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靖凌瞥了一眼，认真点头, 道：“过几日让恩青买个双人的回来。”
“不……”顾凝雪有点懵。过几日的事情过几日再说，看着纪靖凌已经将宽松的外袍脱下来搭在衣架上，顾凝雪只想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她说：“现在单人的容不下我们！”
纪靖凌刚解开鲜红里衣的系带, 他摊开手，衣襟垂落，露出胸膛来。他问：“我胖？”
纪靖凌自然是不胖的, 甚至因为之前生病卧床，还有些消瘦。
顾凝雪摇摇头。
纪靖凌扯起一侧嘴角笑得漫不经心, 说：“你就更细小了, 瘦得像个小嫩芽。”
顾凝雪愣了一下，就在她呆怔间, 纪靖凌已经将里衣脱了下来, 搭在了衣架上。
“明天一早就要进宫去, 你身上太香会不会不好呀？”顾凝雪转变策略。
“香为什么不好？只有你们女子可以香喷喷，男子只能是臭的？”纪靖凌问得理直气壮。
顾凝雪抿唇。她怎么忘了纪靖凌可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她甚至觉得，只要他愿意，他能穿着女人的裙子出门。
顾凝雪再换个思路, 有时候纪靖凌也不是全然不讲道理的。她想试一试。她板起脸来, 语气诚恳：“相公，我不想这样。”
纪靖凌瞧着她板起的脸，眼底染了几分笑。讲道理？好啊，她跟他讲道理，那他也跟她讲道理。纪靖凌也用上认真严肃的语气：“顾凝雪，你之前不
是说想履行妻子的责任，和我圆房吗？我可记得这和离书，我还没给你！现在你可还是我的妻子！”
顾凝雪愣住，怔怔转头望向水汽氤氲的浴桶，小声问：“现在？这里？”
“对。”纪靖凌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因为严肃而显得略冷。他问：“怎么，又反悔不愿意了？”
“没有……”
“那脱衣服啊。”纪靖凌说着，低下头解自己的裤子。
“哦……好。”顾凝雪抿唇。她微微侧着身脱衣服，动作慢吞吞的。她只将外面的薄纱罩衣脱下来时，纪靖凌身上的衣物已经尽数除去。
纪靖凌跨进浴桶时，顾凝雪偷偷瞟了一眼。
虫子是软的、小的。其实如果一直小小的，好像也不是很可怕的样子。
她背转过身，继续慢吞吞地脱衣服。顾凝雪磨蹭了一会儿，脱至身上只留一条短短的亵 裤。
浴间里雾气腾腾，有些热。顾凝雪的脸红扑扑的，身上也因为热气而泛着一层粉晕。亵 裤边角下露出她玉脂纤腿。
纪靖凌瞥了一眼她的背影，也不催，继续饶有趣味地玩着浮在水面的花瓣。
顾凝雪做了些心理准备，告诉自己这样拖下去不好，怕敏感的纪靖凌多想，索性把衣服全部脱下。
顾凝雪狠狠心，将烛台上的蜡烛吹熄，浴间内一瞬间暗下来。浴间采光本就不好，加上屋内缭绕的水汽，此时虽不是漆黑一片，却也昏暗。
顾凝雪硬着头皮跨进浴桶。
其实顾凝雪知道，像纪靖凌这样的习武之人，夜视极佳。这样昏暗的条件下也阻不了他的视线。
可她看不清呀，颇有些掩耳盗铃的自我安慰。
她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偷偷去看了纪靖凌一眼。
纪靖凌没说话，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她。他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对，就是玩！
浴桶是真的不大，纪靖凌懒洋洋地盘腿坐在水中，几乎将位置占满。顾凝雪跨进来，细长的腿后贴着浴桶而立，局促地不知道如何坐下去。她捂了胸口，慢吞吞地蹲下去。满满的花瓣飘在胸口，遮了水下。她一蹲下来，和纪靖凌的距离顿时拉近，视线亦平。
纪靖凌这才不再玩，看向顾凝雪。四目相对，顾凝雪有些紧张。
纪靖凌忽然笑了。
顾凝雪眼睁睁看着纪靖凌的眸子漾出璀然笑意，好看得紧。直到下一刻，纪靖凌泼了她一脸的水，伴着花瓣。
顾凝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了纪靖凌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过头，不想理他。她缩了缩，将身子完全埋进水中。
她要泡香香。
过了好一会儿，纪靖凌才轻笑了一声，捡去顾凝雪发上的一片花瓣。他说：“你这样一直蹲着，等下膝盖要痛的。”
纪靖凌在水中的腿换了个姿势，略微伸开些，脚底抵着浴桶，形成一个环住顾凝雪的圈。
顾凝雪慢吞吞地在他腿间抱膝坐下。脊
背略弯，弓着身子藏在水里，连下巴尖儿也没在水里。
“出去之后身上就会有玫瑰香？”纪靖凌问。
“多泡一会儿是会有的。”
纪靖凌点头，捡起几片玫瑰花瓣贴在顾凝雪的脸蛋儿上，还有额头。他最后将一片花瓣贴在顾凝雪的鼻尖儿，然而花瓣的湿沾不住，很快落下去。纪靖凌又捡起，再贴，一连几次。纪靖凌的脸慢慢黑了，他抱怨：“顾凝雪，你鼻子长得不好。太翘了，贴不住。”
顾凝雪是真怕他拿了胶水来沾，忙说：“你自己鼻子也贴不住的。”
“真的！……诶？”顾凝雪捡起一片花瓣去贴纪靖凌的鼻梁。然后呆滞地看着那片花瓣牢牢贴在纪靖凌的鼻梁上。
纪靖凌扯起嘴角来笑，那片花瓣才落下去。
他向后靠，望着顾凝雪说：“这样泡着身上是香香了，可是头脸不香啊。”
顾凝雪说：“别人又不会凑近了仔细闻。”
她话音刚落，纪靖凌忽然整个人没进水中。
顾凝雪一怔，手臂被纪靖凌在水下抓住，把她拖进水中。细腰后折，仰躺水里，顾凝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且屏了吸。
载着厚重玫瑰花瓣的水面连连晃动。
顾凝雪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探出头去。手臂却被纪靖凌紧紧禁锢，逃离不得。屏息太久，胸口逐渐闷重。她慌乱无措中睁开眼睛，水中极为昏暗，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隐约看见纪靖凌俯在她身子上方的大
致轮廓。视力逐渐适应了水下，她慢慢看清了一些纪靖凌的脸，看见他噙着笑意的眸子。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拍打着纪靖凌的胳膊，想要出去。
纪靖凌的手掌从她腰侧滑过，握住她的腰背，俯下身来亲吻她。忽然而来的空气让顾凝雪胸腔顿时好受了许多，她拍打着纪靖凌胳膊的动作停下，反而牢牢攀着他，主动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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