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玄幻小说 > 被刑部侍郎刁难的日子 > 059 女人中衣
  石女案和强抢民女案双双水落石出,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六人歇了一晚,次日天一亮便启程回京。原打算跟他们一同回京的应硕和姜棠,担心李赫和朱益群身受重伤再遭人算计,索性再留几日。

  九月十三一早,甫一开房门,李赫扭头一看是应硕来了,半笑半抱怨道:“应侍郎,杖刑真不是人受的!白天热死人,晚上变得那么冷,薄褥子压在腚上,就跟驼负千斤似的,略微动弹一下就疼得浑身发颤,不堪其苦。我一整晚没合眼,真想亲手把两瓣腚给割了,一了百了。”

  应硕明知李赫说得丧气话,故意打趣道:“巧了,我随身带了一把匕首防身,不曾用过,正好借你腚上的血来开封。”

  李赫疼得无处发泄,也就那么一说,立马正经起来,哎哟叫唤。

  应硕笑而不语,掀开薄褥子一看,腚上被板子打过的地方红肿似寿桃,伤得较轻的地方已结了痂,打得最狠的几团仍往外渗水,细嫩的肉清晰可见。

  伤得这样重,应硕也不好再说什么奚落的话,“你俩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只管喊驿丁。”

  “多谢应侍郎关心。”朱益群谦声回话。

  被男人看没什么大不了的,挨一顿板子换来冷面侍郎的关怀,李赫异常高兴,“应侍郎,你和姜棠都留下来,回京有你们作伴,我再也不怕遭人算计。”

  “出门在外,凡事要多留个心眼。像你们这么傻愣愣

  的,如何做天下第一名捕?”

  “应侍郎所言极是,我已悔得肠子都青了。”朱益群敢于认错。

  李赫仍愤愤不满,“应侍郎,谁能想到荒野里捡的两支火折子竟是迷烟散。要是我早识得迷烟散,除非给我一位绝色美人,否则我是不捡的。”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什么美人!还不多多反思,以免重蹈覆辙?”应硕厉喝道。

  原想仗着伤者的身份拿个乔,哪料踢到了一块铁板,李赫怏怏不乐地趴下,哼哼唧唧。

  受伤更重的朱益群,深知应硕离京已半月有余,一堆公务要处理,只怕是归心似箭,拖累他和姜棠留下,心里总归不受用,又不好眼见着他们呆坐在驿站,挨到开船返京的日子,心里酸涩不已。

  这时,有人轻叩门:“我起早熬了瘦肉干贝粥,你们醒了么?要不要吃点?”

  一晚没睡好,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李赫听见姜棠清脆悦耳的女声,宛如天籁!“姜棠,快给我端一锅来!”

  端一锅?“李赫,你有那么饿?”

  熬了一个时辰,统共只得一砂锅瘦肉干贝粥,李赫仗着受了伤想全吃了,也不问应硕答不答应!趁着给李赫盖褥子遮羞的空当,他故意划过伤腚,疼得李赫惨叫连连,七歪八扭,如同喝了雄黄酒要现形的蛇妖!

  惨叫声有些揪心,姜棠听着不对劲,“你们咋了?”

  忽然,房门从里打开,身材颀长的应硕出现在姜棠的双眸

  里。他身穿鸦青色绣祥云纹直裰,头戴黑色善翼冠,腰间一根玉带上挂着一枚玉佩,真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这般隆重打扮,莫非要拜访故人?

  瘦肉干贝粥的香味实属人间美味,应硕开口道:“姜棠,干贝属于发物,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吃不得。”

  李赫一直嚷着要吃,一听吃不得,顿时天塌地陷,猛地捶床。

  “不能吃干贝?”姜棠极为懊恼,增鲜提味又费了大价钱买来的干贝,竟是画蛇添足。她不想浪费,再问:“应侍郎,若是挑出这些干贝,剩下的瘦肉粥应该能吃?”

  “干贝乃海八鲜之一,一经烹煮,整锅粥都有干贝的鲜香,哪怕挑拣得一个不剩,鲜味已完全融入粥里。”应硕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一本正经地解释。

  姜棠听懂了弦外之音——这锅凝聚了钱财与心血的瘦肉干贝粥,李赫和朱益群只能看不能吃。她有些不忍,“这锅粥我就是为他们熬的,他们吃不得,实在是失算。”

  朱益群对受了重伤不能吃发物略有耳闻,出言道:“姜姑娘,你有这一份心,我和李赫便心领了。横竖我们不能吃,你和应侍郎便代我们吃完,方不算辜负你一番美意。”

  “既然如此,应某便勉为其难代劳了。”

  他们不能吃,再把一锅粥端进房,当他们的面吃,他们岂不是垂涎三尺,望梅止渴?姜棠不能这么对他们,便道:“应侍郎,请移步

  大堂。”

  略施小计赢得跟姜棠一同吃粥的清闲时光,应硕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接过端粥的托盘,稳稳当当地双手捧着。

  去大堂吃,李赫彻底看不见闻不着瘦肉干贝粥了!他舍不得到嘴的吃食飞了,恳求道:“姜棠,这粥你本就是为我做的,我不吃那么多,就尝一口。才吃一口,想来也没有大功效让我的腚流脓……”

  跟一个姑娘家谈论腚合适么?

