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勔看穿高铭的真正想法后,遍体生寒,如果放任高铭继续搞下去,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只耳朵,而是整个性命。
眼看越来越暴躁的计谡,朱勔意识到他必须自救,或者说,必须得让高铭救他。
计谡如同被困住的野兽,狂叫道“我最后给你们一刻钟的考虑时间,这期间,我不会跟你们有任何对话,但凡再说一句废话,我就剁了朱勔的手”
高铭一听,这个好啊,假装以悲痛的语气劝阻道“计将军,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朱勔眼见自己命悬一线,忙对计谡道“叫我跟外面的人说几句话罢我亲自开口求情,他们肯定会听的。”
高铭会不会听他的,他心底根本没底儿,这么说只是想叫计谡给他一个跟高铭对话的机会。
计谡在气头上,扬手就给了朱勔一巴掌,“滚一边去”但是打完了,又觉得叫朱勔跟他们说说话,未必是坏事,叫朱勔催促官军,或许更有力量,更好使。
“告诉你,别耍花招你刚才也看到老子神箭了,想趁机逃跑就要你狗命”
计谡叫人拿绳子栓到朱勔身上,又在他身后拿弓箭瞄准,才道“你寻思好,别做叫我误会的举动,否则老子神箭无眼”
朱勔连声答应,颤颤巍巍的往墙头上爬,并大喊,“是我,朱勔你们不要攻击”
高铭就见墙头上出现了朱勔那半边脸鲜血淋漓的面孔,他举着手,颤抖的半爬在墙上,朝他们挥手,“是我朱勔”
高铭眯起眼睛,“你真的是朱大人吗看起来似乎跟我印象中有差异啊”
计谡一听,竖起眉毛,“嗯难道你是个假货”
朱勔快吓死了,马上喊道“当然是我,我是朱勔,你们好好看一看”
可是现场除了高铭和朱家仆人外,其他人并没有见过朱勔,甚至连花荣都没直接见过他。
要是让计谡认为朱大人是假的,必然怒火攻心,直接杀了他,吓得朱家仆人就差给高铭跪下了,求爷爷告奶奶一般的哀求道“高大人,那真的是我们家老爷,只是刚才被割掉了耳朵,脸上都是血污,才叫您看不清,您再仔细看一看吧。”
高铭道“那我再好好看一看吧。”于是眯起眼睛,使劲瞅朱勔。
其实他早就认出对方就是朱勔,他说看不清楚,只是为了进一步消耗计谡的耐心。
不过,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说法,毕竟如果因为他认不出朱勔,导致朱勔被杀,以后不好推卸责任。
“天啊真的是朱大人”高铭夸张的道“朱大人,你千万坚持住,你受苦了待我再劝一劝那计谡”
朱勔慌了,心里喊道,你可别他娘的再劝了,你再劝我,这条命真的被你劝没了。
“高大人,你听我说句话”朱勔低声下气的道“求求你,只要我回到杭州,一定犒赏众将士,我朱某不才,没什么大用,唯有用尽家财,聊表谢意。”
他认输了,他屈服了,他用钱买命还不行吗
什么叫犒赏众将领几乎等于在说,你救我出来,我给你们钱
高铭皱眉,诶朱勔肯拿钱出来犒赏将士,未尝不可啊。他看了看周围的将士们,他们从润州一路赶回来,保卫了杭州,夺回了昱岭关,没怎么休息又跑来救朱勔,可谓辛苦至极,不拿点好处,的确说不过去。
他犹豫了,本来是想在这里要朱勔狗命,一了百了的。但现在这个状况,不杀他也有好处可拿,他不禁有点左右为难。
朱勔见高铭有所触动,进一步求饶,一咬牙,“高大人,最后选出来的那三个太湖石的价钱,我也包了”
有什么是比命更重要的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高铭在心中盘算了下,犒赏参与杭州保卫战的将士们的确需要一笔钱,另外,还有购买太湖石的那笔钱,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朱勔能报销的话,就太好了。
叫朱勔死在这里,他身家,坐地变成了遗产,都叫他的妻儿们继承了,外人是一文的好处都捞不到。
