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特别晴朗的好日子,在长青村的上空,可以说是万里无云,村里的孩子们,都躲到荫凉的家中,睡起大觉来。
闲下来的村民,有在树下乘凉的,有在树下玩棋的,还有坐在那里,听老人们讲解着几百年前,大清朝的英雄们,争霸天下的故事。
故事口口相传,再经过这些年长者们不断的加工,有很多情节披上了一层神密的色彩来,听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入了神。
天气热,牛家的油房也是在街面上,这个时间,看样子,牛迟操也是特别的悠闲,慢悠悠的走出油房,那又暗又潮的破旧房子里。
可能是因为家里多年遭受到了变故原因,牛迟操并没有凑到村中,那些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乡民中间,和众人闲扯着。
而是独自搬了一个破旧登子,站在自家门前,四处晃悠着,想找一个不阴不凉的位置,独自休息,无论怎么说,在村子里,他也算是一户中上等人家。
虽说这全身上下,全都是油渍,没有一点点老板的样子,而牛迟操觉得,做为一个村中有身份的人,不应该和村中的这些闲人懒汉们,凑在一起。
这人多了,聚集在一起,难免要说一些闲话来调侃着,谁也难以保证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照着书本说,谁也无法保证,所说的每句话。
搞不准就要冲击到某个人的身上,因为在一起扯闲屁磕,而发生争执和得罪了谁,他觉得怎么看都有些犯不上,也划不来。
就在牛迟操手中抓着登子,瞪着眼睛晃着头,发现自家的墙根处的位置不错,便慢当当的向前走去时,那聚集在一起的那些人当中,便有喜欢闹的朝他喊道:
“老牛过来一起坐,嘻嘻呵呵扯闲磕,反正暂时活不忙,说说笑笑还热闹,只你一人墙根坐,孤孤单单太可怜,聚集一起过得快,抛开烦恼没顾虑。”
牛迟操看有人喊自己,仰起头来朝他们看了看,随后笑着晃了晃头,并没有说话,喊自己的那位,也算是和自己同时长大的伙伴。
儿时因为没有什么事可做,常到一起在村里跑上跑下,走东家窜西家的,当个个都成家之后,都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便很少在一起玩闹了。
所以同伴喊自己,他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晃了晃头,便将破旧的登子,朝那里一放慢悠悠坐下后,向墙后一靠晒起太阳来。
坐在他对面的那些村民,不在去理会他,时不时的传来呵呵的大笑声,看得出来,村里的这些人,坐在那里不知道谈论什么,都特别开心。
这时的牛迟操身子靠着土墙,眼睛微闭着,并没有被村子里的人笑声所吸引,而是满脑子里考虑着自己的事情呢。
他觉得这么闲坐着,真是一个活受罪的活,只要自己一闲下来,脑子里肯定会出现家中连连所发生的,那些令他特别恼火的乱事。
他就是搞不明白了,这乱糟糟的事情,咋都可他家来豁豁呢,每每想到这些,他的觉得这心里好似刀绞似的,让他特别的难受。
这心里一难受,他反到觉得还不如让自己干点啥活,忙活起来,就不会想起家中的这些乱事,不想这些乱事,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太心烦了。
本来想安静的靠在墙边,用心的晒晒太阳,晒去自己独自在屋子里所受到的潮气,当听到街对面,坐在树下,闲聊的那些人不时传来笑声时。
牛迟操感到少有的厌烦感来,他就感觉到,那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好象是在聊他家的事情似的,每一次笑声传到耳朵里面。
他都感觉到特别的刺耳,不仅让他没有感受到,享受太阳光的那种惬意,到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异常的烦燥而又不安起来。
他有心站起来,抓起那破旧的登子返回屋子里,没活不怕,自己可以找点活干,土坯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四处透风。
借着这个难得闲下来的机会,满可以寻点黄泥,到油房的邻居家里,讨点稻草类的东西,掺和在黄泥里面,将破旧透风的房子简单的修整一下。
这么一来,等到了冬天来临,破旧的房子不透风了,屋子里再烧个小热炕,干起火来就不那么寒冷了,而房子呢,也能再支撑个几年。
其实这破旧的油房,以是倾斜了要倒了,每年一到开春,他便寻几块木头把四周支撑一下,就这么一年一年的也混了过去。
他不是没有钱重新修整一下自己的油房,每当一打算修整油房的时候,家里便突然出现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近两年,老婆急火攻心瘫在床上之后。
他的心变得不安静起来,也就没有心情再打理油房在生意了,每天独自呆在油房里,有活就干点,无活呢,他就坐在那破旧的木登子上发呆。
虽有好友前来劝过自己,说家里连遭不幸,他应该坚强起来,这话说起来容易,而牛迟操心里特别清楚,这是站着说话不闲腰痛。
如此重大打击,也就他牛迟操能挺过来,要是换了村中的那些后生,怕早就爬了架子了,可能象他这样,每天用心的打理油房吗?
