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那处如此,其它七湖也陆陆续续亮起了更多火把,都向着八方湖南面的挽月湖汇集而去。
挽月湖是弓主燕姬的地盘,吴比刚才在那处调查时还有点开心——相对其他七湖,也就是挽月湖最不像是湖匪,而像是一处军营。
与几个弓手聊过之后,吴比才知道弓主燕姬曾经是殷国的一位女将军,扯了两个大营的人马加入了八方湖,毕生志愿就是一路杀到殷国朝灵城,取了狗皇帝的首级。
在燕姬的带领下,挽月湖的匪友们对于乘鹤楼相争并没有什么兴趣,甚至还有借机脱离八方湖的打算——但无奈他们的粮草补给都由八方湖提供,所以也没办法自立门户。
到底出了什么事,惹得八湖匪友一起聚到燕姬那里围观?
吴比带着这个疑问再次下水,向挽月湖疾行而去。
“挤啥啊?没看这都没地儿了么?”一个背刀的壮汉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身后的不速之客,看到他那湿漉漉的样子吓了一跳,“大圆湖游过来的?别跟我在这凑合,去你们那去。”
“过去太麻烦了,我就站这儿吧,放心,绝不给兄弟你添麻烦。”来人正是吴比,他在湖下绕了两圈,方才决定别着个小锤挤到刀客们附近——毕竟自己这一趟下来,最了解的还是童大锤的大圆湖,这样被别人问起更不容易露出破绽。
“哼。”刀客本身也身处后排,当然也算不上是什么精锐人物,便也没什么心思为难吴比。
“怎么回事,里面发生啥啦?”吴比踮起脚也看不真切,不敢挤得太往里,只得问身边的刀客。
“听说是有个娘们从九里坡杀过来了,要来要来干嘛来的?”刀客敲了敲身旁的大树,吴比抬头一看,不大的树上骑着七个刀客,压得枝头摇摇欲坠。
“来找人。”树上的刀客简短地回答了一声。
“找谁来的?”树下的刀客不等吴比问,自己先问出来。
“好像是找另一个娘们”树上的应了一声,“听说是九里坡最近收的一批人里面有个人那娘们想要”
一个娘们和另一个娘们?吴比心说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来围观——刚在八湖各处遛了一圈,此地女眷的确不多;即便有,也大都是剽悍类型的,几句话不对付便一点就着,非常容易看到热闹。
再说这挽月湖本身就是八湖中女人最多的湖,就连湖主燕姬都是个女人,八湖的湖匪又怎么可能不借机跑这里来看看呢?
树上的人语焉不详,听得树下的同伴们纷纷敲树大骂“说清楚点,刚才不是讲到自报家门了吗?你听清楚了吗?”
树下同伴们话音刚落,吴比便见前排的人全部哗然;当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自己这里时,吴比也是大惊失色。
“那不是娘们!那是栖霞池来的仙子!才刚在九里坡杀了个透明窟窿,就为了找个人!”“说是九里坡收的那人,跑到了弓主燕姬这儿了!现在两边对峙呢!”“听说是个傻子,话也说不清楚!”“哦哦不是傻子,是误会”
消息一波接着一波传过来,吴比恨不得现在就派小绿出去,占上几个前排的吃瓜匪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也只是吴比想想——万一小绿过去时候被哪个湖主发现了,又是一桩麻烦。
仔细听着c分析了半天,吴比才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几天九里坡在外面“捡”回来了一批奄奄一息的人,其中有一个似乎来头不小,又或者是身份有什么特别总之惹出了栖霞池这一代的宗门行走。
这位宗门行走不远千里杀到九里坡,为的就是找那个特别的人。
从时间上来看,宗门行走在九里坡大杀特杀的时候,正是吴比被童大锤他们带回八方湖的时候
也就是说,当时吴比打开灵魂眼看到的那条婀娜人影,就是这位宗门行走了。
结果宗门行走杀得正欢,她的目标却在阴差阳错之下逃出了九里坡,反而被挽月湖的湖主燕姬收留于是这位宗门行走再从九里坡杀到了挽月湖,此时正在与燕姬谈判。
“石芽!是石芽!”前方再度传来实况音浪,整座湖瞬间沸腾;吴比一听却有些想笑,难道这栖霞池的宗门行走是石鱼的亲戚?
“我的亲娘!是她?!我要去看看,谁也别拦我!”“年轻一代第一美女?快让开快让开!”“别他妈挤了你硌到我了!”“咱们一起动手!把她留下哈哈哈?”
刀客们瞬间混乱,一个个都拼命向前挤去;其他的几波匪友也是如此,又跑又跳的,已经快要演变成了踩踏事故;这时剑湖的剑客们倒是有了优势,能御剑
的赶紧御剑飞起,还不忘拎着一串同伴,共同一饱眼福。
吴比当然也借此机会往前排挤着,一路弹出“比试成立”的提示不断,路上也踩翻了不知道多少匪友;人潮汹涌,外围的湖匪们也被挤得像下饺子一样跌入湖水之中,场面极为混乱。
等吴比挤到前排,又是几万胜利点收入囊中;但行到距离岛心百步处便停下,不是因为不想走,而是因为不能走了——前面数个拒马将路拦死,上百位弓手张弓而立,瞄准场中所有人。
好在吴比体魄和演技都不错,藏在拒马下面,不前进也不后退,静静看着场中局势。
目中所见,一位青衣佳人正持剑而立,眼中如藏风雪,腰背笔直,剑尖平指该当便是那石芽;而被她剑指之人乃是一女匪,膀大腰圆c双臂极长,正是挽月湖的湖主燕姬。
除了燕姬之外,八方湖的八位湖主只有童大锤到场了——原本童大锤就在搜索吴比,见此处有动静,自然要跟过来,此时此刻一双大眼正上下打量那青衣佳人。
吴比看清她的脸,却有点失望——就这就年轻一代的第一美女了?只能说的确是好看,但好像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
如果说琥珀精灵鬼马,偶有剽悍一面;余娥娇艳病气,又常撩人心痒的话眼前这个石芽就没什么特点。
“人呢?”青衣女子袖上有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湖匪的或者是九里坡人的。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燕姬手持一把雕弓,上下弦耳似缠凤羽,脸上呵呵直笑,“我不给你,你待怎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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