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抱太久了。
真的太太太太太久了
猫自认是一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好猫,所以愿意暂时压住脾气, 给两个热爱粘粘乎乎的两脚兽留下亲密的时间和空间。
但是
它在地上翻滚好多好多圈。挠挠耳朵揉眼睛, 舔舔爪子又搔痒, 眼看着浑身上下的毛全部都打理完了,正准备气势汹汹讨债去。
结果抬头一看
好家伙, 他们还没抱完
这就过分了吧
猫忍无可忍,迈着小短腿迅速逼近陆珣。张大嘴巴嗷呜一口, 连着裤腿袜子和皮肉一块儿咬住他, 以此来报今晚揪脖子之仇。
咬得还挺疼。
陆珣甩了甩腿,甩不开猫。目光望去, 它朝他得意地龇牙, 大有你抱多久我咬多久, 反正你没法子对付我的小猫得志样儿。
陆珣冷冰冰看着猫松开。
猫冷冰冰地瞪回来不松
松不松
就不松
一高一矮两厢对峙,视线交汇犹如噼里啪啦的鞭炮响。
阿汀察觉到不对劲,往后退,低头便见着气呼呼的猫, 死咬着陆珣不放。
“它怎么了”
“发疯。”
阿汀疑惑地看看他“是不是你又欺负它了”
谁有时间欺负它还不如多欺负你呢。
陆珣弯下腰,一手揪起猫 照旧是最伤猫自尊的那种姿势, 拎着它的后脖子皮在空中慢悠悠转了好几个圈。
“喵喵喵喵”
猫被转的头昏眼花,更凶了。前后肢胡乱扑腾着,嘴里还有股若有似无的血味儿。
不知哪来的, 反正不是他身上的。
“这附近有猫么“”
陆珣随口问着, 手指头拨弄猫一身浓密的长毛, 没找到明显伤口。光是特别臭, 乱七八糟什么味都有。
“之前有的,现在越来越少看到了。”
阿汀看看猫,不太确定“隔壁刘大姐说经常看到它欺负别的流浪猫。本来巷子里有条很凶的小狗,好像就是被它赶走的”
猴子占山为王,轮到猫占巷为王
难怪脾气愈发的大。
陆珣眉角稍抬,一巴掌拍在它尾巴边上。那是犹如肚皮般私密的部位,猫瞬间炸毛。
换成别的猫猫狗狗敢碰它这里,大概死无葬身之地。偏偏今个儿落在陆珣的手里,它气死了,又打不过,只得喵喵汪汪羞愤地叫。
碾压式惨败,看着怪可怜。
阿汀忍不住帮着辩解“它应该是好久没看到你,闹闹脾气而已。平时没咬过人,你就别打它了。”
“养太野了,早晚要教训的。”
陆珣不让她插手,又打了两下。
力道不轻不重,但猫叫得凄厉,彷佛受到天大的折辱。最后陆珣松开手指,它落地冲着他嚷嚷,还像无辜被揍、委屈到离家出走的小孩似的,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这下它真的要生你的气了。”
大小两只冤家总闹别扭。阿汀骤然感受到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老妈子心态,无奈叹了口气,“我先给你烧夜宵吧,明天再做点好吃的安慰它。”
想起熬夜盯梢的阿彪,阿汀轻轻喊了声“阿彪,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面条”
哎呀小老板娘亲手下的面
阿彪喜形于色,脱口而出“当然”
下一秒接收到陆大老板的危险注视,他冷静下来,硬生生改口“不用。”
转折好僵硬,阿汀再次问“真的不吃吗”
阿彪忍痛点头。
长夜漫漫,不能睡觉光抽烟怎么可以
小姑娘思来想去,想出好主意“不然我多烧点面留在锅里,你饿的时候自己去厨房煮热了吃。这样行吗”
阿彪
感恩的心感谢人美心善老板娘顶着陆珣凉飕飕的注视,他感动地五体投地,一口气说了三个行。
“那我去烧面了”
