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看了付鹏一眼, “孩子不懂事,大人就要负责任。”
“不然还以为这世道没人管了,你家孩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付鹏妈妈果然打算耍无赖, “凭什么赔钱?不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她嗤笑, “她爸爸是烈士?”
“这野丫头是不是丁明瑾的种还两说呢。”付鹏妈妈嘲讽的道, “丁明瑾刚死, 胡秀珍那个骚货就跟着人跑了……哎呦!”
夏眠都没反应过来, 身边的小丫头就一声不吭的朝着付鹏妈妈冲过去,一脑袋顶在对方的肚子上。
小狼崽子一样,凶狠的瞪着付鹏妈妈。
付鹏妈妈被顶的倒退两步捂住肚子,显然没想到丁思瑾敢撞她,第一反应就是抬起手朝着小孩儿扇过去。
夏眠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手拽过丁思瑾,同时一脚狠狠踹在付鹏妈妈肚子上:“你要不要脸,一个大人打这么小的孩子!”
她这一脚可是实打实的,付鹏妈妈在众人的惊呼中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她显然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反应过来后一骨碌爬起来就朝着夏眠扑过来, “我艹你妈的,臭XX, 你敢打我?”
“老娘跟你拼了!”
夏眠顺手把丁思瑾推倒小枫和琛琛他们那边, 三个小家伙非常有经验的拽着丁思瑾退到角落里。
这边夏眠身体灵活闪躲,在和付鹏妈妈侧身而过的瞬间, 手掌看似防卫实则用力一推,对方直接不受控制的扑向了老师的办公桌, 大腿狠狠的磕在桌角, 众人看着都疼。
眼看着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刘老师忙着阻止道, “两位家长都冷静一下, 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付鹏妈妈从疼痛中缓过来,也发现动手占不了便宜,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指着夏眠破口大骂,”你他么这么关心这野种的事情,你是不是丁明瑾的姘头?“
“看你长得一副狐媚样,年纪轻轻你个臭XX#¥%&……”
其不堪入耳的程度简直刷新了夏眠的下限,也难怪会把孩子教成那样。
刘老师几乎束手无策,忽然听到旁边响起电话等待接通的声音,因为开的免提,声音很大。
众人看去,就见刚刚那个把付鹏爸爸揍趴下的青年冷着脸站在老师办公桌上的电话旁边。
“你好,这里龙城区派出所。”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让众人一愣,付鹏妈妈的叫骂声也戛然而止。
宁韶白冷冷的看着她对着电话道,“我要报警,龙城小学有人侮辱烈士,殴打烈士遗孤。”
对方详细问了地址,道,“请所有人原地等待,警车十分钟后到。”
付鹏妈妈顿时白了脸,也顾不上撒泼了,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道,“你,你报什么警?”
宁韶白看着她冷声道,“既然不想好好解决,那就交给警察来处理。”
“正好孩子身上还有伤,你刚刚辱骂的话我也都录了音,还有这么多证人,足够送你进看守所了。”
夏眠笑嘻嘻的看着付鹏道,“哎呀,警察叔叔一会儿就要来抓你和你妈了,你妈很快就会成为劳改犯了,你就是劳改犯的儿子了。”
付鹏已经吓傻了。
要知道从小听到大的“警察叔叔来抓你”这种恐吓威力可不小,他并不是完全不懂事的孩子了,知道夏眠说的是真的。
“不会的,我妈不是劳改犯!你才是劳改犯!”
他急切的抓住他/妈/的衣服,“妈,你不要被警察抓走。”
夏眠笑道,“警察抓什么人,抓坏蛋啊,你和你妈都是坏蛋,肯定是要被抓走的。”
付鹏妈妈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宁韶白说的是真的,一会儿就会有警察来抓她!?
虽然她觉得这种事情轮不到警察管,但到底不敢赌,爬起来就想拉着付鹏跑。
夏眠也不阻止,慢条斯理的道,“对,你赶紧跑,正好让警察去你们家抓你,到时候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是劳改犯!”
付鹏妈妈顿时不敢跑了,她回过头,之前的嚣张和霸道已经无影无踪,讪讪的道,“我赔钱,我赔钱还不行吗?我身上没带那么多,我马上让宝他爸送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她又看向宁韶白,好声好气的道,“你看不过是孩子之间的事情,付鹏我也带回去好好教育,你别让警察来了,行不行?”
“或者你要是觉得五十块少,我赔一百也行,你叫警察回去。”
宁韶白压根不理她,夏眠一脸惊奇的道,“哟,您还会讲道理呢?”
