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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真如金老所说，除了他俩别无他人。</p>
言无纯在几个院子间穿来穿去，又在花园里东逛西逛，就连一个人影子都没见到。</p>
好不易见有两人站在一个门口，但对方却只是告诫他不要越过此门，接着便不再与他说任何话。</p>
西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言无纯是花了些时间才把这里逛了个遍。</p>
若非事先知道这是在山上，否则就算说这是建在城里大平地上的林园，他也会相信。</p>
当回到他住的那间四合院，正巧碰到开午饭。</p>
“你是坐不住吗？”赵苒霞问他。</p>
“我反倒奇怪，你在这儿四合院也无事可做，怎么能待一个上午的？”</p>
“怎会无事可做，武功不能练，但是可以多背口诀，这也算是练功了。”</p>
言无纯不知口诀，只知师父所说的童谣，但想来多是一个意思。</p>
“童谣、口诀不就那么几段吗，需要来回一直背？”</p>
“什么童谣……口诀就是口诀，你觉少，那是因为你会的功夫少，”赵苒霞说着便摸向腰间的佩剑，“我来给你展示一下「穿影派」的「寻影剑法」口诀，照着口诀练的话，能更方便理解。”</p>
正是兴头上，可终还是想起了今早才告诉他们的规矩。</p>
“哎，可惜，”赵苒霞收回手，“本想教你门功夫的。”</p>
“那也是「穿影派」的功夫，你教予我的话，好像也不太好吧。”这些规矩言无纯还是懂的。</p>
“那都是他们门派下九段的武功，谁学去都无所谓，”赵苒霞耸耸肩，“你有没有什么武功的口诀可以跟我交换？”</p>
“没有。”</p>
下午时言无纯又跑出去了，但西苑已经逛遍，皆无人气，很是无趣。</p>
言无纯就想着跑别苑去转转。</p>
守卫却不放他过去，但就是连「寒江堡」那般都守不住言无纯，这里光这样更阻止不了。</p>
他到处摸索，终是找到一处低矮的墙角，看了眼里面杂草丛生，便翻了过去。</p>
言无纯不知道这是哪里，中间是一栋房子，四面环着墙，长满了藤蔓，将一道被铁链锁着的木门都遮盖去了一大半。</p>
要是在外面，可能还看不见这道门。</p>
不过房子有常打理的迹象，既不脏也不乱，虽然大门紧闭，但却是干净异常。</p>
言无纯能听到除了自己过来的那道墙外，其余三堵都有人声，想来这才应该是「自在观」该有的人气，西苑那地方也太冷清了。</p>
言无纯围着当中的房子转了两圈，窗户都是紧闭着，但门却没锁。</p>
他探了个脑袋进去，里面光线不好，可以看到桌案和书架。</p>
言无纯是推门进去，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直抓脑袋。</p>
因房门大开，一道光沿着地面一直映到墙上，言无纯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画。</p>
画中是一个女子，眉清目秀，一手执剑，一手戏蝶，纱衣飘舞，宛如活生。</p>
除了好看，本来也没什么，但旁侧的两段话却吸引住了言无纯的注意力。</p>
他虽然读不出也认不出写的是什么，但每个字的形状他却记得清楚。</p>
就在此时他听到外门被打开的声音，不容多想，是立马跑出来合上门，紧赶几步翻了回去。</p>
他脑子里现在有些乱，急急忙忙跑回到四合院。</p>
赵苒霞不知去了哪儿，不过这也正好，言无纯可以仔仔细细地去回想刚才那张画上的文字。</p>
坐在石凳上，言无纯在记忆里再三确认，的确是跟花瓣和树叶上的字一样。</p>
但他又不能去问金爷，否则就会被人知道自己出过西苑，思来想去就只能写出来让赵苒霞先看看。</p>
但当他试着在地上用树枝摹出来那些字时，才发现完全不行，因为当时被惊扰了，没记住细节。</p>
这时赵苒霞回来了，言无纯立马是抹掉地上写的那些痕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p>
“你跑何处去了，”赵苒霞看到他后，急匆匆地跑进来，“我走遍整个西苑都没看到你，你别是跑外面去了！”</p>
言无纯更不敢说了：“没啊，我就在西苑内。”</p>
“你可守点规矩吧，这要是出了岔子，咱俩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别把我也给拖下水去了。”</p>
“不会，我都说了没离开西苑。”</p>
言无纯没再出去，等到晚饭送来，金老没来，侍从们也没提任何事，言无纯安了心，计划着再晚一些，带着蜡烛去把那些字一个个画出来，带回给赵苒霞看。</p>
不过他事先没给赵苒霞提这事，甚至当赵苒霞主动提出一块儿去闲逛消食时，都一口拒绝了。</p>
等着侍从们收去碗筷，赵苒霞背手悠闲地走出四合院。</p>
言无纯是立马回屋，拿上备好的蜡烛与火折子便跟着就跑了出去。</p>
他已熟悉地形，避开了在前面闲庭信步的赵苒霞，径直去到了那堵矮墙边。</p>
因下午赵苒霞提醒，言无纯这次还是多留了会儿心。</p>
趴在墙头观察了好一阵，确定没人在里面后，才悄悄翻了进去。</p>
为保险起见言无纯还特意去检查了外门是否锁好，一切安然后，才来到房门外。</p>
依旧如白天时那般，窗户紧闭，房门半掩。</p>
言无纯推门而入，点燃了蜡烛。</p>
屋内还是那模样，言无纯也没多看，径直就跑到那副画的前面，无论是字体还是形状，确实跟自己脑中记得的差不多。</p>
于是言无纯开始一笔一划地记起来。</p>
因为字体歪斜，言无纯学得有些慢，就在他全身心默下了五个字时，突然房内有人咳嗽了一声，言无纯是吓得把蜡烛都掉在了地上。</p>
“捡起来。”咳嗽的那人清了清嗓子，却依旧沙哑。</p>
“金爷……”言无纯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便只是谁，“那个我……”</p>
“先把蜡烛捡起来，别把其它东西给点燃了。”</p>
言无纯听不出他是有多愤怒或生气，只能是先蹲下捡起蜡烛，然后照向声音那方。</p>
借着烛火，可以看到白发老头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一角，他的上半身仍旧在阴影中，一动不动，像个摆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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