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想到了一个佐证,她昨日来墨城的时候,就被方平阳算计。若非她在方平阳诡谲的眼神中看出端倪,只怕就中招了。
可是,她之前和方平阳没有任何过节,方平阳为何要害她呢?
而现在,把方平阳和庆明珠联系在一起,这件事就说得通了。她和方平阳没仇,可和庆明珠的过节却是深得很,所以,方平阳之所以算计她,是因为听从庆明珠的安排。
事情到这里,思路就完整了。
当然,现在的这些只是她的推测,那么接下来,就到了验证她的推测的时候了。
要想验证这一点,并不难。
赫云舒看向随风,道:“找一个机灵的人去一趟许城,不必遮掩,也不必大张旗鼓,就正常的去救可以了,之后等我的消息。另外再找一个人……”
说着,赫云舒的声音低了许多,说出的话只有随风能听到。
听罢,随风点点头,他知道,赫云舒这是要引蛇出洞了。
随风跟在燕凌寒身边多年,办事效率很快。
没过多久,他就去而复返,表示已经全部按照赫云舒的话去做了。
赫云舒点了点头,有随风帮她,有些事就不会那么难做了。
但,她更希望燕凌寒能够快点儿醒过来。
如此想着,她看了一眼燕凌寒,他仍是那般睡着,一副安静的模样。
这时,外面响起叩门声。
随风走出去查看,很快又进来,道:“是方祖忠来了,他说自己已经按照您说的办好了,特来复命。”
“好,找个人跟去看看,别让他耍滑头。至于他,我就不见了,让他回去吧。”
“好。”说完,随风走了出去。
很快,赫云舒吩咐厨房做的鸡汤端了进来,如早上那般,赫云舒一口一口的喂着燕凌寒喝下。
此时,墨城南边的一个小屋子里,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男子一身红衣,极尽妖娆。
女子却是一身黑衣,面色冷肃。
那黑衣女子冲着红衣男子躬身施礼,道:“主子,赫云舒已经派人去了许城。”
那红衣男子邪魅地一笑,道:“那好,把这个消息透漏给庆明珠。但,不要让她知道现在的赫云舒是燕凌寒。”
女子微愣,继而说道:“主子,咱们的目的,不是帮着庆明珠吗?若是把这个消息透漏给庆明珠,庆明珠一定会自投罗网的。”
红衣男子瞥了女子一眼,道:“不,你错了。我们谁也不帮,只帮自己。在对赫家人的处理上,赫云舒太仁慈了。这一次,我想看看她的底线。好了,不多说了,按我的吩咐去做。”
“是,主子。”黑衣女子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不久后,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一个女子正临窗而坐,愁眉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时,门外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女子回身,原本写满了心事的脸上竟是一下子光芒四射,充满希冀,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庆明珠。
她忙跑去开门,外面,是黑衣女子清瘦的脸。
她忙将黑衣女子迎进来,尔后小心地看了看外面,关上了门。之后,她看向那黑衣女子,殷切道:“你来,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
黑衣女子点点头,道:“没错。刚刚我已经得到消息,燕凌寒已经派人去了许城。”
庆明珠顿时就急了,她抓住黑衣女子的胳膊,声音因激动而显出几分尖利:“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黑衣女子不耐烦地从庆明珠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道:“我没帮你吗?没有我的药和精心部署,你以为你能让燕凌寒中药?是你自己没把握住,现在好了,燕凌寒醒了,你也暴露了。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是什么?”庆明珠急切道。
“回许城。”
顿时,庆明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尔后她装作无助的样子,道:“那怎么能行呢?我若是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啊。”
看着庆明珠,黑衣女子轻蔑地一笑,道:“庆明珠,你不要在我面前装蠢了。你心里很清楚,回许城虽然危险,却是你唯一的生路。许城也遭遇了地崩,现在你父亲庆敏又对外宣称你受伤昏迷,如此,你晚出现一阵儿就是理所应当。相信你父亲庆敏吧,拖延这段时间,他可以做到的。”
庆明珠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谢谢你为我筹谋。前路凶险,还请你护送我,待到了许城,我们庆家必有重谢。”
说这话,庆明珠是动了心思的。若她说自己会重谢,眼前的人未必会动容,可她说庆家会有重谢,眼前的人就不得不掂量一番了。
她们庆家虽然没有了毓国公的高位,但到底是京城世家大族,底蕴在那里,任是谁也无法忽视。这天下间的人,谁不想攀上他们庆家,得了他们庆家的重谢,那可是比万两黄金还要珍贵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眼前的黑衣女子没有任何的犹疑,即刻便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庆明珠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和黑衣女子一道离开了房间,买了两匹快马,出城往许城的方向而去。
出城没多久,前方出现一片树林。
一阵风起,树梢之后有鸟儿被惊起,发出几声清亮的叫声。
那黑衣女子皱了皱眉,停住自己的马,道:“前面只怕有埋伏,我先去看看。半刻钟后如果我没有出来,就说明这里是安全的。你继续往前走,我就不再现身了,你放心,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好。”庆明珠应道。
之后,那黑衣女子就拍马进了树林。
半刻钟很快就过去了,那女子并未回来。
庆明珠就依照她方才所言,骑马进了树林。
树林之中,清新凉爽。
庆明珠有惊无险地出了树林,不禁感慨黑衣女子神通广大,想到有她暗中保护着自己,庆明珠放心不少。
她继续纵马前行,可往前走了没多远。
前面竟是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