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均眉头紧锁,这个惩罚过于严重偏激,可偏偏没有比这更能解决事情的办法。
左小右在不知情下学习功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应当废除他的修为。而功法已经泄露,为了避免外泄,囚禁左小右也无可厚非,可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往后的一生就在牢里渡过,这比杀了他还痛苦。
“此事再议,当务之急便是查清左一彧和郝流底细来历,不知道二人偷学我派多少武学。史师兄,这一点有没有调查过?”掌门云枢缓缓说道。
众人也纷纷点头赞同,与其商议处置一个无关的少年,还不如追查源头更为重要。
史一帆叹气道:“掌门,此事很难查证。”
云枢问道:“为何?”
史一帆道:“此二人行踪成谜,无从考证。而本派藏书的凌云阁,一直由掌门亲自掌管,里面的武学典籍绝不可能外泄,所以此事我也毫无头绪。”
范丹臣道:“没有可能是我门派中有奸细,暗中泄露。”
姚茵肯定道:“绝不可能,我派收徒一向严谨,况且此人能身负八卦瞬步,这武学只有掌门或者首座的亲传弟子才能学。”
一般门派内收徒甚严,只有少数弟子才能接触高深的武学和仙法,故而门派内最高深的武功不会外泄。大殿之内又陷入寂静。
谜团重重,一时间大殿内的人都没了主意。行踪来历成谜的左一彧、郝流二人,一无所知的左小右,无疑让这些首座掌门毫无头绪。
云枢见大殿内无人说话,眉头紧锁,几人在等这个掌门决策,他说道:“一帆师兄,先将此人拘禁,再多派弟子打探消息。毕竟事关重大,不能马虎。”
史一帆拱手道:“谨遵掌门之命。我马上着手派人调查。”
左小右的心从听到“废除”和“囚禁”这两个词开始,就一直高悬不下,茫然失措,若真是如此,自己这辈子岂不是毁了。
但听这个掌门说押后处理,这才送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大殿之上。
云枢见他如此,忽然想起什么,对姚茵说道:“姚师妹,此人手里的法宝袖里乾坤,你可曾看出什么端倪,可与我派的有何不同?”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懊悔竟忘了还有这一线索。
姚茵精于炼器,可大体了解法宝的构成及材料,道:“掌门师兄,此子手里的袖里乾坤只在材料上差于我派,比如这布料材质,本应该用冰蚕丝与乌金丝搓成的细线编织,这样方能防水火,抗刀剑,可两样材料十分难得,所以制作此袋之人用了天麻丝代替,编织颇为精细,至于其他方面,均无差别,可以说,此子手里的法宝,只是因为材料不足而做了些小修改,可见制作此袋之人精通这法宝的制作工艺,而且他的技艺,恐怕比我还精湛。”
戈千钧吃惊道:“什么,居然有人比师妹你还精于此道?”
要知道,天剑玄宗的金字招牌,一是铸剑,二是炼器,放眼天下门派能出其左右的屈指可数,更别说强过天剑玄宗。
姚茵道:“师兄,我派炼器秘法虽独步天下,但我火候尚浅,尚未臻至炉火纯青之境。但是可以肯定,炼制这袖里乾坤之人,一定是精于炼制且精通此法宝炼制的秘法。”
戈千钧道:“可这秘法,一直是由师妹你铭记于心,唯一的手抄本,也存于凌云阁之内。难道真的有人偷偷潜入凌云阁偷取书籍?”
云枢坚定道:“绝无可能,凌云阁外有法术结界,寻常之人别说偷偷潜入,就连找都找不到凌云阁所在。就算有人闯入,法术结界与我有感应,我岂会不知?”
慕馨瑶道:“此事疑点颇多,难道真有神秘高人,要与我派为敌?莫不是妖魔?”
众人皆为一惊,如今神州大地,先是经历了“妖鬼之乱”,后来又受“妖魔之乱”影响,修仙门派与妖魔势如水火,如若真有妖魔偷学了各大派武学秘术,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姚茵手一挥,手里出现一颗水晶球,道:“这个简单,若真是妖魔,这小子长期与他们为伍,身上必然沾染他们的气息,我用这水晶球一试便知。”
水晶球质地洁白,晶莹剔透,如若感应到妖魔气息,水晶球就变黑。姚茵拿着水晶球靠近左小右,上下左右扫了扫,水晶球依旧晶莹剔透,姚茵收起水晶球,朝众人摇了摇头。
史一帆沉思道:“既不是妖魔,普通修仙门派也没此等实力,难道是其他四大门派?”
如今的修仙门派,已五大门派居首,分别是天剑玄宗、青木幽谷、玄水琅阁、朱炎罗殿以及玄麟山庄。五大门派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是天下正道领袖。
五大门派各有所长,实力不相上下,但天剑玄宗这数十年人才济济,实力已有渐渐强于其他四大门派之势,这多半归功于创立新的武学和炼器有关。史一帆担忧别的门派派遣卧底偷学炼器之法,也在情理之中。
云枢沉思一会,道:“事关重大,不可妄下结论,妄加猜测,大家多加留意便是,不能打草惊蛇,更不可随便怀疑任何弟子。我们五大派渊源极深,都是匡扶天下正道,我相信他们不会有此一举,切莫中了其他人的离间之计。”众人纷纷答允。
“掌门,弟子有一物,或能有些线索?”一旁一直很少话的贝清漪道。
慕馨瑶奇道:“漪儿,何物?”
贝清漪右手一挥,掌心是一件用布包裹着的长形物件,看形状是一柄剑。
左小右看着眼熟,脱口而出道:“我的剑。”
史一帆见左小右在大殿上无故大叫,好不规矩,喝道:“大殿之上,岂容你喧哗。”
左小右自知身陷险境,唯唯诺诺或许能保一线生机,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贝清漪道:“启禀掌门,此物乃此人配剑,之前弟子与其打斗时落下的。”
史一帆并不上心,淡淡道:“一把剑而已,没多少用处。”
贝清漪是慕馨瑶最钟爱的弟子,也知她向来心细,没有把握的事绝不多说,道:“漪儿,这把剑有何不同?”贝清漪道:“回禀师傅,这把剑质地奇特,坚硬无比,似乎不是寻常之物。弟子不善品剑,戈师叔乃铸剑大师,见识非凡,或许可从其中找出一些线索。”
戈千钧一听有把好剑,眼睛冒出精光,伸出手,笑道:“有好剑?给我,给我,待我看看是何好剑。”
他痴迷铸剑之术,岂会错过。
把物件从贝清漪手中一把夺了过来。只觉得这物件很是重手,比普通剑要重上许多,沉思道:“此剑重达十多斤,比之普通宝剑要多出几倍之多,有违剑之轻巧的特点。”
姚茵笑道:“师兄,一力降十会,天下间上也有不少用重剑的好手。”
戈千钧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此剑我看并非寻常重剑,待我看看它的庐山真面目。”戈千钧把裹布拿开,一柄乌黑的钝剑出现在眼前。
常德见此剑其貌不扬,还有些锈斑,心里发笑,云扬已见过,见怪不怪。
“砰”地一声,史一帆一掌拍在身边的茶几之上,震得左小右吃了一惊,喝道:“这剑你从何得来,快从实招来?”
云扬见史一帆突然暴怒,眼神快速扫过众人,在场的首座均脸色大变,连一向沉着冷静的慕馨瑶,脸色也为之一变,再看看自己的父亲云枢,脸上如乌云过境。
他一向精灵,心知此事非同一般,忙道:“戈师伯,这把剑有何玄机?”【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