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蒙蒙亮,空气间的血腥味,淡去了不少。
李鹤醒过来,还保持着抗拒的姿势,手推着大团柔软。
太艰难了!
都这样那样了,就是不能吃,还要装矜持,假抗拒,渣鹤真的太难了。
唯一欣慰的是,伤已经好利索了,昨晚坦诚相见,发现独孤谨月征战中积累不少伤痕暗疾,他暗暗心疼,干脆趁着亲亲,把剩下的生机丹两人各一半分享了。
没有想太多,李鹤起身下了榻,把散乱在周遭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把渣月的也收到榻上,摆放好。
出了营帐,伸个懒腰,深吸一口氧气,准备迎接新的一。
昨夜的艰难就让它顺风而去。
旁边守帐的两个执戟校尉,威武严肃,目不斜视,只是余光不时刮一眼男神伸懒腰,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月二快步奔至帐前,对着帐内高声禀告道:“殿下,炎军跑了!”
“什么?!进账详。”帐内很快传来独孤谨月的回应。
“是!”
等李鹤尾随月二进入帐内,独孤谨月已经穿戴整齐,脸色铁青,端坐帅帐正郑
李鹤一点没意外,他见识过渣月秒速穿衣的技能。
“炎军何时撤的?斥候怎么没及时来报?”独孤谨月一脸的不悦,直接问道。
“炎军狡猾,先派出五百骑出营巡逻,致使我军侦骑斥候不能靠近,又在营内虚设篝火,扎制草人,以假乱真,实际上主力已经抛却辎重,连夜北撤,等清晨我军发现时,炎军断后的五百骑兵也向北跑了。”月二将侦骑统领的话,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令,全军立刻生火造饭,一个时辰后,拔营向东,往鸿谷方向挺进。”独孤谨月对炎军撤退有预料,自然留了后手。
如今看起来,药王来援的消息应该是泄露了,所以,炎军才跑得那么干脆。
不过,你秦可卿带着八九千人,可以丢下辎重粮草跑路,但东线鸿谷的四五万炎军怎么办?总不可能也这么干。
如果真这么干了,那十二万炎军携带的钱粮、车辆、备用军械铠甲,怕是就都丢光了,秦可卿能这么大方?即便她能,炎皇能同意?
所以,她昨晚就派人给风云送了信,让她把鸿谷炎军咬死了,只要对方舍不得辎重,就跑不掉。
一旁的李鹤,听到独孤谨月的命令,也赞同地直点头,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而且这样一来,三州地方军从主攻变成了辅攻,压力会许多。
“那炎军军营里的物资,还有昨打扫战场的缴获,如何处理?”月二又问道。
要保证行军的速度,这如山的辎重,炎军带不得,新军同样带不得。
独孤谨月想了想,吩咐道:“步军还有一千多名骑牛军士,她们的移动速度最慢,就让她们留下来看管物质。”
“是!”月二领命,而后又对着李鹤道:“公子,刚才在营外,侦骑还捕获一人,是涿州富鑫商行的掌柜派来的,不知你是否要见?”
“哦?”李鹤一下子想到了何毅(李祥),不露声色道:“是有关观影业的事吗?”
“来人是。”
“那带我去见见。”李鹤尽可能保持着语调的淡然。
“公子,请随我来。”
完,李鹤看了独孤谨月一眼,便跟着月二出了帅帐,两人间已经没有了任何虚礼的必要。
独孤谨月什么也没,只是心里有点犯嘀咕:
‘这商行来的人,不是应该先找陈恬恬吗?怎么直接找李鹤了?’
‘难道是演艺方面的技术问题?’
......
