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身穿织锦华服,油光满面,显然非富即贵。
孟清歌在京都商圈混迹多年,几乎所有的名流商贾也都见过,但她确定不认识此人。
即便如此,也要保持恭敬的态度,这可是京都,整个亚朝的核心,楼台上掉下一块琉璃瓦,都不知道能砸死多少达官贵人。
总之,在京都之内,保持谦卑的态度准没错。
“若清歌没记错的话,应该与阁下不熟。”孟清歌不失礼仪的笑了笑,毕竟对方的态度也很端正。
“一回生,二回熟嘛,今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不如进店一叙。”中年男子憨憨一笑,倒是遮掩了那副精明干练的样子。
如今是一品居招待客人的时间,此人的相邀多半是一起吃饭。
孟清歌可是尚未出阁的女子,单独与男子会面总有不妥,况且她跟对方不熟。
“阁下若没其他事的话就请回,我还要找一品居的老板谈生意。”孟清歌有些生气的回应道。
若非怕得罪对方的话,孟清歌定会破口大骂。
“我正是一品居的老板啊,莫非孟小姐不愿与我谈生意?”中年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说实话,若非陈旭提前打好了招呼,此人定是瞧不上区区一个孟家,更不会亲自出门迎接孟清歌。
“您是一品居的老板?”这次换做孟清歌吃惊。
据苏清雅描述,一品居老板是瞧不起孟家的,即便她能力比苏清雅强许多,也不应该得到这种礼遇,毕竟前面有不少大家族正在排队等候。
“如假包换!”中年男子拍了拍便便大腹说道。
“韩老板?是一品居的韩老板,大家快把他围了!”人群中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等在门外的数十名富商一拥而上,若非他长得肥胖,恨不得把他抱走。
“孟小姐,快跟我走!”韩吉吉反应倒也机智,赶在包围圈尚未形成之前溜走。
孟清歌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等二人进店之后,一品居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严。
韩吉吉后背倚在门扉上,气喘吁吁道:“吓死我了,总算是得救了。”
“韩老板不打算做声音了吗?”孟清歌有些费解。
等在门外的可不仅是一些富商,还有络绎不绝的顾客,这大门一关,最起码损失上百两银子。
“您可是我一品居的贵客,莫说那区区几名顾客,就算是一个月不开张都行。”韩吉吉一本正经的说道。
“韩老板莫不是弄错了,我是日中坊孟家的人,并非什么一流世家。”孟清歌有些自卑的说道。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认错了人,没准亚国还有个更厉害的孟家。
“您不是孟清歌?”韩吉吉斜眼看着她,兜着脸上的肥肉。
“我的确是孟清歌,却并非是您要找的那么孟清歌。”她继续解释道,生怕有跟她重名之人。
“那你可是陈昭旭未婚妻那个孟清歌?”韩吉吉也被她给绕晕了。
这次对上号了,韩吉吉要找的就是她。
只是用陈昭旭未婚妻这个称呼似乎有些不妥。
“陈公子只是府上贵客,并非是小女子的未婚夫。”孟清歌极力解释道,自然不能让此事公开。
“孟小姐请上座。”韩吉吉引着孟清歌直接去了最高规格的包厢,里面的桌椅陈设愣是把她吓了一跳。
如此金碧辉煌的摆设,没个几千两银子定是下不来的,她不得不佩服一品居的财力。
“这包厢怕是宴请达官贵人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孟清歌摇摇头道。
她曾受邀参加过高逼格的商会,却只能进入二等包厢,远不及这般金碧辉煌。
“您若是不进的话,这天底下怕是没人有资格进去。”韩吉吉递上一副笑脸,指着背后的墙壁说道。
只见上面挂着一副仕女画,还题写着一首诗。
诗词内容如下: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令孟清歌吃惊的不仅是这诗词的意境,更是这画中女子。
“小姐,这画中女子跟你长得真像。”芸儿一脸羡慕的说道。
小姑娘总是爱浪漫,这种被书画大家画出来的感觉超乎想象。
孟清歌一脸呆滞,这哪是跟自己有些相像,完全就是长得一模一样。
“韩老板,这是何意?”孟清歌怒气冲冲的说道。
她可是个黄花姑娘,画像被人公然挂在墙上自然不爽。
虽说古代没有肖像权这一说,一品居仍有可能吃官司。
“正如孟小姐看到的那样,这是您的画像,可是找了京城最好的画师,花费更是高达千两。”韩吉吉得意洋洋的说道,殊不知孟清歌已经生气。
“倘若韩老板觉得我是名小女子柔弱可欺的话只怕是错了,清歌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出有损清白的事。”孟清歌嗔怒道,将是没有破口大骂。
先是把她引到包厢,然后挂着她的画像,这意图再明显不过。
孟清歌终于明白为何韩吉吉对她如此热情,原来是有这种肮脏的想法。
“有损清白?”韩吉吉立刻反应过来,竟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唰”的一下子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的说道:“孟小姐误会了,我怎敢对您有非分之想。”
对于韩吉吉的行为,孟清歌大吃一惊,给人下跪可是见丢人的事,更别说是给一名女子下跪。
“您这是干什么?”孟清歌疑惑的问道。
纵然韩吉吉要耍什么阴招,也不应该给她跪在地上。
“孟小姐,我只是个奴才而已,奉命恭迎您的大驾,哪敢对您有非分之想。”韩吉吉声泪俱下的说道,眼看就要给她磕头。
人前风光无限的韩吉吉,如今给自己下跪求饶?这是什么骚操作?
“您可是一品居老板,怎会是奴才?”孟清歌愈发头大。
单凭这一家酒楼,就能抵得上整个孟家,韩吉吉又怎会是个奴才。
“孟小姐有所不知,京都的三家一品居不过是脚店,越国的一品居才是正店,我不过是老板派过来的掌柜而已,自然是奴才。”韩吉吉解释道。
所谓的脚店就是分店,正店就是总店。
如此说来,韩吉吉只是京都的片区经理罢了,的确是个打工的。
“一品居的正店在越国?”孟清歌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对越国的看法自然改变了不少。【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