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外的人等的焦急万分,却不见石门里有一点静,之前穆国成跑进去的时候起码还有惨叫声,还有暗箭射出,而现在他们却连两人是死是活都不能确定。
肖瑾已经着急的等不住了,“现在怎么办?我要进去看看!”说着她就要往里冲。
老画师一把拉住肖瑾:“别冲,再等等。”
正在拉扯间,突然他们看到达拉和靳言两人从石门内缓缓走了出来,那种感觉稀疏平常的犹如随便从某个房门出来一样,令人一阵恍惚。
肖瑾第一个冲上去一把抱住达拉,压抑很久的眼泪夺眶而出,达拉安慰着抱住肖瑾道:“我没事。”
“出来就好,没事就好。”肖瑾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老画师按耐不住了,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两人,从上到下把两人扫视了一遍,才问道:“东西呢?”
达拉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安慰肖瑾。
老画师顿了顿,实在忍不住,只好再次祈求:“东西呢?给我看一眼,我就只看一眼。”
达拉这次才停下来看他,半晌,她问靳言:“给他看看吧。”
老画师激的眼睛都要放出光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几乎要扑上去了。
靳言点点头,伸手从身后的包里抽出那根骨笛。
老画师伸手要接,靳言却收回手,“不是就看看吗?”
老画师懦懦地再次伸手,“就让我看一下吧。”
靳言哼笑了一声,将骨笛递给他,“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老画师不明所以,小心翼翼接过骨笛,里里外外,翻来覆去的看,但是看了半晌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他不甘心,连喘息声都变重了。
靳言道:“别看了,就是根笛子。”
老画师不甘心,“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暮然抬头去看达拉,“只有这个么?”
达拉撇了撇嘴,少顷,又从口袋掏出一本经书递了过去,达拉看过了,那就是一本普通的白|玛教基本教义,“还有这个。”
老画师看到经书,再次眼睛放光,“我就知道不会只有一根笛子。”他双手恭敬而小心的接过经书,立刻翻看起来,但是
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却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他抬头不解地看达拉。
达拉平淡道:“就是一本普通的经书。”
老画师不住地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白|玛密咒在哪里,你拿出来。”说着他就上手要去抓达拉的包。
靳言眼疾手快,拦住了他,“你干什么啊,说了你恐怕要失望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密咒!”
“不可能!白|玛教就靠它复兴了!这不可能!”他眼睛都红了,转身要往石门里冲,“你们肯定是没找到,我要去看看,让我去看看。”
靳言无可奈何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伸手一指还在昏死中的穆国成,“根本就没有什么密咒,你也想像他一样吗?”
老画师茫然的回头看了看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样的穆国成,瞬间瘫软下去,坐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白|玛教复兴就要靠它了。”
达拉两步走到老画师面前蹲下,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就这么想复兴白|玛教吗?”
老画师原本呆滞的眼神,突然抬眼看她,“废话!你懂什么,这事白|玛教唯一的希望!”
达拉冷笑一声,又说:“你们都指望石门里面有什么振兴宗教的密咒,那你们知道白|玛怎么想的么?”
老画师呆呆地看着她。
达拉继续道:“白|玛恨旧密教不假,他们霸占了她的国家,害死了她的父母还有……”达拉顿了片刻,“还有她的爱人,他们原本打算成亲的。但,她也同样恨你们白|玛教,是你们把所谓的宗教大义,国家大义强加给她,迫使她去刺杀旧密教的大法师,因此害死了她还有她的爱人!”达拉越说越激,“她本来可以逃掉的,她本来不用死的,她本来可以和她喜欢的人逃到别的地方去生活,是你们抓走了他们,害得她进了监牢,害的她死的那么惨!”
达拉停下片刻,俯视着老画师,“凭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们必须要为白|玛教负责?你们和那些刽子手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别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密咒,就是有!你们如此害死白|玛和他喜欢的人,我要是她,我也根本不会把什么密咒给你们!”达拉一把从老画师手里将那本经书抽了出
来,举在他面前,“这个!就是白|玛被烧死的时候同她一同被扔进火海的那本白|玛教义,她能把这个留给你们,你已经该好好谢谢她了。”
老画师被达拉的话刺激的愣住了,“不可能,白|玛是圣女。”
达拉气的险些骂脏话,“……她根本不想当什么圣女,是你们强迫她去做什么狗屁圣女!”说完她起身就走。走到穆国成身边时她停了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穆国成,最终还是决定将他一起带回去,“把他也带回去吧,交给穆海,看他想怎么办,毕竟是他……”达拉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
因为扎西对什么密咒什么的根本不懂,也不感兴趣,原本还想着石门里会不会藏着什么宝贝,但是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他现在对古格的宝贝想都不敢想了,有什么宝贝能比命更重要呢。所以这次他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向导,赚自己能赚的钱,多余的话不说,多余事不做。
达拉和靳言出来的时候已经将白|玛的棺椁重新盖好,一切恢复如初了,就连那个装着骨笛盒子上的钥匙也重新放回了白|玛手中,莲花宝盒也留在了石门里,只带走了那根骨笛和一本经书,他们又将石门重新关好。几人在扎西的带路下,终于离开了古格。
出来时竟然已近黎明,天边已经有一丝丝微亮,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在里面呆了那么久,他们要赶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于是加快脚步穿过乱石堆,翻过山坡,爬到山坡上面。
达拉再次站在第一来时的那个地方眺望那片废墟,天边已经缓缓漏出一圈暖黄色的光,将原本漆黑的天空照的泛出了黎明的灰蓝。启明星在天边逐渐消失,隐没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
达拉静静地望着山坡下的那片触目的废墟,逐渐的,那片废墟与她幻境中那座巍峨矗立的城池重合,似乎昔日的古格再次在她面前焕发出辉煌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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