说到这里笑嘻嘻的道,“不过已经晚啦,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咱们都必须去一趟警察局了。”
“到时候要赔钱还是要送你们去坐牢,都听警察的。”
付鹏妈妈脸色难看,还想再说什么,就见靠在窗边的宁韶白往外望了一眼道,“正好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
众人正疑惑,就听到楼梯外一阵嘈杂的动静。
片刻后,付鹏爸爸就抄着家伙带着几个人浩浩荡荡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直接拿手里的菜刀指着宁韶白道,“孙子,以为会两手了不起?今天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老子的刀快!”
夏眠:……
她都不知道该说这一家人什么了,想来他们平日里就靠着这种蛮横横行霸道。
不过这一波可真是神助攻,她本来还担心和付鹏妈妈的事情会定性为口角纠纷,毕竟这事儿可大可小。
但有这企图持刀伤人真是太好不过了。
那边付鹏妈妈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在丈夫冲过来的时候赶忙上前拦住,推着他往出走,“别打,别打,你赶紧跑,警察要来了!”
付鹏爸爸一鼓作气的气势被自己老婆拦住,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你放开!让我先收拾了这个孙子。”
付鹏妈妈气道,“他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来!你还不赶紧跑!”
付鹏爸爸却不信,冷笑道,“小孩子打架报什么警?他这是吓唬你呢!傻娘们你别被他们骗了,让开!”
“兄弟们,今天辛苦大家了!”
于是在他们呼啦啦涌进来之后,夏眠直接绕到后面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几人愣愣的回头,夏眠笑嘻嘻的道,“好了,你们想动手就动手,正好我觉得关付鹏妈妈几天有点少呢。”
她一一扫过他们手里的家伙,“持刀伤人,这种应该能判个几年。”
她看向付鹏,“这下你爸也要当劳改犯了,啧啧,爸妈都是劳改犯。”
付鹏顿时哭起来,“爸,你快走,警察要来了,你不要当劳改犯,不要被警察抓走!”
他爸显然还不相信,正嗤笑一声,就听外面传来警笛声。
他终于变了脸色,“真的报警了?”
付鹏妈气急败坏的道,“都跟你说报警了你不听!”
付鹏爸爸立刻转身招呼着兄弟们道,“走,先走!”
然而夏眠挡着门不挪地方。
“臭丫头,让开!”有人直接伸手来拽她。
结果直接被夏眠夺了手里的棍子推了回去,“你们尽管动手,到时候我受了伤,不仅能把你们送进监狱,还能让你们赔到倾家荡产!”
这些人只是被付鹏爸爸叫来吓唬人的,说到底压根没什么深仇大恨,这会儿警笛声又在外面乌拉乌拉的响,他们哪儿敢动手,只能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的叫唤。
然而夏眠不为所动。
等警笛声停在楼下的时候,夏眠才让开门,笑道,“你们可以跑了。“
“不过,畏罪潜逃被抓回来的话……”夏眠歪头想了想,“应该会罪加一等?”
这些人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最后气愤又惊慌的看着付鹏爸爸不停的数落道,
“小孩儿之间的打架而已,你看你弄成啥样了?!”
“就是,我就没听过小孩儿大家,大人上的!你这惯孩子也惯的太过了?”
“晦气!”
付鹏爸爸气得血压飙升,却束手无策,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夏眠冷笑,“这不是又懂理又理智吗?”
“所以果然就是装傻欺负人?”
警察上来的时候也没想到本来以为的口角纠纷直接变成了持刀伤人,又让警局派了两辆车来才把人全部拉走。
录口供的时候夏眠还在想着怎么把事情往侮辱烈士上面靠,务必要给付鹏一家一个教训。
结果没过多久,她还没发力呢,警察当场就把付鹏爸爸和妈妈全都扣押了。
据说付鹏妈妈会关六七天,他爸爸会多一点,虽然并没有判刑,但在这个时代,已经足够他们没脸出门见人了。
那些来作证的家长看着夏眠和宁韶白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仿佛她全身都写着“我背后有人”五个大字,还有人上来套近乎。
然而夏眠自己都蒙着呢,她不由看向宁韶白。
宁韶白摇摇头,“不是我,”然后低声道,“应该是丁思瑾父亲的关系。”
烈士一般都有同生共死的战友会照顾遗孤,虽然他们没办法时时刻刻在丁思瑾身边,但各种关系却一定是打点过的。
后来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快离开的时候,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官走了过来,他朝夏眠敬了一礼道,“多谢你们替这孩子出头,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低头摸了摸丁思瑾的头道,“好孩子,你爸爸是个伟大的人,你要好好学习,别给他丢人,以后有困难就来找我们。”
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的丁思瑾这会儿终于抬起头,“你认识我爸爸?”
