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女配踹了逃婚新郎");
橘色的火焰从街头艺人嘴里喷射而出,
火红的光晕描绘出半张清俊的侧脸。
脸部轮廓绷成凌厉的线条。
血肉凡胎的手,像不知疼痛的机器,坚韧的抵着刀锋。
劲瘦的身姿,
像蕴含了厚重的力量,沉稳如山,
定格在阮夏的瞳孔。
她胸前涌起暴怒,一个跃起,
手攀上莫谨的肩膀借力,
身体横穿,如利剑一般踹上黑人男子的脸。
黑人男子应声倒地,
阮夏狠狠踩上他手腕,
腕关节应声而断,手中利刃脱落。
阮夏想也没想,握住刀柄,手起刀落,雪亮寒光在瞳孔划过,
粗犷,
肥厚的肉掌从手腕切洛。
被切掉的手掌肌肉抽搐跳动,宛如一个单独的有个体的生命,红色的眼泪汩汩流淌。
与此同时,警车的警铃尖锐的响起来,刺眼的车灯投过来。
美方警察举枪射过来,并用英文道:“我是美利坚警察,警员号xxx,请你们停止搏斗,举起手来。”
所有人都停止了搏斗,只有阮夏呆呆看着地上的手掌,
人猛的抽动一下,扔了手里的刀。
她脑子嗡嗡的,有一个声音响在耳膜:
我切了人手了?
身体紧紧抱在一起抽搐,脑袋不可置信的左右摇动。
“没事了,别怕。”
一个低沉,疼惜的声音传过来,温热的身体抱住他,一遍遍唤,“阮阮,没关系的,你是自卫,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闪烁的蓝色车灯里,喧闹的人群中,只见一个男子,手掌上有深深的刀痕,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修长的额手臂拢出一个空间,把女孩护的紧紧的。
下巴抵在头顶发旋,声音轻柔的哄着。
身子战栗的女孩渐渐在她怀里停止战栗,归于平静。
莫家美洲这边的律师团队第一时间赶过来,阮夏没有被恶意审讯,只是走个过场描绘了一遍事情经过就被释放。
出了审讯室,她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里,一直朝这个方向看过来的莫谨。
因为失血,疼痛,过于苍白的脸,一双眼睛黑黢黢的,像一口幽深的古井,像带了旋涡,一下一下吸着人。
阮夏呆呆站着。
莫谨朝她走过来,关切的问,“吓着没?”
阮夏点头,又摇头,眼神木木的。
莫谨心理一正揪扯,未加思索的握住她手在掌心。
手掌小的跟个包子似的,一拢完全包裹住。
只是凉的像一块冰。
刺破肌肤,沁进骨血,惹的心尖心酸不已。
这个傻丫头啊!
“别怕,没事了。”他垂下头,盯着她的眼睛柔声说。
“嗯。”
她脑袋僵硬的往前靠了靠。
脸贴上他的胸膛。
他手抬起来想摸上她的发丝,顿了顿,又收回去,垂在身侧,僵硬的贴着库缝。
抱了好一会,阮夏送开莫谨,“你手怎么样?”
莫谨道:“没事,医生处理过了。”
阮夏:“不用住院吗?”
莫谨摇头,“不用,看着吓人而已,刀口不深的,养几个月就好了。”
回到家,洗了澡,阮夏躺倒床上,一闭眼就是自己看下的那只手,无意识的抽搐乱跳,鲜血恒流。
她自然而然的拨通莫涵的电话想寻找安慰。
电话几乎是刚通了就被接通。
阮夏一喜,抽了抽鼻子,撒娇一样喊:“涵哥哥。”
下一秒,却如坠冰窖。
“哪位?”
电话里,一道暧昧的女声传来。
阮夏瞳孔一缩,“你是谁?涵哥哥在哪?”
乔西西手机贴在耳边,侧身看一眼浴室的方向。
氤氲的水汽凝在玻璃,依稀能看清一个硬朗的身型,好看的线条。
收回视线,又看一眼床上晕散的液体,垃圾筐里暧昧的战果,她嫣红的唇勾起,“阿涵在洗澡。”
带着一个女人战胜另一个女人的愉悦。
炫耀。
得意。
从阮夏大小姐手里叼过来的食物,很香呢!
