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种田");
刘彻心中一凛,
这个女人知道。
不可能!
她若知晓一定会二话不说扑上来挠他。
“你有什么值得朕对不起的?”刘彻反问。
卫莱道:“我——”
“姨姨~~姨姨~~~~”
卫莱猛然朝刘彻看去。刘彻移开,身后多出个小孩,小孩在春陀怀里,
梗着脖子,
伸长了小手:“姨姨~~~姨姨~~~~”
卫莱揉揉眉心,小孩没消失,
离她更近了。
“你怎么把他弄来了?!”卫莱想骂娘的心都有。
小孩吓得住口。
卫莱忙说:“姨姨不是说你,是说他。”指着刘彻。
小孩又伸出手来,“姨姨~~抱抱~~”
卫莱接过去,小孩软软的小手搂住她的脖子,小脸在她脸上蹭蹭,卫莱的心化了。
刘彻的心也化了,
真是个好孩子,不愧是他亲自绕去北阙接的孩子。
“你当朕想啊。”卫莱的眉头松开,刘彻抖了起来,
“见天听仲卿念叨他有多么多么想你,
再不把他弄来,他得闹的你母亲寝食不安,
家里鸡飞狗跳。”
春陀侧目,
陛下可真行。明明怕卫夫人跟他闹,
特意把霍小公子带来当挡箭牌,
他不说实话还推到人家孩子身上,不怕夫人知道后跟他算总账啊。亦或者虱子多了不痒,
债多了不愁。
卫莱心底最后一丝怀疑消失,“仲卿没来?”
刘彻心说,他倒是想来,我没让。
“仲卿忙着学骑射,
来不了。”刘彻半真半假说道。
卫莱看一下怀里的胖娃娃:“晚上怎么办?”
“跟上次一样。这里比宫里好玩,他见不着仲卿也不闹。”刘彻注意到她抱的吃力,便把小孩接过去。
小孩误以为又要送他回家,使出吃奶的劲抱住他小姨。
卫莱喘不过气来。
刘彻忙说:“你姨累了,让她歇一会。”
“姨姨不走。”卫莱承诺。
小孩松开小手,眼巴巴看着她。
卫莱想笑,握住他的小手,“姨姨是不是没走?我们回屋歇会儿,小姨领你玩儿去。”
小孩抽出小手,在空中画个大大的圈,“玩儿~~~”
“对的。”卫莱看向刘彻,“这次不会又是什么都没带吧?”
春陀忙说:“带了,带了,陛下不知道夫人还要忙多久,给小公子收拾了一包。”
卫莱给小孩换上方便的短褐,又把他的鞋带绑紧,小孩大概也确定他要在这边呆下去,放心的下了榻就往外跑。
春陀带人去追,室内又只剩卫莱和刘彻二人。
刘彻坐着一动不动,反常的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卫莱心头,却又想不出她人都不在宫里,还能出什么事。
忽然心中一动,卫莱试探性问:“你是不是把我的玉佩空间给暴露了?”
刘彻没见到卫莱,可以安慰自己,不是他不想告诉她,谁让她不回来呢。见着卫莱,毅然瞒着她,刘彻总觉得不安,于是故作出大事的模样,先让卫莱有个心理准备,他也好根据卫莱的神色“坦白”。
刘彻挑起眉头,“朕有那么没用吗?”
卫莱松了一口气,“我想也不可能。”
“不过倒也和你的玉佩空间有关。”
卫莱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刘彻道:“大姐去过昭阳殿。”
“什么?!”卫莱惊叫。
刘彻拉着她坐下,“没见着你。”
“被你拦了下来?”卫莱忙问。
刘彻微微颔首,“先别高兴。她没能见着你就去母后那里抱怨,朕可以拦住大姐,却无法阻止母后,便对母后说你在这儿。”
“你——”卫莱把想说的话咽回去,“太后怎么说?”
