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都可以?这句话听起来还真是悦耳啊!
倪月杉欣赏的打量着倪月霜。
“你就不怕我让你死?”
倪月霜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但最终还是无比坚定的摇头:“我相信大姐,大姐不会那样做的!”
倪月杉轻笑一声,直接杀了倪月霜确实是不可能。
为了留下做什么都可以,她留下来究竟为了什么呢?
倪月杉眯着眼睛看她,“你就在这里跪着,我要先看看你的诚意。”
倪月霜不敢摇头,很用力的点头:“好!只要大姐给机会!让月霜一直跪着都可以!”
瞧瞧这话说的真是漂亮,倪月杉眯着眼睛,转身离开进了房间内。
入夜,倪月杉还没躺下,在房间开始打着瞌睡,青蝶在倪月杉的身旁禀报道:“大小姐,二小姐还在外面老老实实的跪着。”
倪月杉淡淡的点了点头,抬步上床,青蝶明白退下。
接近了冬日,入夜冰凉,跪在地面的倪月霜忍不住打起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她双腿酸痛发麻,又饿又冷,心里的恨意也愈发浓烈,倪月杉究竟想让她在外面老老实实的跪到什么时候?
她心中生气,人,摇摇欲坠,她攥着拳头,人依旧瑟缩在冷风之中。
翌日。
下人起床洗漱,开始走动,发现倪月霜可怜兮兮的晕倒在地上。
赶紧上前呼喊,搀扶。
外面的声音惊醒了倪月杉,她睁开了眼睛,发现房间已经有了亮光,一夜过去了。
“二小姐你醒一醒啊,来人,快传大夫!”
倪月杉听着外面的声音主动穿衣起身,推开房门,原本跪着倪月霜的地方,人已经不在了。
倪月杉眯着眼睛,没一丝同情,青蝶走了过来,对倪月杉禀报:“大小姐,二小姐冷了一夜,人发了高热,晕了!”
倪月杉没半点同情的挑着眉,“我可没看见,我怎么知道是装晕还是真的晕?”
青蝶愕然:“若是装晕,当如何?”
“自然是必须赶走。”
倪月杉如此坚定,不给情面,青蝶暗自心下佩服,还好不会心软,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二皇子的一片心意?
“奴婢过去瞧一瞧。”
青蝶转身离开,倪月杉没阻拦。
倪月杉先去吃早饭,青蝶还没回来,任梅走到倪月杉的跟前。
“主子,奴婢刚刚跟着一起去了竺芷阁,二小姐得了风寒,陷入昏迷,大夫把脉过后,提示女子葵水期间,不可受凉。”
原来昨天还赶上倪月霜来葵水的日子。
“所以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我还不能让她继续跪着了?”
任梅在一旁认真思忖后,回应:“也不全然是吧,二小姐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若是不借助这次机会,让她长长记性,岂不是白白浪费机会?”
倪月杉欣赏的看着任梅,这个丫头,倒是与她想的一样。
倪月杉擦了擦嘴,站了起来:“走,一起去竺芷阁。”
竺芷阁内,倪月杉带着任梅一同前往,赶到了竺芷阁时,意外看见不少陌生下人......
倪月杉轻蹙着眉,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蝶呢?
任梅抓了抓脑袋,“奴婢一开始跟过来的时候,还没瞧见这么多陌生人啊?”
任梅主动走上前,拦住人询问:“这些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些下人是田家嫡女的!”
小心翼翼的说完后,低垂着头,不敢与任梅多说,快步走了。
倪月杉在旁边听了个真切。
田家嫡女,田悠的娘家嫡女?
倪月霜的表亲么?
古代可不似现代一样,随意串门之类的,所以这个嫡女绝对是刻意过来的!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一个嫡女,究竟有什么样的手段,劳烦倪月霜请人?
倪月杉朝着里面走去,询问:“不知道倪鸿博如何了?”
任梅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回应:“目前由林姨娘照顾着,五十大板,足以让人躺在床榻上好几个月不能乱动,身子弱的,或许就死了!”
倪月杉轻轻笑着:“挺好。”
这次倪鸿博绝对是真正的长记性了!
再也不会冲动的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下人瞧见倪月杉,赶紧行礼,倪月杉神色冷漠平静的朝着房间内走去。
在屋内,倪月霜躺在床榻上,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和田绮南一同转眸看去。
在倪月霜的床榻边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着金色质地极好的锦缎对襟长裙,如墨的三千青丝绾着一半垂着一半,头上的金簪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晃动着。
清秀的面容,带着几分雍容的贵气,谈不上惊艳美,可胜在气质上,别有一番韵味。
她也在打量着倪月杉,倪月杉穿着冰蓝色窄袖长裙,头发松松垮垮的绾着,只以一根玉簪斜插着,如同她的人一般淡雅随性。
即便脸上有殷红刺目的烫伤,可在那双黑白分明的冰清眸子下,整张脸散发着一种亮眼的清冷。
丑?不,那烫伤丝毫不影响倪月杉,只觉得让人很难忘。
田绮南收回了视线,没起身的打算,倪月霜却是突然变的激动起来,“大姐,我不是故意......”
