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贺起自以为占了上风,更加迫不及待了,“大人,属下并非空口无凭,来大小姐院中之时已经查探过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
云傲雪的脸色看起来一点都不慌,甚至还带着几分懒散,“那请问贺侍卫长,您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有问题的?仅仅是这裤腿上的血迹吗?”
云君年也有同样的疑惑。
照理说刚才贺起说了那么一大堆,也只是在假设,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说凶手受伤了,但是凶手也没抓到,倒是有点栽赃给傲雪的嫌疑。
“贺起,你知道污蔑嫡女是何下场?”云君年看在宋河的面子上想提点他一二,有些事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见好就收比较好。
没想到贺起恍若未闻,一直针对云傲雪,“那既然如此,还请大小姐解释一下这血迹的来由,千万不要告诉在下,这是您自己不小心割伤的,掌事嬷嬷也在府里,到时候大小姐要为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他还真和自己杠上了!
屋内烛光晦明晦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云傲雪一一环顾过去,有惊讶的,有看戏的,有麻木的,还有幸灾乐祸的,好一副众生相。
“傲雪,如果贺起说的是真的,你只需要交出贼人,父亲这里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我的好女儿。”许久未曾说话的云君年开口就是慈父形象。
或许之前的云傲雪会相信,但是此时的云傲雪连他的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她一直在沉默。
远处男扮女装的顾兰息手里也握着暗器,生死攸关,他或许真的会先对云傲雪动手。
寒芒在他的眸中逐渐汇聚。
这小丫头是很聪明,遇事果断不输任何谋士,机敏无双,要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可惜,她留不得了。
这件事情已经把云傲雪逼到了死胡同,加上云君年又好言好语的相劝,一个小姑娘或许会服软,再说了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站在自己家人这边。
顾兰息的手紧了紧,就在他将手中的暗器对准云傲雪的时候,云傲雪往前站了一步。
掷地有声,“既然大家都会我裤腿上的血迹很感兴趣,那我今天就实话实说了。
顾兰息暂且收回了手。
贺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大家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她身上,想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只见云傲雪脸上露出两抹红晕,竟有些不好意思,“父亲,其实事情不是贺大人说的那样。”
“你是不是想对丞相说,你是被挟持的,被逼的?”
一直在云君年身边不出声的柳梵音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抢了云傲雪的话头。
贺起又在一旁火上浇油,“大人您有所不知,这逆犯熟悉院中的一草一木,来去自如,一定是有内应。”
内应是谁没有明说,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是恨不得云傲雪马上就能承认自己是帮凶。
云君年的后背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云傲雪,“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贺起自以为抓住了云傲雪的大把柄,心中喜不自胜,在一旁冷嘲热讽,“大小姐,丞相慧眼如炬,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云傲雪不理他,规规矩矩的跪下,“父亲明察,女儿的衣衫上何时沾染上的血迹女儿也不知,但是女儿也有一事需要禀明。”
“说吧。”
云傲雪左右看了看,似有些为难,“父亲能不能先屏退旁人再说?”
云君年却拒绝了这个提议,“有什么事情就说,这里没有外人,况且现在贺起在这里,你需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贺起闻言更是冷哼道,“大小姐是在想该用什么理由推脱吗?或者是想屏退旁人朝丞相撒撒娇,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其实云傲雪心里相当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云君年心里和这个家里有几斤几两,她刚才只不过是心存侥幸而已,想着云君年念在她是云家嫡女的份上,多少会顾忌一下她的脸面。
从贺起来到现在,她一直穿的单薄,深夜寒气重,不光是柳梵音,就连云君年都没有关心她一点点,反而和贺起一样,一味的让她自证清白。
所以从头到尾,他表面装的是慈父模样,也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罢了。
是啊,一直摆在明面上的事,她却偏偏不信邪,果然她变傻了。
云傲雪深呼吸了一次,抬起头目光直视云君年,“既然如此,那女儿就直说了,今日女儿来了葵水,不注意沾染到了衣服上,正要拿干净的衣裳换上的时候,贺侍卫不顾内外院有别强行破门闯入,女儿只不过是说了他两句,他便请父亲过来,甚至还将私藏勾结贼人的罪名不由分说的扣到了女儿的头上。”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贺起万万没想到云傲雪如此伶牙俐齿,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说自己来了葵水!
“大小姐还真是古灵精怪。”贺起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他大张旗鼓的把丞相大人叫过来,就是想无论人有没有被抓到,往云傲雪身上扣个屎盆子,她一时半会儿也摘不干净。
没想到云傲雪轻飘飘的用一个葵水来了,就将这事翻篇了。
“只是你一面之词,如何让人信服?”贺起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事到如今他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云傲雪自然不会给他留面子,“如果贺侍卫长不信,大可以传我屋里的掌事嬷嬷来问,是不是,一问便知。”
“去传!”【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