阿汀转身往房屋走,长至腰际的黑发从陆珣眼皮底下荡了过去。脚是光裸的,迎着月光踩在地上,泛起一层不真切的朦胧。
只走了两步,她似有所觉地停住脚步,微微犹豫“你想不想陪我去”
“想。”
陆珣提前应了,一条有力的手臂捞住她,径直走进房屋拐进厨房,将她放置在高至半腰的橱柜上。
“鞋在哪” 他四处看了看。
“不在这里。”
谁会把鞋子放在厨房里阿汀莫名其妙就觉得好笑,回答说在房间里。
“房间在哪”
“出门左转直走第二个。”阿汀猜到陆珣要去拿鞋了,拉着他的衣角提醒,“爸妈都在隔壁睡觉,你不要发出声音。”
他嗯“你坐着。”
“好。” 她乖乖应下。
厨房里很暗,伸长手仍然碰不到开关。阿汀只能打消开灯的念头,老实巴巴坐在黑暗里。又无所事事,不知不觉晃悠起脚丫,眼珠也跟着转。
纤长的睫毛静悄悄伏着,她白得发光。落在陆珣暗沉的眼里,刹那间联想到初来凡间的小精怪。
漂亮而懵懂,无依无靠,或许还有点儿脚不能沾地的坏毛病。那么天下之大,她无处可去,只能完全依附着他生存,一分一秒都离不开。
啧。
想来不错,可惜空想。
陆珣在门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会儿,左手拎着淡粉色拖鞋进来。右手挂着鹅黄色的湿毛巾,是小姑娘平时搁在床头柜擦手用的。
“毛巾也拿来了吗”
阿汀瞅了瞅自个儿灰溜溜的脚底板,是挺脏。
“谢谢。”
她伸手去接,他没给。
很大很糙的手掌忽然伸出来,纤细的脚腕被握住,阿汀小小啊了一声,下意识想抽。
“别动。”
陆珣发出低低的命令,手指攥得更紧。
光影浅浅照着他的眉眼,没笑意。这时候的陆珣有股说什么是什么的派头,大约类似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压迫感。
阿汀眨了眨眼,不动了。
脚腕抬起,长的睡裤因此短掉一截,露出纤白匀称的小腿。
她失去重心,双手不得不往后挪。肩膀靠在瓷砖墙面上,浮起一层浅淡的凉意。
陆珣的手很烫,湿毛巾很冷。柔软的粗砺的触感划过,阿汀从未发觉脚是如此敏感的地带。
根根脚趾头忍不住蜷缩成团,又被他不容抗拒地掰直。指缝被仔仔细细擦拭着,她呼吸一滞,轻声呢喃“有点痒。”
声音软得没边,陆珣仿佛没听到。
他垂着眼,眼皮没有一道褶子,瞳孔的颜色很深、很浓。
手上动作照样不紧不慢,放下一只脚再捉住另一只。毛巾仔细地擦,眼神专注地盯,活像猎人用餐前耐心的清理猎物,接着用刀叉分,最终缓慢咬嚼到吞下。
空气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暧昧。一阵说不清缘由的酥麻从肌肤相触的部分往上涌,比以往猛烈很多倍,犹如汹涌澎湃的海,第六感在尖叫着危险。
阿汀不禁动脚,茫然又不安地喊了下“陆珣”
这一声好似解开了什么封印,他停了会儿,旋即低下脖颈,干燥的唇角落在小腿上。
“唔。”
她受惊的一个哆嗦,小腿绷得笔直。
淡青色的血管在几近透明的肌肤下蜿蜒,陆珣沿着线一路吻到脚裸。手指轻刮着脚心,再无声抬起眼皮,慵慵懒懒望向她。
自下而上的那种注视。
细密的睫毛落下阴影,眼是纯粹的琥珀色。他有着完全成型的喉结,在薄薄皮肉下滚动。嘴角勾起的弧度斯文又狡诈,彷佛在说你很好吃,多谢款待。
虔诚的,臣服的姿态。
却又是糜乱的,诱惑的神色。
原来他所谓的饿是这个饿。
阿汀看了看,不敢再看。
陆珣捕捉到她的眼神闪躲,往前走近了,“怎么”
“没。”
“那为什么不看我” 他漫不经心地问,声音里残留着吻的质感,轻但滚烫。
想说我没有。
