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衡在软榻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也不全是被褥太软的锅, 最近发生的事都比较密集, 以至于他和萧琅明明有了比较亲密的接触却来不及消化, 现在他终于有了独处的空间,万籁俱寂无人打扰, 某些画面就控制不住往脑海里钻, 挤得多了便开始跑马灯似的转圈,搅得他睡意全无。
他不睡, ai也跟着无法休眠主人, 我不休眠倒是没什么,你不睡觉的话对身体不好呀
庄衡略有些躁地蹬了蹬被子我想睡来着,这不是失眠嘛
ai要不你把小老弟搬出来呗, 你每次靠着他都睡得可香可香。
庄衡梗着脖子坚持了一会儿, 往边上挪了挪, 木着脸破罐子破摔道“好吧, 反正是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人形抱枕, 没啥。不过我有点累了, 你帮我搬。”
ai怀疑他在心虚, 但还是任劳任怨地给他把萧琅的复制体搬出来, 复制体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一动不动地躺在了不算宽敞的床榻上, 手臂与庄衡的紧紧相贴。
庄衡一扭头就受到强烈的视觉冲击,吓得飞快地收回目光闭上眼挺尸,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又重新将眼睛睁开,他再次朝身边看了看,伸手去戳“萧琅”的脸,见对方毫无反应,心里放松下来,思量再三,试探着拉过萧琅的胳膊将自己脑袋枕上去。
ai主人你
庄衡嘘我在做抗体测试。
ai啥
庄衡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心跳挺正常的
ai是哒一点都没有加快加重,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庄衡心里一喜,又歪了歪身子将后脑勺枕到“萧琅”的胸口,如此过了片刻,他侧过身将手臂横在“萧琅”的身上,再过片刻,他抬起一条腿搭在“萧琅”的腿上
ai看他动来动去的,忍不住问主人,你还睡不睡啦
庄衡正为自己通过抗体测试而欣喜,冷不丁被它一问,脸又热了睡啊,马上就睡了。
ai主人,你到底是在干啥呀小老弟都快被你玩坏了。
庄衡就锻炼锻炼自己,省得每次他一偷袭我就腿软。
ai原来你每次都会腿软啊我没有腿,好好奇哦,腿软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呀
庄衡废话。
当然不是,明明就是太爽了,爽得怀疑自己分分钟把持不住要犯罪。
ai理解成“废话,当然是”,很关切地问那你这样有没有用
庄衡不确定道应该有点用。
至少目前来看,肢体接触不会让他心慌气短,不知道更亲密点会怎么样,他想试着亲一下,又觉得对着个假人亲实在变态,赶紧打消念头。
在ai求知欲旺盛的目光中,庄衡紧挨着“萧琅”变换各种睡姿,折腾半天发现自己一直挺平静的,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在意识跌入黑暗前,他昏昏沉沉地想喜欢个半大小子真的好累哦,动一下念头都感觉在犯罪,还是先不见他了,拿复制体练习练习,以后他再碰我我就可以很淡定地拒绝了。
庄衡早就累了,这一睡睡得极沉,天昏地暗的,以至于身边的复制体忽然动了都没有察觉。
萧琅睁开眼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之前躺在榻上并没有睡着,只隐约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这里碰一下那里碰一下,庄衡和ai交流是用的脑电波,所以他并未听到庄衡的说话声,但庄衡靠近时有气息钻入耳中,他还是感觉到了,他喊“鹤鹤”,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之后煎熬了不知多久,庄衡呼吸声渐渐舒缓,他竟也跟着慢慢睡去,本以为会一觉睡到天亮,没想到再次睁开眼,他竟然换了地方。
月色从窗外洒进来,四周寂静无声,此时仍是深夜,萧琅低头看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心里涌起湿湿的浪潮,他不敢想庄衡为什么要做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人抱着睡,一想就心口鼓胀得发疼,他将庄衡紧紧按在怀中,低头在庄衡的发顶亲了又亲,呼吸滚烫,克制又激动。
庄衡迷迷糊糊地咕哝一声,明明是毫无意义的呓语,却在黑夜中被无限放大,成了摄人心魂的钩子。
萧琅终究没忍住,抬起他的脸在他眼角落下轻轻的一个吻,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他微微启唇,呼吸乱了半拍,随后翻身撑在他上方,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缓缓俯下身去。
夜色变得粘稠起来,庄衡做了个难以言喻又羞耻至极的梦,他蹙着眉轻轻躲避,却又忍不住挺身迎合,他急促喘息,又咬唇低吟,他迷糊着睁开眼,又恍惚着合上,他看到了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影,也看到了低矮破旧的屋顶和坑坑洼洼的墙壁,一切都混乱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梦里可以无所顾忌、可以随心所欲,他伸手将人抱住,哑着嗓子胡言乱语“完了,我完了”