刘彻:“母后自是不信。朕不想用田蚡,也可以用窦婴、赵绾,犯不着用你一个女人。朕为了让母后相信,这几日就令人在城中散布谣言,那些犁、耙皆是一个名叫‘卫莱’的隐士搞出来的。母亲便误以为那‘卫莱’是你本家。”
卫莱眉头微蹙。
刘彻不由地紧张起来。
“太后信了?”卫莱不信太后这么好骗。
刘彻:“‘卫莱’此人真实存在,家在尚冠里,家中有二仆,牙刷牙膏出现的时机也巧,母后自是无法怀疑。”
卫莱又有新的疑问,“平阳长公主也信?”
“这些只是母后猜测,并未找朕求证。她们找朕,朕说没有任何关系,她们也是怀疑那个‘卫莱’是朕杜撰出来的。”刘彻看着她,叹了口气,“可惜了你那个家,怕是不能去了。朕在北阙再给你置办一处,离卫家近,往后你们也有个照应。”
刘彻口中的那个家,卫莱都不知道门朝哪儿,又不是她真正的家,被刘彻抖露出来,卫莱并未生气,毕竟刘彻也不是故意的,“户主不能再叫卫莱?”
刘彻顺嘴说:“可以叫刘莱。”
卫莱愣了一瞬间,回过神想生气又想笑,“叫刘莱多难听,叫刘(留)下莱(来)好了。”
“对,朕怎么没想到呢。”
卫莱:“你还真想叫刘下莱?”
“不行?朕觉得不错。还是你能回去?”
卫莱回不去,身体被钢筋水泥砸的稀巴烂,就算还没火化也不能用,“我不管,叫什么都不能叫刘下莱。多难听。再说了,我跟你姓刘算怎么一回事?”
刘彻认真想想,确实不能跟他姓,“刘”字太打眼,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朕改天再给你挑一个名。尚冠里的房子先放着,过几年你自己处理,届时卖了想去哪儿去哪儿。”
这话卫莱爱听,“你早该这样说。”
刘彻心说,我早也没想到还能这么糊弄。早想到,别说你要在外面置办一处小院,十处我也能全给你抖落出来。
“你早也没把犁、耙这些实用的东西拿出来。”刘彻道。
卫莱不能说她忘了,毕竟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很陌生,别说由她主动提起,别人提醒她,她也得回忆好一会儿犁、耙长什么样,是干什么用的。
卫莱道:“这个问题你我讨论过,还要再讨论一遍?”
刘彻微微摇头,“朕刚刚看到你在地里忙,忙什么呢?”
“挖红薯。”卫莱说出来,脸颊堆满了笑意。刘彻惊觉不妙。卫莱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陛下——”
刘彻很不客气的拨开她的手,“有事说事,没事朕去看看去病。”不待她开口就往外走。
卫莱顿时气得想骂娘。
这个男人,可真行!
“陛下不想知道红薯亩产多少?”卫莱悠悠地问。
刘彻脚步一顿,回头道:“朕可以问春喜。”
“可惜他也不知道。”
刘彻微微一笑,“朕让他一点点称!”
卫莱脸上的笑容凝固,嘿嘿尬笑:“那多麻烦啊。妾身可以告诉你,一句话的事。”
刘彻报以微笑,“一句话着实简单。”
“对嘛,对嘛。”
刘彻:“一句话能成事,一句话也能坏事,一句话更能让朕抱憾终身。”
“没那么夸张。”卫莱忙说。
刘彻此行目的是为他自己善后。孰料几句话解决了,卫莱也没张牙舞爪的咬他挠他,刘彻决定给她个说出目的的机会。
“又想做什么?”刘彻不待开口,“倘若是在此住到除夕,朕劝你现在就可以去睡觉。”
卫莱想说,你才做梦。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以前担心被太后发现,如今有太后帮忙遮掩,我在此住个三年五载又何妨?”卫莱实在不懂,“你宫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
刘彻:“母后同意遮掩,一是因为‘卫莱’,二是因为朕身边没有自己的人。窦婴他们固然忠心,然皆是父皇留下的人。你除了是女人,还是朕的女人。后宫女子经年累月抛头露面,母后嘴上答应朕,心里也会想法子把你除去。”
卫莱皱眉,“她就不担心惹怒‘卫莱’,连累了你。”
“处置你之前母后定然会问你和‘卫莱’什么关系。”刘彻问她,“朕该如何回答?”
