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归骂，骂完后陈霸天眼睛却盯在小空灵丹和大还丹上挪不开了。
他困在先天六重也有两三年了，眼见刘黑虎因为奇遇而突破到先天七重，说不急是假的。
这小空灵丹既然有助于先天五、六重的修炼，他自然动心。
至于那大还丹，看样子可以在关键时候保命用，虽然同样价格不菲，可陈霸天也想要——钱财再重要，还能有命重要吗？
回过神来，见石开远仍在厅中静静等着，陈霸天略有点尴尬，但很快就掩饰住了。
他方下《灵妙阁丹药集录》，道：“开远啊，没想到这灵妙阁的居然还真有些灵丹妙药···对了，你此番去有没有打听到些别的消息啊？比如说那些无极道弟子武功如何？”
石开远没想到陈霸天话语一转就问到了这事上，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直接道：“启禀总舵主，属下今日去购买淬灵丹，与那灵妙阁的韩掌柜聊得都是丹药方面的事，未能找到机会试探他们的武功。
不过属下觉得，无极道既然能够炼制出于先天六品都有用的丹药，还敢拿到青龙城贩卖，其实力绝不会弱。”
听石开远这么说，陈霸天微愣了愣，心想：我居然没想到这一茬，幸亏这小子提醒，不然我怕是要被贪欲蒙蔽犯浑了。
微愣之后，陈霸天便装模作样地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无极道确实不容小觑，咱们也该和他们加深下交情。
这样，明日你随我再去一趟灵妙阁，我买一粒小空灵丹和大还丹，试试效果如何。”
石开远当即抱拳应道：“是。”
“行了，没事你便退下歇息去吧。”
陈霸天这么说，石开远却没走，而是犹豫了下问：“总舵主，可否让属下将这份丹药集录抄一份，也好给会中其他弟兄看看？”
“这有什么，”陈霸天一笑，将丹药集录扔给了石开远，道：“你尽管拿去慢慢抄，等抄完了再送我这里来就是。”
石开远接住册子，道：“多谢帮主。”
等石开远拿着《灵妙阁丹药集录》册子离开后，当晚，这份册子的内容便在红衣会中传开了。
相较于先天境服用的高价丹药，册子中各种后天境服用的修炼丹药以及疗伤、解毒丹药，对人数众多的红衣会下层弟兄同样吸引力不小。
不仅是因为册子上所说的药效，更因为其较为公道的价格。
青龙城四家势力于一个城池中彼此争斗好几年? 为了打听彼此消息，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因此? 不到次日天亮? 这份《灵妙阁丹药集录》的手抄本便传到了其他三家。
同样处在先天六重的刘青山与金胜东在看到这份册子后，心中所想与表现与陈霸天大差不差? 都对小空灵丹、大还丹这样的高档丹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即便是已经修炼到先天七重的刘黑虎，也对其中的大还丹很看重——谁不希望在重伤时能多一种恢复乃至保命的灵丹妙药呢？
不过? 因为各有原因? 这四家势力的首领倒都没有因为这些灵丹妙药头脑一热? 就跑去找无极道的麻烦。
而且，他们都还想让另外三家先出头，去试探无极道，或者说招惹无极道···
灵妙阁开张的第二日。
在打开店门没多久? 就迎来一位大主顾——红衣会总舵主陈霸天。
为什么说是大主顾呢？
因为陈霸天是让属下抱着四个箱子来的。
那四个箱子都有半方开外? 不论里面装的是灵玉、金子，又或者是药材，对灵妙阁来讲都是一笔大买卖。
韩青见状，立马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迎了上去。
他打量了走在最前面的陈霸天一眼后，就将目光移到落后一个身位的石开远身上? 笑问道：“石堂主，这位是？”
石开远当即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陈总舵主。”
韩青当即抱拳道：“原来是陈总舵主，久仰久仰，在下灵妙阁掌柜韩青。”
“哈哈哈，韩掌柜客气了。”陈霸天也抱了下拳，随即又问：“听闻韩掌柜还是无极道的真传弟子？”
