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不……”楚节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她的头发在刚才的逃脱过程中已然杂乱,此时支楞着呆毛,呆愣极了。

  花戈也不再解释,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楚节突然反应过来,她努力忽略掉对方胸前的汹涌之处,但是她连脖颈都红透了,显然毫无作用。楚节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窘迫地不行,脸上也烫得要命。她想训斥花戈,又觉得自己是该表达一下谢意。

  可是她的脑子乱得很,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毕竟现在的楚节根本比不上以后的那个大魔王。

  花戈满意了,这也算掰回来一局。难得看到大佬这么窘迫的样子,不多欣赏一下怎么行?某人丝毫没有欺负小孩子的愧疚感,她慢吞吞地把衣服穿好,恨不得能多展示一会。

  花戈本来还想问问楚节要不要上手试试来着,又觉得还是别逗小朋友太多,不然等楚大佬之后再追究她性骚扰就不太妙了。还是点到即止就行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这勉勉强强也算符合了“裸奔”吧?楚节之前应该也能算被吓到。这样一来纸条上的内容也算完成了,曲婷婷的运气也算不错。

  她不正经地随意歪着,从怀里掏出之前被她藏在怀里的那支笔。本来是为了吓吓小姑娘们来着,眼下这事情都已做完,成人之美也不是不行。虽然花戈不怎么相信这些就是了。

  毕竟本小姐一向遵守游戏规则的,花戈心中暗道。丝毫不承认之前笔仙游戏中胡诌的是自己。她双手合十,低头默念道:“好啦,笔仙姐姐,挑战已完成,您可以走啦~”

  花戈的神情鲜少如此正经,话里却还是一贯的轻佻:“当然,您要是晚上觉得寂寞也可以来找我玩玩。“

  楚节看不清花戈,只能听见这人在碎碎念。

  怕不是真的神经不太正常,楚节默默腹诽。

  “你在做什么?“楚节询问。

  “我在感谢神仙姐姐呀~“花戈笑眯眯地回答道。

  花戈又凑近了些,道:“你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楚节询问,不知花戈什么用意。但她还是乖乖地把手伸出去,黑

  暗中不知道这人在做什么,她只感觉到手腕碰过来上一个温热的东西,然后就是一紧。

  是楚节的表。

  之前被花戈放在裤子口袋里,被花戈的体温捂着。

  楚节猛地抬头去寻花戈,只听见了一个声音说:“诺,这是神仙姐姐送你的礼物嗷!“

  神仙姐姐·笔仙:……我不是,我没有!

  花戈的语气轻柔,是楚节从没听过的温柔之感。从来没人和她这样说话,似乎什么都能包容她,纵容她。之前的衣服也是,从来没人这么关心她的死活。她就像一只脏兮兮的可怜流浪小狗,突然被人摸了摸毛,心里茫然极了。

  楚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青紫的印记还没有消去,直到现在仍有些疼痛。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楚节心想。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心脏跳得很厉害。

  “别摸了,再摸也没姐的大。“花戈冷漠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楚节顿时什么心思都歇了。

  之后没人再说话,一时之间静悄悄地,只能听见花戈整理衣服时衣料摩擦的声音,夹杂着虫鸣与夜风吹拂之声,更显静谧。

  过了一会,那边便没有声音了,一时之间唯有两人的呼吸之声,追赶她们的老师早已被远远甩开。恍然间有一种世间唯有她们两人的错觉,同时被这人世所抛弃、遗忘。

  楚节借着夜色掩护下面无表情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醒点,想想这个人有多恶劣吧,她说不定是把你当狗一样逗着玩呢。

  又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人,她这么想着,安静地垂下了眼眸。

  “你明明就和她们是一伙的,为什么现在要来帮我?”楚节的声音冷冰冰的,毫无之前慌乱柔软的感觉。她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毫无疑问的意思。

  这样的楚节让花戈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熟悉,隐隐约约可以透过这个壳子窥见以后的那个坚韧又强大的灵魂。

  “靴雪偷了你很重要的东西吧?那你为什么还要救她呢?“花戈反问,倒也不期待答案。

  她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个“前班长“。

  花戈是真的很好奇楚大佬的白月光是个什么玩意儿,从来没听人提过啊?

  “话说那

  个表是……?“

  能让你这么晚来这种地方都乐意?

  花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试探着。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淡淡的,楚节似乎不想回答。

  “好看吗?“花戈不死心。

  “非常,非常好看。再没有比她更美的人了。“

  楚节不想多聊,岔开话题:“走吧。“

  能多好看,比我还好看?花戈撇撇嘴,心里发酸,她从来没见过楚大佬用这种语气提到过谁。楚节从来都是冰山禁欲高岭之花,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在装逼。

  艹了,本小姐还比不上一个高中生了,这说出去谁TM信啊。

  算了,不和这没长开,毫无审美的小屁孩计较。

  “走吧?”楚节打断花戈不停发散的思维。

  “走吧!”花戈装模做样的叹息一声,感情沉重而悲伤。

  楚节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这人又怎么了。她下意识地想走在前面,然而却被花戈抢先一步。

  “我在前面走,你在我后面。我走过的路肯定就是安全的路,你放心大胆地跟着就行。”花戈的手包着楚节的,有点冰,花戈想。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楚大佬带着墨玉戒圈的苍白手指。说起来这人似乎一直都是脸色苍白的样子,是身体不好吗?

  花戈又想起来这人体育课上遥遥领先的战绩。

  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想了这一大串,嘴里还是唠唠叨叨地没停下来:“打草惊蛇你听过吧?我就是那打草的……”

  黑暗中传来对方不停的絮絮叨叨的声音,楚节觉得自己的心口就像花戈手上的温度一样,对她而言烫得不行,却又十分熨帖。

  楚节不是没有走过黑暗的地方,但那里冰冻又孤独,从未有过这么滚烫的温度,只有寂静,只有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夹着雨,裹着雪,挟着冰。

  她跟在花戈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条路像她之前走过的夜路一样颠簸坎坷,但是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条都让她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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