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黑水镇下午的小集市,可想而知,最多的便是各种海鲜,当然也有一些各类海菜。
别说田宁看着每样东西非常好奇、有趣,就是霓罗也是一样,因为别看她生长在东海,在家也还经常学着做菜,但这么多新鲜的海鲜、海菜,她也是很少能看到。
偶尔的海风吹来,带着海边特有的咸腥,穿过这熙熙攘攘的小集市,田宁和霓罗两个人都是沉醉于这种平常和温馨。
“傻儿,将来我们就找个这样的小镇住着好不好?“霓罗依偎在田宁的身旁。
田宁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霓罗,唉,也难为她了。过去这段时间忙叨的很,也没有很多时间好好陪陪她。现在在这无忧无虑的时刻看她一眼,竟然觉得霓罗比以前更成熟妩媚了。
“好。”田宁回答着,看了看繁华的小集市,还有往来穿梭的各式人等,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再转头看着身边沉浸在小幸福里的霓罗,不禁一阵心动。
“丫头,好久没有给你吟过词了?“田宁问到。
霓罗忽然醒悟过来,故作娇嗔地说到,“是啊……哼!傻儿都把我给忘了呢!“
田宁微微一笑,“要不,我送你一首《水龙吟》。“
“好啊好啊!“霓罗一下来了精神,”只要是傻儿吟的词,我都喜欢!“
“好,让我想想。“田宁稍微想了一会儿,一首《水龙吟》就成了,就记为《水龙吟.小集拾偶》。
“小集临海不大,也只开日落前后。
海鲜时菜,甜食调料,一皆有售。
悠然夫妻,俊男淑女,媪妪翁叟。
叫卖声不尽,乡音起落,沁心暖,听不够。
又有身边杨柳,露娇容、恰如豆蔻。
粉腮皓齿,流华俏眼,青丝映秀。
玉立娉婷,臂洁似藕,稍丰且瘦。
尽多情、恬泊菊篱共度,它日可否?“
霓罗认真地听着田宁吟诵着这首《水龙吟.小集拾偶》,置身于这平凡和温馨,依偎着自己的心上人,这不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浪漫吗?
“傻儿,我……我喜欢。谢谢你对我这么好。”霓罗心里一阵甜蜜涌过。
田宁在霓罗那小巧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傻丫头,是我应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田宁正陪着霓罗饶有兴趣地逛着,突然,一个孤零零的小摊前的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位老者身形瘦削,他的头发很短,但都是根根直立,面孔和露出来的胸膛都是古铜色,坐在一块岩石上,像一颗海边的老松树,他应该是风里来浪里去几十年在海里讨生活的老渔夫。
别的摊贩都是眼睛盯着熙熙攘攘的客户,卖力地吆喝着,但这位老渔夫的小摊前没有任何买客,反而是围着一圈孩子们在指指点点,发出阵阵惊呼。这位老渔夫看着这些孩子们,眼睛里满是慈祥,陪着孩子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笑着。
引起田宁目光的,不仅仅是这位老渔夫的长相或者这个小摊的不同,更是他的胳膊。
田宁发现这位老渔夫左面的衣袖被风吹过,便随意地飘在风里,那里空空荡荡,他只有右面一只胳膊。
霓罗顺着田宁的目光看了过去,也是发现了这个独臂老渔夫,霓罗赶紧别过了头,她对田宁自断左臂的事情心有余悸,赶紧拉着田宁就想离开。
田宁看了看霓罗,对她笑了笑,霓罗的心马上平静下来了许多,跟随着田宁就来到了那个独臂老渔夫的摊前。
老渔夫看到田宁和霓罗走了过来,停下了和孩子们的闲聊,朝他们笑了一下,“只剩一条,两百晶石,不还价。”
田宁和霓罗都是一愣,先前注意力都是在这老渔夫的独臂上,还没看他的小摊上摆着什么呢。
一条两百晶石?这是什么鱼这么贵!
