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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突然安静，两人都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望了一圈屋内只剩他们。</p>
草虫子推门进来，用他那混沌的声音说：“我炕到她虫窗户飞走了。”</p>
赵苒霞这才终于是松弛了下来，刚走到桌边坐下，抬眼望着言无纯：“她怎么没杀你？。”</p>
“看你这话说得，就像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见不得我活着似的。”</p>
“「天合台」的余孽，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渗入我中原来，都是死不足惜！”</p>
赵苒霞说得虽是愤恨，不过身体却安安稳稳地坐在言无纯旁边，倒了碗茶水。</p>
“得了吧，你从天坑离开后，没有一走了之，而是让萧婆婆来救我，足见是个讲义气之人，没必要把自己装得那么无情，”言无纯打了个哈欠，虽然刚睡了几日才起来，但因为刚才连续运气使了轻功，一时不适应，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再次疲惫起来，“草虫子兄弟，我住那个房间？”</p>
“我相去收拾出来。”草虫子看到言无纯后很高兴，满脸的大胡子都遮不住笑意。</p>
赵苒霞没想到言无纯甚比先来了两日的自己还熟悉这里：“这个大块头叫草虫子？你认识？”</p>
“我之前有来过此处。”</p>
赵苒霞没再装腔作势，见草虫子进了间房后，便严肃认真地问向言无纯：“你实话实说，真是沐阳汐的徒弟？”</p>
“就如你所听到的。”</p>
已经有了准备的赵苒霞，心绪并没有多大起伏，她皱眉问道：“那不该啊，莫不然你是弃暗投明了？”</p>
“一定是这样，”赵苒霞完全是自己解释自己听，还当真以为是找到了原因，态度一下好转不少，“这也就说得通为何萧碧辰女侠要带着你，段红迤不杀你了。”</p>
言无纯听她如此自信，更没有理由多说什么，便是不置可否。</p>
赵苒霞是自己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她甚至没意识到，她说那么多的话，近乎都是自言自语。</p>
“如此就好，不枉我信任你，”赵苒霞话锋一转，“她真是段红迤前辈吗？”</p>
“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很熟悉「自在观」内的构造，而且她孤身去见了金老，多半就是段红迤了，只不过她身上那些怪异之事，我也跟你一样，没半点头绪，”言无纯舔舔嘴唇，补充道，“现在的她跟在天坑时确实不一样了，她变得更——更像正常人了，我能够保证。”</p>
“这点我相信，否则师父和金爷也不会让我来这里等她了，”赵苒霞抱拳动了动手腕，“对了，好几天了，要不要来活动活动？”</p>
言无纯打了个哈欠，要是在平日，他不会拒绝，但现在确实太疲惫，加之草虫子从房间退了出来，他便说道：“我今天状态不好，但你可跟他切磋，他也是十分厉害的。”</p>
“这个大块头会武功？”赵苒霞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一番草虫子。</p>
她在这儿过了两夜，只觉此人身强体壮，最多也就是力气大于常人，但整个人多显愚笨，不像是会武之人。</p>
“啊，”言无纯说，“我见过他的身手。”</p>
草虫子没听到二人在谈什么：“铺好了。”</p>
“草虫子兄弟，你想不想切磋切磋功夫？”言无纯笑着问他道。</p>
“姥爷不种我乱打架。”</p>
“不是打架，只比划比划，咱俩点到为止，不伤彼此。”赵苒霞也转过身去面向他而坐。</p>
看草虫子的样子，是又想切磋但又胆怯，一直踌躇不定。</p>
“我怕伤了你。”草虫子两只小眼睛很诚恳地看着她。</p>
赵苒霞没说话，反倒是疑惑地回望着他。</p>
“他说他怕伤着你。”言无纯见状解释道。</p>
“我听到了，不过这两天，我看他笨手笨脚的，就算有功夫也不怎么好吧。”</p>
“得你自己试试看了，我觉得他武功不错。”言无纯与草虫子笑着互相点点头。</p>
赵苒霞望着他，深思了会儿，笑了起来：“行吧，大块头你放心，你伤不到我，就当是陪我练练手。”</p>
赵苒霞在「自在观」没人陪她练功，好几日自比自划，感觉甚是无聊。</p>
现只要有人愿意，不管是谁，她都不介意。</p>
两人去到院子里，言无纯则是哈欠连天地走进房间。</p>
房间不大，就只放着一张床，床上的棉被有些破旧和湿润。</p>
言无纯的双腿现在像是一口气走了好几百里，无力且酸痛。</p>
他顾不了那么多，倒头就睡了上去。</p>
这被褥倒是真软和，几乎是让他整个人都陷了进去。</p>
甚至是外面两人还没开始动手，他就已经睡着了。</p>
这一觉与之前沉睡数天不同，言无纯做了个很奇怪的梦。</p>
他梦到两条大龙在苍穹顶上来回盘旋，尔后打在了一团，互相撕咬、打斗。</p>
其中一只要远远大过另一只，没过多会，它便将另一只给咬碎并吞进了肚子里。</p>
言无纯站在下方一动不动地看着，本该是拔腿逃跑的他，却不知为何并没有挪动分毫，而且他的心里并不对此有丝毫恐惧。</p>
他就这么如木头一般立在地面，望着那条龙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冲破了云层，上到九霄之外。</p>
一道月光从云窟窿中乍泄而下，笼罩在他的身周，他感觉到异常地寒冷。</p>
乍一睁眼，他躺在那柔软湿润的被褥上，外面已是夜晚，确有一轮明月挂在上头。</p>
他身上的寒意依旧，非因洒落的月光，也跟湿润的棉被没多大关系。这种寒冷，是由内而外的。</p>
言无纯身体不住发着抖，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赶紧是在床上盘腿运功。</p>
但体内的那股寒凉，让其不能集中精力，而且他越是尝试提运内力，体内寒冷之气也就越发严重——现已经是走遍全身，他能感觉到全身所有骨头甚至都是冰冷的。</p>
由内而外的的冰寒感变成了刺痛——远超于一切地刺痛。</p>
言无纯死死咬着牙关，用尽身所有力气抵抗着。</p>
渐渐地，他又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与内力。</p>
冰寒地痛楚也终于是缓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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