当也是出现在那里。”

  伪·三日月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头一次主动拍了拍一期一振的肩,神情坚毅:“多谢了大兄弟!”

  虽然如果不是一期一振她根本不会被脑补得如此之惨……但是!以前的一切,都将在一期一振的亲切指路中烟消云散!

  此心此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度拍了拍一期一振的肩,伪·三日月撒开腿就往一期一振说的方向跑!

  一期一振&小狐丸:“??!”

  等一下,虽然知道三日月宗近(伪·三日月)迫切地想要去见暗堕了的鹤丸国永,但这也未免太迫切了吧!??

  时之政府下发的仪器静静地躺在一期一振的掌心,上面的指针指向的仍是代表“正常”的绿色。伪·三日月这么个身娇体弱的人类,跑步的速度放在付丧神们的眼中也就和快走没多大区别,在最初的惊愕过去后,小狐丸和一期一振对视一眼,还是没有直接追过去,而是慢慢的、不远不近地缀在她的身后。

  蓝色的狩衣随着人类少女的移动甩出好看的弧度,金黄的穗子上下摇摆。直至伪·三日月欢天喜地地转入她唯一有点印象的的树后,这狩衣的色彩都好像还停留在两名付丧神的视野里。

  但那只是错觉。

  只在短短一瞬,“三日月宗近”就从他们的眼中消失了,而时之政府的仪器,指针从头至尾都未有过摇摆。

  一期一振与小狐丸登时变了脸色!

  ……

  是的,事情就是这么突然。伪·三日月就是靠着“回到原地”这么一个简单到爆的行为穿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老实说伪·三日月也挺意外的!

  她谨慎地环视了一遍四周,确定离自己最近的是写着某某公园的拱门,不远处还有一座浮桥隐约可见,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直到这时,她也才发现自己先前以为落在了公交车上的背包就在自己脚边——应该是她刚下车放下背包后,就不小心人穿过去了。

  怀着感动的心情,伪·三日月连忙拉开背包拉链,抽出自己的手机,以仍带着手甲的手笨拙且用力地以密码手段开锁——果然,入目处是一排的未接来电。

  有人在她身后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你还知道来啊,三日月。”

  伪·三日月转过身就是一个熊抱:“——社团长哇!!”

  “住口!!竟然迟到了一个小时!朕没有你这样的逆子!”出现在伪·三日月身后的正是和她约好了一起出外景的社团团长,面对伪·三日月的撒娇卖乖,社团团长冷酷无情地说道,“你要是再晚一点,我就当这次外景凉了,和摄影手拉手的去吃饭了。”

  伪·三日月诚恳道:“你听我解释!”

  “嗯,我听着。”社团团长冷漠道,“说不出来我就把你卖给话剧社去化妆,他们下周表演,十三个表演者一个妆娘都没找到。”

  伪·三日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刚穿越了!”

  社团团长:“我确实不信。还有话要说吗?没有就跪安吧。”

  伪·三日月真实情感地哽咽了一声:“爸爸,再爱我一次。”

  “爱爱爱!谁让你是三日月呢!”社团团长终于绷不住那张冷脸,朝着伪·三日月招了招手,“哦豁,今天的妆化得挺还原啊,这眼尾红绝了。”

  “不,我怎么配说还原二字!”伪·三日月铿锵有力地说道,“以一人之力拉低了‘三日月宗近’的颜值,实在是对不起了啊!!”

  “……你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傻了呢。”社团团长无奈道,“行了,人齐了就开始吧。”

  伪·三日月顺手就将自己的手机塞进了狩衣里——当然不是衣袖,而是被盔甲牢牢裹住的腰腹处,然后甩着袖子、提着背包就跟在了社团团长的身后。社团团长当然也早已换好了“鹤丸国永”的服饰与美瞳,连假毛都已经抓好了,都不用额外准备,到了一开始确定好的位置,朝背着单反的摄影妹子比了个“OK”的手势,外景的拍摄就正式开始了。

  将背包里的日式茶杯摸出来、和社团团长摆拍了几张坐着喝茶的照片,伪·三日月觉得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穿越,但是诸多电影和小说告诉我们,好奇心太强的家伙都死得太快!她伪·三日月会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吗!

  ……对的她是!!

  然而想想一期一振和小狐丸和时之政府的诸多脑补,伪·三日月还是觉得这种东西想想就好了嘛哈哈哈哈哈。在跟着社团团长前往拍摄地点的时候,她也重新踏过了自己穿越前后站着的地方,但是!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嘛!

  “那基本前半部分就拍完了。”社团团长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脱下“鹤丸国永”的cos服,大大咧咧的露出在cos服底下字面意义“深藏不露”的短T恤与五分裤,一边指挥着伪·三日月拿出与“鹤丸国永”类似,但从假毛到衣服都变了个色调的“黑色版鹤丸国永cos服”——也就是(在同人中较多采用此形象)的暗堕鹤丸,“待会就要出刀了。你这次的道具刀买得怎么样?”

  “还行,那家挺还原的。”伪·三日月一边帮社团团长套上黑色鹤丸的衣服,一边说道,“我之后兼桑的刀也打算在那家买——”

  ……等一下。

  “三日月宗近”道具刀?嗯?嗯???!!!

  终于想起了什么,伪·三日月扑向自己的道具刀,以颤抖的手抽出刀刃——金属刀在出鞘的瞬间诚实地反射了日光,刺目的银色几乎闪瞎了她的眼。

  伪·三日月:“……”

  正暴力撕下了白色假睫毛,给自己补眼线与睫毛膏的社团团长:“……你老实说吧,你是怎么把它带过的安检?”