阮夏脑子轰的一下。
现在国内时间是早上八点。
刚刚,她砍下那只手的瞬间,一下子想到了徐开的膀子。
狰狞翻开的血肉,就像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
畏惧。
恐怖。
仿佛她是个魔鬼。
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她身上。
她真的不是恶意砍徐开的,他和那些人痛打莫涵的模样是那样凶狠,张牙舞爪的。
莫涵嘴角流出来的血是那样骇然。
她那时候好怕莫涵**。
是真的被气疯了。
洗澡。
洗澡。
洗澡。
那个时间,他是在和这个女人……
她匆忙道一句,“抱歉,打扰了。”
头埋进枕间,一颗心像是被挖了出来。
心脏疼。
好疼啊!
她越哭越大声,枕巾像是被浸在水里,湿哒哒的粘在脸上。
她像是要把这些年的付出,甜蜜,苦涩,都化成眼泪从身体排出去。
早就该知道的!
这些年,他不过是把你当妹妹疼罢了。
如果要是有那个意思,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吗?
忘了吧。
你这样狠厉的人,谁不会害怕?
他能把你当妹妹,已经很好了。
她竭力想止住自己的哭泣,可是眼泪越留越多,陷入不可控制的恸哭。
就连敲门声都没有听见。
莫谨见里面的哭声越来越撕心裂肺,再也不管,推开门进来。
只见阮夏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像只可怜的幼猫。
额前的碎发被泪水打湿,贴在脸上。枕巾,床单,氲湿了一大片。
他以为她是害怕自己砍了人手。
克制自律荡然无存,扑到床上把她揽在怀里,放柔声音哄,“别怕,没事了。”
“是那个黑人先砍你的,你只是还施彼身,没什么错的……”
完好的那只手伸进她乌黑的发间轻柔。
像哄小孩一样。
阮夏胸腔里的委屈,难过,像是水漫金山一样的铺天盖地。
她不管,她就是想暴烈的哭。
手穿过莫谨腋下紧紧抱着他的后背,脸埋在他胸膛哭了整整一夜。
莫谨胸前的衬衫被她哭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阮夏哭的脑袋成一团浆糊,最后,伴着莫谨低沉的嗓音沉沉睡去。
莫谨把她放平到床上,却发现,她手还穿在自己腋下死死抱着。
他试着挣脱一下,阮夏却是箍的更紧,脸朝他胸膛埋,像是要蹭进他的血肉里。
隔着薄薄的衣衫,莫谨觉得她的脸烫的吓人。
屋子里地暖本就开的足,他觉得自己更燥热了。
不敢再挣扎,想着等她睡的沉一些,手松一点再睁开吧。
本就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又经历了一场群架,他很快撑不住眼皮,两人一起相拥睡去。
这一觉睡的沉,从窗棂折射进来的阳光从地板移到了墙壁。
莫谨饱满的眼皮掀起来,半张睡颜落尽眼里。
瓷白的皮肤,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开在眼帘,下眼帘有轻薄的拓影。
两条纤细的胳膊挂在他脖颈。
鼻尖有少女特有的清冽体香。
朦胧的光影里,像印在清泉的月亮。
一捞就要破。
他收轻轻抬起来握上她手腕。
软的跟蚕丝一样的触感顺着经脉游荡到心脏。
心脏像是被柔软的羽毛刮了一下。
他羞耻的红了脸。
抬起她的手腕才发现,她仍然箍的紧紧的。
他看见她床尾的大白熊娃娃,猜测是把她当成了大白熊。
这场面实在是太过暧昧。
他没那个勇气去面对,不敢使劲,干脆人撑着,小心翼翼把头从胳膊环城的圈往下腿。
下巴不可避免的擦着她的脸往下挣脱。
他闭上眼,心里狠狠鄙夷自己,又不可控的觉得这场景太过暧昧。
脱身到一半之际,身下的人手臂像是有感应是的往下滑了滑,摁住他头往下。
莫谨闭着眼没有防备,脸颊直直砸到她的身体。
只一层薄薄的睡衣,没有任何束缚,要命的丝滑。
更尴尬的事,阮夏被这一砸醒了。
掀开眼皮就见到一个后脑勺,脸正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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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如遭雷击!
莫谨像被雷劈一样蹭的起身,阮夏快速捏起被子裹着自己。
“我,我,”莫谨背过身去,脑子嗡嗡的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憋出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阮夏一颗脸烧起来,依稀想起来是自己死死抱着他哭的,糯糯道:“没,没事。”
莫谨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一向七窍玲珑的人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不出任何的话去解释。
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我愿意对你负责?
她不爱自己。
未来,还是自己的弟媳。
说我不是故意的?
听起来很像耍流氓。
离开这里回酒店?
像做了亏心事落荒而逃。
不离开?
像死皮赖脸,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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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疯!
