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面色沉重。
每一次灾难之后，都是一场荡。
既然秦文说有旱灾，应该大概率会发生。
那么他们做好了准备了吗？
“并没有！”
“老弟，你说的这个事情可信度有多大？”
宁县如果没有水车，可能有旱灾。
可是宁县有水车，大量的田地得到源源不断的灌溉。
“我们的水车是需要抬高水位，拦截水源，那么下游的呢？不仅我们没有下雨，下游的田地也没有下雨。”
这才是秦文所担心的。
水车也是有利有弊。
“即便是有灾民，也应该前往各自的国家，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四个人都觉得如此。
赈灾有国家呢？
怕什么呢？
宁县本来都是属于三不管的地带。
即便是有灾民，也会绕着这个地方走。
“很有可能我们就是重灾区，而且所有人都有可能来我们这里。”
秦文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为何？”
“第一，我们这里距离他们最近。”
“第二，还有源源不断的文人过来，还有很多有身份的人也会来这里。”
“第三，我们这里粮食最多。”
就这三个理由。
四个人有些不理解，如果他们是灾民，他们一定不会来这里。
要知道宁县也是受灾区。
他们要到更多的地方去避难。
宁县就这么大地方。
肯定容不下这么多。
一有灾民，都跑了。
“弟弟，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王夷知道四个国家，粮食都有盈余。
“国家粮食都不少，这一次只是一个地区受灾，其他地方调粮食不就可以了。”
果然他们就是这个思维。
“都是这么想的，都出问题了。”
“地方官升迁靠政绩，如果报上去大灾，全国都有盈余，为什么你有大灾？一看就是你政绩不行？”
“我要怎么办？反正其他省份粮食又剩余，购买一些。”
“对啊，这不就是解决的方法，不是挺好的吗？”井方也是觉得如此。
秦文摇了摇头。
“各位，附近地区，甚至是一个国家多余的粮食，到谁手里？”
四
个人相互看了看。
他们现在是拥有粮食最多的人。
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文这么紧张了。
粮商知道，最大的粮食在哪里？
宁县！
如果有人故意散播这个消息，祸水东引。
宁县一定逃不掉。
“我们运会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这里的商业也很繁荣，在很多人眼里，这里有钱。”
“而且为什么是灾民，他们都饿着肚子，没有力气了，他们肯定会找最近，能帮助他们，这个地方只有宁县。”
而不是为什么没有粮食吃。
不下水捉鱼。
要是有鱼，大家早就下去捉了。
还等着饿死干嘛。
树皮。
草。
全部吃光，啃光。
甚至为了活命，会吃观音土。
“我已经饿了很多天，为什么要去很远的地方，不来最近的宁县。”
“或者说我是县令，我是主政官，如果难民不出县区，这里是不是一片太平。”
秦文的话让四个人四肢发冷。
如果是他们，他们也会这样做。
“死道友，不死贫僧。”
“那我们应该如何去做，宁县刚开始繁荣，坚决不能受到冲击。”
一次灾民的洗劫。
宁县将会直接一无所有。
他们更是所有人的眼中钉，更会逃不掉。
“我们可以在县城外面，扩大我们的护城河。还有就是我们盖简易的房屋，等待灾民的到来。”
“从今天开始，我们在附近的县城，进行赈灾。吸引灾民的注视点。”
只有这么做，才可以。
至于自己存的粮食，秦文已经准备慢慢投放出来。
坚决不能一次放出来，毕竟谁也不知道灾情持续多久。
“四位哥哥，你们的粮食不要转移，这一次放出来就可以。”
“免费赈灾，我们也承受不住啊，这都是钱财。”
姬法心疼不已。
赈灾就是割他的肉啊。
秦文知道他们不愿意。
但是必须拿刀割自己的肉。
“不，我们不是免费送，而是原价卖，多少钱买，多少卖。”
秦文不怕有人骂他们发难民财。
很多人奇怪。
为什么很多难民到最后一无所有。
其实他们都是无奈啊。
粮食涨价，不断上涨
刚开始还可以勉强度日。
粮价越来越高。
他们也越来越买不起。
于是大量的钱财，买了粮食。
最终钱财耗尽。
只能饿着。
越来越多的人饿肚子，终于有一天再也顾不得其他。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什么法治！
什么仁义道德。
不如肚子饱实在。
“我们这一次赈灾不同以往，我们招收大量的人，帮助我们扩大城区，修建城墙。”
“按照工作量给钱，他们有了钱就可以买粮食。”
有活干，有饭吃。
他们就不会暴，就会老老实实。
“另外，我们下令，提前收割粮食，将损失降到最低。”
秦文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割他们的肉。
