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越来越会抓季寻的命门了。
她一伸手, 风在指缝间盘旋流窜,仿佛只要她想要,就能趋之任之。南栀慢慢从主变为变, 她快抵不住攻击了,忍不住抓住了他的T恤后襟。指甲挠痒似的划过皮肤, 惹得两人均是一颤。他也顺势把自己的舌-头推了过来, 作又凶又野,颇有攻城掠地的气势。
他今天太蛮了。
憋闷许久的情绪一股脑冲破而出,仿佛三峡泄洪。南栀在洪流里迷了方向。她用力呼吸, 用力攀附, 汲汲于那口新鲜氧气。
惹他做什么。南栀想。
最后全身乏力,就靠他托着自己的臀-部才勉强没滑落在地。她挂在他身上, 腰背凹陷,像一株藤蔓。蝴蝶骨把脊后压出一道沟壑,前是一道风景,后也是一道风景。
亲够了。推开他的手慢慢下滑。
先是脚尖着地,再立稳。南栀最后吻了下他的下颌线收尾, “要做饭了。”
季寻烦躁地抓了把领口,心火滚烫。
他不说话,就地坐到了她坐过的那张高脚凳上, 脸还冷着。
现在不高兴的理由和几分钟前已经南辕北辙。
亲到难舍难分时被她推开,欲求不满才是正常表现。
女人坦然自若地在料理台边回转, 身姿窈窕又惹火。她今天穿的雪纺裙有一侧是高开叉, 一走大腿若隐若现, 如玉的皮肤就在他眼前乱晃。裙身收了腰,显得双腿匀称又笔直。
季寻静坐了好一会儿,那股热劲不消反涨。
他狗脾气发作?, “你不再哄哄我吗。”
“不都哄好了?”南栀拆不开塑料包装袋,低头咬了一口,声音跟着含混起来:“你刚刚的表情可骗不了人。”
刺头少年明明就柔软了,边主索吻边用手去探索她的后背。
还用含糊不清的调子一会儿轻唤姐姐,一会儿叫她的名字。
再不打住可能会难以收场。
跳舞是需要感情的,多年的舞台经验让南栀比普通人更容易投入,也更容易退出。见哄乖顺了,理智逐渐回笼。
她现在甚至能游刃有余地同他开玩笑。
“你是在骗我多亲你几下吗?”南栀眉眼弯弯,“好可爱。”
“谁可爱了。”冷着
脸的某人显然对“可爱”这样的形容词不满,半晌,撇开眼,“你要不要进去换件衣服。”
南栀:“换衣服?”
季寻:“……你那个裙子,被油崩了还怎么穿。”
南栀:“好像是。”
季寻:“……嗯,会很难洗。”
待会儿要先炒个肉酱,南栀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回去换一下。”
“麻不麻烦。”少年脸色变得不太自然,“又不是没穿过我的。你在介意什么。”
不知道他是什么怪癖,明明隔壁到家就能换自己的衣服,非要让她穿上他的。南栀这会儿才突然想起,自家衣柜里还有一套男生的衣服没归还。
她被强硬的目光盯着,拒了一回,没再拒第二回,乖乖去卧室换上了他准备的T恤和运裤。和上次上身效果一样,男友号的尺寸在她身上飘飘摇摇,宛如唱大戏。不过确实比裙子舒适多了,纯棉材质,还残留洗衣液的浅淡清香。
下摆没到了大腿。
南栀用衣摆简单在腰间系了个结,再把裤腿往上挽了几圈。等回到餐厅,看到他的目光飘过来回转一圈,最后带着点心满意足收了回去。
短暂的一小下,南栀捕捉到某人好心情地哼哼了一声。
干嘛。
好脾气坏脾气怎么变的那么快。
原本还不太明白他的用意,直到路过他身边,南栀才倏地意识到一件事。
现在他们两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都是浅浅的青柠味。
此时随便来一个外人,都不难发现这点小秘密。原来他是想要用他的味道来宣誓主权。醋缸子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南栀懒得点破,回到料理台边翻了会儿塑料袋,说:“周远朝来找我没别的事,就跟我对下口供怎么跟我妈交代。”
“哦。”季寻说,“我也没很想知道。”
快听听这鬼话吧。
你就差把问题用黑墨水写脸上了,还嘴硬。
南栀忍了半天,没忍住:“是,你确实没很想知道。也就是回来就给我看脸色,咬的我哪哪都疼,掐我腰掐我背。像小狗。”
某人被拆穿,尴尬地挠了下鼻尖:“那现在呢,阿姨知道吗。”
“知道什么。”南栀明知故问。
“知道你是我的了。”
这
人怎么说话专门挑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方向去?!
要不是实操起来反应单纯,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个渣男。
南栀走了一会儿神,突然啊一声。
“怎么了?”季寻问。
她表情迷茫:“忘买番茄酱了。”
“我去买。”季寻站起身,神色淡淡,“还缺什么?”
