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其他小说 > 望春山 > 第95章 第95章朝廷大事竟让你说成地痞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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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 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之后便是一阵阵骚动。

  城楼上的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跑来,验明了对身份后, 又叫人来疏散人群,才放这一行三骑往县衙的向驰。

  街上的人实在太多,这一行三人所过之处引起阵阵骚乱, 为了驱散人群,衙役们只能跟着一路跑一路喊,让街上的人退避。

  这一切都致使人群里的骚动越来越大, 渐渐许多人都道圣上驾崩了。

  民兵团就在城门附近,收到消息后就出来帮忙疏散人群。

  顾玉汝跟着人群从城楼上走来, 本来没想再摸门钉, 猴子见她还没摸门钉,忙道:“大嫂,你快来, 摸一摸,耽误什么事的, 等摸完了我让他们关城门。”

  他这样子反而让顾玉汝沉重的心有种啼笑皆非的忍俊住, 孙氏在后面戳了戳她, 她忙上前步, 伸手摸了摸城门上的门钉。

  “大嫂,现在太乱了, 我找人来送你们吧。”

  猴子说着,就要叫人,这时薄春山匆匆走了过来,他面色沉凝,一见顾玉汝就眼睛一亮, 朝这里走来。

  “我先让人送你们,钱大人叫我,我还得一趟县衙。”

  薄春山找了个民兵来,护送三人。

  本来属于上元节的喜庆和热闹,突然戛然而止,大家议论着、沉默着,沿道有衙役和民兵们在维持秩序,让都别挤,速速归家。

  .

  皇帝驾崩属于国丧,国丧期间天素缟。

  过一夕之间,整个定波县就大变模样,各家商铺外的灯笼都换成了白色,那些招牌够素净的,都在招牌上蒙了一层白布。

  街上行人俱都行色匆匆,大家似乎都忘了笑,哪怕遇见熟人都一片肃色。

  国丧期间一月内,民间禁止婚嫁、禁止饮酒作乐,禁止一切庆典节日……入目之间,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灰白之色之。

  ……

  齐家

  齐彦一身灰色长袍,腰上系着白色腰带。

  “今年的春闱果然是成了。”

  他有些唏嘘,有些感叹,似乎在感叹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圣上会得这么突然,如此一来,一次进士考要么在明年,要么就在三年后了。

  齐永宁同样是一身素净,过较于齐彦,他的面色十分平静。

  “应天那边皇城已戒严,如今京营接管了十三城门,陛得突然,未能留遗诏,按照皇太孙的想法,应该是他即位后再向天发讣告,却未曾想被肃王搅了局,先行昭告了天。如今讣告天,新帝登基的消息却见昭告天,想来应天那边并平静。”

  “这消息是主枝那边透露的?”齐彦面现惊疑之色。

  齐永宁点点头,他刚从明州府来,消息自然是从明州齐家那边得来了。

  “那你说,皇太孙还能登基?或是肃王……”

  剩的话齐彦没有说,他敢说,过齐永宁又怎会懂他的意。

  “陛止一次在人前表露属意皇太孙,他即是皇太孙,继承大位是理所应当,只是肃王留在应天多时,自然心有计量。如今京营接管了十三城门,指挥使潘华清一直是陛的心腹,若无误应该还是皇太孙即位,只是肃王未尝没有后手。”

  顿了顿,齐永宁又道:“新帝登基应该很快就会昭告天,肃王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动作。”

  良久,齐彦才吐出一口气。

  “这种事到底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无关,春闱开了好,这种时候朝廷动荡,局势明,若是一个慎牵扯其,恐会出大事。既然春闱开了,你就多在家读读书,好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

  着天真的父亲,齐永宁心微叹。

  现在恐怕只有他爹这样的人,在为开开春闱而纠结感叹,实际上但凡有能道这些隐秘,又能插上一手的,谁是在观望,谁是在注。

  只是到底在南,肃王就算再雄才伟略,会有逮,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冲着皇位。

  若是没有做那个梦,齐永宁大抵和齐彦一样,会因为朝廷动荡心惶惶,甚至可能因为从主枝得来的消息,心各种猜度。

  可齐永宁却道,肃王之所以留在应天,之所以会做出种种搅局之事,根本是想和皇太孙争皇位。

  肃王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要那个皇位,他只是让别人误以为他在争那个皇位。

  试想,皇太孙及其附庸者在应天经营已久,又是圣上属意的继承人,肃王再是手握大晋一半的兵权,他可能在应天斗过皇太孙。

  他能带着兵从北打过来?

