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迟疑地将这名字改了,直接删掉思故渊,只留下南雁。
关临渊加了她之后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吃早餐,并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
她想了想,把关临渊的微(呀)信号备注为“关精分”,然后才心情大好地拿起一块黑糖蛋糕吃起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关临渊还没说完,舟以雁便背过身去疯狂咳嗽起来。
她做贼心虚,一听到关临渊的声音就囫囵吞下了小半块蛋糕,差点噎死。
关临渊气定神闲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舟以雁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生理泪水和蛋糕屑糊了一脸。
关临渊看她一眼,然后默默地把吃了一半的早餐推开,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女佣听到动静,连忙上前给她递湿巾和面纸。
舟以雁整理好仪容后,才不情不愿地道:“大不了我改过来。”
他的眼睛怎么那么毒啊,她都那么防着了,居然也能被看到。
关临渊说:“态度不错,那今天就把昨天的份也一起补上。”
舟以雁:???
关临渊转头对女佣说:“杂志送来后第一时间送上楼。”
舟以雁看着他疑惑地问:“什么杂志?”
关临渊抬腕看了一眼时间,站起来的同时,淡淡地道:“育儿杂志。”
舟以雁立刻想起昨天女佣捧来的那一大叠刊物,不禁大吃一惊:“还有?那么多我哪里看得完?”
关临渊本来已经要走了,听到她的话,便又停下脚步,淡淡地道:“每天一本,你昨天偷懒没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晚回来我会抽查。”
舟以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在说她昨天没有看书的事。
“你要怎么抽查?”感觉怎么那么像回到念书时代,被老师布置一大堆功课?
关临渊又看了一眼腕表,显然是赶时间的,但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耐,语气也是不紧不慢:“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提醒一下,答不上来要受惩罚。”
舟以雁感到不可思议,还要惩罚,至于吗?
然而关临渊说完便离开了,依旧行走如风,动作利落。
舟以雁哪里还有胃口,随便吃了一些便让女佣将餐具收走,自己到楼上用功去了。
这些杂志她以前没看过,还以为里面都是些无趣呆板的教条,谁知道仔细阅读,居然生动有趣得很。
她很快就投入进去了,看得聚精会神,直到麦栎抱着宝宝过来,才停下来休息哺乳。
喂过宝宝后,女佣端着一碗炖蛋进来:“夫人,你早餐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应该饿了。”
舟以雁没想到她这么料事如神,不禁称赞道:“你真细心。”
“先生让我负责夫人的饮食,不能有一点闪失。”女佣笑道,“这是我应当做的。”
女佣走后,舟以雁再看书时,就有点专心不起来了。
她勉强看了两页,最终扔下书本,推门出去找麦栎聊天。
宝宝这个阶段基本上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照顾得好的话,就能形成规律,不用费太多心思看管。
“到阳台聊,宝宝应该没那么快醒来。”
杂物房原本是没有阳台的,但为了通风和采光,特意加建了一个,可见关临渊对儿子有多上心。
“我遇到一个问题。”舟以雁开门见山地道。
麦栎很愿意帮助她,便问:“是关于照顾宝宝方面的吗?”
是就好了,舟以雁苦恼地摇摇头:“就是有一个人,被另一个人逼到走投无路,本来很恨对方的,但后来却发现对方好像也没那么穷凶极恶,甚至对自己还有好的时候,然后那个人就开始动摇了……”
麦栎听得费劲,不过还是听懂了,第一时间便想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说的应该是这个。”
舟以雁不明觉厉,连忙拿出手机百度这个名称,一目十行,快速浏览,然后发出一声惊呼:“天啊,就是这症状,我得这种病了?”
麦栎吃了一惊:“谁把你逼到走投无路?”
舟以雁没有注意麦栎的问题,专心一意地想自己的事情,忍不住喃喃自语:“原来是病了,难怪我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坏。”
“他是谁?”麦栎好奇地问。
还有谁,“关临渊啊。”
麦栎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关先生本来就不坏啊。”
“谁说!”舟以雁顿时不满地反驳:“他昨晚还对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麦栎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讨厌哦,知道人家正单相思还硬塞我狗粮。”
舟以雁:“……”好像被误会了什么。
“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舟以雁忙不迭解释,但却想起在世人眼中,他们就是那种关系,于是泄气地道,“好,我认了,唉,你不知道,其实是他非要娶我……唉,你不懂。”
麦栎:有老公宠着好了不起哦!