警官和蔼的笑了笑,“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他是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希望你和他一样。”
对方并没有提到丁明瑾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牺牲,那么大概率是那种执行秘密任务的烈士,死后的墓碑上可能都没有姓名。
丁思瑾听了警官的话,眼睛里终于有了亮光,这儿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这里没有人嘲笑她欺负她,这里的人说起爸爸的时候都充满敬意。
那种敬意仿佛给她体内注入了力量,让她有了底气,对这个世界不再畏惧。
夏眠察觉到她身上的尖刺稍稍放下。
没一会儿,一个小脚老太太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进来,“思思,思思在这儿吗?”
她急得额头冒汗,“怎么会来警察局,警察同志,到底怎么了。”
丁思瑾连忙跑过去,“奶奶,我在这儿,我没事。”
老太太一脸担心的打量着她,“警察同志来家里要烈士证,你这是怎么了,闯什么祸了?”
“大娘,小姑娘没闯祸,”警官道,“是有人想欺负她,我们给抓起来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抓起来了?”她满心担忧,“那,那以后还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警官道,“不会了,他们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忽然红了眼眶,“以后,那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思思了?”
警察道,“对,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思思,您也是,以后有困难就来找我们,我们能解决的都会给您解决的。”
“谢谢,谢谢。”老太太语无伦次的道,“谢谢你们,给组织添麻烦了。”
丁思瑾忽然道,“可以把我叔叔抓起来吗?”
老太太立刻变了脸色,“思思,你胡说什么?”
丁思瑾道,“我都知道,他抢了我爸爸的抚恤金,所以奶奶你才没钱看病,他还欺负妈妈,妈妈受不了才离开的!”
见警官皱起眉头,老太太急忙道,“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她叔叔只是借钱,借钱……”
这其中显然涉及到家务事,警察也不好插手,夏眠就更管不着了。
知道丁思瑾有可靠的人管,他们就先离开了。
临走之前,小枫又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大白兔奶糖塞给了丁思瑾,这次小姑娘没有拒绝,还小声说了句谢谢。
小枫顿时弯起眼睛。
他们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开车回去的路上,宁韶白忽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
宁韶白看着后排的三个小家伙,“之前还是你一个人来,这会儿带着孩子们一起,再过几年,估计要跟派出所混熟了?”
夏眠大笑,“那有什么办法?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除了靠警察叔叔也没有其他更好方法了啊。”
夏眠以为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结果第二天小枫一早起来吃完饭就背着他的小书包去了对面院子。
没一会儿就拿了一堆颜料回来,显然是从宁韶韵画室里拿的。
夏眠看的莫名,“这种颜料你没有吗?要不要小姨帮你买?”
小枫摇了摇头,“这个是不会褪色的颜料,不常用。”
他整理好颜料,然后去自己的画室拿了笔和调色盘,最后又跑去放零食的柜子那里拿了奶糖和小饼干,整理成三堆。
“你这是准备去采风写生吗?”夏眠笑。
她刚说完,琛琛和毛慧竹就一人背着一个小书包跑进来,然后把床上小枫分好的三堆东西一人一堆放进书包。
夏眠见他们整理好后,背起来就要走,连忙道,“今天周末,不上学。”
小枫抬起头道,“我有教室的钥匙。”
琛琛道,“就是因为不上学才正好啊。”
“嗯,我们去教室给丁思瑾画画!”
“给丁思瑾画画?”
小枫道,“丁思瑾的桌子被弄脏了。”
“所以你们要给她重新画桌子?”夏眠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想法。
啧啧,小孩儿们还挺有办法。
夏眠觉得有趣,直接翻出DV和相机道,“走,小姨跟你们一起去。”
琛琛道,“你不去找我舅舅?”
夏眠弹了弹他的脑门,“你舅舅有事出去啦!”
荣信和唐淼淼的婚事定下来了,宁韶白要去看看,下午才回来。
于是,夏眠跟着三个小屁孩儿一起去了龙城小学。
然后发现,这三剑客在学校还混的挺开的,连看门的老大爷都认识他们。
小枫就趴在铁栅栏门上朝着门房喊了一声“爷爷”,老大爷看见他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这不是小枫吗?今天不上课呀。”
“嗯。”小枫乖巧的道,“爷爷,我们要去教室一趟,您给我们开一下门。”
然后这位老大爷竟然什么都没问就放他们进去了。
小枫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开了教室门,推开门的瞬间,夏眠一眼就看到了最后一排中间的那张桌子,确实很突出。
昨天下午这帮孩子应该是打着架就直接被叫去了办公室,所以那里还保留着战场的原样。
桌上的书本凌乱的放着,很多都被撕坏了。
走近了,才更加触目惊心。
就像她上辈子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校园霸凌一样,课桌上被铅笔、钢笔和红色的彩笔乱涂乱画:
“猪头妹”、“野种”、“没人要”、“去死”之类种种稚嫩的笔迹,却如刀剑一般,足以深深的伤害一个小孩儿幼小的心灵。
书桌的最下面夏眠怀疑被倒了整瓶墨水,脏污的根本就擦不掉。
铅笔盒凌乱的扔在桌上,里面的钢笔笔尖已经坏了。
他们这个学期才刚刚开始要求用钢笔,对于他们来说,钢笔是最贵重的文具,大部分学生可能整个小学都只有一支钢笔。
她完全没想到丁思瑾会被霸凌到这种程度,怪不得那孩子浑身竖起尖刺。
再想想付鹏那样的父母……也不怪那个孩子能这么恶毒。
夏眠深深的吸了口气挨着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头,“你们真棒。”
昨天真是该多踹付鹏他妈几脚的,真不解气。
小枫弯了弯眼睛,然后拿起书包开始往外掏颜料,毛慧竹和琛琛也一起帮忙。
夏眠看他小胳膊小手却有条不紊的样子,一边架起DV一边疑惑的道,“这些都能盖住吗?”