这么想,救他出来,叫他出钱犒赏三军外加支付太湖石的回购款,还挺划算的。
“朱大人,你何出此言啊,我们救你完全出于本分,将士们在昱岭关听到你有难,都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虽然辛苦一些,但为了就你,这算得了什么”
朱勔心里恨道,你这不就是等于在说,将士们辛苦,需要犒赏么,“我朱勔对天发誓,刚才说得句句属实,不能辛苦将士们,打赏的银两和太湖石的银两,我全包了”
不要犹豫了,快点来救我啊
成交高铭见朱勔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用再求证了,“那好,朱大人,你挺住,我这就想办法救你请你相信我我相信杭州城的将士们也都盼着你回去呢。”
盼着你回去发钱呢。
朱勔晓得高铭同意了交易,但他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高铭只是不进一步加害他了,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把他救出来。
此时,他直接觉得捆在身上的绳子被力量向后一拽,他猝不及防的被猛地的拉下了墙头,跌倒在地。
计谡骂骂咧咧的走来,又给了他几脚,“你他娘的可真有钱啊,犒赏军队购买太湖石”
计谡虽然眼馋朱勔的身家,可他也明白他目前最需要解决的困境是如何逃脱官军的包围,至于朱勔有多少钱,他再生气也拿不到。
朱勔忍受计谡的打骂,等计谡打骂累了,才道“这回他们应该有诚意了。”
计谡哼道“但愿吧老子真的快没耐心了,不行就一了百了。”杀了朱勔,死前也得个痛快。
计谡在院墙内急得来回踱步,不过,好在那个负责谈判的高大人没有继续教化他,否则他真是烦得想杀人了。
“计将军,计将军,我这里有个想法,你看这样行不行啊。我给你们二十件我们官军的衣裳,你和得力的手下,还有朱勔朱勖都穿上,脑袋也都蒙上。这样,我们就分辨不出来,哪个是你,哪个是朱勔朱勖,也就不敢射冷箭了,等你们骑马到安全地带,就把他们丢在路边,你看怎么样”
计谡本人会射箭,确实很害怕他一骑马出门就被埋伏的官军射死,如果他和朱勔都穿一样的衣裳,再蒙着脑袋,官军也分辨不出谁是谁,的确就不敢放冷箭了。
否则,一个不小心把朱勔射死了,官军白忙活了不说,还要承担射死人质的罪责。
计谡眼看太阳下山,正好逃窜,略作思考,就应声道“可以,就这么办你们派个人送衣裳往这边走,我也派人去接。”
他手下的小兵还是足够用的,指派了个小兵走出门,到两军对阵中间,将几大包衣裳拖拽回了院内。
计谡仔细检查了这些官军的衣裳,确定上面没有特殊标记,见将其中两套撇给朱勔跟朱勖的,剩下的十八套,由自己和亲信们穿了。
穿好衣裳,又将保正家的被罩都撕了,一人得到一块包头的布料,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脑袋,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用来看路和呼吸。
衣裳一样,头又都包住,要不是计谡自己知道朱勔和朱勖两人包头的布料上有朵花,恐怕连他都没法将他俩从这一群打扮相似的人中间分辨出来。
更别提外面的官军了。
计谡高兴的哈哈大笑,“这样谁还能认出咱们谁是谁”
他隔着院墙朝外大吼,“你们官军后退,退到我们看不到为止,我们才会出门。”
“好吧,我们后退。”就听外面的人应答道。
等计谡确定官军确实退到了很远的地方,才带着亲信们骑马出了保正家的门,朝村南狂奔。
计谡这伙人,除了他和头头们是骑马的,绝大多数都是步兵,出了保正家往村南奔跑,步军哪能跑过马匹,很快步军就被骑马的给甩掉了。
计谡本来也没打算管这些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自己逃命,至于手下,以后再招募就是了。
