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公主一听到“内堂”两个字,也是惊讶不已。
然而很快她就平静下来。
云淡风清地说道:“皇兄,怕是父皇早已被有心之人混淆了视听。这一遭我是必然要走的,不必再为我争取什么。”
听到项映雪镇定的语气,项景明一下子愣住了。
那可是内堂啊!
内堂和冷苑,不是宝贝妹妹从小到大最怕的地方吗?
小时候,小丫头一调皮捣蛋,就闹得整个楚宫鸡飞狗跳。
只有这两个地方能唬住她。
长大后,她在宫里玩耍,也从来都是绕着走的。
可现如今,她说起来却好像去趟御花园那般轻松。
一旁的老太监见项景明愣愣地站在那里没再阻拦,赶紧躬身。
“老奴谢太子殿下体谅,谢公主殿下体谅。”
说完,他抬起头,阴沉地扫了扫两个侍卫。
“还不麻利些,让皇上等急了,该当何罪!”
两个侍卫慌忙应声:“是!”
却也不敢太过用力,假模假式、明推实簇地带着映雪公主向内堂而去。
*
金碧辉煌的永昌宫内,郑贵妃一脸喜气。
站在高大的铜镜前,对着自己崭新的冰蓝色齐胸襦裙和淡黄色的轻纱外罩,照来照去。
“母妃今天心情不错,看起来容光焕发,远远比那些新进宫的秀女还要年轻貌美。”
一旁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称赞道。
郑贵妃回头,一脸娇嗔。
“还是我儿会讨人欢心。”
说完,又转过头,细细打量着镜中的美人。
“这人呐,心情好,气色就好,气色好,容颜就好。”
项文尧笑道:“早知道,项映雪那个贱丫头倒霉,能让母妃这么开心,儿臣就该多给她使使绊子。”
“恐怕你是没机会喽。”
郑贵妃细瞧着镜中的自己,将额上的几根碎发往耳后掖了掖。
“触怒北燕使臣,引发燕楚交战,致使边城失守。未经皇命,私自惩处官员、夺权备战,还给五万兵将每人连晋三级,连军响都提前发下去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项不是死罪?”
她离开镜子,缓缓走到项文尧身边,心怀无限期望地按住他的肩膀。
“母妃特意叫你父皇去那贱丫头从小最怕的内堂审她,她今天不死也得被扒下层皮下。而且母妃早就在你父皇身旁吹过枕边风了,她一个姑娘家,每天忙前忙后的做什么?早就该把手里的钱粮和军备全都卸了,由你这个当儿子的接管。”
“母妃说的可是真的?”
项文尧的眼里迸发出闪亮的光彩。
当初,为了网罗文人雅士,他拿出大笔银子在永春城开设了星耀诗会。
结果被那贱丫头搅局,害得自己成了整个永春城的笑话。
如果这一次,她真的无法翻身,那可实在太好了。
再加上她手里的钱粮、军备以及大楚国响当当的兴盛银号。
以后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像水一样流到自己手里?
把这些钱用来收买站在项景明那边的朝臣。
爱银子的给银子,爱宅子的买大宅,爱女人的则买下风情各异的美女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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