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怎么样了?”凤耀华连忙扶住凤毅霖。
凤玖泽只是讥讽看了一眼,转身负手和司欣炟站在一边,未再理会他们。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声势浩大,御书书门前不断有人呐喊奔跑而过,但都没有人进来这个御书房。
凤耀华见凤玖泽两人站那里没动,就扶着凤毅霖试图走出御书房。
凤玖泽和司欣炟站在原地也未管他们,凤耀华心里微松,加快了脚步,只要出了这个御书房,或许就有人来救他们了。
然他们刚走到门口,安达世突然闪身挡在了门前,手里的宝剑抽出一半,冷眼看着这父子俩。
凤耀华怒道:“安达世,你…你大胆,滚开!”
安达世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脚下未移动半步。
“狗奴才,找死!”
凤耀华勃然大怒,刚才受了凤玖泽的一肚子气,正没有地方发泄,飞起一脚踹向安达世前胸。
安达世眸光一厉,挥出手中宝剑,一道寒芒闪过,随之一股血液喷洒而出。
“啊!!”凤耀华跌倒地下惨嚎起来,他踹过来的那条腿,被安达世的剑齐齐砍断。
“耀华!”凤毅霖一惊,看着少了半条腿的凤耀华心疼不已,他倏地转头看向里面的凤玖泽,咬牙切齿道:
“凤玖泽,你好狠毒的心啊!”
凤玖泽冷冷道:“只要你儿子一条腿,你就觉得心疼了?当初你命人给父皇灌下毒酒时,怎么不觉得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凤玖泽,你血口喷人,你…栽赃陷害!”
凤毅霖癫狂大吼,不管怎样他是不会承认的,当初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该处理的人都已经杀了,该毁的证据都已经销毁,这个凤玖泽肯定是在凭空捏造。
安达世收了剑,将杀猪般惨嚎的凤耀华又拖进了御书房里,也拖出了一路的血迹,血腥味弥漫整个御书房。
“给他止血。”凤玖泽蹙起眉头,嫌弃吩咐道。
“是!”安达世环视一下御书房,扯下一块帷幔,再撕下一条,粗鲁地把凤耀华的断腿给包扎起来。
又过去一刻多钟,外面的动静逐渐弱下来,这时,御书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王爷!”习焕一身血迹走进来,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嗯,如何了?”凤玖泽淡淡问道。
习焕回答:“皇宫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我们在搜查一座死牢时,发现里面有一个被铁链栓着的老太监,他知道属下是王爷的人后,就喊着一定要见王爷您,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您。”
“一个老太监?”
凤玖泽讶异,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吩咐道:“让他进来见本王!”
“是!”习焕转身向门外一挥手。
司欣炟也感到诧异,抬眸看向门外。
一个侍卫搀扶着一个老头缓慢走进来,老头形容枯槁,长发披散脏乱打成一个结一个结的,衣服脏得已经看不清本来颜色。
走到近前,老头一双混浊的眼睛看向凤玖泽。
习焕对老头说道:“这位就是夙王爷,你有什么话就跟他说!”
老头闻言,连忙用手擦了擦双眼,再次看向凤玖泽,颤着声音问道:“您真的是夙王爷?”
凤玖泽点头:“正是本王!”
老头扑通跪倒地下,声音哽咽道:“王…爷,奴才终于见到您了,奴才…奴才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啊!”
凤玖泽讶异问道:“你是…?”
老头哭着道:“王…爷,奴才是邹桥啊!”
凤玖泽闻言一惊,“你是邹公公?”
“正是奴才啊!娘娘…她…死得好惨啊!王爷!您…一定要替娘娘报仇啊!唔…”邹公公说着又放声痛哭起来。
凤玖泽上前一步,亲手将邹公公扶起来,“邹公公,你说清楚,当时都发生了什么?母妃不是因为父皇…悲伤过度而死的吗?”
