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的手要是没用，要不然就砍了吧。”
季易川淡淡的道。
“砍了怎么行，那以后谁给王爷你弹琴？”
顾盼生笑眯眯的道。
“会弹琴的人多了去了。”
季易川嘴上这样说着，可还是放下手上公文，站了起来，朝顾盼生走了过去。
顾盼生脸上笑容更大了，“可顾盼生就只有一个人啊。”
季易川在顾盼生对面坐下，“顾盼生有什么特别的？聒噪的要命。”
顾盼生也不怒，反而笑的很开心。
季易川懒得理顾盼生，拿起筷子，“想吃什么？本王喂你。”
顾盼生自己却拿起了筷子，“不用了，我手突然使的上劲了，所以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的。”
季易川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顾盼生已经自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季易川就只能自己随便吃了两口。
吃着吃着，季易川一抬头就发现顾盼生正在盯着他。
季易川慢条斯理的咬下一块肉，再不紧不慢的问顾盼生，“你看着本王干什么？”
“没什么，这些菜都太清淡了，我没啥胃口，所以我看着王爷的脸，好下饭 。”
顾盼生笑弯了眼。
季易川没想到顾盼生会这样回答，一下子被呛的直咳嗽。
顾盼生连忙起身，倒了杯茶水端给季易川，替季易川轻轻的拍了拍后背，“哎呦，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开玩笑的。”
他哪里知道季易川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不过他思来想去，估计也没人敢
跟季易川开玩笑吧？
季易川喝了水，还是止不住的咳嗽，眼睛咳的有些泛红。
顾盼生真是越来越语出惊人了。
他就不明白了，就算是男人，为何脸皮厚成这样？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来？
“这种……玩笑岂能乱开？”
好不容易恢复些，季易川才是沙哑着嗓子，低声呵斥着顾盼生道。
“原来王爷听不得玩笑话啊，那我以后不说便是了。”
顾盼生弯身歪头望向季易川，脸上依旧挂着张笑脸，顿了顿，顾盼生又继续道，“不过，王爷的脸确实很秀色可餐，我每次看着啊，都忍不住的心脏怦怦乱跳，啊，对了，这句不是玩笑，是真的。”
季易川咳的更厉害了。
顾盼生的乐趣成功从看季易川生气，变成了，看季易川害羞到气急败坏。
季易川虽然平时冷着张脸，只不过要是害羞了，就会瞳孔微颤，手难以控制的握紧，逗狠了，也会耳根通红，羞到发怒。
那样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看了。
毕竟现在又不能出去，季易川估计是他唯一一个消遣的渠道了。
季易川吃完饭以后就又跑去看公文了。
顾盼生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也睡了一整天，所以格外的精神奕奕，大晚上的不睡觉，就赖在季易川旁边。
季易川看公文，他就看话本子，看腻歪了，就起来去偷偷的看季易川在看什么。
季易川也不怕顾盼生看，他能拿到此处的公文都是无关紧要
的，不必担心会被顾盼生知道什么，所以季易川也懒得管顾盼生，顾盼生爱看他就让顾盼生看，正好这样顾盼生还能老实点，不用烦着他。
顾盼生享受着这一份偷窥做坏事的乐趣。
只不过当他发现季易川根本不鸟他以后，顾盼生就感觉很是无趣的光明正大看了。
当看到一份户部那传上来的公文时，顾盼生留意的看了几眼。
“为什么不成婚就得交三倍的人头税？”
看完以后，顾盼生疑惑的歪了歪头。
“这些年边关战事不断，很多好男儿都战死沙场，人口又逐渐减少，假如百姓都不成婚，试问日后又怎么还有人保家卫国呢？”
季易川平和的解释道。
顾盼生笑了，“所以你们就想出这种损招啊？”
不结婚就罚款，这个办法真是够损的。
“不仅我朝如此，历代都如此。”
季易川无奈道。
“这个不靠谱，贫富差距悬殊，一直这样下去，只会压垮穷苦百姓，适得其反。”
顾盼生道。
“朝廷也没办法。”
季易川叹了一口气，“去年还是征收的双倍人头税，不过效果微乎其微，所以今年户部那边的官员才建议提高为三倍。”
“三倍未免太苛刻，要不然试试看用奖赏代替罚款？”
顾盼生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的道。
“这样朝廷岂不是入不敷出？”
季易川戳了戳顾盼生的眉心，他真想敲开这个脑袋看看里头都装着些什么。
顾盼生揉了揉眉
心，解释道，“奖赏田地或者畜苗不就行了？收成好了，那征税也多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入不敷出吧？”
季易川听着，愣了一下，看着顾盼生，他觉得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顾盼生只会终日没心没肺的嬉笑打闹，可有时候，顾盼生又会让他觉得惊奇。
他可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
思索片刻，季易川轻轻点了点头，温和道，“倒也算个法子，不过具体本王还得和大臣商议商议，确定万无一失再上报皇上。”
“所以我还是挺聪明的，是不是？”
顾盼生立马洋洋得意的道。
一洋洋得意，立刻打回原形，季易川无奈，低头提笔将顾盼生方才说的一一记下，淡淡的道，“小聪明罢了，还是谦虚些好。”
顾盼生脸上笑容僵住。
季易川嘴上说着嫌弃顾盼生，不过碰上想不通的还是会把顾盼生拉过来询问意见。
刚开始顾盼生还挺感兴趣，多看了几个以后，他就腻歪了，三分钟热度的他毅然决然的选择看起了话本。
看着顾盼生这样，季易川又叹了一口气，“看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日后怎么成器？”
“成什么器？”
顾盼生抬起头来去看季易川，反问。
季易川道，“本王看你有些见地，想好好调教一番，收在身边当个小吏什么的，可你似乎太过虎头蛇尾。”
闻言，顾盼生连忙道，“多谢王爷好意了，不过，小人只是个弹琴的，只要
王爷赏脸，留小人在王爷身边弹一辈子琴便可，调教当小吏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开玩笑，弹琴都已经够累了，还要他当官？
他才不干呢。
季易川听着，笑了笑，“罢了，那你就弹一辈子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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