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引裴凌?!”孙映兰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正要浮起的娇笑顿时僵住,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植。
李植一脸懒散,手下不停,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
这句话正要冲口而出,孙映兰心念电转,硬生生的忍住,赔笑道:“李师兄,人家……嗯……人家都跟你这样了……嗯呀……你……”
她咬咬牙,一改片刻前的羞赧青涩,整个人柔若无骨的依偎进李植怀中,柔柔弱弱的央求道,“你舍得让我再去跟别人?再说那裴凌狂悖无礼,我……”
话没说完,李植动作蓦然停下,低头朝她笑了笑。
孙映兰还没弄清楚他这意思,忽然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狠狠抽出去!
是李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将她打得就地滚了两圈才停下。
“啊!”孙映兰不过练气四层修为,哪里是李植的对手?
就算李植没有动用全力,这一下也让她眼前金星乱冒,嘴角血渍不住流淌下来。
“李……李师兄?”前一刻还是肌肤之亲,后一刻竟然如此绝情。
孙映兰心中下意识的怒火升腾,只是抬头看到李植的神情,顿时偃旗息鼓,嗫喏不敢言。
李植居高临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块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头也不抬的说道:“贱婢,老子是来通知你做事,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懂?”
“……”孙映兰只稍微迟疑了下,就被他抬脚踩住脸,毫不怜香惜玉的来回碾压:“外门似你这样的货色,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勾三搭四了几个废物,就以为可以将我玩弄于鼓掌?”
“要不是还需要你做事,老子现在就抽了你魂魄喂鸦魂。”
李植抱着胸,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眼中毫无迷恋,只有满满的不屑,“三天之内,做不成此事,你试试看。”
孙映兰又惊又怒又怕,她能感受到,李植对她的确没有任何感情,哪怕刚刚他还在不遗余力的占便宜,但根本不在乎随时出手杀了她!
这种情况下她哪里敢拒绝,忍着无尽屈辱,哆哆嗦嗦的哽咽道:“李师兄……师兄请放心,我、我一定听话!”
李植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忽然笑了笑,杀意与森冷之色倏忽烟消云散,转为若无其事的亲切,他甚至殷勤的将人扶起来,给孙映兰擦拭着面颊上的污痕,柔声说道:“瞧这小脸儿,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怪让人心疼的。”
如此怜惜之语要是刚才听到,孙映兰定然无比欣喜。
但此刻,被李植仿佛柔情蜜意的对待着,她却忍不住打个寒颤。
……半晌后,小院的门打开,李植面带餍足之色,环视了一圈四周,目光在不远处一丛灌木上逗留了下,似笑非笑的扬长而去。
又等了会儿,见小院之中毫无动静,战战兢兢的裴鸿年才从灌木之后连滚带爬出来,心有余悸的看着李植离开的方向。
这李植好高的修为!
他明明给自己贴了两张敛息符,又藏身灌木之中,屏息凝神,竭力削弱自己的存在,竟然被其一眼看穿。
暗自歆羡了一番对方的实力,裴鸿年定了定神,上前小心翼翼的敲响了院门。
院子里,孙映兰脸色煞白,浑身血迹斑斑的躺在满地破碎衣裙之中。
听到敲门声,不由一个激灵。
她慌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又从储物囊中取出衣物穿戴,快速整理好鬓发,这才跑到门口,掐诀打开阵法。
只是阵法开后,看到是裴鸿年,满脸讨好的笑,顿时化作滔天怒火:“你这个废物,怎么还没滚?!”
裴鸿年被她呼来喝去惯了,闻言虽然伤心,但还是赔笑说:“映兰师妹,我担心你……”
“你担心?”孙映兰骤然一个耳光抽到他脸上,高声喝道,“你只有区区练气四层修为,你担心我又有什么用?你这个废物,除了说些不值钱的话,你还能做什么?你给我滚!立刻滚!”
“师妹……”裴鸿年手足无措,正想说什么,忽然发现她脸上的伤,不由一惊,“那师兄难道……”
回答他的是孙映兰又一个耳光:“滚!!!”
面前景物一阵荡漾,孙映兰身影消失不见,是她重新关上了法阵。
裴鸿年又是失落又是难过,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才怏怏不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小院中,孙映兰神情阴沉,眼神怨毒,直直的盯着他背影,待他完全消失之后,才咬着牙,思索着对策:“李植这个王八蛋……他实力如此高强,表哥又是内门脉主的心腹,绝非我能招惹……就算告到执事堂,也不过让他罚些灵石罢了……”
而且这么做的话,不啻是彻底得罪了对方。
若是李植狠下心来不在乎罚金,直接杀了她喂养自己的鸦魂,她根本抵挡不住!
所以为今之计,这个亏,只能认了。
不但如此,连对方交代的事情,也最好不要违逆。
“所以我一定要找个足够强的男修……”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在外门虽然不能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也逍遥自在备受追捧,今日却……孙映兰心中一阵气苦,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死死咬着唇,心中发狠的想,“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受够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蓦然想到一事:“等等!裴凌竟然还活着?”
“陈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放过这小子?”
孙映兰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怎么看陈桓他们也不可能对裴凌手下留情,而一个才练气四层、初入宗门的小子,又怎么可能逃得出陈桓等人之手?
“最主要的是,这裴凌出身寒微,实力也不高,如何能劳动李植亲自出马,让我算计他?”她皱着眉,急速的思索着,“李植的表哥乃昭川一脉弟子,听裴鸿年那废物偶然提过,昭川一脉脉主苗成阳,与他投靠的兼桑一脉脉主郑荆山,一向有恩怨。如今李植让我去勾引裴鸿年的族弟,想必不可能是为了针对裴鸿年……这废物不配。”
“八成是涉及到两脉的恩怨。”
“而这裴凌……难不成裴鸿年这废物骗我?”
孙映兰面色微沉,顿时想到裴鸿年迟迟不肯将自己引荐给郑荆山之事,“难不成,裴凌出身没有那么简单,又或者,他有什么地方入了郑师兄的眼,这才引起李植等人的注意?”
“裴鸿年这个废物、混账!”
“该死的,平素里口口声声说倾慕我,实际上正儿八经的好事,什么时候想到过我?”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目光闪动,急速思索片刻,才取出传音符,吩咐自己的舔狗们:“去打听一下,裴鸿年那族弟裴凌,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些?此刻又在何处?”
此刻裴凌正在一座陌生山峰的诸法阁前,仰头打量着这座看似不起眼的三层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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