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听了钟虎的汇报，问道：“昨晚联系李宏的这个人，查出来了吗？”</p>
钟虎说道：“已经查出来了。是锦衣卫的一个校尉，名叫沈昌。为了不打草惊蛇，赵虎已经带着人监视他呢。目前这个沈昌已经到锦衣卫上班去了。”</p>
朱厚照说道：“如此看来，李宏是受这个沈昌指使的。或者说沈昌背后之人安排沈昌联系的李宏，让他这么做的。沈昌是个关键，走，咱们去锦衣卫拿人。”</p>
旁边的刘瑾听了，忙说道：“殿下。此事需不需要请示一下皇上呀。毕竟锦衣卫只听皇上的话。”</p>
朱厚照回道：“咱们也不是安排锦衣卫做事。只是查案查到了锦衣卫的人。这点小事，就不用惊动父皇了。王钦去找几名侍卫，也不用多，六人就行。事不宜迟，钟虎、刘瑾咱们走。”</p>
朱厚照一声令下，众人簇拥着他，就赶奔锦衣卫驻地。</p>
锦衣卫驻地也是位于承天门外。只是在吏部、户部、钦天监的对面。旁边就是右军都督府和前军都督府。</p>
另一侧则是锦衣卫后街。</p>
与各部、各寺、各都督府人来人往的衙门口不同。锦衣卫的大门口可以说是，门可罗雀。</p>
不仅仅是大门口，就连这条街都没有行人。</p>
及时有人要从这头去往那头，那也绕着走，绝不走锦衣卫门前这条街。</p>
在京城人的眼里，锦衣卫这里就是活地狱。尤其是锦衣卫管理的昭狱。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死在里面。</p>
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的解缙就被打入昭狱，后期被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灌醉，拖到积雪中埋了起来，活活把解缙冻死了。年仅四十七岁，令人痛心。</p>
从开国到现在，锦衣卫的震慑力那可是与日俱增。</p>
朱厚照命刘瑾上前报了自己的名号。</p>
门口的守卫再嚣张，那也不敢拦太子殿下的路呀。</p>
于是，有人跑进去报信，有人则引领着朱厚照等人进入锦衣卫驻地。</p>
牟斌正在组织人研究案情，听说朱厚照突然前来，颇感意外。</p>
他第一反应就是太子马上要离开京城，这是来打听蜂窝煤制造基地被炸一事的。</p>
于是，他带领大家前来迎接朱厚照。</p>
牟斌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人见人怕的角色，但是在朱厚照面前，可就没有分量了。他笑脸相迎，将朱厚照引入厅内。</p>
双方落座后，牟斌就主动说道：“殿下。此次前来我们锦衣卫是不是为了蜂窝煤制造基地爆炸一事呀。殿下如果想了解进展情况，可以派人前来就是了。不必亲自前来。”</p>
朱厚照回道：“牟大人。蜂窝煤制造基地被炸一事只是顺道来听听。本宫此次前来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p>
牟斌一听，脸色微变。他隐隐感觉到太子来者不善。</p>
但是太子都这么说了，牟斌也不能无动于衷，就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锦衣卫配合。”</p>
朱厚照说道：“本宫就是想找锦衣卫的一个名叫沈昌的校尉问点事情。”</p>
朱厚照说得轻巧，可是牟斌知道这里面绝对不是问点事情那么简单。</p>
太子亲自带着人直奔锦衣卫而来，说明此事关系重大。</p>
否则一个小小的校尉又怎么可能惊动太子呢。</p>
牟斌问道：“殿下。您说的这个沈昌。我有印象。小伙子非常有能力。马上就要生小旗了。那可是我们锦衣卫不可多得的人才呀。不知殿下找他究竟是什么事？”</p>
牟斌问得就有些大不敬了。</p>
朱厚照既然要找沈昌问问话。你就直接把沈昌叫过来就是了。</p>
可是这个牟斌却开始刨根问底。</p>
朱厚照就有些不高兴了。他看了看牟斌旁边的这些手下。说道：“这么些人在这里，不合适吧。”</p>
牟斌笑着说道：“殿下。这都是自己人。您放心，没有人会传出去的。”</p>
朱厚照压着火，让钟虎进行了讲述。</p>
牟斌自然听明白了。原来是钦天监监副李宏夜观天象一事。</p>
他说道：“殿下。此事，皇上曾安排我做过调查。根本没有发现什么。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呀。”</p>
朱厚照说道：“有没有问题，将沈昌叫来问一问就是了。咱们在这里讨论，有意义吗？”</p>
牟斌见朱厚照火了，他也没有任何害怕，依旧坚持道：“殿下。您如果真想找沈昌问话的话，起码得有皇上的口谕。我们锦衣卫素来都是找别人问话，从来没有被人问话的道理。”</p>
朱厚照没有想到牟斌这么刚。旁边的刘瑾反应非常快，说道：“牟大人。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欠考虑呀。你现在把沈昌叫过来，太子问个话而已。你这么阻拦。莫非心中有鬼？”</p>
牟斌冷眼看着刘瑾，说道：“不要在那里阴阳怪气地说话。我说得很明白。要想问话，得皇上下令。如果人人都能来锦衣卫问话。那我们锦衣卫成什么了。还望殿下理解。”</p>
朱厚照指着牟斌，连说了三个你，就是无法说下去了。他被牟斌彻底气坏了。</p>
朱厚照现在才理解什么是皇上的狗腿子。锦衣卫绝对称得上是第一号。</p>
这个时候，换了是水，也都沉不住气的。朱厚照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对刘瑾说道：“快去宫里，请父皇的旨意。本宫就不信了，连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都调查不了。”</p>
得了主子的话，刘瑾就出了锦衣卫驻地，赶回皇宫。</p>
弘治皇帝正在批阅奏章，听了刘瑾的话，也是颇为苦恼。这太子怎么又和牟斌杠上了。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是忠心耿耿的手下。</p>
弘治皇帝就让肖敬前去锦衣卫那里解决此事。至于该怎么做，弘治皇帝自然做了交代。</p>
肖敬就和刘瑾一同出宫前往锦衣卫驻地。</p>
在路上，刘瑾还不忘将牟斌如何如何嚣张，如何如何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添油加醋地说给肖敬听。</p>
肖敬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岂能听不出刘瑾话里话外的意思。</p>
刘瑾不敢在弘治皇帝那里这么说，说给肖敬无非是想让肖敬把话传到弘治皇帝那里。</p>
肖敬也只是默不作声。任凭你刘瑾在旁边说话。我也不接话，我也不表态。</p>
对于肖敬的这个态度，刘瑾自然也不能让其当场表态。现在的刘瑾只是太子旁边的一个玩伴。与德高望重、身居高位的肖敬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p>
两个人就这么来到了锦衣卫驻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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