他们一行二十人,包括朱勔和朱勖,骑马狂奔。
计谡一路观察地形,只要确定甩掉了官军,就一刀砍了身旁的朱勔兄弟,逃进山林里。
这时有手下发现身后有官军追来了,担心的道“朝廷的骑兵追上来了。”
“没事,他们只是怕咱们不放朱勔而已。”
“也是,咱们看起来都一样,他们敢射箭吗也不怕把朱勔射死了。”
朱勔在一旁听着,心里捏了一把汗,祈祷高铭千万不要胡来,毕竟他和弟弟在还在计谡的队伍里。
他的嘴巴堵着,手被捆着,他想不出任何办法,能叫官军辨认出他是朱勔。
“哈哈,前面有座吊桥,天助我也。”计谡欢喜地说道。只要过了吊桥,再砍断绳索,别说官军了,就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他们,自此逃出升天。
正此时,计谡突然听身旁的手下慌张地道“不好,一个官军突然提快了速度,朝咱们来了。他有好马,速度太快了。”
计谡见状,也快马加鞭地朝吊桥奔去,“就一个官军罢了,先过桥”
吊桥近在眼前,他甚至觉得马蹄再抓几下地面就能到了。
这时,他回头瞅身后,见身后的官军举起了弓箭,似乎要朝他们这边发箭。
计谡愤怒的同时,觉得好笑,他们足有二十骑,就算这个官军是神箭手,怎么能从一模一样的外表中,避免射中朱冲。
再说,这个距离,离得这样远,怎么可能准确的射中他们
此时,计谡好像看到身后那官军放开了弓弦,不等他做其他的反应,嗖地一下,一支箭不偏不倚朝他射来。
本来他所骑的马匹的前蹄都踩到了吊桥的木板,但因为这一箭,他甚至来不及问一句为什么,就被射翻马下,再也没机会踏上吊桥。
计谡倒在血泊中,看到其他十九骑乱作一团,都往吊桥上挤。
“老大中箭了”
“是怎么认出他的”
“不要管了,上吊桥”
为了逃命,马蹄从计谡或许还有口气的身上踩了过去,但是一人才踏上吊桥,就也中了一箭,直接栽到河中。
还是有人不信邪,再次向吊桥发起冲击,仍旧才一踏上吊桥,就被射死在桥头。
“不要过桥沿着河岸跑”
剩下的这些人从连续倒下的三个人的血腥教训中,意识到后面的弓手就是靠谁急着逃命登上吊桥来判断身份的。
急着踏上吊桥逃命的,肯定是劫匪。
可他们之前在吊桥旁耽误了时间,此时就见身后的弓手身骑好马,已经追到了不远处。
更令他们恐惧的是,他们认出这个人似乎就是跟庞万春比箭还赢了的花荣。
他们已经在射程内了,对方是神箭手,只要开弓,必然取他们性命。
连庞万春都能一口气连开几十弓,别说花荣了,只要带的羽箭充足,将他们全部射死不在话下。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有人拿刀指向朱勔。
话音刚落,就被身后飞来的箭射穿脑袋,栽倒马下。
而花荣也因此识别出了哪个是朱勔,默默的将他的马匹记住,搭上一支箭,继续瞄准前方。
逃亡的劫匪们意识到,这个时候,用人质性命威胁的话,反倒帮助花荣确定了人质的位置。
“不能坐以待毙”终于又有一个人忍受不了这样被追杀的滋味,拿起自己挂在马上的弓,搭上一箭,反身回射花荣。
能攻击自己的肯定是匪徒,花荣想都没想,便是一箭,将这人也射翻马下,接着又从箭囊内取出了数支羽箭,夹在指间,连续射出。
朱勔只感到周围的绑匪连续栽倒,吓得呜呜乱叫,就怕身后的官军一个闪失射到他或者弟弟身上。
他嘴巴不能出声,双手又被绑,只有脑袋还能动,担心的看向弟弟的位置。
花荣刚才已经确定了哪个朱勔,这会见此人的脑袋瞅向一个人,便判断那就是他弟弟了,否则他也不会担心的去看。
做出这个判断后,花荣再没顾忌,箭箭不虚发。
“分头跑”见有小路,有的人见将马一拐脱离大部队跑掉了。
花荣没管,继续除掉敌人,这群人被射死的被射死,中途逃窜的逃窜,这会就剩下五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朱勔和朱勖。
“我杀了他”感到死亡就在眼前,有绑匪飞身一跃,跳到了朱勔的马背上,用刀抵住朱勔的脖子,“我拉他垫背的也不亏。”