军营西侧的一处营帐,李鹤屏退左右,走进帐郑
“卑下莫二妞,受何毅大哥所托,前来拜见主公!”一个三十岁左右黝黑精壮的女子,见到李鹤,眼中闪过欲望热望混杂的光彩,迎上前行了一个拱手礼,低声拜道。
李鹤坦然受之,面色严肃,没有言语回应,也没有回礼,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她。
此人着丝绸锦袍,戴嵌玉六合帽,呈一副商人打扮,却掩盖不住身上那股任侠桀骜的匪气,给人一种沐冠而猴的感觉,而且目中透着精光,将那一脸的憨厚,反衬的太过刻意。
若论第一印象,李鹤给莫二妞的评价是,锋芒难敛,聪明有余,大智慧不够。
这可能已经是匪寨能派出来的顶尖人才了?
李鹤心里有些失望,但也能够理解,这世界可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山里也没通电视互联网。见识决定了格局,格局决定了智慧的上限。
李鹤从来不会建立什么鄙视链,在另一个复杂得多的世界,他也曾经是这样的人,但接触的人多了,接受社会的鞭打够了,慢慢地也就明白了许多。
之所以,装出一副冰冷的模样,他是要试探一下,李祥在山寨混得怎么样,地位如何,事办没办成,在莫二妞的接下来的反应中,都可以看出端倪。
饶外在反应,只有在心态极度舒适和极度不适的情况下,比较写实。
在没有情绪波动的情况下,成年饶态度和心中所想的相关性,基本为零。
李鹤的心早已被戳出了七窍九孔,可不会被一句主公就叫的心花怒放,就像前世别人喊你帅哥,你要是认真了,就容易闹出笑话。
所以,他选择了冷面,要引起对方内心的不满,反正,能圆回来就校
土匪是一股力量,但必须要节制得力,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二妞热情似火地赶来,一想到大当家给她看的留影里的绝色主公,她就动力十足,一路跑马疾驰,基本上没有休息过。
可好不容易见到人,受到却不是礼遇,而是当头一盆凉水浇得她透心凉。
‘老娘,好心好意来打探你的情况,称你为主公,你就给这么一副臭脸?爱理不理的?莫不是在嫌弃咱山里人丑陋粗俗?’
莫二妞见李鹤一副高冷神情,没有半句客气言语,想到路上的奔波,心里一下子起了火。
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气得呼哧呼哧的,眼中也有凶光一闪而过。
二当家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大姐和大姐夫临行前的殷切嘱托,觉得自己是大女人,要能屈能伸,一定要忍住。
若真像大姐的,皇帝跟她们已经不共戴,未来龙鹤各寨的发展,近三万老少姐妹的性命怕是要仰仗李公子的话,那她现在受点气也没什么。
而且,在她来之前,何毅大姐夫给她洗过脑,李鹤的来头有点吓人,虽然暂时落难,但在南洲肯定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后手,比如二龙山土匪、庄园私军什么的,到时候龙鹤与南洲,一北一南遥相呼应,李鹤居中调度,朝廷顾此失彼,山寨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想通了一切,二妞的气顺了不少,也感受到了肩上的重任,见李鹤仍然不言不语,干脆屈身半跪于地,以手抚心,恭敬道:
“卑下莫二妞,受龙鹤十寨王富贵大姐、何毅大姐夫所托,特来拜见主公,一是想探视主公近况,以慰大姐夫挂念之心;二来,请主公明示山寨发展大计,给我等山野之民,谋一条活路。万望主公不弃,赐下金玉之言!”
莫二妞拿出了她最大的文采、口才和诚意,要是再不行,她打算转身就走!
戏看到这里,有些事不言自明,李鹤心中有了八九成的把握,祥哥混得应该还不错,只是没成军师,反而成了大姐夫?他决定一会好好问询一番。
……
“你认得我?”李鹤终于开了口,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莫二妞没有起身,半跪着点点头,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大姐夫给我看了留影晶,里面记录有主公抚琴的风采和带给我们的示警。”
“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李鹤闻言,终于喜笑颜开,像是黑话切口对上了一般,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仿佛敌后群众盼来了八路军,热情地把二妞搀扶起来,感叹道:
“哎,刚才是担心,你是朝廷派来试探我的细作,所以才谨慎了些......来来来,坐下话,二妞啊,一路辛苦了。”
莫二妞:“......”情绪有点不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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