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丫鬟就领着个妇人走了进来,眉目柔和,不过穿着着实普通,照理说也是给侯府诞下了个小少爷的姨娘,怎么会如此的寒碜的?
田姨娘恭敬的上前给慎敏请安,“妾身见过世子夫人。”
“田姨娘不必多礼。”慎敏示意她坐到旁边来,就见田姨娘掩唇咳嗽了两声,似乎有些疾患,“喝点茶润润嗓子。”
“老毛病了,不碍事了。”
她的嗓音颇为沙哑,明明一副柔和如水的模样,因着这一嗓子,倒是逊色许多了。
慎敏对侯府二房完全不知,田姨娘轻笑,“妾身听身边封妈妈说您来询问玕哥儿的事,因此特意来走一遭,我本是晦气的人,但到底是玕哥儿的亲娘,我来说,比世子夫人道听途说的强。”
慎敏笑着看她,“难道不是田姨娘提前过那我封妈妈,让她在我去打听时,必要如实说吗?”
她不喜欢和人打太极,本就是新媳妇,第一日该立威立威。
她轻笑的继续,“今日五少爷本应该称病不去的,可您曾经是老太太跟前的丫鬟,被二少爷亲自要了去,若是开口,老太太身边的妈妈必然能帮你,让五少爷顺顺当当在今日,出现在我的跟前。”
田姨娘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很好的隐藏起来。
“我随是丫鬟出身,可也是跟着张老太太跟前长起来,与你家大少爷青梅竹马到如今的,并非同您一样,只在一亩三分的地方讨生活。”慎敏看田姨娘,“您若是来挑拨离间,想借着我的手给五少爷报仇,就是打住的好。”
她可不会傻兮兮给人当枪使。
“并非!”田姨娘立刻摇头。
她立刻跪下来,“是,世子夫人果真聪颖,今日玕哥儿能去您跟前,的确是妾室使了手段,只是希望世子夫人可怜我这个母亲,能偶尔在玕哥儿被欺辱时,护着她一二。”
田姨娘说着声泪俱下,“我是二房的妾室,是二房的下人,能好吃好喝活着今日,不能说主子们的不好,世子夫人也不必多问,关于二房,您眼见皆是真,只要世子夫人日后肯在后宅护我儿子半分,我愿为世子夫人驱动。”
慎敏轻笑,正要开口,田姨娘补充,“但绝对不能伤害二房的主子们!”
这话让慎敏有点意外,她垂眸,手指转着腕间的羊脂玉镯子,“我瞧着世子爷颇喜欢五少爷。”
“到底玕哥儿还小,多数是呆在后院的,世子爷能救他一次,已是妾室几辈子善事化来的福报。”
慎敏并未多言,现在二房对她而言就是一团迷雾,鬼知道这时不时白氏玩的仙人跳。
见她不说话,田姨娘也知道自个唐突了,摸着眼泪起身,“那妾身就告退了。”
见人出去,慎敏叫住她,“二房到底想做什么?”
田姨娘认真回话,“分家。”
慎敏眸子忽而睁大。
罗老太太没死就想着分家了,真当分家自个能过得很好不是?没有勇毅侯府这四个字,二房早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了。
此前侯府遭难,就是罗瞻受贿造成。
“我家二太太和奉恩国公府二房的太太要好,世子夫人多多小心。”
田姨娘说完这句话,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闻言,慎敏握住杯盏的手都一紧。
怎么,白氏收拾不了她了,就想去撺掇尤氏给贤蕊穿小鞋了?
见人离开,晴晴走了进来,“夫人,您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就是突然有点高兴。”慎敏嘴角一勾,手指抚平衣袖的褶皱,“我还怕日后日子太无聊了,她二房正要玩过家家,我乐意陪着她们玩。”
晴晴不明,但是看她阴鸷的目光,不敢说话。
晚间阖府吃完饭,罗琪琅拉着慎敏,“我要去前院处理些事,陪我一道可好?”
书房当中,慎敏替他研磨,脑子都在想今日田姨娘的话。
“今日田姨娘去找你了?”罗琪琅仰头看愣神的姑娘,“她是个可怜人,当年都说好了人家,被二叔看了去,二婶不满五弟太过聪明,压了他儿子一头,本想杀了,被我给撞见了,到底是二房的事,我不好插手。”
慎敏嗯了一声。
罗琪琅拉着她的手,“你不必去管二房的事,不满你,我对二房内部的事所知甚少,甚至是不想去知到,那屋子就是一群事精,反正每个月拨过去两千两银子,其余的都不必多管,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去。”
“多少银子?”慎敏惊了,英国公府全家一月也才八百两,而且个个主子都还能手里捏着几个的!“你给二房二千两银子?母亲知道你怎么败家吗?”
“散财免灾。”罗琪琅把她拉到膝头抱着,“总之长房和二房这两年接触不多,不必去管明白吗?”