想到这里,他缓缓的站起来,眼睛四处搜寻着,把旁边的锹抓在手中,回手又将旁边自编的土篮子抓过来,扬起手来并将挂在房檐下的扁担抓在手中。
在他家前边不远处,有一个大坑,那坑里是村里专门挖黄泥的地方,无论谁家拖坯抹墙,需要黄泥的时候,便到村头的大坑里去取。
那里是公共资源,牛迟操不需要请示谁,也不需要告诉谁,他把东西准备好之后,独自一个人,很快就挑回了两大挑黄泥回来。
这黄泥有了,单纯用黄泥抹墙的话,那墙就会出现二层片,是不牢固的,他又跑到油房后侧的邻居家门前,扯着脖子朝屋子里喊着:
“老张是否家中坐,我需稻草把泥和,你家道边草不少,我抽两捆掺泥土,明天油房来工作,我再还你不会错。”
邻居老张听到有人喊自己,从屋子子光着脚迎了出来,一见是牛迟操要借存放在路前的稻草,便笑呵呵的点头摆手的说道:
“想要稻草随便取,咱两关系别客气,那点稻草还还啥,修房是否需要我,家中闲来也无聊,要缺人手你喊我,拖坯抹墙我内行,盖房上梁样样强。”
看到老张那一付热心肠的样子,把牛迟操感动了一下,站在那里扭头一边在草垛子里向外拽着稻草,一边笑呵呵的对老张喊道:
“油房年久有洞洞,摔把泥巴来堵堵,小活不大活儿少,自己轻松能干了,此刻油房生意差,闲来独坐浑身痒,天生就是干活命,人要闲着就生病,趁着此刻天气好,修修补补过冬暖,感谢大哥心肠热,人手不够把你喊,黄泥挑来扔墙根,只缺稻草来当筋,有空油房来坐坐,东拉西侃扯闲磕,总比独闷家中坐,晒晒太阳身暖和。”
看牛迟操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扯下两捆稻草准备离开,老张笑眯眯应道:
“兄弟勤劳又能干,从没看你悠闲逛,忙里忙外忙挣钱,还是别去讨人闲,稻草不够随便取,想要几捆不需问,扔在那里被雨淋,烂了反到很可惜,此刻家中很悠闲,人手不够把我喊,需要何物尽管说,邻里邻居没的说。”
牛迟操看老张家这么客气,一脸笑意的边将抽出来的稻草抓在手中,边朝油房走去,边乐呵呵的连声的向他应道:
“感谢老哥热心肠,需要定喊你帮忙,暂不和你把磕聊,急着回去修油房。”
牛迟操嘴里一边说着,边朝油房里走去,心里暗自感激着,老张这家伙平日里不喜欢言语,求他办事还真是一个爽快人呢。
邻里邻居这么多年了,虽然自家的油房紧挨着他家,除了平日里见面打声招呼外,真就没有怎么来过事,没想到还是个敞亮人呢。
日后油房不忙有空闲了,把他家到油房里,坐下端着酒壶喝两口,无论怎么说,在村子里我也算得上是有钱人了,别显的太小气。
牛迟操将要来的稻草抓在手中,很快就返回了油房,将稻草跺碎掺在了挑来的黄泥里面,用心的搅拌了起来,当看搅拌的差不多了。
又跑到村中竖井里,又挑来一些水开始和了起来,虽说牛迟操干起农活来有把的力气,而这和大泥的活也是很累的,还没有和完呢,就累的浑身冒汗。
他见眼看就要和完了,这才直起腰来,用心的打量着,他那破旧的坯房子,开始琢磨起来,用心计划着从那里着手干呢。
因为房子太破了,冬天取暖最需要干的地方,那就是门口,他需来几块石头,先将大豁口子堵上,然后再将和好的泥摔在上边,然后粗粗的抹了两下。
坐在他对面的后生们,一见牛迟操忙忙活活的,便有人朝他喊着,需不需要帮忙,牛迟操摆了摆手,说活不多,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牛迟操虽说是农村人,轧油,种地他能精通一些,而要是摆弄泥活,他就显的很笨了,他手托着泥,东一下,西一下的抹着。
就好象孩子尿炕似的,这一块那一块,费了很大的劲,总算是将自己这个破旧的油房给修补的差不多了,这让他边擦着汗,边透了口气。
就在牛迟操干完这点活之后,长出一口气,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看看天也快晌午了,他准备收拾一下,门前乱糟糟的东西,然后回家做饭。
当一想到回家,他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王虎春,想到他,牛迟操小眼睛便转悠了起来,眼睛不时的朝着自己的油房,细心的看着。
他也很渴望,什么时候,自己也向王虎春那样,把自己的生意干大,干到城里去,而选择的地点也不需要什么特别好的位置。
就选在王虎春那药铺子的旁边,我就让王虎春好好看看,他现在可以了,有钱了,我发现他喘气都感觉比别人粗了。
走路的时候,仰着个脸,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坐在马车上,牛闪闪的样子,难道不成,我牛迟操还巴济着他吗?别人巴济他,我牛迟操绝对不干这事。
想想我家以前的日子,并不比他王虎春家里差什么,说的更准确一些,比他王虎春的家里可钱了很多,村里人谁不羡慕自己呢。
现在又打起我的房子来,门都没有,你想置办家业,你想买下我的房子,而我就是不卖给你,我就不尿你。
一想到王虎春坐在马车上,那得意非凡的样子,那威风八面的德行,三番五次的前来商量买自己的房子,都被自己正眼都不看的赶出去。
这让他心里变得痛快一些,欢喜了起来,手下快速的将手边的东西,朝着油房里放去,放好之后,又用心的扫视了门前几眼。
他思谋着,等到下午返回来时,好好将门前拾得一下,无论怎么说,前来轧油的村里人,出来进去的,看着象那么回事。
就在他准备收拾好回家的时候,从街上边传来了一阵阵的哟喝声:
卦里乾坤有神秘,替人解忧我最行,有灾有祸咱不怕,由我赶来全驱散,大到官场问前程,小到乡民把家兴,有我一卦全解决,让你天天乐呵呵,谁要不信近前来,三言两语全点破,外号人称李半仙,化解人间百事愁……【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