一只手揉着颤动的额角。
拿起床头柜的手机,上面几十个未接电话。
拿上电话噌的跑去了公司。
一路上,车子开的像飞机一样快。
到了公司,和副手一起去参观要收购的郁家子公司,郁苃亲自接待。
参观结束,郁苃自然提出了吃饭的邀约。
莫谨没道理不同意,于是两边团队一起往餐厅去。
到了饭店,菜上好,莫谨手机忽的响起来。
他指尖划开,是一张图片。
耗油嫩豆腐,葱爆木耳,酱爆猪肝,陈皮鸡汤。
紧接着又来了一句话。
【瑾哥哥,饭已经好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家”这个字拨动了他心里的弦。
在她心里,他是家人吗?
没有任何犹豫,他在郁苃诧异的目光下,扔下了团队,回了家。
到了家的时候,只见阮夏穿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毛衣,及腰长发铺散到纤细的腰肢。
头顶奶黄色的水晶灯落下无数光点在餐桌。
她手肘枕在裂隙染色的大理石餐桌上,尖细的小下巴枕在交叠的手背。
一张莹白的脸,开在蹭亮的光点中间熠熠生辉。
薄薄的眼皮微微垂着,琥珀一样的眼睛虚虚定格。
像只在沐浴阳光的小猫咪。
连发呆都这样可爱。
他又不敢看了。
看一次心就微微撕裂一次。
九天寒月一样的美好。
可是,不属于他。
视线虚虚往下垂了垂,抵唇轻咳一声。
阮夏回神,缓缓抬头看过来,唇边漾起一丝浅笑,轻轻喊了一句,“瑾哥哥。”
莫谨轻轻“嗯”一声。
阮夏又道,“洗手吃饭吧。”
“嗯。”
莫谨往卫生间去,阮夏去厨房盛饭。
普通的家常菜,莫谨吃出了一种从为体验过的归属感。
吃了饭,阮夏看向莫谨的手,“我给你换药吧。”
“好。”
用剪刀剪开缠的厚厚的绷带,阮夏这才看见他的伤口,深了都见了骨。
皮肉翻飞,伤口狰狞。
这得多疼啊!
两行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恨不得再去把那个黑人另一只手给跺了!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些男人要这么暴躁。
不过一些口角,为什么就要上升到群架。
还要用刀。
现在被砍掉手的是自己,尝到这种痛了,后悔吗?
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人造成多大伤害了吗?
她抬起头来看向莫谨,问:“疼不疼?”
琥珀一样的黑眸被清凌凌的眼泪浸满,像无数光点落在眼里。
满满的疼惜。
像一朵温柔的光束,毫无防备的射进心房。
莫谨一颗心软软的。
这冰冷的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即便她永远都不属于自己,这一刻--他也觉得值!
他喉头更咽了一下,一向从不示弱的人,低低说一句:“疼。”
心里偷偷说了后半句:
可如果是伤在你身上,我更疼。
阮夏先消了毒,用棉签沾上药轻轻擦拭,再缠上纱布。
纱布的尾端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给你吹一吹吧,”阮夏轻轻道,“小时候我摔到的时候,妈妈会给我吹,这样就不疼了。”
带着热气的风从她薄薄的唇吹出来,落在掌心又酥又痒。
莫谨觉得自己的整个手臂都是麻的。
他脑子嗡嗡的,下意识问出来,“我以为你会生我气的。”
话音落下,才意识到这话题很暧昧。
阮夏脸也唰的红了,瓮声瓮气道:“我,我没有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暧昧,脚无意识的跳了两下,“你早点睡。”
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是周末。
莫谨边吃早饭边问,“吃了早饭做什么去?”
阮夏眼瞎嘴里的鸡丝粥,“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莫谨:“我帮你去做苦力吧?”
阮夏看向他手,莫谨道:“没关系的,这点东西不是问题。”
阮夏犹豫道:“可是我还要剪头发,要好几个小时,你会无聊的。”
莫谨拧眉,她一头青丝如瀑,柔顺铺在腰肌特别有气质。
剪了不是很可惜?
很是不理解。
“好好的,干嘛要剪头发?”