尚冠里的“卫莱”就是杜撰出来的,卫莱无法回答。王太后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她若因此要见一见卫莱,刘彻把他上辈子认识的擅糊弄人的神棍全找来,也不一定能商讨出个万全之策。
卫莱拉住他的衣袖,“陛下……”
“别撒娇,别发嗲,朕瘆得慌。”
卫莱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臂。
刘彻揽住她的肩头。
卫莱拨开。
刘彻再次攀上,哥俩好的说:“你乖乖跟我回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分分三个月,明年开春再出来,母后绝不管你。”
卫莱怀疑这人又诓他。
“后年也可以。你在这边呆太久,让母后惦记上,今年痛快了,往后就别想了。你这么聪明,不会连细水长流的道理都不懂吧?”
卫莱一时还真没想那么远,“往后用什么理由?”
刘彻思索片刻,令春陀把上林苑的人全部集中到一起,下了禁止外传的命令,就同卫莱去东边地里。
棉花地紧挨着红薯地,红薯地在外面,刘彻率先看到堆成小山的红薯,红薯上全是泥土,刘彻不想弄脏手,转向白花花的棉花。
刘彻抓起一把白花花的棉花,瞬间感到温暖,一时犹豫不决。
“怎么了?”卫莱小声问。
刘彻低声说:“朕打算带些红薯回去,担心不能令母后信服,召上林苑的人过去问话,刚刚才下禁令。看到这个棉花,朕又想带些棉花回去。”
“那就两样都带一些。”
刘彻微微摇头,“不可。棉花是你明明开春出来的借口。”实则不想过早暴露出去,怕他母亲心软,告诉田蚡、平阳公主等人,传的人尽皆知,上林苑成为下一个尚冠里。
卫莱:“那就红薯。造纸厂最近做出来一些纸,你再带点纸过去。太后盖蚕丝被,也用不着棉花。来年皇庄全种上棉花,收到的棉籽后年用不完,你会分发给各地百姓吧?届时再告诉太后。”
刘彻也是这样想的,“上林苑还得再添些人手,外松内紧。”忽然想起一件事,“坊间这几日都在讨论‘卫莱’,你好像全然不知?”
“我该知道?”卫莱奇怪他为何这样问。
刘彻:“田蚡那事谁告诉你的?”
“春喜啊。他没告诉你吗,我让他去施红老家订豆腐,听施红他爹说的。”
这正是刘彻最为奇怪的地方,“后来再也没买过?你们这些天吃什么?”
卫莱:“大厨房那边的厨子说,仓库里有几百斤黄豆,他们想吃豆腐就自己做。你这一年没往山上去,也没往河边去,河里的鱼和山上的兔子多的快成祸患,他们这些日子得空就网鱼抓兔子。前几日还有一群野猪下来,被禁卫撵了回去。好像还抓到两头野猪,肥肉熬油,瘦肉被他们炖了吃了。”
“好像?你没吃?”这可不像她。
卫莱气笑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爱吃?野猪肉欸,皮糙肉厚咬不烂,吃那个我宁愿去河边摸螺蛳做了吃。”
“你喜欢吃那东西?”刘彻眉头紧锁。
卫莱这些天太忙,不是要盯着地里就是去车间,偶尔还要去猪圈瞄一眼,教木匠做脱棉籽和弹棉花的工具,恨不得一人分两半,连她玉佩空间都顾不上,哪还记得喜欢吃什么。
刘彻此话一出,倒是把卫莱的馋虫勾出来,“那东西看着吓人,跟辣椒一起做特好吃。你还不知道辣椒吧?就是廊檐下晒的那些红彤彤的东西。你——”
“朕不吃,你也不准喂去病。”刘彻说的迅速,卫莱险些呛着,“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懂事?什么都给去病吃。”
“姨姨~~姨姨~~~”小霍去病听到他的名字,晃晃悠悠跑来。
道路不平,卫莱吓得赶忙迎上去,“慢点!”
“姨姨,花花。”小孩挥挥小手,卫莱看到一朵雪白的棉花。
卫莱道:“这个不可以吃。”
小孩偷偷尝过一口,啥味没有,“我,不吃!”
