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进去,那头周沛就将门给打开了。</p>
“你在里面做什么啊,这么久还没把头发吹干?“</p>
“今天是和你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我要洗干净点儿。”</p>
躲在浴室里的茶酥酥,几乎作呕,人渣不愧是人渣,说起谎来,一套一套的,难怪赵笑天和原主都对他深信不疑。</p>
“好了,快把头发擦干吧。”</p>
就在这时,房门又一次打开,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进来:“哎呀,婚纱照的U盘忘记拿了。”</p>
一只粗壮的手臂,抓起了桌子上的U盘。</p>
“这个U盘,怎么感觉小了一点?”中年男人疑惑的望着U盘。</p>
茶酥酥紧张的抱进了包包,生怕他们会冲进来。</p>
她现在是人类,打不过他们鸭!</p>
“你记错了吧,这个U盘一直放在这里,没有动过的。”周沛说。</p>
中年男人拿了U盘,自言自语的离开了,而剩下那两个人,很快也走了。</p>
茶酥酥缓缓推开了浴室门,见外面没有什么异样,终于松了一口气。</p>
她刚才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感受到了妖丹与她的联系,看来妖丹一定藏在这里!</p>
趁着还没有人回来,她赶紧四处翻找。</p>
可是,把整个房间几乎都翻乱了,也找不到妖丹的所在。</p>
难道,不在这一个房间,而是在隔壁新娘子的化妆间?</p>
茶酥酥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这个房间。</p>
一踏出房门的瞬间,那微弱的感应刹那间就断了。</p>
正在这时,手机传来震动,她拿起一看,是宋语给她发的消息。</p>
“拿到了吗?慈善拍卖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p>
如果不赶在拍卖品进入大众视野时拿到,她就没有机会了!</p>
来不及回宋语消息,茶酥酥连忙按了电梯。</p>
电梯缓慢的向下行驶,缓缓停靠在了二楼。</p>
叮咚——</p>
门缓缓打开,露出了电梯里,三个黑衣男人,手上戴着白色手套,每个人手上都抱着一个由红绸盖住的东西。</p>
茶酥酥才探进去一脚,又缩了出去,淡淡微笑:“你们先走,我有东西忘拿了。”</p>
“好的。”</p>
方才那三样藏品,没有一样是她的妖丹,那么,一定还在这附近。</p>
藏品是从三楼下来的,看来,她的妖丹就是放在三楼,新郎化妆间的楼上!</p>
她迅速的按下了电梯,向上而去。</p>
可是,那个暂时用来放藏品的屋子,已经空空如也,别说宝物了,就是看守都已经离开了。</p>
段君溪从来没想到,她这凄惨的一生,会被一支淬毒箭簇画上句号。</p>
她身为景国的嫡公主,身份尊贵。</p>
幼年丧母,父皇偏爱庶子,将她送到邻国做质子。</p>
本以为父皇此次召她回国,乃是终于忆起了她这长女,未曾预料,竟是将她斩杀至大明边境!</p>
到死,她都踏不进故土半步!</p>
父皇,你好狠的心……</p>
她堕入一片黑暗,冥冥中,耳边传来女子的哭泣。原来她死时,还有人为她哭灵送终……</p>
不对!她亲眼看到侍从们都已经先她一步而去,这哭的人又是谁?</p>
“公主,都是奴婢不好,没有保护好您。”</p>
段君溪皱眉,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她头痛欲裂,身子软得跟面条似的。</p>
“公主你终于醒了。”段君溪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就被一个大大的身子给抱住。</p>
她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但还是抬手拍了拍那女子微微颤抖的脊背:“哭什么,我……”话未说完,却是一愣。这稚嫩的童音,竟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白竹松开了柔弱的段君溪,她眼眶微红,眼底真挚的担忧瞒不过任何人。</p>
段君溪却彻底怔住了,白竹是从小陪伴她到大的宫女。她至死都没忘记,那年夏天,白竹是怎样被脱了衣服,杖责而死。</p>
原因十分可笑,白竹不过是去取一些冰块,路过假山时,遭人非礼。不曾想,那等腌腰小人竟是贵妃的亲弟弟,一个封了三等侯的草包。</p>
可怜她在后宫式微,贵妃硬是诬陷白竹勾引她弟弟。</p>
白竹却不知她此时在想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那处温度高的吓人,白竹连忙给她掖了掖被角,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公主您先歇着,奴婢这就去热汤药来。”说罢,便端着桌上的药碗离开。</p>
段君溪看着四周的一切,漆黑的地砖,撒花床帳,半人高的鎏金铜镜。这里的一切,都与她大明的寝宫无二差别。</p>
铜镜中映出了一个个头娇小的女孩儿,头发披散,眉清目秀,樱桃小唇微微发白,脸颊有些婴儿肥。</p>
“你到底要什么?”秦</p>