小枫点点小脑袋,“能得。”
夏眠还以为他准备直接象刷油漆一样弄厚厚一层底色再画的,然后发现自己天真了,要刷底色跟重新涂一遍油漆有什么区别?
就见小孩儿拿着画笔,趴在桌上顺着桌上的纹路开始描画。
夏眠见识到了天才的天赋,他根本就没什么底稿,好像是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一样,可是那些肮脏、令人厌恶的文字和线条都被他顺畅的连接起来,变得温暖而美好。
小孩儿趴在桌上,最后还踩在凳子上,画了将近两个小时,最下面那片被蓝色墨水染黑的脏污变成了一个波光粼粼的湖泊。
湖泊的上面是阳光、草地、鲜花和漂亮的小鹿。
他的画技还生涩,但是那充满童趣的画面中,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暖……
等待他画画等的无聊的琛琛和毛慧竹已经把乱七八糟的桌洞整理干净了,期间还掉出来一只死老鼠,把夏眠吓了一跳。
毛慧竹却面不改色的拿去扔掉了。
书本整理好,文具放好,最后还把小枫准备的奶糖和小饼干塞进去。
夏眠看着他们不由微笑,她相信,这张桌子,一定可以治愈那个小姑娘心里的创伤。
不过孩子们似乎没有想那么多,他们只是想做就做了,也正因为这种纯洁,所以才让人觉得温暖。
这会儿看着小枫画出的成品,毛慧竹和琛琛顿时来了兴致。
毛慧竹道,“小枫,我也要,你也给我画个夜空,要星星和月亮。”
琛琛道,“我要蓝天白云,还有飞机!”
小枫看了下书包,“颜料不够了。”
“再去我妈那儿拿,下午我们再过来。”
夏眠失笑,一人脑袋上呼撸了一下道,“这个只是例外,其他的桌子都不可以随便画的,不然大家有样学样,岂不是都乱套了?”
毛慧竹满脸失望,“真的?”
琛琛道,“我礼拜一问问老师,我要画。”
毛慧竹道,“那我也问。”
夏眠道,“可以,老师让你们画你们再画。”但肯定是不能让他们画的。
果然,周一晚上,夏眠在学校和小枫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件事,小枫道,“老师不让画了。”
夏眠问,“那丁思瑾的桌子呢?”
“老师说她的桌子可以。”小枫语气愉悦,“丁思瑾也很喜欢,她今天笑了。”
夏眠能想象电话对面小孩儿高兴的晃来晃去的样子。
“是吗?那太棒了,小枫画的太漂亮了。”
毛慧竹在一旁道,“好多人想要那张桌子,但是没人敢欺负丁思瑾了。”
“他们就只能趁着丁思瑾下课去厕所的时候去坐一下,不过丁思瑾憋着,一上午都没上厕所。”
夏眠不由大笑,下孩子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
毛慧竹这个小八卦王继续道,“昨天她爸爸的战友伯伯来了,给她买了新衣服和新文具。”
“她的叔叔也不敢欺负她了。”
……
夏眠从毛慧竹的讲述里大概了解到,丁明瑾牺牲后的抚恤金确实是被他的亲弟弟拿走了,美名其曰怕丁思瑾的母亲拿着钱跑了。
实际上是拿去给自家买了楼房。
丁思瑾的母亲长得很漂亮,但性子很软,本来就因为丁明瑾常年不在家过得艰难,又被小叔子这样欺负,加上老太太偏心小儿子,在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之后,就丢下丁思瑾跟着走了。
而老太太也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大儿子牺牲了,小儿子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不管干了什么她都得忍让。
对于丁思瑾这个她大儿子留下独苗,她也想尽力护住,可是她实在没那个能力,最后就是祖孙两个一起被欺负。
总之就是清官都难断的一笔家务烂账。【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