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袁野很冷漠,可跟袁思凝说话时,我的语气变得温和很多。
我问她,“你们怎么来了?”
听我的意思似乎真认识他们,谭志强赶紧吩咐服务员准备碗筷。
袁思凝脸色有些发白,说道,“都怪我们冷落了你,唉……”
说这句话时,她特意看了看自己父亲。
袁野有些抬不起头来。
他真不敢相信。
这个刚到镇江城几个月的乡下小子,居然成了奉阳城,人尽皆知的大人物!
在座的,可都是他想尽办法,也要结交的人物啊。
而两大风水派系的四位堂主,更是难得一见,如今都乖乖的坐在一边陪着我。
他轻轻咳嗽一声,苦着脸说道,“洋儿,上次是我不对……”
我摇摇头,说道,“袁叔,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您怎么到这来了?”
袁野说道,“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以为谭先生认识的风水师很多,我想求他帮忙。
听他这么说,胡海山哼了一声。
“袁叔,求人不如求己!放着奉阳城最有名气的阴阳师你不用,偏偏不惜老脸,来求别人!”
袁野满脸的惭愧。
那天赶我们出来时,他不过是说个气话而已。
况且从他的出发点来看,我和胡海山虽然帮他解决了一点问题,可我们两个更像讨饭吃的。
他甚至以为,我们打算一直沾他的光不肯走。
所以才毫不犹豫的,把我们给赶了出去。
等再次出事时,他就有些慌了神。
虽然想过找我们帮忙,可想到自己说过的话,他拉不下那张脸。
之前,他通过各种办法,跟谭家搭上关系,本来打算在生意上合作的。
结果出事后,他第一个想到了谭志强。
他以为,谭家在奉阳城是数一数二的家族。
交游广阔,如果谭家肯出手帮忙,那根本不用找我们。
况且他根本就没把我们两个看在眼里。
他以为,我们能做到的,谭家人肯定能做得更好。
听说他在这里,就直接找了过来。
却没想到,就像他当初面对我时一样,谭家父子对他一脸的嫌弃。
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甚至连看
都懒得看他一眼。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袁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袁思凝埋怨道,“爸,我早跟你说过,先找他们想想办法,结果你就是不听。”
袁野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脸通红的说道,“洋儿,那次我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
他的这句话,只有一半是真的,另一把则像我所想的那样。
我跟他说,“袁叔,我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过,袁家的事我不会不管。你没必要舍近求远。”
袁野连连说道,“都怪我!”
听到袁野的话,钱通玄眼睛就是一亮,似乎又找到一个跟我掰手腕的机会。
问道,“袁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不妨说说,或许我们天玉派也能帮忙!”
“天玉派?”袁野当然听说过这个派系的名号。
他盯着钱通玄,问道,“这位是……”
钱通玄板着脸,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当然不会自我介绍。
谭志强赶紧说道,“这位是天玉派穴堂堂主,钱通玄先生!”
“啊!”袁野一下子站了起来,赶紧跟他握手,“久仰!久仰!”
谭志强把在座的人都介绍给他。
望着在场的四个堂主级别的人物,袁野不停挠着脑袋。
虽然在我们面前,他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可在奉阳城,特别是这些大名鼎鼎的家伙面前,他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他战战兢兢的,甚至不敢坐下。
胡海山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我们对于原野的嘴脸看得非常清楚。
遇到地位比他高的,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巴结人家,比如谭志强。
而对于他以为地位比他低的人,则恨不得把对方给踩到地面下去,比如我和胡海山。
孙远鹏说到,“袁先生,有我们在,你尽管放心。我们这么多人联手,绝对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袁野简直欣喜若狂的。
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们似乎都愿意出手相助!
袁野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他当然知道,凭着他的影响力,绝对没法请这么多高人。
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有关系。
可他并不知道。
无论天玉派,还是镇龙派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找个机会,把面子找回去而已。
而袁家的事情,刚好是个不错的着手点。
大伙目光都落在袁野脸上。
袁野喝了一口水。
刚才诚惶诚恐的,可一想到家里发生的事情,脸色又变得煞白。
说道,“这件事,要从我们家一只古董级别的方台讲起。”
听他提到方台,袁思凝也微微低着头,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
“方台?”
钱通玄问道,“方台有很多种,其中有些是供奉时,用来摆放佛像或者香炉的,你说的是这种?”
“不错!”袁野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家那只方台大约两米高,上面纹着螭形图案,是紫檀木材质的。因为非常贵重,我一直把它摆在祖先灵位跟前,用来摆放香炉。”
我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袁野。
给我的感觉,袁家似乎走了霉运,事情总是不断。
我扭头看了袁思凝一眼,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愿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袁野继续说道,“那只螭纹方台是思凝满月时,一个远房亲戚送来的。当时思凝她爷爷很喜欢它,得到个宝贝似的,总是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可就在大约一年之后,方台上突然流出血来!”
“什么?”他的话,倒是很令大伙意外。
虽然在座的,都是风水界名宿级别的人物。
可一个好好的方台,怎么会流血?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钱通玄摸着那缕稀疏的胡须,问道,“袁先生,你不会别弄错了吧?按照你所说,方台是古董级别的物件,肯定很有些年头。一个用木头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流血?会不会是什么染料?”
袁野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如果只有我自己看到,有可能出错,可当时我们全家人都在场。是思凝她爷爷第一个发现的。”
“袁自道?”听他提到袁自道,我微微一愣。
难道这件事,跟袁自道的死有关系?
因为当初爷爷跟我说过,袁自道的死,绝对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他。
袁野无奈的说道,“我父亲当时脸色煞白,他说,方台是祭祀或者供奉时,摆放重要物件用的,它流了血,肯定不会有好事。从那以
后,他就用红布把它遮盖起来,再也没给别人看过。结果大约三天之后,他就出了事。”
我听爷爷讲过,在我和袁思凝订娃娃亲之前,袁自道就已经去世。
他的死因说起来有些窝囊。
是被房子上掉下来的一块砖头砸伤,然后去世的。
这件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在袁自道去世之后,袁家就搬到镇江城去了。
虽然袁家并没提过具体原因,肯定跟这件事有些关系。
袁思凝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沮丧。
大伙都是一脸的疑惑。
难道袁自道的死,和方台流血有什么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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