田宁来到摊前,向老渔夫面前的鱼篓里看去,突然,田宁一个哆嗦向后退了一步。
霓罗不明所以,也向前一看,咦!这鱼篓里怎么只有一块红粉斑点的岩石啊。正想再向前看个明白,田宁一把把霓罗拽在了身旁。
“这是……”田宁看着老渔夫,问到。
“哦,这位公子,看来你是镇上的客人?本地人都认识我独臂鲉,我只卖一种鱼,鲉。”老渔夫随意地说着。
围在周围的孩子们也都是看向了田宁和霓罗,那眼光好像在说,你们怎么这么笨啊,怎么能不认识这位爷爷,不认识这种鱼。
霓罗终于明白了,原来那鱼篓里看起来像一块七彩岩石的东西,竟然是一条鲉鱼,剧毒鲉鱼!傻儿就是被四哥的鲉鱼给刺中而中毒,差一点丢了性命,怪不得傻儿吓了一跳。
“老伯,这……这鲉鱼不是有剧毒么?买来是可以吃的么?”霓罗问到。
“哈哈,这位姑娘,买来自然是可以吃的。”老渔夫笑起来倒很是爽朗,“鲉鱼是有剧毒,但把它剧毒的刺清理干净,它的肉可是鲜美无比,没有别的鱼可以比得上啦。
我卖的鲉鱼都是会帮你处理好的,你回家直接煮来吃就好。
这一条是我今天刚捕获的,还活着呢。怎么样,姑娘?就这一条了,买了。”
“老伯,那抓捕这种鲉鱼肯定不容易?”田宁看着他空荡荡的左衣袖问到。
“这位公子,即使我们渔民讨生活不容易,也没人愿意抓捕鲉鱼,就是因为太危险了。”老渔夫说到,“所以么,整个黑水镇,甚至于整个马蹄谷,都只有我独臂鲉老人一个人卖鲉鱼啊。”
“独臂鲉爷爷是我们东海最最最最好的渔夫啦!”围着的孩子们看来很是熟悉和喜欢这位老渔夫。
“那老伯你就不怕鲉鱼的毒?”田宁又问到。
“这,你可说对了。”老渔夫用右手指了指空荡荡的左臂,“这位公子,我是中过鲉鱼毒而活下来的,就再也不怕鲉鱼毒了。”
“独臂鲉爷爷的身体是百毒不侵,是金刚不坏。“那些孩子在吵吵闹闹的,争着抢着要教育田宁和霓罗。
田宁心里突然有些激动,他有了一层窗户纸就要被捅开了的感觉,这么多天蒙在心头的迷雾好像马上就要被拨开了。
田宁努力要抓住这种感觉,他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老伯,我可是听说,中了鲉鱼毒可是无解药可救的啊?”
“公子,这句话一点没错,鲉鱼毒是无药可救的。”老渔夫笑了笑说到。
“那你……”霓罗也很是纳闷,和田宁一起,像那些孩子一样,也蹲在独臂鲉老人的周围,等着他的讲述。
“姑娘,看你们对我的这条断臂,比对我的这条鲉鱼还更有兴趣啊。哈哈哈哈,”独臂鲉老人爽朗地笑了笑,很是洒脱和热心地说,“无妨,我正好要等着买客呢,就给你们讲讲。“
田宁心里突然想了起来,人家独臂鲉老人还做生意呢,赶紧摸出来了二百五十晶石,递给了独臂鲉老人。
“哟,这位公子,我独臂鲉从来都是一个价,二百晶石一条,你给多了五十晶石啊。”说着,独臂鲉老人就要把多余的五十晶石还给田宁。
“老伯,我们好奇,问了你这么多问题,耽误你时间了,这多余的几颗晶石,就给你老买杯酒喝。”田宁说到。
“这可使不得……”独臂鲉老人坚持着不要,但田宁哪里有把这五十晶石再收回来的道理。
正推让间,独臂鲉老人忽然说,“这位公子,姑娘,我可告诉你们啊,我独臂鲉捕捉鲉鱼是独一家,我做的清蒸鲉鱼更是一绝。看你们好像是来我们这里游玩的,要不,到我那里小酌一番?”
田宁和霓罗心里都是一动,这再好不过了!
本来二人就是买菜做饭是其次,享受民风更惬意,还有什么能比去这位本地老渔夫独臂鲉老人家里吃他亲自清蒸的、亲自捕捉的鲉鱼,还更让人感到有趣呢?
田宁和霓罗心里都是一喜,“老伯,那将是我们的荣幸啊,只是希望不会太打扰你了。”
“哪里哪里,我一个人在海边住,这样我就留下你们的晶石,也不用在这里等买客了,走,我们回家。”独臂鲉老人说着就站了起来,提起了他的鱼篓。
围着的孩子们有些失望地也都站了起来,这时,独臂鲉老人却是拿出了五十颗晶石,交给了最大的一个男孩。
“小黑,你们去帮我买上两坛陈酿,两个凉拌海菜,再买几样青菜和海鲜,剩下的晶石,你们几个分了。”独臂鲉老人说到。
“喔!!!“孩子们都一蹦老高,而那个叫小黑的男孩认真地收起了那五十晶石,”嗯,谢谢爷爷!我们马上去给你买。“
田宁和霓罗跟着独臂鲉老人屁颠屁颠地向海边走去,远远的看到那里一间海草茅屋,他们前脚刚到,那些孩子们也跟着后脚就到了,大孩子抱着酒坛,小孩子提着买来的小菜和海鲜,交给独臂鲉老人之后,确认都准确无误了,这才兴高采烈地吵吵着在一旁分晶石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