阿汀小心翼翼地挪动眼珠。正好撞上近在咫尺的陆珣。眼睫清晰无比,眼尾狭长,染着一种闪动的绮丽的色彩。
心头狂跳,仍是本能的逃开了。
“有点”
她停顿,很小声地说“感觉要死掉。”
要死了。
早晚会被他弄死。
有个刹那脑海里真的冒出这种念头,有点无厘头。
“别亲那里了。”
阿汀去翻他的手,防止他偷袭似的。
但力量悬殊。她被他抓住就逃不了,他却很容易挣脱掉她的束缚。骨节分明的右手扣在后脑勺,手指穿插入柔顺的发。
他压过来,微凉的鼻尖相碰。左手大拇指点点她的唇,喉间溢出低哑的问话“那里不给亲。这里呢还要不要亲”
太近了。
说话的时候,嘴唇好像就能碰到。
“你之前就亲过了。”
阿汀边说边往后缩“之前都没问我的”
“今天在你家,礼貌询问你。”
陆珣蓦地拉近距离,“要亲么”
被逼到尽头了,阿汀退无可退,躲无从躲,整个人热红了。煞有介事考虑了足足半分钟,才吐出一个要字。
“要什么”
“那个。”
“哪个”陆珣慢条斯理地继续追问,摆明用他的厚脸皮逗她脸皮薄。
阿汀抿了抿唇“你是不是故意”
“什么故意” 陆珣微微挑眉,仿佛打定主意一问三不知,装傻到底。
阿汀有点儿赌气,倏忽凑上去咬他。
陆珣不太挣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是那只空落的左手不放过机会,顺势就撩开单薄的睡衣,握住她纤细的腰。手指沿着一串脊骨摩挲,摸得阿汀没力气咬,软绵绵伏在他肩头,哭似的不断打颤。
“要亲么” 他偏头含她的耳尖。
“要。”
“要什么”
果然不肯轻易放过的。
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肩,积攒好多秒的力气。阿汀闭了闭眼,很小声但很清晰地说“要你亲。”
接着陆珣就亲下来。
很用力地舔着她,舌尖探得很深。黑暗之中寂静一片,唯独唇齿交缠的动静轻微
直到做作的咳嗽声响起。
“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副要把心肝肺全部咳出来的作态,惊得阿汀心跳骤停,下意识搜寻能够藏身的角落。
“现在躲是来不及躲了,遮个脸还行。”
宋敬冬的声音传来“我开灯了啊。”
啪嗒。
灯光大亮,陆珣微微偏过头,眉梢眼角凝着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狠意。活像被打断进食的野兽,他投来的视线几乎能杀人。
好凶哦。
宋敬冬摸摸鼻子,头一歪,发现阿汀小丫头还真傻傻用双手捂着脸。说成掩耳盗铃都嫌笨,因为她忘了两只耳朵藏不住,红得能滴血了。
好笑死了。
他连连咳嗽好多声才压住笑,故意惊奇道“这小姑娘看著有点眼熟啊,像谁来着”
开始了开始了。
老哥哥的演技大赏从未停止。
阿汀不理他,他就继续嘟囔“总觉得眼熟,但遮着脸又看不出来。要不喊爸妈起来看看,到底谁大半夜混进我们家厨房来了”
这下猜中痛脚,阿汀连忙开口喊他“哥”
“这声音真像阿汀。”
宋敬冬煞有介事地拍一下手,又来了个但是“但是我们家阿汀早睡早起,怎么可能大半夜孤男寡女呆在厨房里。再说了,那丫头私底下叫的都是哥哥,可甜可甜。”
阿汀想笑又想哭“哥哥,你别玩了。”
宋敬冬倚靠在门边,连连点头“看来真是阿汀,你不睡觉在厨房里干什么陆珣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别告诉我,你白天藏在阿汀房间里,半夜三更出来觅食。”
想象力真低级。
陆珣云淡风轻丢出两个字“路过。”