其实他只知韩青是无极道弟子，至于是不是真传并不清楚，这么问算是种试探。
韩青并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笑道：“在下确实是无极道真传弟子。陈总舵主里面请。”
听韩青有意岔开话题，陈霸天就没有深问，笑着带人走进了灵妙阁。
在大堂中走了走，待有人上了茶，陈霸天便大马金刀地在客位上坐下来，直接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是来购买小空灵丹与大还丹的。”
韩青微笑着问：“不知陈总舵主想购买多少呢？”
陈霸天道：“说实话，虽然石堂主说过贵店的淬灵丹很是灵妙，但我要购买的两种丹药毕竟价值不菲，所以我想先各自购买一粒，试一试效果。
我红衣会暂时没存药材，所以今日带来的是一方灵玉和一千五百金。”
说着，陈霸天向抱着箱子跟来的几名手下伸手示意。
这四人便将各自抱的箱子放在地上打开来。
其中两箱赫然是散发着灵气的灵玉，品质自然是很一般。
另外两箱则是黄金，成色倒是不错，一箱多一箱少，加起来应有一千五百金。
让属下将这些箱子打开时，陈霸天就有意留心韩青的神态变化。
作为一个势力的领导，他知道通过一人面对大量财物的表现也能推测出一些该人所属势力的实力。
可让陈霸天失望的是，韩青只是扫了那四个箱子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神态中既没有贪婪、惊讶之色，也没有轻蔑之类的表情。
‘这个韩青不简单啊。’
陈霸天心里嘀咕了句。
韩青则是对守在柜台后的另一名弟子道：“冯舟，去取小空灵丹和大还丹来。”
冯舟也是第四代真传的弟子，为人机灵，待人接物方面也不错，因此被任命为灵妙阁的二掌柜。
当然，和其他在灵妙阁任职的弟子一样，他的职务也是暂时的，等日后无极道势力更加强大，找到能接替他们的人，他们就会回归天虞山，仍以修炼为主。
重要的丹药就存储在灵妙阁后院的特殊库房中，虽然距离并不远，但却也需要一道手续才能拿到丹药，因此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冯舟才拿着两个木盒过来。
这么会儿功夫，陈霸天倒也没着急。
等冯舟将两个木盒放在桌上，陈霸天望去，便瞧见一个木盒上刻着“大还丹”，另一个木盒上刻着“小空灵丹”。
打开木盒，里面却是各装着一个寒玉小瓶。
其实在无极道，大还丹、空灵丹虽然是一粒一瓶装，但绝不会再多此一举地外套个盒子。
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给丹药做包装，卖个好价钱。
陈霸天没有客气，虽然他对丹药并不是很懂，但还是打开两个寒玉瓶各自闻了闻，然后不由皱眉道：“韩掌柜，你这丹药的药香味怎么如此之淡？”
韩青一笑，直言道：“陈总舵主这话就外行了，一般来说，如果闻到药香，说明这丹药药力正在散发。
因此药香越浓郁，就代表着药力散发得越快，越难以保持刚出丹炉时的品质。
我们灵妙阁的丹药香味寡淡，正说明品质更为固定，能够保存的更为长久。”
听了这解释陈霸天老脸微红。
但他也是个放得开的人，当即就哈哈大笑道：“原来丹药品质鉴定还有这个说法，今日我算是长见识了。不过嘛，这丹药究竟效果如何还是得试了才知道。
今日陈某既然来买了丹药，有句不好听的话就要说在前面——若沉默回去后服用丹药没什么效用，可是要找灵妙阁退款的。”
韩青很镇定地道：“若药效真与我们所宣传的有太大出入，陈总舵主尽管来说，我们一定分毫不少的退款。”
陈霸天听出了韩青话中的关键字，那就是“真”。
也就是说，如果他假装药效不好，来灵妙阁闹事，无极道是不会认怂的。
于是他起身哈哈一笑道：“韩掌柜既然敢这么说，想必这丹药应该不会让人失望。陈某还真迫不及待想体验下效果呢，便就此告辞了。”
“那在下便预祝陈总舵主武功精进了。”
说着，韩青将陈霸天送出了灵妙阁门口。
