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光昏晕,星光稀疏。
耶律保望着天空,不由撇撇唇,感叹这还真是一个不明朗夜晚,顿时失了兴致,转身躺回榻上。
驿站外,东陵帝身边的福来早就准备好马车,一行人恭恭敬敬的等待着耶律保等人出来。
“耶律皇子,宴会即将开始,还望您即刻前往。”派来的福来细声细语,态度诚恳尊敬。
耶律保慵懒的躺在铺有上好狼毛毯的床榻上小憩,听到福来的声音,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一抬手,身边的婢女立马端着装有马奶酒的高挑玉杯,半跪在地上呈给他。
百无聊赖的接过,小小抿一口,耶律保这才不紧不慢道:“本皇子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说着,不再将视线放在福来的身上,继续无我的喝着酒。
在福来告退后,耶律保这才起身,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末了一仰而尽,感受醇香在唇齿间徘徊游走,奶香在喉中流连,回味无穷。
“走吧,可不能让东陵陛下等急了。”耶律保的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大步向前,身后的婢女侍从等井然有序跟上。
当在外等候焦急的福来一看到耶律保的身影,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他急忙上前,迎耶律保上马车,一切就绪,福来高喊:“启程”
驿站离皇宫仅半个时辰,耶律保恰好可欣赏一下京城的风景人情。
夜晚的街市着实比白天要热闹,大街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沸沸扬扬倒是热闹,比起他们那,别有一番风味。
耶律保见此,轻笑一声,随即放下帘子,不再看去。
另一边,皇宫内。
天幕间星光流转,绚丽光线流淌四周,照亮一切景色。
空气中悠悠传来各类香气,混合交织,不相上下,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各位大臣早已坐下,一见面,言语之间相谈甚欢,看上去其乐融融。
然而明眼人之间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互相的一个表面罢了。
慕卿宁和夜凌渊早已来到宫殿之内,今日宴会不是小事,加之面见耶律保,关乎两国交好,不可大意。
慕卿宁以一身淡紫绫罗衣裙示人,眉目灼灼之下,高贵清雅。
偏偏她身姿娇柔,整个人尽显温婉,却也不失尊贵,别有韵味,夜凌渊如往常一样,没有改变。
不少大臣见到两人,纷纷上前各种行礼,内心打着什么注意,两人心里清楚得很,依旧两脸漠然,置之于外的表情。
十一皇子紧跟其后,他对着两人一笑,点头,看的慕卿宁莫名心中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身边之人的一举一动皆数在夜凌渊的眼中,他握紧慕卿宁的手,给予安心,在大臣离开后,夜凌渊凑近慕卿宁的耳中,小声道:“不必过于担忧,一切有我。”
夜凌渊的话对慕卿宁来说很管用,先前心中的不安消失,可她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对十一皇子保持警惕。
一盏茶后,东陵帝慢悠悠的前来。
“哦玄亲王妃今日这身打扮淡雅不失尊贵,甚好。”东陵帝与众位大臣寒暄几句后,便注意到慕卿宁,对于她今日的装扮,多了一丝好奇,也表示满意。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慕卿宁嘴角噙着浅笑,微躬,谢道:“多谢父皇夸赞,儿臣惭愧。”
没等东陵帝再说些什么,福来进入宫殿,跪下禀告,“陛下,耶律皇子到了,此刻在外等候。”
“快快请进”
福来的话大臣们都听到了,一个个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但眼神却总是不自觉的瞥向宫殿门口处,终于,门口显现一道高大壮阔身影,紧接着耶律保那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俊脸映入眼帘。
都说匈奴人长相身材与东凡国大有不同,今日一见,确实和传闻一样,男子身材伟岸,肤色古铜,女子身材高挑,肤色也是古铜,那衣着别有风味,现出别样,引人注目。
“陛下万岁”耶律保用匈奴的最高礼仪向东陵帝行礼,他身后的使团皆是,在行礼结束,耶律保又道:“这次前来,父王特意派人寻觅上好宝贝,以及几匹血汗宝马献供给陛下。”
话罢。耶律保拍拍手,婢女们手中端着一箱箱的红木盒走进来,接着一个个打开面前的盒子,让东陵帝过目。
一部分的大臣们对此不感兴趣,另一部分的大臣们将目光停留在那群穿衣露腿,露腰的匈奴婢女们的身上,即使那群婢女们对这种炙热黏腻的目光感到恶心。
耶律保敏锐感到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炙热的目光,他自然明白这种目光的意味是什么,
不动声色的扫视那些目光的主人,心中冷笑。
东陵帝对这些宝贝很是喜欢,他大手一挥,便要给耶律保奖赏,耶律保大方接受。
毕竟有好处,干嘛不占。
互相恭维结束,耶律保坐在东陵帝的左下侧,一群舞女姿态轻盈入场,开始一段清扬绚丽的舞蹈。
舞,确实很美。
人,确实赏心悦目。
但是,他耶律保偏偏不喜,看不顺眼。
夜凌渊连一丝眼神都没有放在舞女的身上,和当时那群匈奴婢女一样,视而不见,他专心给慕卿宁夹菜,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直默默关注着慕卿宁的耶律保瞧着前面如此和睦的场景,一时间莫名的想笑,好在憋住了。
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慕卿宁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一抬眸,精准的抓住耶律保再次投来的视线,两者对视,很快错开。
她垂眸,夹起面前的菜肴,小口送入口中,眸中闪烁着难以喻言的暗光,希望耶律保能懂她的意思。
耶律保到底明不明白她那眼神的意思,后者当然是知道,无非是在提醒那日提的帮助之事。
他随意把玩手中琉璃盏,旋即嗤笑一声,眼中尽显不屑之色。
东陵帝听到他的嗤笑,不由寻声望去。
“这些女人跳舞跳的软绵绵的,跟没吃饱饭一样陛下,要本皇子说,还不如匈奴的女子,大大方方,力度适当,激情奔放,这些人简直看不下去”耶律保伸手指指点点,故意挑刺,甚至翻白眼多次。
东陵帝一听,心中那不得涌起无名火来,他的这番做法简直让他下不来台,这不就是明摆着说他办的宴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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