  自古以来,凡是想称帝者都会打着顺应天命的旗号,即是顺应天命,就可逆天而行。就说,你就是想谋反,得师出有名,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至于冒天之大韪。

  且就算肃王真打过来了,他可能放被他经营得像铁桶一样的北,本末倒置就势盘根错节、早已容旁人插手的南。

  估计皇太孙没想到,就算他现在皇位让出来,恐怕肃王一定会接,因为肃王从始至终想的就是自己在北称帝。

  肃王真乃当世枭雄!

  若是有那个梦,齐永宁敢信肃王会这么做,敢这么做!

  .

  就在齐永宁跟齐彦说这句话的同时,顾玉汝在跟薄春山这么说。

  其实又何止二人察觉出异常,历来新帝登基的诏书,都是和先皇驾崩的讣告,一同昭告天的。

  就算迟点,是前后脚的区别。

  毕竟国可一日无君,皇帝驾崩乃国之动荡,新君早日即位,能早日安定江山社稷、安定民心。

  可这次倒好,已经过几日了,竟然一直没见新帝登基的信儿。

  钱县令这天一直愁眉紧锁,甚至连市井都有人私议论。

  县衙这天已经抓了好几个人了,就是为了杜绝百姓私乱议论,散播谣言,制造恐慌。

  可你能抓几个,难道还能人都抓了?

  被抓到的毕竟只是个别,实际上若是人家躲在家里议论,外面人道。

  至少顾玉汝这,光他爹和薄春山谈论起过,甚至是邱氏,跟隔壁田家的儿媳妇说过句,被顾玉汝听见了。

  连妇人们都在议论,可想而。

  “你觉得皇太孙会在这么乱的当头,对肃王做什么?”

  薄春山还没忘记顾玉汝之前说的,似乎是因为皇太孙对肃王做了什么,肃王才会在逃离应天后,以残害功臣和亲叔叔为名造反称帝。

  “你是想说其实肃王是在自导自演?”

  “他如果真做出你梦里的那些事,会这么做意外。”薄春山摸着巴,“如果换做我是他,明道强龙压过地头蛇,我就会硬来,我会叫人,为了显示自己无辜占据大势,我还会对外面说是你先打了我,我是得已才还手。”

  他这说法倒让顾玉汝忍俊住了,是这几天难得的一笑。

  “怎么朝廷大事竟让你说成地痞斗殴了?”

  薄春山一挑眉:“地痞斗殴怎么了?都是这么个理,哪怕混子们干仗得先有个谁有理谁没理,有时候即使没理,要胡搅蛮缠找个理出来,这样才能师出有名。”

  “我们现在只能通过这些消息来判断局势,如果接来肃王有所动作,就说明……”

  剩的话顾玉汝没有说,但人都明白其的意。

  薄春山眉心一拧,道:“现在说这些没用,你根本道作乱的倭寇会从什么地来,许来了呢?”

  是啊,许来了呢?

  但怎么可能?如果这件事真和肃王谋反有关,就一定会来。

  人双目对视之间,都明白薄春山所言‘许来了’只是笑语,反来的可能性最大,因为顾玉汝所说的那些都一一印证了。

  .

  接来的事情发展,果然如顾玉汝所言那样。

  正月二十,皇太孙在应天登基,并昭告天。同日,肃王派人行刺新帝,未果,肃王府被重兵重重围困。

  于应天的普通百姓来说,只道出大事了,肃王府被围了,还是消息传出来后,才道原来肃王竟派人行刺新帝,意图谋反。

  一时间,骂反王声喧嚣震天。

  可事情很快就发生逆转,肃王竟在肃王府,新帝没有抓到肃王。而肃王很快就在颍州出现,出现时身上带伤,并宣称新帝心胸狭窄,残害忠良,残害亲叔叔,令人发指,配为君王。

  与肃王和新帝到底谁是谁非比,显然这一出是众人怎么没预料到的。

  肃王为何会在颍州出现?他怎敢在颍州出现?