南栀对着塑料袋一顿翻找,而后耸肩:“没了,就番茄酱。”
“行。”
所以刚刚那个话题是被番茄酱巧妙地避开了吗。
季寻不知道她原本的回答是什么,但他心里边门儿清,南栀还从没和其他人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不知道此时涌上来的那股酸意是什么,只是下意识不爽,不爽得要疯掉。整个楼都在他眼前天崩地裂旋转,脑仁开始鼓噪。
而相比之下,只是见一次周远朝,她就失魂落魄到连番茄酱都忘了。两相一比,把内心翻腾的酸意狠狠激了起来。
季寻收起情绪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她在身后说话。
“我现在爱喝冰摩卡。”
他扭头,眼里是看不懂的情绪:“什么。”
刚刚魂魄都散了一半,压根没听懂她的意思。
他揉了下脸,神思清明了一些:“你刚是说要顺便带杯冰摩卡吗。”
“带不带都行。”南栀很认真地解释,“我就是想说我现在喜欢喝的是摩卡。可是今天周远朝给我点的是冰美式。”
她说的话很委婉,比山城的路还婉转。细想甚至能辨出几分禅意。
那么云山雾绕的话却让季寻原地未,许久之后倏地恍然大悟。
过去就是过去。
而现在,南栀是他的。
刚才的不适感瞬间清空归零。胸口鼓鼓囊囊的都是来不及往回收的情绪。
她总能知道怎么治他。知道怎么抓他的七寸。
季寻忽然意识到,姐姐温温柔柔从不说重话,也不会故意拿捏,可是他早已被降服了,翻不出她的五指山。他的撒泼打滚在她眼里都成了小把戏,默默看完,再捋捋毛,就平安顺遂地过去了。
心情好的时候会哄哄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有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吗?
好像那么多次,都是她不嫌其烦地来哄他。她像水一样,永远包容。
当初喜欢上
姐姐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吧。
“嗯。我去了。”
他脚步轻松地走了两步,突然耐不住回身疾走,狠狠在她唇上吮了一口。
“姐姐,你在家等我。”
砰一声门被撞得很大声。
南栀摸了摸自己唇角,哼笑出声:“什么狗脾气。”
***
周末回郊区之前,季寻还特意来敲了趟门。
他靠在门边,少爷气十足。
“你真的自己回?”
“对啊。”南栀已经换好了衣服。为了让贺濛少生点气,她特意穿得格外淑女,长发在脑后松松一挽,浑身上下都透着温柔。她边弯腰找鞋边说:“我妈要知道我甩了周远朝是和年轻弟弟在一起,肯定要念我一顿。”
季寻垂眼看她:“那我跟你一起去。”
“别。”南栀穿上一只,单腿往前跳了几步去勾另一只,“我先回去探探口风,等我妈不凶的时候再带你。”
季寻默了默,没反驳。意外乖巧地先一步捞过她的鞋子,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脚踝轻轻往里一送。收回手指时,指骨不可避免蹭到了脚踝内侧。
南栀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小声抱怨:“我自己会穿啊。”
“你磨磨蹭蹭太慢了。”他直起身,眼眸深沉,“出发的慢,回来更慢。”
南栀:“好好好,被我妈一骂完我就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她说完小声嘟哝了一句:“急性子。”
有人耳朵了下,口是心非:“随你。”
这个人的口是心非工夫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一边嫌弃她慢,一边还把她堵在门口。
南栀抬眼:“还要交代什么?”
“没。”他低头,“亲一下再走。”
南栀很不走心地啄了他一下:“够了吗,过路费。”
“不够。”
南栀:“那今天怕是出不了门了。”
她故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眼疾手快去夺门把手。
咔哒一声,大门打开。南栀比了个V字:“真走了啊,争取早点回来。”
这一步才跨出门槛,半条腿还在门里边。
电梯那边忽然出现个风风火火的身影,鞋跟砸在地砖上声声脆响。南栀眼看着一头小卷的女人提着包奔到跟前,愣了一下,喊:“妈?”
贺濛还生着气,语速很快:“不是说周末回来
?这都几点了?妈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她视线往边上一拐,蓦地柔和了后半句:“哦,小季也在。”
被点到名的某人浑身僵硬,规规矩矩地点头:“嗯,阿姨。”
贺濛知道自己女儿,这么几天一定?准备好了满满说辞。
她索性不去看她,转头向少年:“正好你也在,阿姨有个事情问你。”
“……好。”
贺濛:“这几天有经常碰到你南栀姐姐吗?”
季寻先看了一眼南栀,才答:“有。”
贺濛又问:“那见到她和谁一起回来过?”
“……没吧。”
贺濛稍稍放了点心,心想新男朋友还没关系亲近到带回家的地步。
但她是很看重周远朝的,于是连带着对南栀的新男友颇有微词。仗着有外人在,贺濛没瞪得那么凶,随口牢骚:“也不知道哪找的男朋友,你上次说还小,小是几岁来着?小的有靠谱的吗?啊?”
南栀无?奈,朝季寻偷偷递了个眼神:你先回去,我来解决。
但他偏偏叛逆,还敢跟贺濛叫板:“阿姨,年纪小也不是没有靠谱的。”
“这事小季你知道?”贺濛语气一扬,“你跟阿姨说,是哪个小赤佬。”
贺濛一急,连娘家的方言都出来了。
南栀在旁边拼命咳嗽,肺都要咳出来了,结果谁都不省心。有人视死如归,自己认领了号码牌:“……阿姨,小赤佬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寻:好委屈。T^T
【因为委屈巴巴所以想问下大家有没有那种[白白的很有营养的液体]的寻路过】
【周末快乐,章评红包】 <p/【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