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角落里,另有一人看着百里姝二人,只不过,和随风一直看着百里姝不同,她则是一直看着云轻鸿。她的脸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另一边,赫云舒和燕凌寒继续向前走着。
待随风追上来,燕凌寒回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看到一个熟人。”
听随风如此说,燕凌寒就没有再追问。
走了一路,二人挑了许多的花灯。
眼看着街道上越来越热闹,燕凌寒冲着随风说道:“你把花灯送回王府吧,之后让寒风来,至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不用了,主子。”随风苦涩的一笑,说道。
燕凌寒俊眉微挑,道:“刚才不还很猴急吗?怎么,现在不急了?”
“嗯,伺候主子才是正事。”
燕凌寒轻声一笑,道:“你倒是嘴甜,快去吧,我可不想被有些人腹诽。”
“哦。”随风轻轻地应了一声,之后带着花灯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又瞧见了走在一起的百里姝和云轻鸿。看着二人说说笑笑的模样,他拼尽全力收回自己的视线,垂着头朝着铭王府的方向而去。
而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燕凌寒带着赫云舒走进了一间卖花灯的铺子,然而,燕凌寒对于一楼样式繁多的花灯视而不见,反倒是牵着她的手走上了二楼。
踩着木制的楼梯走上去,脚底下发出轻轻地吱吱声,入目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瞧不见。
燕凌寒握紧了赫云舒的手,道:“跟着我走。”
“好。”赫云舒点点头,轻声说道。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因为有燕凌寒的手牵着她,她就什么都不害怕。
终于站在二楼之上以后,燕凌寒的手中不知扔了一个什么出去,只听到“噗”的一声之后,眼前的屋顶上似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赫云舒看到,那屋顶之上有明亮的光点在闪耀。
赫云舒情不自禁地走近,这才发现那明亮的光点是萤火虫的光亮,恍若璀璨的星辰一样点缀在漆黑的屋顶之上,煞是好看。
一时间,赫云舒看呆了。
见赫云舒如此,燕凌寒便觉得这几日的辛苦没有白费。他上前,从后面将赫云舒抱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喜欢吗?”
“喜欢。”赫云舒点头应道。
燕凌寒笑着,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低声笑着。
眼前有如此绝美而用心的景色,身后有疼自己入骨的男人,赫云舒恍然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燕凌寒拥着赫云舒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赫云舒躺在燕凌寒的腿上,看着那飞来飞去的萤火虫。
时而,萤火虫会从二人的身边飞过,映照出二人洋溢着笑意的脸庞。
燕凌寒轻轻地握着赫云舒的手,道:“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我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好不好?”
“好。”
“怎么,你不问问是去哪里么?”
“跟着你,去哪里都好。”
“那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燕凌寒戏谑道。
赫云舒咯咯一笑,道:“就算是要卖,也是我把你卖了。”
“你要把我卖给谁?”
“卖给我。”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谁都找不到。”
“是吗?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那是我偶然间发现的一个小岛,小岛上面有一种黄色的野果子,长得弯弯的,把皮剥开之后,里面的果肉松软而香甜,特别好吃。如果你吃了,一定会喜欢的。”
听到燕凌寒的描述,赫云舒想了想,燕凌寒说的,不就是香蕉吗?
见赫云舒点点头,燕凌寒继续道:“那上面还有一种树,要是渴了,在上面用刀砍一下,就会有水流出来,可以喝,味道还不错。上面还有很多很多的花,特别漂亮。我说的这个地方,你喜欢吗?”
“喜欢。”赫云舒点头应道。
从燕凌寒的描述来看,那应该是一个热带的小岛吧。
“到时候,我们就在那里建一个房子,去做岛主,好不好?”
“好啊。”
说话间,燕凌寒突然双手向下,托起了赫云舒,贴近了她的耳朵说道:“到时候,我们再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像你,男孩儿像我,等我们老了,哥哥保护妹妹,好不好?”
“好啊,不过我们住在岛上,将来我们的女儿嫁不出去怎么办?”
“我燕凌寒的女儿,还需要嫁人吗?到时候我的岛就是她的,所有吃的用的都有,她什么也不缺,就不用嫁人了。”
赫云舒恍然大悟:“哦,要这样说的话,我也什么都不缺,那我也不用嫁人了啊。”
“你敢!你都答应我的求娶了,不能反悔!”说着,燕凌寒在赫云舒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下,以示惩戒。
赫云舒笑着躲开燕凌寒的手,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顺着你的话说,还有错了?”
“说不嫁给我,就是最大的错。”燕凌寒傲娇道。
赫云舒笑笑,失忆之后的燕凌寒,真是愈发大男子主义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有急促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纷乱的脚步声。
二人心里皆是一紧,朝着楼下走去。
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原先围在两边看灯的人都朝着西面跑了过去。
二人也往西而去,来到了人群的外围。
里面,有人惋惜地说道:“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
“唉,被糟蹋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居然会对这样的女孩子下手!”
……
在这纷纷的议论声中,赫云舒与燕凌寒二人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最前面。
前面的空地上,一个女孩衣衫凌乱地躺在那里,她下身的衣服上布满了鲜血,一双腿裸露在那里,上面沾满了血迹。
只这一眼,赫云舒只觉得目眦欲裂,几欲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