  伪·三日月悲痛欲绝道:“我是坐公交来的——它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说好的穿越回来后一切就能恢复原状呢?!”

  “醒醒,大白天的,别做梦了。”虽然仍把伪·三日月的“穿越”之说当成玩笑,但社团团长还是精准地戳中了事实,“连戈薇穿个越都能把四魂之玉变成四魂之玉碎片,花了几百集才凑齐,恢复原状?你当穿越它不要面子的嘛?”

  伪·三日月只能对现实低头:“是我太天真,梦想总是伤人太深。”

  “铁刀也还行吧。”已经带好了假发,准备继续外景的后半部分,社团团长浑不在意拔出了自己的“鹤丸国永”道具刀,“和我这个摆在一起可能会看起来有色差,后期PS一下就行了。抽刀吧三日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鹤丸唷!”伪·三日月立刻依言将重了太多的太刀一寸寸抽出,气势十足地朝前一挥,只可惜因为手劲不够,刀只划出一个稍低的弧度就直往下栽,社团团长不得不以手中“鹤丸国永”去接,好摆拍出战斗的架势,然而——

  “三日月宗近”毫无阻碍地切断了“鹤丸国永”。

  社团团长:“……”

  伪·三日月:“……”

  社团团长幽幽地说道:“我现在很好奇,是哪一家的手艺如此精湛,竟然能找到一家寄开刃刀的快递——刀断了我拍个锤子?!”

  伪·三日月大声道:“社长冷静一点!我们还没有输!!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住口!无耻老贼!安敢在此饶舌!”

  “不!只要回到过去,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那么找时光机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带了502!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502!刀回头赔给你,而且这次我们还有万能的后期啊!”

  沉思片刻,社团团长肃然道:“你说的没错,一切就交给后期了。”

  这一次换成举着单反的摄影妹子幽幽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忘了,这次的后期也是我。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大丈夫(没问题)?!”

  “千错万错都是这位走失老人的错。来,请一定不要因为她是朵娇花而怜惜她。”社团团长毫无心理障碍地就将锅扣在了伪·三日月的背上,“我先把刀粘好先。你这到底是谁家做的刀,这么牛啤?”

  伪·三日月:“……说来你可能不信。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有一名名叫一期一振的付丧神残忍地抢走了我的本体,并且惨无人道地用玉刚填满了它,可怜我柔弱的小刀刀,竟然就这样——”

  “行了跪安吧。”社团团长道,“回头朕准你现场绘个魔法阵,以此道具刀为圣遗物,从者Saber一期一振前来报道,宝具为‘天下短刀皆吾弟’。”

  伪·三日月沉默片刻,诚恳道:“大兄弟,你这脑洞咋就这么能呢。”

  社团团长铿锵有力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出政哥哥,而你只能出幸运E的崔斯坦!!”

  不管怎样,一番玩笑过后,这次外景气氛仍然和谐友好。

  就连伪·三日月都没有将刚刚只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奇妙穿越之旅放在心上。待社团团长勉勉强强把刀修好后,两个人在摄影妹子的镜头下再次摆出了动作——啊当然刀是没有再碰到一起,全靠借位了。

  终于步入了外景的最后情节。社团团长娴熟地用假血浆陪着血浆膏往脸上一抹,背靠大树,摆出了经典(并不经典)的犬夜叉被钉树上的模样。伪·三日月一手持刀(并因为刀太重开始手抖),做出要往下戳刺的动作。

  随即刀身一晃,雪亮的“三日月宗近”就这样送入了社团团长的……腋下。

  “等一下啊。”

  听着摄影的指示声,力图与伪·三日月摆拍出“三日月一刀了结暗堕鹤丸”场面的社团团长摸出假血浆,半点不心疼地淋在了手上,而后眼神迷离地做出要碰触同僚脸颊的模样,唇角一抹(假的)鲜血更衬的脸色苍白,模样凄惨。

  她五指绷紧,朝着伪·三日月的脸颊不断接近,将触未触,嘴唇翕动:

  “我……你……”

  伪·三日月配合地微蹙起眉,眼神落在社团团长的后方,争取也做出带着些迷茫的坚毅模样,口中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摄影妹子一脸冷漠地按着快门:“醒醒,东京巴比伦已经过气了,没人听得懂这个梗,你们暴露年龄了。”

  于是社团团长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冷酷道:“把刀削了没关系。把我这身黑鹤的衣服弄坏了我就恁死你。”

  伪·三日月:“哦。”

  所以说coser的正片,有时候不能太计较过程。什么甜甜蜜蜜什么含泪挥刀,都是假的,是特效扮演的。

  最后一幕也拍完了,在伪·三日月小心翼翼地拔出锋利得过分的“三日月宗近”后,社团团长也重新站直了身,甩掉手上的假血浆:“刚刚有一点血浆沾到你脸上了。你要现在回去吗?要的话我包里有卸妆巾,你擦掉血再走。”

  “行。”伪·三日月挎好自己的背包,一口应下。

  社团团长听她应了,也就再低下头,唏嘘不已地摸着“鹤丸国永”道具刀上的裂缝。摄影妹子托着单反,正一张张地查看之前拍的照片。

  伪·三日月也就这么漫不经心朝着社团团长的包伸出了手——直到她摸了个空,她才懵逼地看着自己的前方。视野中本应存在的背包与浮桥都被一片浓淡不一的绿取代,抬起头的她恰好和脸色阴沉、表情焦急的一期一振与小狐丸对上了眼。

  伪·三日月:“……”

  一期一振:“……”

  小狐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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