“你这路过毛病有点大,要改。”宋敬冬挂着吃人不吐骨头的温笑“不然被我爸妈知道了,男砍胳膊女打腿,你这人就没了。”
威胁比想象力更低级。
陆珣不屑地扯扯嘴角“要没也是你先没。”
宋敬冬回嘴“客气了,我肯定让着你。”
“单眼皮。”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招,还有没有别的”
“矮子。”
“还有么”
陆珣想了想,“光棍。”
宋敬冬的笑容逐渐凝滞,“你继续惹我,以后过不了我这关,迟早还是光棍。”
“你们别吵了”
这是什么小学生级别的吵架啊
阿汀听不下去了,放下手但躲在陆珣身后,窘迫地开口解释“陆珣路过我们家,我还没睡,他肚子饿,就烧点面给他吃。”
“面呢”
老哥哥堪称刀刀致命,正中核心。阿汀本就红通通的,这会儿从头到脚又覆盖上一层红。整个人活像是刚出锅的小姑娘,慢吞吞的答“还没烧”
别再问了。
她默默想,再问真的要高温而亡了。
好在宋敬冬及时止问,只是装失落“难怪我半夜做文章,突然心绞痛握不住笔。原来是因为你给别的男人烧面条没带上我。”
做文章到这个点,看来是肚子饿到跑来厨房找东西吃,意外遇上他们吧
有点辛苦。
阿汀心虚地低下脑袋“我以为你睡着了。”
“那现在给我烧不”
“烧的。”
“那就好,记得我要比陆珣的大碗。”
宋敬冬留下不怕死的挑衅,心满意足地走了。
只是阿汀双手沾水拍了拍脸的间隙,他又拐回来,正儿八经道“不对,我突然想起我还没正眼看到你,怎么安心回去写文章来来来,让哥看看有没有缺眉毛少眼睛的。”
阿汀脸烫得厉害,不照镜子都能猜到它有多红。她不好意思让人看,慌慌就往陆珣怀里钻。闷声闷气地回答“我没缺。”
“不看看怎么知道”
宋敬冬的声音在左边,阿汀往右别脸“不用看,真的没缺。”
宋敬冬往右走“看还是要看的。”
阿汀往左别脸“真的不用看的。”
他往左她往右,他往右她往左,兄妹俩不亦乐乎不对。事实上是宋敬冬不亦乐乎玩了四五个回合,阿汀实在招架不住了,似撒娇似无助,软软喊起陆珣。
陆珣搂紧了她,立即一手推开宋敬冬的脸,语无波澜就五个字“再不走揍你。”
非常简单粗暴,非常具有威慑力。
宋敬冬蹑手蹑脚溜了。
阿汀继续藏了老半晌,微微仰起脖颈问“走了吗”
她眼睛很红,泛着委屈巴巴的水光。任谁看了,都能得出她被狠狠欺负过的结论。
陆珣拿指腹抹了抹,低回“走了。”
“那就好。”
她大大松一口气,要往下蹦。陆珣眼疾手快压住她,捡起两只拖鞋给她穿好,这才抱小孩似的把她抱了下来。
这下真的要烧面条。
锅里开水滚翻面,阿汀专心致志洗着绿葱。
陆珣在她身后,半坐在桌上。两条腿长得有点儿无处安放,突然盘起来夹她的小腿。
“这是不是太挤了”
阿汀头也不抬地提议“要不你出去等现在还有电视节目看。”
陆珣没说话,两条手臂虚虚环着腰,脑袋也搭上来了。
整个人像只巨大的熊,非要赖在她身上宣告主权,唇角有一下没一下碰她的耳垂与颈窝。
眼睛总是围绕着她打转,手脚放下去又缠上来,不厌其烦。陆珣在别人面前能多冷血,这会儿就有多柔软粘人。犹如冷傲的猫在外头打得你死我活,回窝里翻过肚皮要你挠挠。
稍微有点妨碍,但感觉不错。
厨房里灯光柔柔,有片刻谁都没开口,唯独开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静谧的温存感蔓延开来,阿汀稍微有点控制不住,想了很多以后的事情。
没什么了不起的脸红心跳。
大约就是清晨的吻,深夜里的拥抱。还有寒冷冬天裹着毛毯,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听窗外细细绵绵的雨。