舟以雁正想问她这病要怎么治,就听到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女佣进来后小声地跟她请示:“夫人,舟老夫人来了,但不进门,说先让我们告知您一声。”
舟以雁疑惑地问:“舟老夫人是谁?”
麦栎憋着笑道:“你妈妈呀。”
舟以雁这才反应过来,噗嗤一笑,随即又皱起眉头。
她来干什么?
昨晚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她总不能不见,于是便对女佣说:“请她进来,泡一壶好茶。”
女佣离开后,舟以雁便吩咐麦栎:“她待会儿如果上来看宝宝,再拿她那套老经验说事,你就尽管用你的专业知识来还击。”
然后才不急不缓地走下楼。
客厅里,何凤英正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屋内的摆设,眼中既有怀念,也有伤感。
舟以雁走到她身边,喊了一声:“妈妈。”
何凤英转过头,见到是她,脸上绽开了一抹微笑,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昨晚你说头痛,现在怎么了?”
舟以雁原以为昨晚他们闹得那么僵,何凤英今天来是要兴师问罪的,没想到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她,不禁升起愧疚之情。
“睡了一觉,现在没事了。”她晃了晃脑袋,也笑了起来。
何凤英摸摸她的手,叹气:“怎么只穿一件睡衣就下来了,也不披件外套,坐月子不能着凉。”
“开着暖气呢,冷不着。”舟以雁反而觉得何凤英的手很冰凉,“妈妈,你穿得才叫少,外面风大,你怎么不穿毛衣?”
何凤英笑道:“我走了五站路,身子很暖,就是手凉而已。”
舟以雁有点吃惊:“走路?”随即反应过来,“妈妈是坐公交来的。”
这里离公交站的确有些距离,但能在这里住的,非富则贵,谁没有私家车?
何凤英点头道:“计程车一来一回费用大,都够我们一天伙食了。”
舟以雁不说话了,只是又握了握何凤英的手。
何凤英看着她道:“本来没什么事是不想来的,怕你烦我,但做母亲的终归牵挂儿女,你说你头痛,我不来看看哪能放心?”
舟以雁说:“妈妈,谢谢你。”
何凤英不说这些还好,她一说,舟以雁就想到自己只身一人挺着个大肚子去医院的悲苦经历。
那会儿她可是说走就走,只扔下一句“为母则强,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头都没回。
舟以雁现在若还看不出她在演戏,就真傻了。
何凤英关心完她之后,紧接着关心宝宝:“我的孙孙呢?我去看看他。”
舟以雁便道:“宝宝才睡下,一抱起来就会醒。”
何凤英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我就是看看,如果他睡了,我肯定就不抱了。”
两人去了一趟婴儿房,宝宝睡得踏实,完全是小天使模式,睡颜无辜又可爱。
何凤英只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也不回客厅,提出到舟以雁房里说说话。
“这装修其实还不错。”何凤英细细打量着这个焕然一新的卧室,“年轻人的房间就是要有一点时尚的元素。”
“嗯。”舟以雁又坐到床边抱起了她的功课,何凤英一直都没有再提要搬到这附近住的话,应该是知道没戏了,接受了现实。
所以舟以雁也放松了下来。
“对了,雁雁,这套别墅的房产有你的名字吗?”何凤英突然问道。
舟以雁一愣,随即摇头:“这个应该算是关临渊的婚前财产。”
何凤英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叹气:“雁雁,你别说我又想灌输你一些势利的观念,我其实也是为你好,你不妨听听。”
舟以雁现在最怕听的就是何凤英那句“为你好”,这个开头引出来的话基本上没什么好话。
“妈妈,你是想说这套别墅的房产我也该占一个名额?”
“难道不该吗?”何凤英在她身旁坐下,细细分析,“我看着关临渊不太像是做正当行业的人,几千万的别墅说买就买,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也没见他有自己的企业或公司,这些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
舟以雁早就想到过这些了,不过关临渊是不是真的没有自己的企业或公司,她还真不知道,说不定其实有呢。
“雁雁你想,如果他那些钱真的是不义之财,东窗事发的那天,他名下的不动产肯定是要被查封的,到时候你怎么办?丈夫没了,钱没了,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宝宝又还没长大成人,你一个人要怎么过啊?”何凤英说得声情并茂,好像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似的。
舟以雁:“妈妈,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别以为我危言耸听。”何凤英脸色郑重地劝说道,“你一定要想法子将这套别墅记在你的名下。”
舟以雁:“……”【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