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在祭台上摆了一百个银币，虔诚的跪拜在地上，等待着山羊使者的降临。</p>
山羊老头处在烟雾中，俯视着虔诚的曼达，用低沉圆润的嗓音问道：“抬起头来。”</p>
曼达的额头紧贴着地面，回应道：“我不敢。”</p>
山羊老头叹息一声道：“我不涨价。”</p>
曼达立刻抬起头道：“感谢您的仁慈。”</p>
500个金币，曼达买来了赫尔墨斯的雕像，上面同样写着完全无法理解的密文，曼达正想着如何弄懂这些词汇的来源，忽见老山羊又递上了一张羊皮纸。</p>
“这是通用语的译文，买我的东西，不吃亏的。”</p>
曼达看了羊皮纸的第一行，上面写着：我的一阶信徒，你们迎来了升阶的机会，在真实的雕像之下摆上祭坛……</p>
第一句话就把曼达难住了，什么是真实的雕像？</p>
山羊老头解释道：“真实的雕像源于神本来的样子，没有因为凡人的想法出现谬误，有人曾为我们的神创作了一幅画作，在那幅画上，我们的神身上长着羽毛，这就是来自凡人的谬误，也是对神灵的亵渎。”</p>
曼达听明白了老头的意思，得找到一个高度精确的赫尔墨斯雕像来完成祭祀。</p>
可这种雕像上哪去找呢？</p>
老头给出的答案是：“罗姆路国的狮子城曾经有一座神殿，在那里有一座真实的雕像。”</p>
“曾经的意思……就是说那神殿已经不在了？”</p>
山羊老头点点头：“除了那一座，在古老的亚兰迪斯神庙里还有一座，恐怕你找不到那里，另外，在提利九世王的墓里也有一座，我可以帮你找到那座墓穴，可凭你现在的实力，钻进那样的墓穴等于送死。”</p>
“能不能说一个我能找得到的？”</p>
“你手里就有一个。”</p>
“别开这种玩笑。”</p>
“这不是玩笑，这是绝对真实的雕像，比任何雕像都要精确，这就是神的样子，唯一的问题就是小了一点，但并不影响你晋升。”</p>
曼达愕然的盯着手里的石像，他现在才意识到，这座的石像的价值远远不止于背后的密文。</p>
“我卖给了你两座神像，每座神的石像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千万要珍惜，不能遗失其中任何一座，这关系着你能否得到神之名。”</p>
原来石像中还隐含着更多的秘密，可一阶石像已经被伯爵抢走了。</p>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了也没用，曼达挺起胸膛，对山羊老头道：“你觉得我现在能够晋升二阶吗？”</p>
“还是差了一点。”老山羊摇了摇头。</p>
“如果吃掉这个东西呢？”曼达很坦诚的把隆瓦多的神血石拿了出来，老山羊看了一会，点点头道：“阿瑞斯的一阶神血石，吃了之后可以让你顺利晋升二阶，但你距离一阶圆满只差了一小点，头发丝那么一小点，而神血石可以帮你提升一大块，这块神血石很宝贵，现在吃掉它实在太浪费了，你可以等到二阶的时候再吃，这样会让你节省晋升三阶的时间。”</p>
曼达看了看神血石，上面隐约能看见刀剑和盾牌的花纹，在烛光之下泛着华丽的金属光泽。</p>
一看就知道很珍贵，像老山羊说的，等升了二阶之后再吃，资源一点不浪费，这才是正确的选择。</p>
曼达问道：“如果不吃这块石头，我还要多久才能获得晋升的资格？”</p>
“很快，每天拼命使用的技能，用到得心应手，用到收放自如，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用不了两年的时间，你的一阶之力肯定会圆满。”</p>
两年时间。</p>
曼达点点头道：“我吃神血石，不等。”</p>
“那你为什么要点头……算了，”老山羊把神血石还给了曼达，“吃下去这块石头，要消化三天，这三天你会变得鲁莽而易怒，也就是继承了阿瑞斯的缺点，三天之后这些状况都会消失，到时候你就可以为晋升做准备了。”</p>
曼达继续着祭祀的流程，晋升二阶所需的祭品为：不死鸟的三根尾羽，双头金鹰的一对利爪和四翼蝙蝠的两对翅膀。</p>
又是这些人类无法理解的东西，难怪主神的信徒这么说，祂们的门槛实在太过分了。</p>
“这些祭品，你那里有么？”曼达小心的问了一句。</p>
“有，”老山羊点了点头，“你有钱吗？”</p>
“钱还是有的。”算上列奥给的赏金和从隆瓦多身上抢来的钱，一共有522个金币，花掉了500个金币，还剩下22个金币，曼达双手举过头顶，献给了老山羊。</p>
“你觉得够吗？”老山羊凝视着曼达。</p>
“我觉得……差不多。”</p>
老山羊深吸一口气道：“看在我们做了不少生意的份上，我给你一份完整的祭品，只要800个金币。”</p>
“非常公道的价格！”</p>
“所以你还举着这22个金币做什么？”</p>
“这是先给您的礼物，也可以当做债务的利息，简单来说，就是……”曼达红着脸，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想赊账。”</p>
烛火摇摆，雾气蒸腾，老山羊好像生气了。</p>
曼达一直保持跪拜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p>
他对赊账已经不抱有希望，但他担心老山羊会突然跳出祭台，毒打他一顿。</p>
他默默数着自己的呼吸，当数到了二十次的时候，老山羊开口了。</p>
“22个金币的利息，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你要还给我八百个金币。”老山羊把所有的祭品，装进了一个木盒，交给了曼达，随即收走了22个金币。</p>
他答应了，居然答应了！</p>
还有比这更慷慨的卖家吗？</p>
曼达接过木箱，眼睛里含着泪水，就在他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却见老山羊的身影渐渐变淡了。</p>
“晋升二阶需要至少五天的时间，在这五天时间里你会非常虚弱，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你，不能战斗，不能争吵，多说几句话都不行，否则你随时可能陷入迷失。</p>
“三个月的时间升到第二阶，这在主神信徒之中实属罕有，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急迫，希望你以后踏上正途，千万别因为急功近利而做出错误的选择。”</p>
趁着老山羊还有一些残影，曼达眼含着热泪道：“你要离开我了吗？”</p>
老山羊道：“可能真的要离开一段时间。”</p>
曼达喊道：“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吗？”</p>
老山羊道：“做你的美梦去吧，在你还清债务之前，最好别来找我！”</p>
老山羊消失了，曼达打开了木箱，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曼达的脸颊。</p>
不死鸟的尾羽，双头金鹰的利爪，四翼蝙蝠的翅膀，它们就在曼达的眼前，散发着神兽永不磨灭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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