“去病真乖,姨姨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小孩扔掉棉花,拍着小手,“肉肉~”
“这就不要了?”刘彻捡起来,发现上面全是枯草,也想丢掉,卫莱拦下来。刘彻奇怪,“还可以用?”
卫莱:“当然!棉花很容易沾上脏东西。我们以前担心沾上干棉叶都是早上摘棉花。今年的棉花太晚,开出一点我就让她们摘掉,以免霜打湿了要晒好几天。”
“原来如此。”刘彻刚刚看到地头上的路上有蒲席,席上晒着棉花,心底还有些奇怪,为何不收起来,“这么娇贵,家里若是只有两人,种上一亩能不能照看过来?”
卫莱:“可以。早上摘回来就剥,顶多一个时辰就剥好了。剥棉花简单,五六岁的小孩可以,五六十岁的老人也能做。”
刘彻把棉花递给霍去病,“白白的花剥出来,我让你姨给你做肉吃。”
小孩短粗的小手很快就把棉花扯出来,往刘彻手里塞。刘彻趁机抱着他,同卫莱回屋。
春喜、施红等人都在忙,春陀在在造纸厂那边,以至于屋里只有卫莱、刘彻和霍去病。刘彻让小孩坐他怀里,背对着卫莱,卫莱手里多了一篮苹果,有黄橙橙的,有红彤彤的,也有青苹果。这些有卫莱在空间里的树上摘的,也有去年存下的。刘彻让小孩转过来,小孩一跃爬过去,全搂自个怀里。
卫莱想笑,“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小孩不知道可以吃,他喜欢鲜亮的东西,闻言抬起小脑袋,眼里尽是迷茫。
刘彻拿个黄苹果咬一口。
小孩瞬间明白,挑个又红又大的使劲咬一口,小米牙只咬掉一点点,顿时急的找他小姨。
卫莱抱起他,“咱们出去吃,我帮你把皮削掉再切成小块。”
小孩挣扎着要下来。
卫莱不懂小孩,放他下来,小孩迈开小腿就朝外面跑。
“从这边。”卫莱见小孩朝门那边去,指着西边,“这里也有一个门。”这边的房屋格局跟昭阳殿差不多,卧室和饭厅之间的墙并非实墙,而是由几扇木门组成。门是横推的,卫莱朝北推一下,看到一扇屏风,越过宽大的屏风,便是饭厅。
小孩瞬间忘记大苹果,卫莱和刘彻出来,小孩使劲把门合上,憋得脸通红也不顾,又把门推开。
卫莱看向刘彻:“这是找到了新玩具?”
“他自小就闲不下来,让他玩吧。”刘彻说着朝外呶呶嘴,“施红来了。”
卫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施红拎着小篮子进来,篮中也不是别的,是还带有泥土的红薯。
“夫人,冯贵让婢子问您,这个怎么吃。”施红进来便说。
卫莱想吃烤红薯,有个调皮的小孩在,卫莱可不想一顿饭下来,小孩变成小花猫,“洗干净,无需削皮,放在屉子上隔水蒸软便可。这东西不可多食,通气。”
“喏。”施红退下。
刘彻:“不可多食还可以当主食?”
“你吃米饭不就菜啊。”卫莱瞥一眼他,手里多了一把削皮刀。
刘彻的目光被古怪的东西吸引过去,“这又是何物?”
卫莱拿起小霍去病的苹果,轻轻一按一拉,一条苹果皮落下来。
刘彻看直了眼,“你们那儿的人为了吃,可真是煞费苦心。”
“不方便吗?”卫莱反问。
刘彻点头:“方便,太方便。朕总算知道你们一门心思想着吃,怎么还有空做别的。合着有这些便捷的东西。”
“咱能好好说话吗?”卫莱看着他。
刘彻:“朕怎么没好好说话?”
“你跟群臣也这么说?”
刘彻想了想,“不,朕懒得同他们废话。”
“你大姐姑母呢?”
刘彻想起她们去宣室那天,“朕劝姑母修身养性。你若希望朕——”
“当我没问!”卫莱连忙打断他的话,这个男人果然从不让她失望——心够黑,亲姑母兼岳母居然敢那么说,“给你!”