可朱勔亏啊,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呢,他朝花荣呜呜呜的摇头,但就见花荣根本不理他,面无表情的仍旧朝这边射了一箭。
朱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以为死定了,不过死的却不是他,只见绑匪脑袋中了一箭,朝一旁栽倒马下。
另外两个仅剩的绑匪见了,哪里还敢抵抗,当即跪下告饶“爷爷,我们知道您厉害了,不逃了,真的不逃了。投降,我们投降,别杀我们。”
“你,去把朱勔和朱勖解开,然后再把你的同伴绑上。”花荣连马都没下,指挥道。
等一个人将朱勔兄弟解开,又把同伙捆了,花荣又指挥朱勖,“你去把这人捆了。”
等朱勖做完这些,花荣才道“好了,可以回去了,高大人在等咱们。”
“高大人,花将军回来了。”属下来报。
高铭赶紧从保正家出去,看到了凯旋的花荣,还有狼狈不堪的朱家兄弟和两个表情绝望的俘虏。
高铭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
朱勔以为高铭要跟自己说话,正要开口,谁知道高铭完全略过他,直奔花荣,“你没受伤吧”
花荣轻笑道“担心我”
“就是问问,知道你身为盖世,肯定没问题。”高铭一耸肩,但还是用目光将花荣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他没事,才收回目光,去看朱勔兄弟,假惺惺的道“太好了,我还以为再见不到朱大人了。”
朱勔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虚脱的状态,气若游丝的颔首,“我何尝不是啊。”
强忍住眼泪,才没掉下来。
他今天死亡边缘走了一遭,用捡了一条命形容一点不为过。
就这,还是用钱买回来的待遇,否则的话,明年今日,就是他周年祭了。
朱勖不比他哥,已经在擦眼泪了,看来吓得不轻。
在一旁围观的史进,皱着眉毛不屑的想,原来外面听起来不可一世的朱勔兄弟就这德行啊。
尤其朱勖这厮,当初在茶楼那嚣张的样子,以为有多大的胆子,结果这么不经吓,真叫人看不起。
听说当初高大人可是被王英抓到上山要做醒酒汤的,但人家怎么就一点不害怕,还绝地翻盘了呢。
相比之下,朱勔也胆小懦弱了,给高大人提鞋都不配。
高铭道“朱大人,我准备了郎中,你进去简单包扎一下吧。”
这个年代没有断耳接回手术,朱勔以后只能以一只耳的样子活着了。
不过,也不错了,顶多有点不美观,总比缺胳膊断腿强。
朱勔点头同意,有郎中就不错了,好点撒点药粉,否则这天气下,伤口化脓就麻烦了。
众将士都冷冷的看着朱勔,心想,高大人对你这么好,你可得记着,又是将计策救你,又是给你请大夫的,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去尤其听说你们在东京时的关系似乎还不怎么好。
后面这点是听史进说的,他在东京禁军时,亲身经历了朱家和高家的不和。
等朱勔处理了伤口,众人返回昱岭关。
高铭不比军将们,能一路骑来已经是奇迹,原路返回的时候,说什么也骑不动马了,刚坐到马鞍上,就想弯腰抱马脖子。
他这个样子,花荣立即合理的提出,“我来带你吧。”
高铭一愣,“啊”他扫了一圈周围,见其他人都纷纷点头赞同。
“也没别的好办法,要不然去村里看看,谁家有马车先借一下”史进道。
秦明不明白高铭为什么露出不太愿意的表情,难道觉得在军将前跟花荣同骑一马不好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吧,除了他之外,谁也不会误会的。
他便道“马车太慢了,容易和大军走散,高大人,你就和花将军同乘一马吧,马匹不够,或者有人负伤的情况下,这样骑在军中也很常见,真没什么的。”
难道我说有什么了吗高铭心道,霹雳火你不要再说话了,“那就这样吧。”
于是众骑兵上马,高铭跟花荣同骑一匹马朝昱岭关折返。
