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瑾看见血,一下子傻住了,抓着匕首,怔在了原地。
听到殿内响动,守在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萧祁钰立马将她手中的刀夺了过来,藏在了宽大的袖袍中。
“殿下,发生了何事?”
“无事,太子妃与孤闹脾气呢,现在已经哄好了。”
说着,他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薛怀瑾圈入了怀内。
侍卫看他们俩的确不似有异样,便退出了殿外。
“我…”
薛怀瑾就算以前再怎么和他吵架,也从未出手伤过他,这谋害储君的罪名有多重,她再任性妄为也是知道的。
“孤无事…不用担心。”
“今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回嘉宁殿等孤,孤查明了那封信的来源,自会给你个交待。”
或是因为发了这一场疯,薛怀瑾的脑子清醒了很多,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转身走出了襄永殿。
萧祁钰在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心中就锁定了两个嫌疑人,知道用她最在乎的家人朝薛怀瑾下手,还对锡阳道战事的细节如此清楚…实在太像他们的作风。
与此同时,他还是要先跟时镜联系,确认薛誉那边情况究竟如何。
薛怀瑾回到嘉宁殿中,一股脑喝了三杯茶,终于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萧祁钰说是去查探,但她也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他身上,同样的亏她不能再吃第二次。
若是此事是真的,他当真愿意拿出五千两黄金来救一个敌国皇子吗?
就算他愿意,绥
帝又怎么由着他做这明显亏本的买卖?
越想内心越慌,三哥还是得她自己来救。
唤了仲莺和云蝉入内,关上了殿门,她吩咐他们俩下去,将她从南邱带来的嫁妆和这几年萧祁钰送给她的奇珍异宝都清点一番,看看有多少能拿来换黄金。
仲莺和云蝉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公主为什么突然开始清算身家,但还是照她的吩咐去办了。
薛怀瑾回到内殿,打开了自己的衣柜,拨拉着满满一柜子的锦缎华服,此刻却觉得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这么好的料子,若还是布匹,一匹至少能换三两金,可已经全都根据她的身形被裁成了成衣,自是换不出去了。
坐到梳妆台前,拉出了自己的首饰盒。
这一盒里面都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带的,让她全部换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可是为了救三哥,别说是她的首饰,就是要她的命,她也愿意。
将首饰一件件摆在桌面上,大大小小五十多件,琳琅满目。
薛怀瑾拿起了一个玲珑剔透的白玉锁,这是她四岁那年,父皇送给她的其中一件生辰礼,用的是南邱特产的暖玉。
这把锁比她之前选来送给昭儿的那把还要小上几分,雕刻也更为精致,幼时的她曾对它爱不释手,每日都带在身上。
后来她长大了,穿衣打扮上更喜鲜艳夺目的颜色,这把略显素雅的锁便被她遗忘在了首饰盒中。
但每每把玩它,都能让她
回忆起幼时无忧无虑的时光,因此她便把它也一并带到了北绥来。
正陷在回忆中,仲莺推了门进来,把她吓了一跳,手上的玉锁没拿稳,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公主,奴婢和云蝉大致清点了一番,珍珠二十箱,玉髓三十箱,宝石十箱,玛瑙三十箱,锦缎二十箱,朝冠十五顶,其余首饰衣物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十箱。”
“有真金白银吗?”
薛怀瑾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救她三哥命的黄金能凑出来多少。
“有的,黄金估摸着还剩三千两的样子,白银还剩五千两。”
她点了点头,对筹出五千两黄金多了几分信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她那些宝石,要如何才能找人换成黄金。
薛怀瑾把自己关在殿内,想了一下午,都没想到能找谁帮忙。
直到夜里,萧祁钰也没来找她,她也没放在心上,以为他不想帮忙救人,所以躲着她。
反正也没想着要指望他…我自己的哥哥我自己救!
第二天、第三天萧祁钰还是没回东宫,薛怀瑾心里不免生疑,他有这么害怕她吗,直接连家都不回了。
一直到第四天,吴德仁慌慌张张地来找她,一见到她就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太子妃…太子妃…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为何不先去禀明太子,反而来了本宫这里?”
“太子殿下…殿下他…被陛下扣在宫里了…”
“什么?!”
薛怀瑾以为自己听错了,一
拍桌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父皇为何要扣他?”
“奴才见殿下这么久都没回宫,便去找了在钦正殿当差的徒弟打听,这才知道原来三天前,殿下与陛下在钦正殿内大吵了一架,好像是因为…殿下私自动用国库,支了整整五千两黄金。”
“陛下盛怒,当下就要罢黜了殿下的太子之位…可后来还是暂时将他关在钦正殿偏殿内,直到现在也没放出来。”
“现在宫内谣言四起,奴才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来求太子妃,救救殿下吧!”
“本宫如何…如何救他?”
吴德仁抬起头,递上了一本账簿:“奴才从总管大人那儿求来的,东宫的库房还有一千余两黄金,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稀奇珍宝,不知够不够填了国库的空缺…”
薛怀瑾接过了账簿,吃了一惊,堂堂东宫太子,居然还没有她一个太子妃有钱…
但若是东宫这里,加上自己的嫁妆,定是够补了那亏空,只是救三哥的钱就…
薛怀瑾陷入了两难,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紧紧地抓着账簿,没有说话。
她已经对不起父皇,对不起母妃,断不能再弃三哥于不顾。
可是萧祁钰…他是为了自己才…
想到他,薛怀瑾知道,自己还是心软了。
回到内殿,心乱如麻。
突然,她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将脚移开一看,正是之前掉在地上的玉锁。
薛怀瑾弯腰将它捡了起来,拿到手心里端详了一番,突然发现
,这锁的样子好像变了。
底部似是多出来了一截…
她心里奇怪,又将锁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发现的确是多出来了一截,而且旁边似乎还出现了一条细缝。
她连忙从针线盒中找出了一根银针,顺着那条细缝插了进去,玉锁却没有任何反应。
顺着细缝的边缘轻轻滑动了一圈,突然滑到一个地方,银针插得更深了,她心里隐约有个预感,将银针轻轻上挑,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开锁声传来,手中的玉锁啪地裂成了八块,露出了藏在内里的一块白色纸条。
她放下银针,将纸条展开来,发现这只是一张拇指大的纸,而且纸上空无一物。
可它被藏得如此深,难道是谁那么无聊放一张白纸在这机关里恶作剧?
薛怀瑾想了想,又拿过烛台,将纸放在上面烤了烤。
不一会儿,纸上逐渐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线条。
有了!
渐渐的,她似乎已经看出了这是一张什么东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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