  应硕沉着脸,厉声道:“既是发物,便一口都不能吃。这般不想忌口,是想拖着我和姜棠看明年钱塘江大潮么?”

  拖累应硕和姜棠留下来,朱益群心里本就很过意不去,这会儿愈加没脸了,便把早已打好的腹稿说出来:“应侍郎,我俩的伤一时半晌好不了,连累您和姜棠也要久留在此,实在是对不住。素闻杭州西湖十景名满天下,不若借此机会,替我们去瞧瞧。”

  “西湖就一个破湖而已,有啥好看的?”李赫对逛西湖嗤之以鼻。

  西湖美景素来被文人墨客称颂,朱益群张口即来:“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诗里写的六月天,如今已是九月中旬,荷花已凋谢,莲子早采摘,去湖里挖嫩藕,兴许别有情调?”李赫反嘴一嘲。

  西湖水不知深浅,挖藕搞一身泥,有什么情调?应硕眯着眸子,不言不语。

  朱益群又搜刮出一首诗,不遗余力地歌

  颂西湖美:“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一个平平无奇的湖而已,文人骚客还把西湖比作西施,遐想联翩,也不嫌臊!”李赫忽地灵光一现,双手托着下巴强撑起头来,“不就是背诗么?我也会!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若是应侍郎和姜棠去看看西湖歌舞,回来再讲给我们听,才算不虚此行。”

  伤得没法下床,还惦记着去欣赏靡靡之音,实乃好色之徒!

  应硕和姜棠互递了眼神,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姜棠跟在他身后,见他身子笔挺,双手端着那么重的一锅粥,毫无店小二小心瑟缩之感,那般堂堂正正迈步的模样,若只看后背,还以为捧的是圣旨呢!近些日子跟他天天在一起查案,又不大亮明身份,总在把他快要当成平民百姓时,他的一些举动便会适时提醒:他是天之骄子,最宜远观。

  哪怕后背没长眼睛,应硕也能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又放肆的目光。他走得越发春风得意,好让她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个男人,进能为臣,退能为夫,无人能比。

  一段不长的路,因二人各怀心思,硬是走出了好几里路的样子。

  不巧的是,钱塘驿大堂坐满了人。

  姜棠望着热气腾腾言笑晏晏的食客们,“这一大早,哪来那么多人?”

  “杭州丝绸名满

  天下,正是买卖冬衣的好时机,往来客商兴许也来歇脚,再加上那么多驿丁,坐满了大堂也不足为奇。”应硕温软醇厚的嗓音解释完,眉心浮起一丝希望,“姜棠,昨晚我起夜不小心踢翻了一盆水,一大早驿丁去收拾过,只怕还是湿答答的,不如去你房间。”

  “去我房间?”姜棠满眼促狭,“那个……我……”

  两人离京至今,晚上睡一床的次数一只手数不过来,怎么被她赶出去了就再难进房?

  “姜棠,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有话直说。”

  “我房里也湿答答的。”姜棠微咬唇瓣,双手交织,十分局促。

  “正好我去帮你打扫。”

  应硕想去她房间一探究竟,不由分说地走在前,快步到了凤字二号房,见房门上锁,“姜棠,开门。”

  “应侍郎,我房里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在走廊里吃也是一样的。”

  “既然与平时无异,为何不开门?”

  这般逼问,姜棠招架不住,红着脸开了门,跑进房里做遮掩。

  房里其他一切如常,唯独架子床到窗屉子中间拉了一根布条,上面晾晒着水田衣、挑线裙子、罗袜,她展开双臂遮着一样东西,隐约露出桃红色一角,应硕估摸着是桃红色里衣裤。

  往日查案忙的时候,沐浴完便洗了衣裳,却从未见她晾晒过贴身的里衣裤,原来是晾在房里,不被来往的驿丁和住客们偷看。窥破她的小心思,应硕也有点脸红

  了,低头松解玉带。

  大清早的,解什么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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