刘彻惊了一下:“好了?”朝她的手看去,果然,苹果皮没了,苹果光溜溜的,跟没削皮之前一样圆,“朕服了!”
卫莱瞥了他一眼,转向小孩,“去病,来吃果子。”
热得满脸通红的小孩朝卫莱扑过来。
刘彻把她的苹果接过来,小孩伸手就要抓。
“我又不吃你的。”刘彻避开他“尖锐”的小爪子,“朕帮你拿着。”随即递给他。
小孩咬一大口,砸吧砸吧味,吐到地板上。
卫莱愣住,回过神就看刘彻,什么情况?
刘彻伸手给他夺过来,“再给我把刀。”随即切一小块给小孩,小孩抬手就要扔。刘彻扬起巴掌。小孩转向卫莱。卫莱板着脸,看起来像是很生气。
小孩眼珠转一圈,发现室内除了他们没旁人,二舅也不在,孤立无援,转身窝在他小姨怀里,老老实实啃他的小苹果。
刘彻指着他:“你就是欠揍。”
小孩别过脸去,给他个侧脸。
刘彻气笑了,“回头就告诉你二舅,让卫青揍你。”
小孩倒在他小姨怀里,仿佛在说,不怕,我有小姨。
卫莱搂住,以防他没靠稳摔倒,“他以前也这样?”
“朕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比现在大多了,四岁。说话一套一套的,哪像现在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刘彻见小孩看他,学卫青,“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小孩把最后一点苹果塞嘴里,朝他小姨摊开手,“没啦。”
“不吃了,等会儿吃肉。”卫莱道。
小孩喜欢吃肉,小手在衣服上蹭两下就往外跑。
卫莱服气,“又干什么去?”
小孩指着外面,我出去转转啊。
“你老实会儿吧。”卫莱把他拉回来,指一下刘彻,“你出去回头肉就被他吃光了。”
小孩老实下来,可是窝在他小姨怀里太舒服了,一会儿就昏昏欲睡。好在红薯是切开蒸的,熟的快,小孩忍不住揉眼睛,春喜领着一众奴婢进来。
春喜端着两盘红薯,其他人端着菜和汤。
卫莱瞧着全齐了,让他们下去吃饭,她拿起银制的小勺,挖一勺白白的红薯吹几下,放入霍去病口中。
“不是红色的?”刘彻诧异。
卫莱:“其实叫白薯。它的皮是红的,我怕没法跟奴婢解释,就说是红薯。这种红薯特别好吃,没有一条一条的丝,红薯瓤还特软。”低头看看小孩,“好不好吃?”
甜甜的,小孩很喜欢,使劲点一下头。
卫莱又给他挖一点,对刘彻说:“这东西还可以做糖。明年收的多了,我给你做红薯糖。”
“朕又不是小孩,给他做。”刘彻看一眼难得老实下来的小孩。
卫莱:“红薯糖粘牙,他吃不了。”给小孩夹一块鸡腿肉,“慢慢吃。”
小孩看到她放下勺子,抓起来试图自己挖。
“不用勺子。”卫莱摸一下红薯,发现不烫了,掰一块给他。
小孩接过去就往嘴里塞,然而,里面是烫的,顿时烫的直皱眉。
“让你着急。”刘彻乐了。
小孩气鼓鼓瞪他一眼,又给他一个侧脸。
卫莱把他掰过来:“好好吃。”随即问刘彻,“味道如何?”
味道非常好,一半下去就有饱腹感,刘彻对上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一想到他干的那些事,莫名心虚,不敢同她对视。
刘彻低头看去,避开她的视线,“味道真不错,可以作为主食,就是存起来不便。”
“可以存到明年开春。”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亩产多少?”
汉朝的一亩地有大亩也有小亩,卫莱令人收拾出来的八亩地皆是大亩。卫莱便说:“一大亩地所产足够三口之家吃上一年。”
啪嗒!
刘彻的筷子落到地板上,前世今生第一次体会到良心不安。可是此时说实话,卫莱一定会掀他的碗。
刘彻沉吟片刻,道:“除了出宫长住,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4-22
00:00:00~2021-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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