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看着发怒的凤天九,不明所以。
这时,凤天九提高了声调,说道:“云舒,你是我凤天九的女儿,是这大魏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你看看你这副邋遢相,哪里有一点儿公主的样子?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哪里值得你寻死觅活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缺吗?”
赫云舒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凤天九近前一步,手放在了赫云舒的肩膀上,苦口婆心道:“云舒,你就算是再思念他,他也不会知道了。指不定他现在正美人在怀呢,连想你一下都不曾。为了这样一个人,你何必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他不会的。”赫云舒轻声而坚定的说道。
“呵,你到现在还心存幻想,你想想看,以燕凌寒的脾性,若是他不愿意,燕皇会给他塞女人吗?现在他正给燕凌寒寻觅新任的王妃,若是没有得到燕凌寒的首肯,燕皇会这样做吗?好好想想吧!”
说完,凤天九往外走去。
起初,赫云舒是呆愣着的。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准备浴汤,本公主要更衣。”
这时,已经走到院子里的凤天九听到这样的话,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然而这笑意只是一瞬间。
就在这个时候,凤天九看到自己的亲信走了过来,他嘴唇紧抿,眉头紧皱,走路的步子很快,很是着急的样子。
顿时,凤天九脸上的笑意僵在了那里。
历来,没有要紧的事情,亲信是不会来找她的,更何况,现在是在赫云舒的院子里。
想到此处,凤天九忙快走了几步,和那亲信碰了面,压低了声音问道:“发生了何事?”
亲信低语了几句,顿时,凤天九脸色大变,快步走了出去。
浴室之中,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这一幕,赫云舒微微一笑。看来,是密州出事了。
她笑着回身,准备洗个澡,一连几日如此邋遢,可要好好泡一泡。孰料,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
赫云舒心生纳闷,她沐浴的时候向来是不允许丫鬟在的,会是谁呢?
疑问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是燕凌寒。
赫云舒转过身,看着一身白衣的他,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发现?”
燕凌寒薄唇微扬,道:“就刚刚。”
“幸亏我沐浴的时候不喜欢别人伺候,若不然,你岂不是要露馅了?”
燕凌寒悄然近前,把两只手放在了赫云舒的肩膀上,低声道:“就是知道娘子沐浴无人伺候,所以,我来了。”
赫云舒回身,打掉了他的手,道:“谁要你伺候?”
燕凌寒伸手抱住了她,道:“怎么,娘子是怕我伺候的不好?”
赫云舒捶了他一下,道:“说什么伺候,还不是你要占便宜。”
“知我者,娘子也。”
赫云舒正要说话,却觉得胸口突然一凉,她这才发觉,不知何时燕凌寒挑开了她的衣带,此时,上面已然失守。
赫云舒又羞又恼,一把掐住了燕凌寒腰间的软肉,稍稍用了力气,道:“你这番手法如此精妙,难不成做过采花大盗?”
“对啊,只不过我这个采花大盗比较失败,就采了娘子这一朵花。”说着,燕凌寒捉住了赫云舒的手,把她往浴桶那边带。
赫云舒瞧了一眼那浴桶,顿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妈呀,她这副邋遢的样子被燕凌寒看到了!
头发繁乱,脸脏兮兮的,衣服上也满是褶皱,刚才只顾着和燕凌寒说话,把这些全忘了,顿时,赫云舒无语凝噎。
燕凌寒低笑一声,拿开了赫云舒的手,道:“怕什么,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赫云舒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但是,还是觉得很丢脸怎么办?
她尚在懊恼的时候,燕凌寒已经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进了浴桶里。
待整个身子浸润在那温暖的水里,赫云舒才恍然发觉。
她看着站在外面的燕凌寒,道:“这里是摄政王府,你可别胡来。”
燕凌寒凑近了看她,道:“娘子,你这算是变相的邀约吗?”
赫云舒护住了自己的心口:“你胡说什么,我可没这个意思。”
说着,她的脸却是红了。
燕凌寒微微一笑,凑近了她的脸,在那灼热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尔后,他的嘴唇掠到了她的耳朵,凑在她的耳朵边缓缓道:“娘子就算是想,条件也不允许啊。这浴桶,太小了。”
尔后,燕凌寒在外面站好,不停地试着里面的温度,自然,也趁机占点儿便宜。
洗完之后,赫云舒穿好衣服,一张脸红扑扑的,跟涂了胭脂一般,娇俏可人。
燕凌寒拿过一旁的毛巾,为赫云舒擦着头发。她头发的发根还是发白,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再一次想起,赫明城被杀后,赫云舒伤心至极,一夜白头的场景。
他心头一凛,意识到自己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为父报仇,是赫云舒和共同的事情。
燕凌寒很细心,为她擦干了头发。
尔后,他走到赫云舒面前,看着浴后的她。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此时的她,不是平日里被凤天九刻意打扮出来的妖娆妩媚,而是她本真的那种清丽,清丽之中又带着那么一些女子少有的英气。
这时,燕凌寒想到,若是赫云舒穿上了铠甲,便是威风赫赫的女将军,如此,这股英气便算是发挥到了极致。
可他却希望她永远穿着这女儿装,不必在战场上厮杀拼命。
燕凌寒笑了笑,一只手缓缓向上,抚摸着她微红的脸颊,那脸颊细腻、红润,有着温热的触感。
这是我的娘子。燕凌寒如此想着,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自豪。
他拥紧了她,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意识到了燕凌寒的反常,赫云舒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怎么了?”
然而,燕凌寒却是不说话。
赫云舒心里却明白,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背,嗔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