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屋后电箱有撬开痕迹应该是从后院进来的。不过第一时间并没有进屋而是绕到前院先解决了那几条狗……啧即消除了行动隐患又确保撤退后路无忧很标准的潜入规划。然后……”
“然后我来说吧从二楼浴室窗户翻进没猜错的话是断电动静遮盖了破窗响动。几十秒间隙肃清二楼用的是刀。随即电源重新接通他来到楼道口双手持枪居高临下逐一点掉大厅剩余人员就像……就像杀鸡一样容易?”
“你家杀鸡用枪啊?”
“哈只是一种比喻手法……不对这样的话即便是加了消音器也还是会有动静声响传出才对……哦我知道了是音响。这帮人在打牌喝酒的时候开了大厅音响那死得就不冤了。”
“小楼东南方向百米外开外的巷道里有车子停留痕迹没有被雪花完全覆盖他在那下的车也从那离开……”
……
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了。
所谓雁过留痕风过留声更何况从现场所遗留的种种痕迹来看那不知名潜入者貌似并没有掩盖清理的打算如此落进专业人士眼里自然是给推敲的明明白白。
回到二层小楼随着最后一名勘察外部环境的队员掩上大门顺手又拍了拍一旁抿嘴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小丁肩膀以示安慰后少柏小分队全体成员到齐。
不来不行。如果说先前被地头蛇盯上只是小问题的话那现在眼前这血气浓郁直如屠宰场的大厅惨状无疑是令事态瞬间复杂起来也变得有些棘手。
“不用再查了吧。”一名队员站在沙发旁无奈摊手“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但是枪枪爆头不留活口风格……一如既往这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确实很明显在场众人闻言均是摸着鼻子默然点头刚进来那位还又拍了拍小丁肩膀“咳不用想太多更没必要沮丧。虽然你是一直守在这没错但这事吧真不怪你!”
“是啊小丁你的业务水平大家都知道的。不是你不给力实在是那位……你懂得!”
“啊?不是误会了误会了。”面对大伙的安慰鼓励小丁回过神来不由哭笑不得摆手倒是洒脱自嘲笑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怎么可能有多余想法我只是……嗯有一点想不太明白。”
话落抬手指向楼梯旁小门洗手间的位置“虽然有简单清理过但能看得出来那里有处理伤势的痕迹……不过是些打手混混而已那位怎么可能会因此受伤呢?”
“啊咧?有这事?”在场大部分队员都是后面叫过来的且一来就在外围忙活倒是没有仔细搜查楼内的状况。
“有的。”同为先来者的小田点头应下“那里面确实有些痕迹应该是动了场小手术……不过也不一定就是那位留下的许是这些打手先前受伤时没收拾也说不定。”
这推测就比较靠谱了众人都是信服包括仍有所疑惑的小丁也是轻轻颔首。实在是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合理解释猜想那位阴沟翻船?终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别开玩笑了……相比这个他们宁愿相信那位是急性阑尾炎犯了逼不得已在里面做了场切除手术!讲道理这还有那么几分可能性……
“咦你们还愣在这干什么?”正说着少柏拿着电话从二楼走下来不消说这位方才是汇报去了汇报对象自然是先前联系的楚当歌毕竟是涉及那位容不得拖延马虎……一脸纳闷望着队员们“我为什么喊你们过来不会不懂吧?赶紧的忙起来啊!”
“呃……”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着满大厅横七竖八尸体个个如梦初醒无语扶额“我擦!”
“……请问这里真的是法国吗?”
“不是你在做梦。这里是岭江!”
“……我严重怀疑那位是故意这么干的!”
“呵呵不然呢?”
“我戳戳戳——”
不管怎么说这事到这里都可以告一段落——之所以说是告一段落而不是结束是因为还要收尾。
若是按照先前少柏几人的打算只要计划顺利收尾工作是用不着他们来做的自有本地警察接手。但现在事态有变这么多尸体摆着人命官司堆着自然不好再让外部因素介入。
虽然那位做的是相当隐蔽但保不齐后面再有帮派打手过来亦或者明早被周围邻居碰巧发现报警到时再顺藤摸瓜把旅游团牵扯进来影响行程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所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打扫现场处理掉这些尸体哪怕是挖个雪坑简单埋了都好只要过了这当口他们早都不知道颠哪去了自然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后续麻烦。
当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这浓浓且熟悉的画风与既视感也实在是让一众少柏小分队成员们吐槽不能!
要知道在岭江每当某人要杀人或者准备杀人的时候他们就是这般跟在后面收尾清理有时为了防止事态扩大甚至是帮着干完的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饭。现在好不容易出了国旅个游放松心情结果还是逃不过这遭。这尼玛……找谁说理去?
嗯实际还是有地方说理的。
此时距离小楼大概五十米外的路口巷道也就是先前小丁盯梢的地方一道挺拔身形当然也就是我们的唐朝童鞋悄然走出墙壁阴影范围遥遥看向跑进跑出搬动尸体往车上扔的少柏小分队成员不由感慨连连
“辛苦了……好人呐!”
看这样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想把尸体集体装车拉去镇外找个山沟沟抛下交由大自然掩埋……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率的处理方法和他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
是的说出来可能有人不行但唐朝先前真没留意盯梢的小丁更不知道少柏的计划。若是知道他不会用这看似直接实则粗糙的手段解决问题。当然身负重伤的他当时也没空想太多获知糖豆可能有危险后提着口气就从隔壁镇子莽过来直截了当的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搞定后顺便在小楼洗手间做了场小手术取出体内部分弹头以及金属残片随后准备收拾现场时陡然发现屋外鬼鬼祟祟靠近的少柏与小丁……大概经过就是这样子他真不是故意让少柏小分队成员擦屁股的。
当然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有人帮忙收尾他乐见其成。收回目光转身重新走回阴影扶着墙壁穿过巷道上车。
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探手从副驾驶座椅上拿来半盒葡萄糖注射液那是在小楼里翻找医疗药品时找到的顺手拿了算是今天迟来的晚餐与宵夜。拆下两小瓶一口气灌下吐出口浊气没有耽搁发动车子朝着镇外缓缓驶离。
杀手真的是种很奇妙的生物许是经常行走于暗影的关系生命力以及求生欲望也在不知不觉中趋向于肮脏角落里的某类爬行生物。再具体点说就是但凡还有一口气但凡还存一丝生还希望那结果很可能就真的活了下来。
当然唐朝现在的情况还没那么严重虽然也不轻就是了极端恶劣环境气候下整整六个小时的追杀与反追杀几乎是榨干了他体内所有能量真的一滴都没有了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力都无限接近于崩溃边缘。
如果有可能的话唐朝很想找个地方停下来马路边也可以睡一觉不说恢复伤势至少能补些精力也好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再出现的突发状况。
但是很遗憾他并不能这么做现在距离他冲出山脉不过个把小时而已虽然在最后阶段他基本甩脱了追踪但那些幸存的帕西诺家族精锐枪手如果出来的话应该也就在周遭数十公里范围以内危险还没有完全解除。
死亡而已他可以赌把运气无视这些危险但他不可能将危险带到糖豆身边。所以至少在这个镇子他不能停……
特意绕了个圈子当车子自小路缓缓驶出镇子时唐朝视线落在后视镜上这个角度已经看不到什么但这方向却是旅游团下榻的旅馆方向嘴角微扬
“晚安哦。”
一脚油门车头轰声撞进风雪数息后便脱离小镇灯光照射范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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