高铭靠着花荣的背,不像自己骑马那么累。
这时,就见花荣微微回头问他,“是不是省力多了”
高铭慵懒地嗯了声,除了不那么累之外,还感到了安心。
果然还是在花荣身边觉得踏实。
他不免想起了之前做过的梦,又觉得特别矛盾,这友情眼瞧着要变质,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比如先给花荣做个测试,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但同时又害怕测出来的结果他招架不住。
一路回到了昱岭关,高铭体力几乎到能消耗的极限了,脚踩棉花一般的下了马,赶紧找了间卧房休息。
脑袋挨着枕头之前,他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梦到做测试题,如果非要梦到,那么请千万让他看到答案。
高铭发现自己站在一列排得很长的队伍的最后面,他探身向前看,发现前面的每个人都在领什么东西。
他纳闷的问前面的人,“仁兄,这是领什么啊”
谁知这人一回头竟然是秦明,“高大人,您怎么上这儿来排队了,这不是您该领的东西”
“为什么我不能领啊”高铭纳闷,“难不成你能领”
“嗯,我能领,但是高大人不能领。”秦明一本正经的道。
高铭就不服气了,正好这时见前面的史进领了东西过来,他就从队伍里出来,一把夺过来,“什么东西,叫我看看,凭什么你们能领我不能”
就见自己手里是一个证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直男证。
“什么鬼啊”
他惊呼的同时,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睁眼发现天光大亮,他判断已经是第二天了。
高铭坐起来,想起刚才的梦境,使劲晃了晃脑袋,驱散那荒诞的感觉。
走出房间,站在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美好的一天啊。”忽然看到秦明站在不远处在跟史进说话,想起刚才的梦境,盯着他们看,气哼哼的想,什么垃圾证啊,凭什么就你们能领
“你休息过来了要不要再睡一会”身后传来花荣的声音。
高铭回眸看他,怔怔的想,那你有资格领证吗
花荣浅笑,“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我睡得挺好的。”就是梦做得荒诞了点。
高铭决定说点正事,转移注意力,“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回杭州按照朱勔说的,他得散财犒赏守城的将士还有你们这些援军,麻溜拿钱给将士们买酒买肉再加打赏,这是他答应的,少一文都不行。敢不给,肯定找他讨债。”
花荣侧身笑看他,“说起讨债,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是你欠我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高铭哼笑道“我欠你什么了”
花荣慢悠悠的道“你欠我个媳妇吧”
当初高铭和富安敲错门,导致闹出误会,叫高太尉把花荣下狱了,他的准老丈人一看得罪了太尉府,干脆利索的毁了婚约。
这会花荣提起这件事,必然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醉翁之意不在酒。
高铭硬着头皮哼笑道“这都几百年的老黄历了你还记得呢”
“反正你欠我个媳妇。”花荣嘴角带笑的道“你好好想想怎么赔吧。”
“大早晨的讨债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总之你得赔我一个。”【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