灵妙阁所处地段接近青龙城十字大街的中心，又是上午这样人流较多的时间段，因此陈霸天携四箱财宝到灵妙阁购买丹药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其余三家听闻此事后，在想到昨晚从红衣会传出来的《灵妙阁丹药集录》手抄本，便也都有了行动。
刘青山、金胜东学着陈霸天，都是亲自到灵妙阁购买了小空灵丹、大还丹各一粒。
唯有刘黑虎只是派遣副帮主吕长流来购买了三粒大还丹，一粒小空灵丹。
一晃眼便到了晚上。
薛绣衣在晚饭过后，便回房练功，向早一日将最后一成先天真气炼化为真元，进入虚境。
李茹则将韩青、冯舟、熊翠微等负责灵妙阁具体经营的弟子召集到二楼厅中，总结今日的经营情况。
等韩青将今日四家势力都来购买小空灵丹、大还丹的事情说了，李茹便一笑道：“说起来小空灵丹功效只有空灵丹的三分之一左右，没想到还挺受这些人看重。”
韩青道：“根据弟子今日同刘青山、吕长流、金胜东几人交谈中得知，以前宝云斋从没卖过有助于先天五、六重修炼的丹药，这四家因此动心倒也不奇怪。
弟子倒是有些担心，明日是否会有人因为小空灵丹不太确定的药效来找茬。”
熊翠微听了道：“这点大师兄请放心，根据我们炼丹房的统计，第一次服用小空灵丹进入半顿悟的可能高达九成以上。
如果这四家试用小空灵丹后真的没效果，只能说他运气太差了。”
听到这里，旁听的几名第四代真传弟子都不由轻笑起来，显然并没有将四大家可能因此来找茬的事放在心上。
李茹见此不由摆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道：“你们切莫因为青龙城四家首领武功没超过先天七重就心生轻视。
师祖进城时便以神识探查过，这青龙城中是隐藏有虚境的，所以这四大家所能动用的力量恐怕不像明面上那么简单。
因此师祖传下令喻，让我们暂且在青龙城立住脚便好，最好别跟这四大家起太大的冲突。
等过段时间，摸清楚了四大家的底牌，再接掌青龙城也不迟。都记住了吗？”
韩青、熊翠微等人立马都肃穆的抱拳，齐声道：“弟子谨记！”
···
接下来几日，四大家中下层的人也开始断断续续地到灵妙阁来购买丹药。
乍看起来，仿佛灵妙阁已经为青龙城四大家所接受，要于此地立足。
然而到了灵妙阁开张的第五天，一件事便让无极道众弟子打消了这种想法。
这一日，红衣会颇为有名的黑龙堂堂主朱畴带着几十名属下抬来了几大箱药材，说要兑换一些丹药。
于是熊翠微就带着四名懂药材的外院弟子来鉴定药材。
结果发现，这些药材不仅相互混杂，而且存放不当，品相多半都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残次品。
残次品也有残次品的作用，所以熊翠微便建议折价受够了。
谁知道朱畴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俺们这些药材都是用真金白银，辛辛苦苦从城外的村寨收来的，是花了大成本的，你凭什么给俺们折这么低的价？！”
朱畴是个长得颇为高壮，留着络腮胡子，给人感觉很粗莽的大汉。
可若是有人细心留意，就会发现他眼底暗藏狡黠，与之相熟的人更是知道此人粗豪面孔之下其实有着一副奸诈心肠。
朱畴生得颇为高壮，又留着络腮胡子，给人感觉像个粗莽大汉。
可若是有人细心留意，就会发现他眼底暗藏狡黠，真正与之相熟的人更是知道其粗豪面孔下其实有着一副奸诈心肠。
此时他摆出一副无比气愤得模样，不知道的人看了，定会以为是灵妙阁欺负他这个“老实人”。
朱畴气愤的样子很凶恶，但熊翠微却丝毫没有被吓到，而是冷冷看向他，道：“你既然是收购药材的，自当有些鉴别药材的本事，难道看不出这些药材品相有多差吗？”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敢教训俺老朱？！”
朱畴此番本就不是来正经做生意的，因此闻言便佯作火爆脾气爆发，怒驳一句，直接伸手向熊翠微抓去！
【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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