“有点可惜。”
阮夏筷子凝了一下,旋即笑道,“你不懂,女生对发型很执着的,总想不停的变化的。”
莫谨确实不太懂女孩子这种生物。
不好再说,只说:“没事,我可以等你。”
阮夏莞尔,“那好,我们一起去。”
“一起。”
莫谨眉眼舒展开。
发型师手指挑起阮夏精心保养二十二年的墨发,丝绸一样软滑,黑濯石一样明亮,用英文道:“你这头发剪了很可惜。”
阮夏头左右转头,看一眼长发。
长发绾君心。
这发因他而留。
是她多少年一日复一日精心养护出来的。
她总幻想着,等他娶她的时候,亲手替她绾起这三千青丝。
她把这些年小心翼翼的靠近,偷偷的欢喜,淡淡的苦涩,千万珍重的娓娓道来。
他会疼惜的把她揽尽怀里,珍重的剪下一戳碎发,和她的情丝结在一起一辈子。
她轻轻嗤笑一声。
这个年代,谁还干结发这种事啊!
她用英文道:“没关系,你剪吧,齐肩就好。”
明亮的剪刀在发丝间穿梭,一丝丝一丝丝打着旋落在冰冷的地板。
渐渐堆成堆。
恍惚间,像这些年匆匆而逝的光阴。
没有想象中的不可承受。
相反,有一种大梦经年的迷惘。
又有一种放下多年背负的轻松。
又或者,她心里一只清楚,要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只是固执的不愿意做先放手的那一个。
等着他的判决。
如今,判决来了,反而心定了。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莞尔一笑。
身后座在沙发看杂志的莫谨忽然抬头看过来。
宽大的镜子里,他的脸刚好在她侧脸,清俊儒雅的脸,眼尾天生微微上翘,瞳孔黑亮,透着一股子干净。
莫谨以为阮夏是对他笑,下意识的弯起唇。
这一笑,忽如一夜春风来。
两张笑脸并列在明亮的镜子里,如圭如玉,莹莹生辉。
“好看吗?”
阮夏转了个圈,栗色的齐肩短发在空中飞扬,露出的一只耳上,透明的米黄色水仙花流苏耳坠闪着流动萤光。
莫谨还未来的急说话,她手蛮恨的指着他,唇嘟着,道:“不许说不好看。”
灵动可爱又霸道的小表情,莫谨被萌到了,笑道:“好看的。”
阮夏歪头道:“那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好看?”
莫谨:“……”
拳头抵住唇间露出来的笑意,傻乎乎的道:“是宇宙第一好看。”
阮夏好笑的看他一眼,她就是一时兴起问的,没想到他能这么打趣自己。
两人走到前台,阮夏要结账,服务员却被告知已经买过单了。
阮夏问过了消费金额,低头就打开微信转账。
莫谨抽出她掌心手机,“好歹我也是一国首富,给你花几千块钱还给我,我很没面子的。”
阮夏其实还是挺习惯美国这边人情和钱财视两码事的,想了想,决定买给回礼。
莫谨一只手推着购物车,阮夏一边挑挑拣拣的往里头的放。
简单的四件套,蔬菜,水果,牛奶,肉类,调料。
两人像个小夫妻一样在超市各个角落转悠。
莫谨拿起一只饮料递给阮夏,“这个比较适合你。”
阮夏好笑的看一眼,白色的饮料瓶子里是粉色的桃汁,上面印一个超级萌的小孩简笔画。
硕大的“chickabiddy”(乖宝宝)印在瓶子上。
她笑,“我才不是小孩呢,我长大了。”
莫谨头微微朝她侧了侧,“跟我比你就是小孩。”
阮夏眼睛乜过来,“哪有那么夸张,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啊。”
莫谨转过眼睛不和她对视了,低低呢喃一句,“挺多的了。”
错开了很多时光。
阮夏没听见他的呢喃,因为她的电话响了。
她从口袋掏出手机一看,是白粟。
走远两步划开电话,“白姨。”
白粟这边是晚上,安静的座在客厅沙发笑问,“夏夏,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阮夏道:“不回去过圣诞,打算在这边过的,学业有点忙。”
沃顿商学院是世界级的顶级商学院,白粟当然知道学业不会轻松,但还是有些意外。
事实上,阮夏能舍下莫涵去国外读书她都很意外。
按阮夏这些年对莫涵的热络,应该舍不得才对。
白粟心里有点失望。
似乎,阮夏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好拿捏。
她也许把莫涵看的很重,但并没有迷失自己的全部。
白粟声音低下来,“那好吧,你在那边有什么缺的吗?我给你寄过去。”
阮夏没有防备,笑道:“暂时不缺,我妈刚刚托瑾哥哥给我带来一大包,我都吃不完。”
阮夏话音刚落下,白粟听见电话另一端一道熟悉的男生。
“你朝边上一点,后面有人过来了。”
阮夏捏着手机回头,这边的购物车比国内的大很多,一个塞了满满当当的购物车正要过去。
阮夏朝边上站了站。
白粟眼皮一跳,“你和阿瑾在一起?”