邹公公止住哭声,把凤毅霖当时逼宫的情况讲出来,“是凤毅霖那狗贼,他暗中勾结侍卫统领突然控制了皇宫,并把先皇抓起来,奴才听到消息后,就连忙跑回兰苑宫想告诉娘娘,可…可谁知,当奴才跑回来时,发现兰苑宫也被人控制了。
奴才藏到一座假山后面,等了一会,就看到庆德王妃带着一群人从兰苑宫里出来,奴才见他们都走远了才敢出来,因为担心娘娘,奴才连忙跑进兰苑宫,看到兰苑宫的人全死了,娘娘也倒在正殿中,奴才扶起来娘娘,发现娘娘是被他们灌下了毒酒,当时娘娘尚存一口气,看到是奴才,就手指着一个地方,断断续续说了一句:遗旨,藏好,一定要交给泽儿。
娘娘说完这一句话就咽气…唔,当时情况紧急,奴才顺着娘娘手指方向去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卷圣旨,奴才也明白这道遗旨很重要,就找了一个地方偷偷把遗旨埋藏起来,果然,凤毅霖在皇宫里大肆搜查那道遗旨,先皇身边的狄公公贪生怕死,说出遗旨就在兰苑宫。
因此,凤毅霖就派人把兰苑宫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找到遗旨,他们就找兰苑宫的人,可整个兰苑宫只剩下奴才一个了,他们把奴才抓起来拷打逼问,奴才装疯卖傻跟他们周旋,这样过了几个月,他们就把奴才关到死牢直到现在,要不是奴才硬撑着一口气想要等到王爷,奴才早该下去陪娘娘了。”
习焕惊喜问道:“邹公公,你是说…那道遗旨,就在你手里!而且被你藏起来了?”
邹公公点头,“是这样!”
习焕高兴得迫不及待道:“邹公公,那你现在带我们去找好吗?有了那道遗旨,我们就可以手刃仇敌,为先皇和娘娘报仇了。”
“可以,奴才早就等这一日了,走,奴才这就带你们去取出来。”邹公公说着趔趔趄趄就往外走。
“邹公公,我来背你走。”习焕弯下腰背邹公公,对凤玖泽道:
“王爷,属下就先去找遗旨了。”
“嗯!”
司欣炟说道:“这遗旨居然是被邹公公藏起来了,还真是出乎人意料啊!”
凤玖泽对凤毅霖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凤毅霖,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等本王拿出所有证据,把你的罪行公布于天下,会将这一切载入史册,让你遗臭万年,让世世代代的人唾骂你,并以你为戒!。”
凤毅霖刚才听完了邹公公的话,整个人早已瘫倒地下,知道自己真的彻底完了,而凤耀华早已疼晕过去了。
凤玖泽又继续道:“等你死后,本王就让人按你的模样雕刻一个石像,让你永远跪在父皇母妃的陵寝前请罪,让后人都看着你这张丑陋罪恶的脸!”
凤毅霖慌了,“不!凤玖泽你不能这样做,你凭什么这样做?要不是父皇偏心,朕怎会这样做?都是他逼朕的!朕是嫡长子,本该立朕为太子,可他却没有!还搞什么一道遗旨出来 ,明摆着不想让朕继承大统,那不能怪朕心狠手辣了!哈哈!那死老头最终被朕弄死了,只可恨老天对我不公!”
“是你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品行不端,心胸狭窄难堪大任,父皇岂不将皇位传与你?你夺走皇位也就罢了,可你呢?竟残忍的杀害了他,他毕竟是生你养你人,你怎么舍得下去手?”凤玖泽说到最后,额头青筋凸起,拳头紧握恨不得现在就拍死凤毅霖。
司欣炟说道:“先皇居然把遗旨给你母妃保管,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遗旨上指定的人十有八九的就是你。”
凤毅霖听到癫狂大笑起来:“哈哈!!那老东西果然偏心你,凤玖泽,你把自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敢说不是为了那个高位?”
凤玖泽只淡淡扫他一眼,没再理会他,一个已经发疯的人,没必要多费口舌。
又过了片刻,习焕就兴匆匆地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卷用锦布包起来的东西。
“王爷,遗旨找到了!被邹公公埋在一个假山洞里。”习焕说着呈上那卷东西。
司欣炟好奇接过,打开锦布,居然是一个竹筒,而竹筒口则是用腊漆封死的。
凤玖泽看一眼竹筒道:“明日早朝,当众宣读!”
“是!”
习焕又道:“王爷,邹公公一身是伤,属下给他安排了地方,又找来太医帮他治疗了。”
“嗯!”
凤玖泽点头,看向凤毅霖父子吩咐道:“带下去严加看守,明日交由刑部来审理此案。”
———
翌日清晨!
朝堂之上一片肃穆,鸦雀无声。
早朝时间已到,站立两旁的文武百官早已静候多时,可高座位置上的主人还迟迟未出现。
昨晚上半夜,皇宫里火光通明,杀声连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出大事了,这天是要变了,但都没有一个人敢私下议论的。
又一刻钟过去,众大臣更是个个神情凝重,心中忐忑不安。
终于!后殿有人出来了,但并不是他们每日见到的皇帝。
凤玖泽与司欣炟携手而来,走到皇位下方站下。
一起进来的习焕站到面前,高声喊道:“早朝开始,有本上奏。”
然而,等过了片刻,大殿内依然寂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凤玖泽负手而立,眸光扫过大殿中的百官,沉声开口道:“今日!本王来主持早朝,既然诸位大人没有本要奏,那本王就来宣布一件事。”【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