他在九百年前就开始怨恨这个师父了,虽然表面上没有,但心底却也是恨透了的。当初,他已学会长生不老术。只要她不召唤自己回宫,按着他的身份,亦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魏灵儿在一起的。可是因为她,他和最爱的女人被迫分离。因为她,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当妻,受尽了百般羞辱。因为她,他没能称职的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沐霆衍呱呱落地的时候,他不知道。而自己的女人接受惩罚投入畜牲道,亦是他无能。所以,他厌她,怨她,恨她。</p>
她说,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可是,他却看出了她的私心。</p>
“为师的好泽儿,你放心罢。这世上将不再有魏灵儿这个人。”乌凤着迷的盯着那俊逸的面简,仿佛透过肉体,看到了灵魂一样。</p>
秦允泽惊讶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终于也不顾师徒情分的大吼起来:“师父,为何每次都要做这么绝!九百年前是这样,九百年后还是这样!”</p>
“做的绝?做的绝么,做的绝么,我做的绝么!”乌凤痛苦的捂着头,道:“泽儿,为师要是做的绝,又怎会让那贱人的儿子在眼皮底下活了九百多年?”</p>
“你!”秦允泽一想到刚一岁就被她放在雪地里的沐霆衍,那次若不是高悯轩发现的早,那孩子如今都不知在尘世间经历几番轮回了。</p>
这就是她的手下留情?小小的沐霆衍当时还不会走路啊,就这样被她丢在冰天雪地里待了一个多时辰。被高悯轩救回来的时候,那张小脸还冻的通红,差点就没了性命。</p>
“泽儿……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乌凤笑着,目光不停的在秦允泽身上游走。</p>
咚咚——</p>
乌凤一手轻敲那木头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亦如现在的心情。</p>
“你说什么?”乌凤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一早儿也是笑魇如花。可就在刚才,她的笑容僵在嘴角,化为几丝怨气。</p>
“魏灵儿,她,她不见了。”摩乐道:“昨日见她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在见她妖气甚微,闹不得大风浪,所以就放她走了。昨夜你连夜叫我察看,我却是没见过她了。”</p>
“嗯。”乌凤端起茶杯,喝了两口,道:“这个魏灵儿,你可知道是谁?”</p>
摩乐见乌凤如此关注魏灵儿,也不由得有些好奇:“但清赐教。”</p>
“你可还记得九百年前,允泽为什么被重罚?”</p>
“莫非?这个魏灵儿就是当年的魏国郡主魏灵儿?”摩乐有些半信半疑的说。</p>
乌凤一脸悲戚的点点头,道:“当初允泽被这妖女迷惑,才犯下大错。如今她已寻来,只怕是对允泽不利罢了。”</p>
“哦!”摩乐许是信了。因为秦允泽平日里就是一个无欲无求且孤冷清高的,所以当他听到乌凤这般说辞,竟也信了七八分。</p>
“那妖女就请放心罢,她不过是只修行甚微的小狐狸罢了。”说罢,摩乐就起身告退,离开了乌凤的视线。</p>
乌凤那染了樱桃红寇丹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着。而她嘴角勾起,阴側側的笑着,仿若地狱恶鬼。</p>
依旧是昨日那山间小溪旁,断断续续的传来几声琴音。</p>
听完肩头上最后的一只鹅黄小鸟汇报完情况,墨衣男子不由得皱眉。那眼眸中只写得两个字,担忧。他将身边的鸟儿都派出去找秦允泽了,可结果竟是哪里都没有。阳清宫中,阳清宫附近,以及更远一点的地方,竟然都没有看到。</p>
“难道是乌凤已经察觉我了么?”墨衣男子,不,沐霆衍自言自语道。</p>
沐霆衍继承了秦允泽的温文尔雅,也继承了魏灵儿的外柔内刚。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一定不简单,因为师父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如今,他才知道,原来拜了八百多年的师父,竟就是他的生父。</p>
他住在这人烟稀少的竹林旁边已近三百多年了。为了躲避乌凤莫名其妙的追杀和其他知情人若有若无的明讽暗刺。乌凤不止一次的对他下杀手,而他许是运气好吧,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p>
秦允泽消失了两天,终于有人觉察出不对劲,仔细盘问下竟是不知所踪。而这’不知所踪’,在不同的人看来代表的意义也不同。比如摩乐。</p>
自那日在乌凤处听闻了些许旧事之后,又察觉秦允泽不知所踪,心下早已将其连成了一条线。秦允泽定是被魏灵儿掳走了。当然,在他下定义的时候,他定是忘了秦允泽是拥有近千年修为的仙,而魏灵儿却是一只连维持人形都困难的妖。</p>
而现在,他就正在到处搜寻,唯恐秦允泽惨遭毒手。这样就正中乌凤下怀,她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坐等摩乐的好消息。</p>
夜。</p>
乌凤这几天很舒坦。她每天晚上都会去那个关着秦允泽的小地下室待一会儿,有时说着以前的事,有时说话威胁他。而秦允泽则因为长期站着而浑身乏力,到后来竟连说话都极费力。</p>
“泽儿,呵呵,我已经找到魏灵儿了。你说,我是将她打回原形,还是说直接让她灰飞烟灭呢?”乌凤坐在那石桌旁,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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