是啊。
不赚钱，还要赔钱。
贪婪是人性的一部分。
散会之后，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即便如此。
时间不等待任何人，抓紧实施。
金秋时刻，收获的季节提前到来。
田间里忙碌的老农来说，这是他们最欣慰的一年。
自从有了秦文的水车，他们不至于饿死。
但是对于宁县外面的难民来说，他们没有丝毫的喜悦。
双目无神，表情呆滞，毫无希望。
“宁县今年丰收，我们去拿一些粮食。”
所谓的拿，就是拿刀去地里收割，能收一些是一些。
浩浩荡荡的人群，不断加入队伍。
都听说。
宁县有粮食，宁县商业繁荣。
有钱。
路程还近。
浩浩荡荡的人群，进入宁县边境的时候。
已经有士兵快马加鞭，回去禀报。
等秦文收到消息的手，举着火炮来到城门。
看到城门外黑压压的灾民。
“好在，粮食已经提前收了，全部运输进入城内。”
否则今年损失都大了。
井方等四人，看到这么多灾民。
脸色马上都变了。
“施粥！”
秦文大手一挥，城门打开一个门缝，推着粥车来到城门之下。
哪怕那粥清澈见底，只有米粒和高粱少许，在他们的眼里这却是救命的美味。
“这么稀，是不是太过分了？”宁将本来是军人，浑身义气较重。
“我们只救人，不管肚子！”
秦文的话前后矛盾，其他人也是茫然。
到处是哭声。
女人，孩
子的哭声。
“派出治安队，出去维护秩序，如果有人抢夺钱财，杀人越货，杀无赦！”
有人肯定会按捺不住。
次日。
治安队拿着锣鼓，敲锣打鼓。
吸引很多人的目光，看看究竟有什么事情。
“现在宁县收编灾民，凡是可以出力的人，可以做饭的人，都可以找一份活，秦院长给工钱。”
“现在宁县收编灾民，凡是可以出力的人，秦院长给工钱。”
声音一遍遍传出去。
有些人不相信，围住城门。
贴了一张纸，还有十来张桌子，开始招工。
本来黑压压的灾民，陆陆续续开始分成几个队列。
整个城墙外面，到处都是尘土。
临时搭起来的帐篷，也开始有陆陆续续人居住进来。
生病的人，大夫也免费看病。
“感谢秦院长，给我们工作，给我们工钱，我们才可以买粮食，感谢秦院长，指引我们未来的方向，我们将会在这里重生。”
“为了奋斗，为了未来奋斗，为了生活奋斗。”
自己让他们去宣传自己。
这特么怎么搞起来洗脑了。
听到他们的呼喊，秦文是哭笑不得。
这是谁的主意，真特么是一个人才。
“今天，我们迎来更美好的一天，是秦院长为了我们，给我们工作，我们将会听从秦院长的安排，我们将会在这里生根发芽。”
“感谢秦院长。”一个老人大声呼喊。
“好好干活，报答秦院长。”
“秦院长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女人孩子，老人在为秦院长默默祈祷。
“现在秦院长想选拔一批忠心的护卫，一百人，有谁可以报名。”治安处的人开始四处呼喊。
“俺学过无数，俺报名。”
“我擅长奔跑，适合跑腿。我报名！”
一听到秦文招募护卫，纷纷举手报名。
秦文觉得这个效果真是不错啊，选拔出来的基本上都是身体健硕，忠心耿耿的人。
这也算是有意外的收获。
一部分的难民有了着落，可是挡不住源源不断的人加入进来。
一周的时间，已经聚集了五万人马。
秦院长的形象，一直在难民心里传播。
无疑成为仁善的代名词。
到处都是红色的标语。
“加入宁县，未来更美好。”
“宁县人、宁县魂，努力成为人上人。”
“努力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他们干活非常有力，觉得未来可期。
秦文组建起来的护卫队。
都是从灾民出发，为他们考虑。
也很少有违法事情的发生。
宁县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城门打开，却没有一个乞丐，没有一个抢劫，奇迹啊。”
宁将本来是一个粗人。
没有想到，朝廷视为隐患的灾民，竟然在这合理井然有序。
“是啊，我也佩服不已。”王夷也是感慨。
这里仿佛是圣地。
不是灾民不去，而是他们发现在外面更好。
白天有活干。
晚上有地方睡觉，还有人聊天。
每天开会，说说感悟。
在这里，他们才感觉自己是一家人。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半个多月了，还是一滴雨没有下。
书院的学生也开始过来帮忙。
柳夫子也加入进来，司南也拿出积蓄帮助秦文赈灾。
“小姐，我们的钱财真的不多了，我们还要赈灾吗？”
“我们这些钱财还要做生意啊，”
对于司南这样大手大脚花钱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赈灾可是只出不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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