  以当局势,肃王既然敢在颍州出现,就说明颍州说定已是其囊之物。

  颍州在淮水以北,距离应天其实没多远,如果颍州已经被肃王拿,那这件事实在太令人感到可怕了。

  可朝廷可能无缘无故质疑一个府反叛,所以无数密信纷纷通过驿站传至颍州,从颍州府到地卫所均有。

  消息很快就传了来,颍州府一切如常,只是府台大人被肃王请住,肃王还等着让朝廷给自己一个交代。

  肃王还等着朝廷给他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众人实在没想到肃王会闹这么一出,当他们以为颍州反叛时,颍州没有反叛,只是当地府台被请住。他们以为肃王要谋反,谁肃王没有谋反,只是宛如儿打架打输了一般,要找大人们给个公道。

  就在朝廷因为这件事众说纷纭之际,民间却有各种流言传出。

  说皇位本该是肃王的,皆因先皇像民间人那样,爱儿子爱孙儿,皇太孙是占了亲近之故,才能登上皇位。

  说皇太孙怎能和肃王争皇位,哪有家产给儿子,越过儿子给孙子的?

  还说肃王战功赫赫,一直在北抵御外族侵略,如今皇位竟传给了一个黄口儿,这黄口儿还没有容人之量,叔叔还没说什么,皇太孙竟先对肃王手为强。因此又衍生出,肃王如果出了事,北面谁镇守,是是那些外族很快就要打过来了?

  流言猛如虎,几乎是一夕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应天,并通过应天往四处散播而。

  这般速度,明显有人故意为之,且流言并只是在应天散播,甚至每个府每个州都有。

  先皇驾崩所带来的震撼,很快就被这些漫天飞舞的流言所取代。

  总之,局势对新帝极为利。

  他大抵是最倒霉的一个皇帝,还没登基,就闹出这么多事,好容易登基了,前面还有坑等着他跳。

  当然,能总挨打还手,那些可能是百姓道的事百姓们道,他们只道漫天飞舞的流言,再是一面倒的情况,现在有很多抨击肃王大逆道、意图谋反、早就居心叵测的流言。

  可放在有心人眼里,这是边都手了。

  反正定波这边钱县令已经放弃再抓人了,他选择坐观,反正边都得罪起,私议论的百姓抓又抓完。

  其实类似钱县令这种坐视管的地官员有很多,只有那些属于皇太孙嫡系又或者与其势有所牵扯的地,才在扼杀流言上了许多狠手,因此又造成许多民怨就细述。

  就在流言漫天飞舞的同时,薄春山却一直在忙碌着。

  在悄无声息,他砸了一笔又一笔银子,大量的物资军备被运进民兵团。民兵们被/操练得更加狠了,抱怨的人越来越多。某一天竟然有无数大石块被运上城楼,一问之竟是薄典史让这么干的。

  ……

  朝廷还在打架。

  朝堂上因为拿拿肃王连着打了多日口水仗,有人说肃王并未宣称反叛,如果派兵前捉拿,会会让肃王选择鱼死网破,到时候北怎么办?还有人劝和的,对新帝说到底是叔侄,有什么矛盾是说开的,如当侄儿的先低个头,算解决了肃王所要的公道?

  还有人说肃王反意昭然若揭,他现在这么干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搅乱民心,掌控民间舆论,其心可诛,如快刀斩乱麻。

  其实最后这个说法才是最靠谱,可搅浑水的人实在太多了。无形之,南的官员和北的官员已经开始站队了,虽然兆头明显,但已经有这个趋势。

  这里头肯定已经有投靠了肃王的,但没有证据的情况,哪怕是皇帝能指着一个朝臣的鼻子说你背叛朝廷、意图轨。

  乱势还在继续,但新帝已经忍住了。

  表面上他还在纵容朝堂上打口水仗,私底却已派兵前往颍州。

  这一计策似乎并没有超出肃王预料,新帝所派的兵刚过淮水就被人拦,军交战,新帝所派出的‘精锐之师’被打得溃成军。

  次日,肃王发檄文,将新帝这一‘阴谋’宣告天,并正式宣告成立北晋,独立于南晋之外。

  与此同时,沉寂已久的倭寇突然复苏,开始袭击东南沿海一带。

  天乱势已现。【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