庄衡是被热醒的,醒来时感觉很不对劲,揉着额头坐起来时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他瞪大眼掀开被子,看着干爽的被子和亵裤迷茫片刻,又不死心地拉开亵裤边沿。
ai打着哈欠醒来,被他的举动吓一跳少儿不宜主人你不能当着我的面打灰机
庄衡气都不匀了我不是,我没有
ai松了口气哦。
身上干净清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身体有种莫名诡异的餍足感,又好像发生了些什么,庄衡茫然地扭头看看躺在身边的人形抱枕,神经质地伸手去试探呼吸,又趴下去听心跳,发现一切正常,他瞪着人形抱枕看了半晌,终于松口气。
可能就是一个比较夸张的梦
此时天还没亮,庄衡困意未消,躺下去不停打哈欠,干脆侧过身再次将人形抱枕搂住,闭上眼打算睡到天亮再起,可这次他又失眠了,四面八方都是热浪,热得他没办法睡着,他以为是两个人挤在一起热,咬咬牙忍着不舍将复制体收回空间,可这样还是只能在榻上烙饼。
过了没多久,院子里传来响动,他听见了季大石跟人说话的窃窃私语声,干脆坐起身喊“大石”
季大石应了一声,推开门探进来半颗脑袋“仙君,你也被热醒啦”
庄衡嗓子有点干,咳几声才再次开口“怎么回事”
季大石气闷道“还不是国师那卑鄙小人,他在城外放了一圈火,城内就变成了火炉,越来越热,我都被热醒了。”
庄衡大吃一惊,国师点了一圈火将全城围住,这事他是知道的,但国师为了逼他出现,暂时不打算伤人性命,所以那火被施了法术,不会往城里蔓延,明明贴着城墙烧,城墙上却一点焦黑的影子都没有,而他临睡前又听说国师忽然离开,便放松了警惕,以为可以慢慢想办法,没想到还是低估了火势的威力。
能让他一个适应了温室效应、适应了夏季三十七八度高温的现代人半夜被热醒,可见是真的热了。
季大石将上衣都脱了,光着膀子拿蒲扇扇风,见庄衡从屋子里走出来,忙上前殷勤地将扇子对准了庄衡,庄衡随手拿了块冰块给他“知道国师去哪儿了吗”
季大石扔掉扇子宝贝似的双手接过冰块摁在脸上“听应该是去申国了,每逢战乱,国师都要去开坛设法引渡亡魂,不过我瞧着国师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去做好事了,说不定是吃人肉呢。”
庄衡嘴角抽了抽。
季大石拿着冰块换一边脸摁“这次是天子要打仗,国师要真不忍心看人死,怎么不直接拦着天子,非要等人家打仗打完了再去收拾残局不过把申国打一顿也好,申国那帮龟孙以前没少欺负我们废都,隔壁戴国也被他们欺负得不轻,嘿,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吃点教训也好。”
庄衡一边听他叨叨,一边推开院门走出去,没想到街头巷尾人不少,一打听竟然都是被热醒的,大家聚在一起看着城楼方向议论纷纷,显然心里都很不安稳,生怕再过几天就熬不住要热死在家中,更有不少百姓在为城外的田地发愁,怕几天不过去料理,一场辛苦全部白费。
看到庄衡出现,所有人都愣了愣,回神后一个个都惊喜激动不已,纷纷围过来行大礼问好,看众人一副“仙君回来了,我们有救了”的松快神情,庄衡压力山大。
他扭头问季大石“国师不在,把守城楼的都是些普通人吧”
“对,都是些普通人,说是跟着国师修炼也没见他们修炼出什么名堂来,连一个会御剑飞行的都没有,我试探过,无非就是些拳脚功夫,没比我们强到哪里去。”季大石兴奋地搓搓手,“仙君,要不我这就带兄弟们杀上去,如何”
庄衡纠结地想了想“再想想别的办法,这样太简单粗暴,万一国师明天就回来,发现他的人全死了,肯定怒火中烧,到时倒霉的还是我们城里的百姓。”
季大石气得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可庄衡说的有道理,毕竟国师技高一筹,如今全城百姓的性命都捏在国师手里,他们受制于人,的确没有任性的资格。
庄衡朝四周看了看,这场火不知道耗费了国师多少修为,规模真是空前绝后,这会儿整座城就像一口架在火上的大锅,锅里热浪翻滚、隐隐绰绰的火光映照进来,夜里都不用点灯。
庄衡破罐子破摔“大既然大家都睡不着,那我们干脆找点事做做吧。”
众人齐齐朝他看过来,面露期待,一叠声表决心“仙君有事尽管吩咐”
庄衡清清嗓子“我打算挑选十几个人做弟子,教授他们一些厨艺,男女不限、老弱皆可,但因名额有限,会列出条件进行筛选,有意向的可以去季统领那里报个名,经过初步筛选后来我这里面试,通过面试后我还要在其他方面考察一番,觉得可以才收入门下”
话没说完,人群已经沸腾起来,纷纷朝季大石涌过去,季大石完全没料到庄衡会突然来这一出,应付得手忙脚乱。
庄衡一脸微笑地看着人群,其实已经急得恨不得抓头发,转身面孔扭曲地看着被火光映红的夜空貌似大家都把我当救世主了,我他妈要怎么当这个救世主啊
ai这时候救世主大概只有我们可爱可敬的消防官兵了嘤嘤嘤
庄衡急得原地转圈对啊打119给我打
ai
庄衡忽然停住抓头的手请问,接广告代言可以我或者系统代表我,主动去找供应商吗
ai可以哒,只要谈妥就行。
庄衡眼前一亮快直播给大家看看我庄大厨在火灾面前无畏无惧的精神面貌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我还要坚持做直播,这是怎样可歌可泣的职业精神
ai等等,主人你想干啥
庄衡沉默片刻,让自己冷静了一下代言灭火器材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小老弟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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