只是细小的温柔与长久的陪伴而已。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些事情需要坦诚。
“陆珣。”阿汀切着葱,打破了平静。
陆珣把玩着她的头发,闲散应声“嗯”
“今晚是有事才来的吧”
他的动作稍有间断,她发现了。没有得意洋洋地拆穿他,没有紧紧索要答案。阿汀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只能说真话,或者不说。我不是很聪明,也不是特别笨,你别把我当小孩哄。”
陆珣舔了舔后槽牙,决定说实话。于是开口便说“街道公安局打电话说章程程跑了,我就来了。”
“跑了”
阿汀一个晃神,刀口破了手皮,鲜血迅速自缝隙中涌出。
有点像不详的预兆。
不过陆珣捻起她的手,很自然地含住。
“为什么是跑了”
阿汀的心思不在手上,兀自琢磨着“公安局打电话来这几天她都没回家吗你让人把她扣住了”
“扣了。”
陆珣懒洋洋地承认“姓封的来要人,填个单子发现他的笔迹跟匿名举报信差不多,连着扣了。我下午本来要去提人,临时有事没去成。封家两个老跑去公安局闹了两回,满地撒泼打滚。那边没招架住,章程程趁机跑了。”
“封一行也跑了么”
“嗯。”
真实情况更危险点。
公安局小年轻打电话来的时候,满口结结巴巴,大意是封家俩老的根本不在乎儿媳妇死活,但得知儿子被留下协助调查之后,反应出乎意料的大。
又是花钱找别的老头老太太来闹事,又是捶胸顿足嚷嚷着撞墙。最后把孩子给带来,乞丐似的四处抢东西、搞破坏,还随地大小便。
老的老小的小,闹得局里乌烟瘴气还没法抓。后来老太太狠下心,半夜一头撞他们的玻璃桌。老头大喊公安杀人,他们完全没法子,急匆匆把人往医院送。
老太太情况不太好,他们带章程程夫妻俩去医院以防万一。几个公安晓得他们是重点看护对象,上面吩咐过,所以盯得特别紧。但最后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
事后想来,想必是俩老的鬼脑子灵光,背地里早早做好安排。
这一出苦肉计玩得够狠,里应外合更是配合完美。封家二老将伟大的父爱母爱用在刀刃上,充分发挥牺牲精神换取儿子的自由。顺便搭上个儿媳妇。
民间故事会都不敢这么编。
封老太太至今昏迷不醒,他们俩老反应过激,公安局那边估计封一行有案底,或是做过见不得光的事儿,正在彻夜查。
这些事没什么好说。
真要闹出了人命,归根究底多半能扯到陆珣头上。他无所谓,反正压着消息不让宋家人知道就行。更不会牵扯到他们。
手指的血渐渐止住,陆珣理直气壮地亲了亲,权当做辛苦止血的报酬。
他的手臂越过她,像模像样切了两段葱,提及后院的石头,“以章程程的体型,再找个垫脚的东西就能直接翻过来。你们家墙太矮了,最好让你爸妈找人筑高点。”
“那得问问刘大姐。”
阿汀始终把房子当成租来的,全然不知这正宗的房主正贴在她背后。
“可是”她回过神来,蹙起眉头“章程程好不容易逃出去,还会来我家吗”
“有点可能。”
只是微弱的可能。
他都把阿彪留在这里了 ,还是大半夜赶过来。
阿汀不知说什么才好。
有关徐洁的问题去而复返,她不禁想,这时候问出来,他会说实话吗
问问才知道。
“其实我”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尖里尖气的叫声突起,盖过了阿汀的声音。
陆珣骤然捏紧了刀。
“来了。”
他压低声音说。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