“田姨娘说二房想分家。”
罗琪琅煞有其事开口,“这二房是要为我分忧了?分了也好,省的我还担忧那天他们又把全家送上陌路。”
慎敏无言,不得不说,罗琪琅内里的性子和惠氏一模一样,看热闹不怕事大,还事越大越开心,哪怕烧的是自个家都乐得屁颠屁颠的。
罗琪琅勾她的鼻尖,“就咱们一家子安生过日子,我再去把那门给打通,日后你无聊还能去找贤蕊玩。”
慎敏觉得,罗琪琅可能真的对二房里面的事不熟。
罢了,后宅的事就不要他操心了。
待着忙完回去,慎敏累的先睡了,洗的干干净净的罗世子摩拳擦掌要补洞房,一看妻子睡了,差点被气得吐血。
又可怜这个人累了,不忍她更累,罢了,都是他的妻子,晚点圆房也无碍的。
结果半夜新晋世子夫人睁眼了,忽的想起还有正事没办,硬生生把睡得香喷喷的罗世子摇起来。
“圆房!还没圆房呢!”
“不着急,我又不会跑了。”罗世子摆手,拿着被褥把妻子裹起来,抱着怀中,眼皮子都不睁一下,“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罗琪琅!”慎敏打他,帕子还没交差呢!
罗世子被打了两下还能忍,直到一下掐到他腰间,立刻睁开了眼,惊恐的看妻子,“敏娘,我可是你夫君!你这年纪轻轻的就非要拉着我做这些事,等年纪大了,可不是要我命?”
这话说完,脸就被妻子恶狠狠拧住。
罗世子疼的呲牙,“轻点轻点!明日还要陪你请安!后日还要陪你回门!背上了虐|待夫君的名头,我可帮不了你的!”
慎敏气得丢开她,裹着被褥盖头。
她骂他,“成,这辈子你都别圆了!”
“你不急,我也不急。”罗世子打了个哈欠,侧身去抱她,“一天天火气怎么大,搞得我做错什么事——”
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
罗世子困的厉害,蹭的火气就起来了,“大晚上撞鬼了,敲什么敲!”
外面是罗州的声音。
“世子爷,出事了,侯爷和侯夫人打起来了……”
罗琪琅到头在枕上,满不在乎,“他们两打叫祖母去,叫我过去做什么,一会儿两口子看我不顺眼,倒是齐心协力来揍我了。”
慎敏倒是被惊到了,使劲摇他,“你还睡,还不去看看。”
“他们两个一个月总要动两次手,说的严重,我父亲性子你不是知道,怎么可能和我母亲真的——”
罗州急促的声音传进来,“侯爷气得去前院了,侯夫人还哭了,四姑娘过去陪侯夫人了,世子爷,您,您还是去看看侯爷,不能大晚上惊动老太太了。”
罗琪琅坐了起来,摸了把脸,以确定自个是否在做梦。
这都是什么事!
他要圆个房怎么就怎么难!
不是喝醉,就是妻子睡着,现在爹娘还动起手来了!
慎敏见他出去和罗州说话,很快就进来穿衣裳,同她吩咐,“估计吵厉害了,没什么要紧的,我压着父亲去给母亲赔罪就是,明个儿一早就好了,他们两个过日子总是这样,你习惯习惯,先睡,我晚点就回来。”
慎敏咽喉头,忍不住道:“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是他们两个亲生的孩子吗?”
罗琪琅疑惑的看妻子,“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的好像我犯什么错了一样。”
慎敏:……
他赢了。
罗琪琅去了前院找罗杭。
见儿子进来,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好了,您气够了就买我一个面子,去给母亲赔罪,就当哄她了,大晚上的惊动祖母就不好了,慎敏也担忧的睡不着,她才嫁过来,若是扣上个引得公婆不悦的帽子,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而这一次的罗杭非常的执拗,一字不言的坐着,用行动证明,他不回去。
“您这时候充什么爷们了,母亲都哭了,难道要烟儿也哭了您才开心?”罗琪琅知道父亲最心疼妹妹了。
他倒了杯给他递过去,“好,那您给我说说怎么又吵起来了,母亲花钱大手大脚了?她不差那点点,唯一的爱好就是花钱了。”
见父亲不要茶也不看他,罗琪琅叹了口气,坐着罗杭旁边,单手撑着下巴静静等他开口。
罗杭目光很深,看打哈欠的儿子,慢慢站了起来朝着门外去。
见此,罗琪琅知道无事了。
就听三步之外的父亲冷不丁开口。
“阿琅,我与你母亲之所以会在一起,是因为你。”
罗世子懵了下。
歪着脑袋去看父亲。
罗杭捏着手指,而后底底的开口,“你母亲喜欢的并不是我,只是因为有了你,才愿意嫁给我的,我与你母亲是奉子成婚。”
说罢,罗杭阔步走了出去。
当然,若是他能驻足回头,便是能看到自个儿子这辈子最憨傻的表情。
罗琪琅歪着脑袋眯着眼张着嘴一副听不懂的表情,疑惑的嗯了一声,不明所以的咬了咬牙。
这两口子再吵什么?
怎么,这老子还吃儿子的醋了?
想想,罗世子也理解,若是日后慎敏有了孩子,喜欢孩子比喜欢他多,他估计能郁闷死。
这也不对啊,惠氏在他看来,是极其在乎罗杭这位父亲的。
算了,不管他的事,回院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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