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吴比面色一凛,还以为孙家法中了什么暗算。
“按得太爽,我一会要上去睡一觉。”孙家法惋惜地摇摇头,吴比这才放下心。
孙家法话音刚落,各人的小哥也都回气完毕,把众人拉到各自的按摩室,准备开始最后一轮的“服务”。
“哎?还没完啊?我好了我好了”孙家法面露惊恐神色,一边摆手一边被扯了进去,看得吴比和赵灵旗一阵发笑。
吴比也跟着瓦西里回到自己的房间,站没多久,忐忑着的他,就听到瓦西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三c二”
“哗”地一盆冷水,淋了吴比一个透心凉。
吴比只觉一阵凉意直冲脑门,刚刚被松枝抽进身体里的热气和精油,也跟着一起扩散到身体四处,整个人都变得清新了。
“编号334瓦西里,很荣幸为你服务。”瓦西里拍了拍吴比的肩膀,亲切告别。
吴比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走出去的时候,赵灵旗他们也是一脸懵然的样子,知道大家都遇到了一样的待遇,欣慰了不少。
彼此看着对方扭曲的面孔,三人大笑,一人脸上抽搐了一下,还是没笑出来。
“怎么样?够活络筋骨了没?”吴比嘲笑始作俑者孙家法。
“舒服舒服。”孙家法拧动脖子,见赵灵旗恢复正常,知道大功告成,“我要上去躺着了,不到晚饭不要叫我。”
“没问题,我带旗哥出去溜达溜达。”吴比把赵灵旗安排得明明白白,赵灵旗心情放松了许多,也没拒绝。
吴比见赵灵旗默默接受,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走!”
肖猛人不知道吴比在高兴个什么劲,看看孙家法,再看看并肩而去的二人,终究还是与孙家法回房休息了。
就在四人走后,伊万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廊间,身旁站着的则是刚刚为吴比按摩的瓦西里。
“怎么样,是吗?”伊万冷冷发问。
“不是,没有灵力。”瓦西里摇摇头,却不知吴比本身就是全无灵力。
“我听说东方人会法术,能够遮蔽灵气。”伊万还是不放心,“不要放松警惕,一定不能让他们影响我们的行动。我回去查一查,你跟上那两个人看看。”
瓦西里打了个哈欠,正要推脱,但见伊万眉毛一横,也便没再讲话。
眼下正是贝纳尔湖的旅游旺季,游客扎堆,熙来熙往,吴比与赵灵旗走入人群之中,耳中是小贩的叫卖声和大妈的豪壮语声,鼻间闻着似有若无的伏特加味道,更不用提偶尔落在鼻间的调皮小雪,都有些感觉恍若隔世。
路过广场c教堂,二人对着一群前来旅游的大妈们看了好一会——大妈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的围巾搭在颈间,脸上则是肆意而又精致的笑容,把寒冷的冬日也映得喜洋洋的,开心到让人想扭个秧歌。
随着出来的时间渐长,赵灵旗的轻松之感渐渐消退,带得气压又有点低,也让吴比有点气——怎地,没完了?
吴比心里默默骂着,还是跟赵灵旗走着,想着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重燃斗志。
二人驻足城中市集,有点挤,有点暖;眼前是一处小摊,摊位上各式各样的套娃正列队接受他们的“检阅”,有些憨态可掬,有些表情诡异,颇具魔幻之感。
赵灵旗拿起了其中一个,翻来覆去地看着——那是个小胖娃娃,戴着小红帽,眼睛圆圆;小手一拢,抱着肚子上的白色小花,站得笔笔直。
“挺像李夕的。”吴比见赵灵旗似是要买,张嘴就来,希冀用李夕唤醒赵灵旗的内心喜悦。
“”赵灵旗白了吴比一眼,没说话。
吴比讪讪一笑,也觉得有点尴尬——刚刚二人一路走过,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既没有谈到遗迹,也没有谈到修行,都是些路上见闻之类的没营养的话。话与话之间,也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红线,赵灵旗不想去碰,而吴比是还没想好怎么碰。
赵灵旗拆开套娃,里面露出来个一模一样的红帽娃娃,笑容不变,可爱也是不变。
“你说要是拆到最后,是个鬼脸的话,倒也挺吓人的。”赵灵旗呵呵一笑,有意无意地说。
卧槽您这是在说自己吗?表面看上去没啥事,内里早已阴郁成疾?
吴比内心一边吐槽,一边一阵烦躁,终于不再权衡,脱口而出:“你是在说你自己么,忧郁逼。”
赵灵旗正忧伤着,完全没想到吴比突然奇袭自己的内心,一时间哑然无语。
“差不多得了
啊,一天天娘们唧唧的。”吴比终于不再打算迁就赵灵旗的情绪——倾诉可以听,实在不行打一架也可以,两世人两兄弟,咋还就迈不过去了呢?
“怎么的,就你有情绪啊?就你认识祁飞宇?还打上哑谜了?”吴比突然抢过赵灵旗手上的套娃,一脸不耐。
“我话就撂在这儿了,以后这种事可不会少,你有见老师他们像你这样吗?飞燕老师怎么做的?你自己想想。”吴比掐着套娃的脖子,像要掐赵灵旗的一样。
赵灵旗先是一惊,再是一怒,最后表情一黯,竟然无言以对。
吴比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是一惊——说到一半害怕说重了,等话已出口,看到赵灵旗的表情,突然发现他好像听进去了?
“胡虏肉要怎么吃才好吃?当然他妈要笑啖!”吴比说得来了劲,表情也很激动,“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像是死妈了似的。”
“你不许说我妈。”赵灵旗不堪折辱,眉毛一凛,怒意勃发。
“好,我不说,对不起。”吴比就地认错,“我意思是什么你明白么?你这么自怨自艾,是让他们看笑话呢!”
“行了我明白了。”赵灵旗的声音开始变大。
“不要忘了大家来这干嘛的,不是陪你调节情绪的!”吴比扯着喉咙说。
“我明白了!”赵灵旗开始和吴比对喊。
“内心是个鬼又怎么样?你就算内心是个怂货,也得给我打碎了,狠起来,明白吗!”吴比骂着骂着陶醉了自己,进一步煽动赵灵旗的斗志,结果说到激动之处,一不小心戏过了,把套娃砸在雪地上,磕掉了一个小角。
“我他妈明白了!”赵灵旗多日压抑的情绪,随着脏话宣泄而出,喊得身心皆畅,一腔热血起起伏伏。
“这还差不多”吴比也骂得一身舒爽,见赵灵旗终于重拾心情,露出欣慰的笑。
“喂,一千卢比。”卖套娃的大妈有点不乐意。
“我掏了!”吴比豪气顿生,挥挥手就要掏钱——这次来熊国,杨婆婆也是自助了一千元旅游经费的。
然后一掏兜里,空空如也。
吴比回头看,两位熊国的小哥捂着口袋穿越人潮,逃窜得写意自然,其中一人留着小胡子,与孙家法的按摩师如出一辙。
吴比心里一惊,却不是怕丢钱——刚才激动之余,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没被他们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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