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之后,玉卿然越走越快,再未回头。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赫云舒有些发愣,她看了看手里的红色玉牌,又看了看云念远:“这、这是什么意思?”
云念远微微一笑,道:“小妹,从现在开始,华年商行是你的了。”
“为什么啊?”赫云舒不解道。
原本,她只是希望玉卿然答应让她的铺子能够归在华年商行的名下,以应对凤天九的调查。可谁又能料想,现在连整个华年商行都是她的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是她原本是去买一张纸,可现在好了,整个造纸厂都是她的了。这种跨越,着实让人迷糊。
要知道,华年商行囊括了大魏多半的商铺,换言之,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华年商行的商铺,不止开在青城,还开在各个州县。
云念远看了一眼玉卿然离开的方向,道:“小妹,这不难理解的。舅爷之所以开设华年商行,就是为了找祖母。现在祖母已逝,他没什么心愿了,又赶着回去处理玉家的事情,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足为奇。”
“表哥,你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赫云舒喃喃道。
云念远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意味着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又进了一步,有了华年商行,他们无需从起步阶段开始,而是一飞冲天,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
如此,对于倾覆凤天九的商铺,无疑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赫云舒才会觉得无法置信。
这时,门外清晰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赫云舒开口道:“进来。”
门开了,随之走进来的,是一个身形干练的中年人。
来者态度谦恭,快步来到了赫云舒跟前,之后,他躬下身,谦卑道:“东家,整个华年商行的账本都已经整理好了,您要过目吗?”
看来,这是要来真的了!
蓦然间,赫云舒的脑海里,响起这样一句话。
赫云舒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道:“你是何人?”
“回东家的话,小人姓何,一直帮着东家管理商行。”
赫云舒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看来,这位姓何的中年人是一个类似于管家的存在。
她声音和缓,道:“那好,以后我就叫你何叔了。账本的事情先缓一缓,日后我会看的。现在,你先把东大街那个新开的灯笼铺子归入到华年商行。”
“是,东家。”说完,何叔走了出去。
门重新被关上之后,一股巨大的狂喜席卷了赫云舒。
她激动地看着云念远,道:“表哥,难道这件事情是真的?”
云念远被逗乐了,他笑道:“小妹,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敢相信的?这就是事实啊。”
说完,他有些心疼。他这个小妹什么都好,就是遇到的困难太多了,现在冷不丁有了如此好运,她居然还不相信了。
“表哥,要不你掐我一下,就掐我的脸!”
云念远笑道:“不用掐了,这就是真的。小妹,你值得的。”
一时间,赫云舒喜极而泣。
这意味着她要做的事情又容易了一些,也意味着她或许可以比设想中更快的结束在这里的事情,如此,她和燕凌寒就可以早一日不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让燕凌寒和她一起在这里,原本就是她对于他最大的歉疚。原本,他该是大渝高高在上的铭王殿下,而不是在这里步步筹谋,时时身处危险之中。
现在,一切终于有了好的转机!
云念远看着此刻的赫云舒,脸上带着笑意,眼眸中却有闪闪的泪光。
“燕凌寒,你在吗?”赫云舒突然如此喊道。
或许,燕凌寒会因为不放心她而暗中跟随。那么,她就碰碰运气。
还好,今天她的运气还不错。
很快,窗子被人从外面打开,燕凌寒从外面飞身而进。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腰间的玉带上镶嵌着淡黄色的宝石,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站在那里,好像会发光一般,如此吸引人。
赫云舒朝着他跑了过去,脸上满是笑意。
燕凌寒张开双臂,迎接着她。
见状,云念远悄悄地走远,从外面关上了门。
赫云舒抱紧了燕凌寒,道:“夫君,或许,我们可以早一日回大渝了。”
燕凌寒拥紧了怀中的女子,道:“会的。”
二人紧紧拥抱,似乎倾尽了彼此的力气。
终于,他们松开彼此,赫云舒拉着燕凌寒的手随意地在干净的草地上坐下,她靠在燕凌寒的怀里,道:“夫君,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你若喜欢,就很好。”
赫云舒握紧了燕凌寒的手放在了唇边,道:“夫君,待一切事了,我们也寻个静谧的地方住着,也要有花有草,有树林,最好再有一汪山泉,我想,那就跟仙境差不多吧。”
“好,我现在就命人去寻这样的地方,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的。”
“嗯嗯。”赫云舒重重地点头,靠在了燕凌寒的怀里。
此刻,这微型的森林绿意葱茏,周围满是花香,不经意间,还有蝴蝶栖息在肩头。
人与自然,如此和谐,又如此美好。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边,有最爱的人。
二人待在这里,一直到暮色降临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望天楼的玄机。
望天楼之所以称之为望天楼,除了它的与众不同,还因为它的私密性。望天楼里的天字房,每一个房间都有专门的楼梯,旁人是不能走的,出口也各不相同。
为了保证不乱套,这需要一帮身手不错的人维持秩序,也抵挡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而这望天楼,正是华年商行中首屈一指的铺子。
看出了这一点,赫云舒认识到,有了这华年商行之后,她所能够做的,并非只有打垮凤天九的生意这么简单。
她能做的,还有很多。
如此想着,赫云舒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红色玉牌,放进了手腕里。
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二人离开望天楼,往恭王府而去。
半路上,燕凌寒听到了几声特别的叫声。
听罢,他的额头顿时皱得紧紧的,脸上的神情是少有的严肃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