阮夏点头,“嗯,我在逛超市补一些生活用品,我不跟你说了,这边有点吵。”
“白姨再见。”
嘟嘟的忙音传来,白粟陷入沉思。
秦管家关切的问,“怎么了?”
白粟眉头深深拧着,“阿瑾和阮夏在一起。”
秦管家并不奇怪,“谨少爷去美国收购公司,会顺道去看阮夏并不奇怪。”
白粟:“阿瑾这个人冷心冷请,什么时候关心过生意以外的事?”
秦管家:“不奇怪啊,这些年阮明哲和阿瑾合作一直默契,关系非比寻常,他又是看着阮夏长大的。”
“是吗?”白粟有些不确定的道,“你说,他会不会担心阮夏和阿涵成婚以后,阮明哲事事偏重阿涵?”
秦管家脸僵了一瞬,“应该不至于吧,谨少爷不太像这种人。”
白粟叹息声,“你也不看看阮夏什么身份,独女啊,娶她不就是娶了阮氏?”
她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这样吧,你给我定机票,我去美国看看。”
秦管家道:“可是你明后两天都有很重要的行程,等结束再去吧,也不急着这一两天。”
白粟想想也是,默了默,又道:“不行,还是应该早点让阮夏和阿涵成亲,免的生出变故。”
秦管家:“可是阮总和盛总已经明确说了,阮夏现在还小,先以她的学业为重,咱们也没办法呀。”
白粟道:“那就从阮夏这边下手。”
*
超市里,阮夏挂了电话看向莫谨问,“瑾哥哥,你是回国过圣诞还是留在这边过和我一起过啊?”
莫谨还真没过过圣诞这种东西。
被她一说,忽然有些期待。
道:“我等收购结束才回国,会一直留在这边。”
阮夏指着圣诞装饰去,“那我们去买点东西把家里布置一下。”
阮夏挑了一颗很高的圣诞树,一些零碎挂件。
莫谨一改工作狂的作风,把和郁家的应酬全部都推给副手,自己到了下班时间就朝家里跑,剩余的工作带回家里做。
两人每天早餐晚餐都一起用。
这样很快就到了圣诞那一天。
美国的圣诞节是大节日,会放假,欢庆活动也很多。
莫谨干脆也给自己放了假。
清早起来把圣诞树装好,挂上各种好看的装饰。
阮夏沿用了当地习俗,用冬青树枝变成花环挂在门上,餐桌上也摆上嫩绿的冬青。
邀请了班上的同学一起开了很大的party。
brown对莫谨很崇拜,把他那天的英勇讲给所有人听,莫谨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迎。
有两个热情的女孩还当场像莫谨求爱。
莫谨直接被闹了大红脸。
舞会正热闹的时候,这边的基督教徒按习俗来“报佳音。”
“报佳音”就是教堂里的唱诗班轮流到教徒家唱圣诞颂歌祈福。之后一起吃茶点,家主再加入到队伍往下一家去。
如此,这个队伍每去一家队伍就壮大一些。
报佳音结束,两人又跟随队伍道教堂里参加午夜礼拜。
莫谨见阮夏双手合适虔诚许愿,也跟着许了愿望。
许愿结束,两人座在教堂的椅子看窗外的烟花。
绚烂的烟花犹如火树银花炸在夜空,绚烂旖旎,流光璀璨。
两人座灯火通明的教堂里,时而看烟花时而轻声交谈。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硝烟味。
阮夏手支颐,小声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莫谨轻咳一声,“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阮夏睨他一眼,“许愿这东西灵过吗?”
莫谨噎了噎,“你刚才许的很认真。”
阮夏促狭一笑,“就是因为愿望这东西不会实现,所以才会许一下啊,”顿了顿,她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又道:
“我不记得在哪本非常玛丽苏的言情里看过,说对着星空许愿,并愿意终身食素,这个愿望会在下辈子实现。”
她乜眼看向他,肚子笑的抽痛,“是不是特好笑?”
他亦转头看向她,三千灯火映在她侧颊,勾勒出奶油黄轮廓,一双黑瞳莹莹生辉,嫣红的小嘴翘起来,露出一排贝齿。
他想:我这一身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
我希望有来生。
若愿望成真,生生世世食素又如何?
若不能成真,也没关系。
我愿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一身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
--周总理。
我真的觉得周总理这句情话,是我见过的最浪漫的情话.
哇哇,我今天更了七千多字,我好棒棒啊!
有没有觉得我是只很勤奋的咕咕。
鼓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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