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吉,西岐丰邑人也,少孤,由其母一力育养,十二三岁开始便于山中樵猎为生。
其人秉性至孝,好助乡邻,乃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这一日,武吉于清晨时分上山,还不到一个上午,就已经收获了整整两担好柴,当下便欲担往丰邑城中售卖。
路过渭水之畔时,不出预料地看到了: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额,错了,重来。
武吉又双叒叕看到了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在此处钓鱼,之所以用了这么多的“又”,自然是因为武吉已经对此司空见惯了。
最初,他见到这位钓鱼的老人,心中也升起过与之攀谈的想法……
嗯,主要是想试试能不能跟这位老者打好关系,以后等对方钓的鱼多时,好白嫖一条,回家为母亲熬汤喝。
但诡异的是,在过去的两年中,每当武吉升起与之攀谈的想法,就会被他莫名地压下,仿佛对方是洪水猛兽一般。
然而在今天,武吉心中积攒了两年的疑惑与不解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他将装的满满当当的两担柴放在一旁,朝这位老人家道:
“敢问老人家,您这一上午钓上来了几条鱼?”
这位戴着斗笠的老者将鱼竿拄在地上的一个坑洞中,侧过身看了武吉一眼,笑道:
“今日尚未得一条鱼……”
“怎么会?”武吉明显不信,以为老者以为他要抢他的鱼(中文六级以上的都能读懂/斜眼笑)。
见武吉不信,老者大大方方地将另一侧的鱼篓拎(līn)了过来,放在他的面前。
武吉低头一看,这鱼篓之中还真的是空空空空如也~
这河中之鱼并不少,起码武吉小的时候,没少在这条渭水中钓鱼,后来因为要奉养老母,才放弃了这项钓鱼大业。
按他的估计,这一上午的时间不说满载而归,起码钓上个一两条还是正常的。
但这老者居然一条也没钓上来,是运气太差还是不得其法?
武吉是个热心人,在征得对方同意后,拔起了戳在地上的鱼竿,查看是不是香饵和浮子布置的不得当,然而……
当他提起鱼竿检查时,却愕然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这……
(武吉:淦,槽点太多,我想说些什么,竟不知从何说起……蓦然回首你在哪里~)
这老者的“鱼竿”上根本就没有香饵和浮子这两种东西,既然没有,自然也就谈不上布置的如何了。
更让他想要吐血的是,这老者不用香饵和浮子也就算了,居然连“鱼钩”都TM是一根直的针……
就算整条河的鱼全都是脑残,您老人家也一条都钓不上来?
当然,作为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二十多岁的武吉好心的出言提醒道:
“老人家,您这样是钓不上来鱼的,您且听我的法子,每天让您混个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斗笠老者身子前倾,“虚心请教”道:“敢问小哥,不知有何法子?”
“将此针用火烧红,打成钩样,上用香饵,在线又用浮子,鱼来吞食,浮子自动,是知鱼至,望上一拎,钩挂鱼腮,方能得鲤,此乃先贤传下的捕鱼良方。”
武吉绞尽脑汁,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钓鱼时,邻家大哥教给自己的方法,将之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对面这位老翁。
看着武吉热情真诚的目光,老者偏了偏头,眼睛在斗笠的遮掩下微微一抖,最终还是决定这个比,他装定了。
“多谢小哥好意,只不过老夫一向是: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非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
“原来老人家居然身怀王侯之志,倒是小子唐突了,日头渐高,小子还要进城贩柴,就不打扰老人家了……”
面对这位口出狂言的老人家,武吉倒是没有太多讥讽,但也不愿在陪对方在这里继续做白日梦,当下便告辞道。
不曾想,这位老人家却一把抓住了武吉的手腕,对他言道:
“小哥今日却是不宜进城,不如明日再去~”
“这?老人家何出此言?”武吉疑惑道。
“你左眼泛青,右眼泛红,今日进城,必有人命官司缠身……”
斗笠老者将鱼竿插回原地,一脸笃定地看着他。
“老人家,我好心教你钓鱼,你怎地口出恶言?”武吉一脸气愤地说道。
“哈哈哈,老夫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曾在朝歌城南开了一家命馆,所卦者无不灵验……”
姜子牙右手一扶斗笠,学着自己那位师侄的样子,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
听到对方报上名号,武吉有些动摇,但他又随之想到家中已经快要见底的粮缸,还是决意进城。
“那不如我们就打个赌如何?”武吉刚要走,就听姜子牙在他背后道。
“哦?长者想要如何打赌?先说好,小子可是身无分文……”
武吉一脸骄傲地看着对方,只要我身无分文,你就赢不走我的钱。
“我们凭心相交,谈钱财俗物岂非玷污?”姜子牙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你既然决意进城,便看老夫之卦是否灵验,若是灵验,你便要拜老夫为师,若是不灵验,老夫便按照你的法子,好好钓鱼,如何?”
“……”武吉努力地转动自己的脑瓜子,想了半天,自己似乎都没什么财物上的损失,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约定好了,便就此别过。
姜子牙依旧用那没香饵没浮子没弯钩的“三无”鱼竿钓鱼,而武吉也是担着自己满满当当的两担柴向丰邑城行去……【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