田绮南将倪月霜按压在床榻上:“别动,你感染了风寒,又来了葵水,身子不舒服,那就老老实实的躺着。”
声音清清凉凉的,有些冷硬。
这个人怕是如田悠一样,做事果断狠戾,绝不留余情的那种。
“可是大姐......”倪月霜看着倪月杉紧紧的抿着唇,显然很是犹豫,甚至有些害怕。
倪月杉站在倪月霜的床榻前,目光冰冷没有丝毫同情。
“女子来了葵水,未必就会身子虚弱难受,而且二妹究竟是跪了多久呢?”
“如果谋害嫂子,陷害将军夫人,逃避处罚不愿离开京城,跪一跪就相安无事了,那下次二妹直接杀人,是不是跪久一点又可以相安无事?”
倪月杉说话声音冷漠,没有因为倪月霜的虚弱,田绮南的拥护,改变做法。
倪月霜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上,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然后转悠转悠着,开始往下坠落。
田绮南轻蹙了眉,“哭什么,她这样说,不过是故意激将你!”
倪月霜老老实实忍着泪水,没有吭声。
田绮南看向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来:“这位就是倪月杉,倪大小姐,将来的二皇子妃吧,果真是威风,即便是当着客人的面,还这么犀利。”
“平时霜霜在相府,一定没少被你羞辱欺凌吧?”
她眼眸危险的盯着倪月杉:“你这是觉得我们田家的人,嫁出了府,就一定没人管吧?”
“这位田小姐,你该出了相府大门后,右转,一直走,然后看左边,那里有个地方适合你。”
田绮南皱着眉,没听懂。
“什么意思?”她觉得倪月杉所说的话中,绝对有很不好的意思!
倪月杉轻笑一声:“那里有一家药铺,适合你!”
田绮南没动怒,只目光森寒的看着倪月杉,“你说我有病?”
“我可没说,我只是觉得你臆想症太厉害了,你从未来过相府,竟将倪月霜在相府所受的罪都给想象出来了!”
这不是臆想症太过严重又是什么呢?
田绮南脸色铁青,“好一张利嘴,虽然没和你共处过,但我相信,霜霜被你害成这样,倒不该让人意外。”
她高傲的坐在椅子上,抬着下巴看着倪月杉,眼神满是鄙夷。
“不过就算入了皇子府,也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妾!”
她的声音满含讥讽,眸光更是鄙夷的看着倪月杉,可倪月杉并不生气。
“是么,可有人想入皇子府做妾却挤不进去呢?”
倪月杉看向了倪月霜,倪月霜脸色苍白,她知道倪月杉说的就是她!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紧,心里满腔怒火,却还是在忍耐着。
“谁说本皇子的妾侍不入流?”
外面一道质问的声音响起,倪月杉的身子一怔,什么情况啊,怎么听见了景玉宸的声音?
不该啊......
倪月杉奇怪的转眸看去,看见的正是缓步走来的景玉宸。
他一袭月牙白斜襟长袍,行走间,神色慵懒,只是那邪肆勾魂的狭长狐狸眼,却在一瞬就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并上下来回打量了一遍。
没被虐?很好!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的还有一个青蝶。
怪不得,青蝶迟迟没向她复命,敢情去请景玉宸了!
这么点小事干嘛请景玉宸啊......
倪月杉沉默着,没什么反应,田绮南赶紧站了起来,倪月霜也虚弱的下床。
“见过二皇子。”
行完礼后,田绮南抬起头看向景玉宸:“二皇子,这里是女子闺房,二皇子涉足怕是不妥吧?”
她好心般的开口提示,景玉宸看着她,冷冷的瞥了一眼,之后转移了视线。
他看向倪月杉:“你没受委屈吧?”
他伸手抚向她的额头,看上去举止非常亲昵又宠溺。
倪月杉嘴角一抽,她能受什么委屈?
不过,景玉宸来了,也是一片好心,担心这位田绮南在,会欺负她呢。
倪月杉笑着摇头:“多谢玉宸哥哥挂心,我很好呢,只不过有个人总是说话阴阳怪气的,她瞧不起皇家的小妾,不对,是侧妃。”
倪月杉撅着嘴,一副受委屈的郁闷模样,刚刚还寒气逼人,可现在简直让人跌掉下巴,这反差,这娇羞的模样,倪月杉还能再装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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