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碧珺迎面而来,笑道:“凌寒,孩子们呢,我来看看他们。”
说起孩子们,燕凌寒不禁一笑,道:“在后面。走吧,一起过去。”
说完,几人一起朝着内院走去。
燕碧珺走路的速度很快,燕凌寒故意让她走到了前面去,至于他自己,则和骆青楚走到了一起。
趁着燕碧珺不注意,燕凌寒看了看骆青楚,道:“去了北疆这么久,有戏吗?”
知道燕凌寒话中所指,骆青楚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并无半分机会。”
燕凌寒拍了拍骆青楚的肩膀,道:“自求多福吧。”
“怕是,再无机会了。”骆青楚苦涩道。
燕凌寒看了他一眼,道:“你之前那般待我皇姐,我只当她是一厢情愿,并不知你二人之间往日的那些关联。如今一切皆知,说到底,还是你骆青楚做事不地道。至于如今你追着我皇姐跑,就当是还债吧,你也知道,之前她追着你跑,成为了全天下的笑柄。就连几天之前的满月宴上,大蒙的边鹤那厮也敢拿这件事来说笑。如今轮到了你,想必,你也能体会到皇姐当初的心境了。”
“是啊,唯有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才能设身处地地明白那种苦楚。说起边鹤这件事,你当众为她撑腰,打得口出狂言的边鹤满嘴是血,碧珺很开心。原本她还以为,因为她之前算计云舒那件事,你会心存芥蒂,不当她是姐姐,为此担心了许久。”
听罢,燕凌寒不禁一笑,道:“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她是我皇姐,虽然之间多有波澜,但情意仍在。”
骆青楚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
说话间,几人已走到了内院。
这时候,赫云舒正推着那婴儿车,在院子里散步。
见状,燕碧珺眼前一亮,朝着赫云舒就跑了过去。
她抱起了燕灵毓,尔后打量着这婴儿车,道:“这样新奇的玩意儿,是在哪家铺子里做的?”
赫云舒笑了笑,道:“并非是哪家铺子做的,是凌寒做的。”
瞬间,燕碧珺睁大了眼睛,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短暂的惊愕之后,燕碧珺与有荣焉道:“凌寒打仗是个好手,府内的事情,照样是好手。云舒,你嫁给他,没错的!”
“对,皇姐说的极是。”
接连被夸奖,燕凌寒一脸笑意,站在赫云舒身边,几乎要把整张脸笑成一朵花。
看着赫云舒和燕凌寒站在一起那相称的模样,骆青楚心里不由得一阵苦涩。
原本,他也有这种机会的。
可是,在感情的道路上,他走了弯路。
殊不知,感情的路上,一旦走了弯路,要想重回原先的道路,几乎是不可能了。
如今他时时跟在燕碧珺身边,不就是要在不可能之间搏一个可能吗?
可这希望,是何其微茫啊。
骆青楚心中的酸楚,并未表露出来。
而燕碧珺抱着燕灵毓,满脸都是笑意。
燕灵毓的眼睛大大的,看着燕碧珺,一个劲儿地笑。
她是个爱笑的孩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透出一股机灵劲儿。
燕碧珺看着她,一颗心都要化了,她满脸是笑,道:“小灵毓,瞅你这模样,长大以后必定是个美人坯子,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呢。”
听到这个,燕凌寒不禁瞪了瞪眼睛,道:“瞎说什么呢?我的女儿给我看就好了,不用去迷倒谁。”
燕碧珺笑着看向了赫云舒,道:“瞧瞧他这个当爹的,现在就护上了。等到灵毓到了适婚之龄,他这个父王,还不知会何等凶残呢。”
赫云舒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一旁,骆青楚又来扎燕凌寒的心:“对啊,也不知哪家的臭小子那么不长眼,有了他这么一个岳父?”
瞬间,燕凌寒暴躁了:“狗屁的臭小子,狗屁的岳父,老子的女儿,就一定要嫁人吗?”
赫云舒晓得燕凌寒的软肋,忙抓住了他的手,道:“好了,好端端的,说这些气话做什么?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我要留皇姐和骆公子吃饭。”
燕凌寒虽然懊恼,但是,赫云舒的话,他还是听的,很快就按照赫云舒的话去做了。
看着燕凌寒的背影,燕碧珺忍不住笑道:“凌寒炸毛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他是太在乎这几个孩子了。”赫云舒笑道。
“这样可爱的孩子,谁能不爱呢?”说着,燕碧珺又开始逗弄怀中的燕灵毓。
燕灵毓似乎喜欢极了这个姑姑,咯咯地笑个不停。
不多时,饭菜准备好了,几人去了饭厅。
很显然,燕凌寒还是没有从那焦躁又懊恼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因而面对燕碧珺和骆青楚,没有半分的好脸色。
哼,他燕凌寒的女儿,以后势必是要坐拥金山银山的,还用得着嫁人吗?若是找到了像他这样好的还好,若是一颗心所托非人,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可是,像他这样好的人,又有几个呢?
想着想着,燕凌寒的心情愈发不好了。
这时,赫云舒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道:“夫君,我要吃红烧肉。”
燕凌寒缓过神来,将距离远一些的红烧肉夹进了赫云舒的碗里。
这一日的饭桌上,赫云舒格外喜欢支使燕凌寒做事。
慢慢地,燕凌寒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毕竟,让自己的娘子吃好喝好,是第一等的大事。
吃完饭,侍女端了茶上来。
燕碧珺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燕凌寒和赫云舒,道:“凌寒,云舒,明日我就回北疆去了。”
“这么急?”赫云舒诧异道。
燕碧珺笑了笑,道:“我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也就该回去了。”
赫云舒点点头,道:“皇姐,祝你一路顺风。”
“好。我素来受不得分别的场面,明日,你们就别送了。今日,也算是告别了。”
“好。”
几人又说了一些话,之后燕碧珺和骆青楚一起离开了铭王府。
到了府外,燕碧珺脸上的喜色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